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鸥鹭忘机
老鸨便引着三人去了“桂花苑”
能入小院的多半都是贵人。
入了小门庭，青石板两侧栽植几颗桂花树，树冠覆盖小院，花香浓郁，似蜂蜜，带甜味。
已然有十几个客人围坐在树下，红木圆桌置酒菜，檀香木椅坐文人侠客。三三两两，正各自聊天饮酒，赏花赏乐。
老鸨领着三人进来，众人纷纷扭头，看着三位新客。
其中两人一看是李知府，就要上前行礼，李知府手一摆，那两人便坐了回去。其他几人看了一眼便当作无事发生。
姜北瞟了一眼，豪绅居多。不愧是老牛，喜欢吃嫩草。
三人寻了椅子坐下，老鸨走进凉亭与薄纱帷帐内的佳人低语几句，又笑着跟众人打了招呼便走了。
出门前拍了姜北屁股一下。
帷帐里的馥桂姑娘似是看了姜北一眼，姜北察觉看过去的时候，却没发现异常。
我特嘛……也会有被人调戏的一天？
薄纱帷帐内，人影坐在案前，轻抚琴弦，右手连勾，左手连抹。
案上置青花卷轴瓶，身后荧光琉璃灯。
悦耳纯净的琴声回荡在小院，弹的是那《鸥鹭忘机》。
相传很久以前，海边有个喜欢海鸥的人，每天早晨到海边去。
海鸥都会成群结队的飞来跟他玩耍。
他父亲说：“我听说海鸥都喜欢跟你一起玩，你抓几只来，让我也玩一玩。“
第二天他来到海边，一心想捉海鸥。然而海鸥都在高空飞舞盘旋，却再不肯落下来了。
人能忘机，鸟即不疑，人机一动，鸟即远离。
古时生活单一，女子无才便是德，与男子多才，呈对立，夫妻久而久之，便寡淡无味。精神得不到沟通。
而青楼的清倌儿，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弹琴下棋都会一点，而且会穿着打扮，身心沟通极为顺畅，极大的满足了贵人的需求。
清倌儿是为这些上流阶层准备的玩物。
入青楼赏乐品酒，便成了达官贵人，文人墨客，风流侠士的常驻之地。
普通人玩的，便是半道落水的失足女子。去的地方叫窑子。
姜北静静的听着琴声。
曲毕，帷帐拉开，姜北才看清了这位清倌儿。
姜北在这个世界遇到最好看的也就李珏兮一人，如果用李珏兮打分，折桂有八分姿色。
她目光清澈，香肩半露覆薄纱，脖颈修长，一席淡黄色长裙，隐隐能看见沟壑。
气质文雅，带着几分少女的清新。
清倌儿，也就是卖艺不卖身，清倌儿多才多艺。
然而她们的才华，只是覆盖于欲望之上的一层薄纱，就如同她们身上的薄纱，一旦真正勾起客人的兴趣，它便不再具有价值。
玩诗，对对子，下棋……要名声，为的还是几两银钱。
有自愿的，有被骗的，有被压迫的，龙蛇混杂，有人的地方就有见不得光的交易。
随着众人拍手叫好。
蒋庆也拍拍手掌道：“馥桂姑娘琴艺卓绝，赏心悦目当赏。”
蒋庆伸手招来丫鬟，袖里摸出一枚青玉币，拿给丫鬟。
青玉币乃修行之人以灵气注入青玉，珍贵异常，一枚青玉币百两黄金，千两白银。
馥桂第一天接客，有些拘谨。起身施了个万福道：
“奴家谢过蒋大人赏赐”
丫鬟接过赏钱，又对其余众人一礼道：“不好意思各位大爷，这位爷已经包下了桂花苑，诸位随我去其他院子瞧瞧？”
一位穿锦服，环佩叮当的中年人道：“我出两枚白玉币”
谁还没几个臭钱了？
蒋庆乐了，头铁的见的多了。
“十枚。”
中年人转头看着姜北三人，牙一咬。愤然离场，随着丫鬟去了其他院子。
姜北眼珠子瞪大了看着蒋庆，知道你是土豪，你这也太豪了。
唤作以前的姜北，早就一脚踹中年人脸上了。
蒋庆小酌一口道：“馥桂姑娘，我这贤侄第一次来，你好好陪陪他，莫要怠慢了。”
随后给了馥桂十枚青玉币。
馥桂接过后又千恩万谢。
李知府对着蒋庆一笑，便也走出了院子。
姜北急道：“不说好了吗，只是来看看？”
李知府故作不明所以道：“是看看啊，又没让你干嘛。贤侄玩的开心点。”
随后便拉着蒋庆走了。
姜北头大如斗，却见馥桂莲步轻移，款款而来。
