第十八章 围炉夜话（一）
西北天黑的早，等到张宁梳洗一番收拾好，已经是华灯初上，严书鸿家也在书院街上，离着张诺家就一盏茶的路程，所以一家人也没有坐车，说说笑笑往严夫子家走去。
到了严夫子的小院，胡山海等一众书院老人已经摆开架势，该帮忙的帮忙，该沏茶的沏茶，一点没拿自己当外人。见张诺一进门连忙招呼道：“张先生，这边坐这边坐。”
张宁跟在后面好奇地看着着一群书院的老先生，严老夫子在走廊下支个案板切羊羔肉，使一把剔骨尖刀，也不见怎么使劲，那羊肉就被大卸八块败在严老夫子的刀下，让人不由得赞一句“好刀法”，到底是沙场名将，杀鸡宰羊也不在话下，张宁暗暗想着。
另外还有一个叫不出来名字的长眉毛老先生，正趴在地上往火盆里丢柴火，可不知道是方法不对还是技术不好，只见那火盆只冒黑烟，不见火光。气的老先生扭头骂严书鸿：“老狗东西，你们家的柴怎么这么难点？”
在这长眉毛老先生旁坐的就是胡山海，大刀阔斧的坐一个小马扎，和边上的人说笑着，不时还要催一下严书鸿：“老严，羊肉切好了没有，饿死老夫了，你当年怎么当的将军，磨磨唧唧的。”
最后张宁还注意到在人群偏角落一点的地方有一个不怎么说话的短发老者，看动作左脚还有些跛，手上非常利索的做着活。
在没有进这个小院之前，谁能想到平时在书院里正襟危坐的老先生也会大喊大叫，嬉笑怒骂，还会亲手生火做饭。在张宁眼里看来这一切实在是太有趣了，好像这方小院里藏了一个小江湖，就和书上说的那种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绿林好汉一样。
张诺和老马一进门也是一愣，没想到书院的这些老先生们这么“豪放”，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这是接纳了张诺书院先生的身份，所以大家才没有板板正正的坐着，而是就像老友相见的状态。
围着火盆已经早早给张诺、老马和张宁留好了座位，大家招呼着张诺往中间坐。张诺和老马心里了然，也大步向着人群走去，老马伸手拿起几个柴火棍子，帮着那个长眉毛老先生架火。张诺则是被胡山海拉过去，为张诺介绍几个书院老人，都是胡山海、严书鸿的好友。
胡山海还笑眯眯的叮嘱张宁一句，就在院子里玩，想吃什么自己拿就好了。
于是张宁跑去看严书鸿切肉，严书鸿一看是张宁，笑着问道：“小子，叫什么名字啊？”
“严夫子好，我叫张宁。”张宁赶忙行礼回答道。
“张先生果然教子有方，是个俊秀的小郎君。”严书鸿一边干活一边搭话。
“是不是大吃一惊，没想到书院先生还可以这样？”严书鸿笑着问张宁。
张宁挠挠头，“是有一点哦，好像各位先生和外面的传闻都不一样。”
“哦？外面怎么说？”严书鸿好奇的问张宁。
“人们都说书院的先生最是‘客气’”，张宁憋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词，只好说先生们很客气。逗得严书鸿哈哈大笑，笑问张宁：“是不是想说书院先生们都很‘先生’？”
“对对对，反正就是一副先生的样子，不像今天……”张宁说不下去了，又挠了挠头。
张宁这一副憨样，倒是惹得严书鸿一阵大笑。“每个人不一定是别人眼里的样子嘛。”
“严夫子是说我们要有自己的样子？”张宁向严书鸿问道。
“对头，每个人过的都是自己的日子嘛。”严书鸿擦了擦手，随手赏给张宁一个烤土豆，“走，开饭啦！”
……
随着严书鸿一声大喊，大家都围坐在火盆旁，将锅架在火上。锅里煮的是特意从小北街买的大漠羊羔肉，用最西北的方法做的手抓羊肉，往锅里丢着葱姜蒜的是严书鸿嘴里那位‘手艺一绝’的老仆，就是之前张宁看见的跛脚老人。
“老王别忙了，一块坐下吃吧。”胡山海招呼着这个“手艺一绝”的老仆，看来胡山海没少来严书鸿这。
“胡老你们吃，我去准备几个菜。”老王推辞道。
“没事没事，今天晚上就咱们几个，王爷有事不能过来，都是自己人。”
“老王是我以前的亲卫，也没有个一儿半女，所以我们哥俩就住一块，也算有个照应。”严书鸿剥着蒜给张诺解释道。
“这是我的好友马佑平，这次也陪我一起来凉州。还有犬子张宁”张诺也把老马和张宁介绍给大家。
老王还是执意要去准备几个拿手好菜，所以也就由着他去了。
严书鸿给张宁撕了一条老王做的手抓羊肉，笑着给大家说道：“老王这一手手抓羊肉，老夫吃了三十年也没吃腻。以前带兵打仗，就好吃这一口，一口羊肉一口羊肉汤，身子一下子就暖起来了。”
“羊肉温中暖肾，益气补虚。最适合秋天吃了。”说话的是那个长眉毛老先生，是凉州有名的医术大家李半山，之前闲聊的时候也已经互相介绍过了。
老先生虽说是个医术大家，却是个急脾气人，刚才就是他见没人生火，索性就趴地上自己来了，刚才和老马闲聊了几句，用老马的话说，是个“没弯弯绕”的人。
“吃肉不吃蒜，滋味少一半！”严书鸿高声说道，边说边把剥好的蒜发给大家。
“来来来，直接上手，别用筷子……”
秋高气爽，一锅羊肉补精血，益虚劳，温中健脾，最暖心肠。