落了坐，见只剩下姜北一人也没了拘谨，便檀口亲启：“公子玩些什么？诗词，歌赋？还是下棋？”
？就这？就这？
“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馥桂移到姜北身边身子靠过来笑吟吟腻声道：“公子还想有什么？”
姜北心剑自可护着心神，些许诱惑，不足为惧。
虽佳人在侧，委实没有南絮在一起的轻松。
“那便聊聊天？”
……
一万两？聊聊天？遇到了傻子？
馥桂斟满酒，伺候姜北喝下。
“公子，蒋大人给的赏钱，你便是要奴家梳拢都够了。”
姜北是真不懂。疑惑道：
“何谓梳拢？”
“公子尽拿我寻开心。”
“我真不知道啊。”
馥桂哑然，略一思索，老鸨说过，这三人，一个是知府，一个是匠门总管，一个是前将军的儿子。
那个都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对于这些人，耍心眼是不行的。
若是能把自己捞出去，自然是幸事，便决定以诚相待。
美目疑惑的看看姜北，确信姜北没有撒谎后，红唇凑到姜北耳朵边轻声道：“就是奴家的初夜啊……清倌儿没了初夜便要梳髻，若是公子肯为奴家赎身便能离开这里，若是不肯，便要做那红倌儿每日接客。”
姜北脸一黑，这两老货。
另一边，李知府与蒋庆在其他院子打围茶。
李知府问蒋庆：“你就不怕姜小子把持不住？少年人血气方刚的。”
蒋庆道：“我盯着他呢没事。”
姜北耳朵痒痒德，变仰后靠着椅背道：“不是说清倌儿卖艺不卖身？”
馥桂叹了口气道：“哎，看来公子是真的从未去过烟花之地！”
“怎么说？”
“身在泥潭，公子真的相信出淤泥而不染？清倌儿，博名声，打围茶抬身价，为的不就是银钱？就算心里不愿，签了卖身契，楼坊也会逼你做。他们培养清倌儿也要钱啊。”
作为厮混青楼的人来说，这些都不是什么不能说的。
能入小院的多半都是贵人。
入了小门庭，青石板两侧栽植几颗桂花树，树冠覆盖小院，花香浓郁，似蜂蜜，带甜味。
已然有十几个客人围坐在树下，红木圆桌置酒菜，檀香木椅坐文人侠客。三三两两，正各自聊天饮酒，赏花赏乐。
老鸨领着三人进来，众人纷纷扭头，看着三位新客。
其中两人一看是李知府，就要上前行礼，李知府手一摆，那两人便坐了回去。其他几人看了一眼便当作无事发生。
姜北瞟了一眼，豪绅居多。不愧是老牛，喜欢吃嫩草。
三人寻了椅子坐下，老鸨走进凉亭与薄纱帷帐内的佳人低语几句，又笑着跟众人打了招呼便走了。
出门前拍了姜北屁股一下。
帷帐里的馥桂姑娘似是看了姜北一眼，姜北察觉看过去的时候，却没发现异常。
我特嘛……也会有被人调戏的一天？
薄纱帷帐内，人影坐在案前，轻抚琴弦，右手连勾，左手连抹。
案上置青花卷轴瓶，身后荧光琉璃灯。
悦耳纯净的琴声回荡在小院，弹的是那《鸥鹭忘机》。
相传很久以前，海边有个喜欢海鸥的人，每天早晨到海边去。
海鸥都会成群结队的飞来跟他玩耍。
他父亲说：“我听说海鸥都喜欢跟你一起玩，你抓几只来，让我也玩一玩。“
第二天他来到海边，一心想捉海鸥。然而海鸥都在高空飞舞盘旋，却再不肯落下来了。
人能忘机，鸟即不疑，人机一动，鸟即远离。
古时生活单一，女子无才便是德，与男子多才，呈对立，夫妻久而久之，便寡淡无味。精神得不到沟通。
而青楼的清倌儿，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弹琴下棋都会一点，而且会穿着打扮，身心沟通极为顺畅，极大的满足了贵人的需求。
清倌儿是为这些上流阶层准备的玩物。
入青楼赏乐品酒，便成了达官贵人，文人墨客，风流侠士的常驻之地。
普通人玩的，便是半道落水的失足女子。去的地方叫窑子。
姜北静静的听着琴声。
曲毕，帷帐拉开，姜北才看清了这位清倌儿。
姜北在这个世界遇到最好看的也就李珏兮一人，如果用李珏兮打分，折桂有八分姿色。
她目光清澈，香肩半露覆薄纱，脖颈修长，一席淡黄色长裙，隐隐能看见沟壑。
气质文雅，带着几分少女的清新。
清倌儿，也就是卖艺不卖身，清倌儿多才多艺。
然而她们的才华，只是覆盖于欲望之上的一层薄纱，就如同她们身上的薄纱，一旦真正勾起客人的兴趣，它便不再具有价值。
玩诗，对对子，下棋……要名声，为的还是几两银钱。
有自愿的，有被骗的，有被压迫的，龙蛇混杂，有人的地方就有见不得光的交易。
随着众人拍手叫好。
蒋庆也拍拍手掌道：“馥桂姑娘琴艺卓绝，赏心悦目当赏。”
蒋庆伸手招来丫鬟，袖里摸出一枚青玉币，拿给丫鬟。
青玉币乃修行之人以灵气注入青玉，珍贵异常，一枚青玉币百两黄金，千两白银。
馥桂第一天接客，有些拘谨。起身施了个万福道：
“奴家谢过蒋大人赏赐”
丫鬟接过赏钱，又对其余众人一礼道：“不好意思各位大爷，这位爷已经包下了桂花苑，诸位随我去其他院子瞧瞧？”
一位穿锦服，环佩叮当的中年人道：“我出两枚白玉币”
谁还没几个臭钱了？
蒋庆乐了，头铁的见的多了。
“十枚。”
中年人转头看着姜北三人，牙一咬。愤然离场，随着丫鬟去了其他院子。
姜北眼珠子瞪大了看着蒋庆，知道你是土豪，你这也太豪了。
唤作以前的姜北，早就一脚踹中年人脸上了。
蒋庆小酌一口道：“馥桂姑娘，我这贤侄第一次来，你好好陪陪他，莫要怠慢了。”
随后给了馥桂十枚青玉币。
馥桂接过后又千恩万谢。
李知府对着蒋庆一笑，便也走出了院子。
姜北急道：“不说好了吗，只是来看看？”
李知府故作不明所以道：“是看看啊，又没让你干嘛。贤侄玩的开心点。”
随后便拉着蒋庆走了。
姜北头大如斗，却见馥桂莲步轻移，款款而来。
落了坐，见只剩下姜北一人也没了拘谨，便檀口亲启：“公子玩些什么？诗词，歌赋？还是下棋？”
？就这？就这？
“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馥桂移到姜北身边身子靠过来笑吟吟腻声道：“公子还想有什么？”
姜北心剑自可护着心神，些许诱惑，不足为惧。
虽佳人在侧，委实没有南絮在一起的轻松。
“那便聊聊天？”
……
一万两？聊聊天？遇到了傻子？
馥桂斟满酒，伺候姜北喝下。
“公子，蒋大人给的赏钱，你便是要奴家梳拢都够了。”
姜北是真不懂。疑惑道：
“何谓梳拢？”
“公子尽拿我寻开心。”
“我真不知道啊。”
馥桂哑然，略一思索，老鸨说过，这三人，一个是知府，一个是匠门总管，一个是前将军的儿子。
那个都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对于这些人，耍心眼是不行的。
若是能把自己捞出去，自然是幸事，便决定以诚相待。
美目疑惑的看看姜北，确信姜北没有撒谎后，红唇凑到姜北耳朵边轻声道：“就是奴家的初夜啊……清倌儿没了初夜便要梳髻，若是公子肯为奴家赎身便能离开这里，若是不肯，便要做那红倌儿每日接客。”
姜北脸一黑，这两老货。
另一边，李知府与蒋庆在其他院子打围茶。
李知府问蒋庆：“你就不怕姜小子把持不住？少年人血气方刚的。”
蒋庆道：“我盯着他呢没事。”
姜北耳朵痒痒德，变仰后靠着椅背道：“不是说清倌儿卖艺不卖身？”
馥桂叹了口气道：“哎，看来公子是真的从未去过烟花之地！”
“怎么说？”
“身在泥潭，公子真的相信出淤泥而不染？清倌儿，博名声，打围茶抬身价，为的不就是银钱？就算心里不愿，签了卖身契，楼坊也会逼你做。他们培养清倌儿也要钱啊。”
作为厮混青楼的人来说，这些都不是什么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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