到了严夫子的小院，胡山海等一众书院老人已经摆开架势，该帮忙的帮忙，该沏茶的沏茶，一点没拿自己当外人。见张诺一进门连忙招呼道：“张先生，这边坐这边坐。”
张宁跟在后面好奇地看着着一群书院的老先生，严老夫子在走廊下支个案板切羊羔肉，使一把剔骨尖刀，也不见怎么使劲，那羊肉就被大卸八块败在严老夫子的刀下，让人不由得赞一句“好刀法”，到底是沙场名将，杀鸡宰羊也不在话下，张宁暗暗想着。
另外还有一个叫不出来名字的长眉毛老先生，正趴在地上往火盆里丢柴火，可不知道是方法不对还是技术不好，只见那火盆只冒黑烟，不见火光。气的老先生扭头骂严书鸿：“老狗东西，你们家的柴怎么这么难点？”
在这长眉毛老先生旁坐的就是胡山海，大刀阔斧的坐一个小马扎，和边上的人说笑着，不时还要催一下严书鸿：“老严，羊肉切好了没有，饿死老夫了，你当年怎么当的将军，磨磨唧唧的。”
最后张宁还注意到在人群偏角落一点的地方有一个不怎么说话的短发老者，看动作左脚还有些跛，手上非常利索的做着活。
在没有进这个小院之前，谁能想到平时在书院里正襟危坐的老先生也会大喊大叫，嬉笑怒骂，还会亲手生火做饭。在张宁眼里看来这一切实在是太有趣了，好像这方小院里藏了一个小江湖，就和书上说的那种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绿林好汉一样。
张诺和老马一进门也是一愣，没想到书院的这些老先生们这么“豪放”，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这是接纳了张诺书院先生的身份，所以大家才没有板板正正的坐着，而是就像老友相见的状态。
围着火盆已经早早给张诺、老马和张宁留好了座位，大家招呼着张诺往中间坐。张诺和老马心里了然，也大步向着人群走去，老马伸手拿起几个柴火棍子，帮着那个长眉毛老先生架火。张诺则是被胡山海拉过去，为张诺介绍几个书院老人，都是胡山海、严书鸿的好友。
胡山海还笑眯眯的叮嘱张宁一句，就在院子里玩，想吃什么自己拿就好了。
于是张宁跑去看严书鸿切肉，严书鸿一看是张宁，笑着问道：“小子，叫什么名字啊？”
“严夫子好，我叫张宁。”张宁赶忙行礼回答道。
“张先生果然教子有方，是个俊秀的小郎君。”严书鸿一边干活一边搭话。
“是不是大吃一惊，没想到书院先生还可以这样？”严书鸿笑着问张宁。
张宁挠挠头，“是有一点哦，好像各位先生和外面的传闻都不一样。”
“哦？外面怎么说？”严书鸿好奇的问张宁。
“人们都说书院的先生最是‘客气’”，张宁憋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词，只好说先生们很客气。逗得严书鸿哈哈大笑，笑问张宁：“是不是想说书院先生们都很‘先生’？”
“对对对，反正就是一副先生的样子，不像今天……”张宁说不下去了，又挠了挠头。
张宁这一副憨样，倒是惹得严书鸿一阵大笑。“每个人不一定是别人眼里的样子嘛。”
“严夫子是说我们要有自己的样子？”张宁向严书鸿问道。
“对头，每个人过的都是自己的日子嘛。”严书鸿擦了擦手，随手赏给张宁一个烤土豆，“走，开饭啦！”
……
随着严书鸿一声大喊，大家都围坐在火盆旁，将锅架在火上。锅里煮的是特意从小北街买的大漠羊羔肉，用最西北的方法做的手抓羊肉，往锅里丢着葱姜蒜的是严书鸿嘴里那位‘手艺一绝’的老仆，就是之前张宁看见的跛脚老人。
“老王别忙了，一块坐下吃吧。”胡山海招呼着这个“手艺一绝”的老仆，看来胡山海没少来严书鸿这。
“胡老你们吃，我去准备几个菜。”老王推辞道。
“没事没事，今天晚上就咱们几个，王爷有事不能过来，都是自己人。”
“老王是我以前的亲卫，也没有个一儿半女，所以我们哥俩就住一块，也算有个照应。”严书鸿剥着蒜给张诺解释道。
“这是我的好友马佑平，这次也陪我一起来凉州。还有犬子张宁”张诺也把老马和张宁介绍给大家。
老王还是执意要去准备几个拿手好菜，所以也就由着他去了。
严书鸿给张宁撕了一条老王做的手抓羊肉，笑着给大家说道：“老王这一手手抓羊肉，老夫吃了三十年也没吃腻。以前带兵打仗，就好吃这一口，一口羊肉一口羊肉汤，身子一下子就暖起来了。”
“羊肉温中暖肾，益气补虚。最适合秋天吃了。”说话的是那个长眉毛老先生，是凉州有名的医术大家李半山，之前闲聊的时候也已经互相介绍过了。
老先生虽说是个医术大家，却是个急脾气人，刚才就是他见没人生火，索性就趴地上自己来了，刚才和老马闲聊了几句，用老马的话说，是个“没弯弯绕”的人。
“吃肉不吃蒜，滋味少一半！”严书鸿高声说道，边说边把剥好的蒜发给大家。
“来来来，直接上手，别用筷子……”
秋高气爽，一锅羊肉补精血，益虚劳，温中健脾，最暖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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