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不公的待遇
“你就是莽白？”
联军的指挥官名为阿虎兹，是莫度可汗的心腹将领。
此时他晓有兴致地看着站在死人堆里，年纪轻轻却体格健壮的青年悍卒。
“是的，大人！”
“你是那个部族？”
“大人他是我克钦部的人，同时也是我的外甥。”
还不待莽白回答问题，一旁的克钦部首领，同时也是莽白的舅舅就急忙开口道。
“我没问你！”
阿虎兹面色不悦的瞪了克钦部首领。
克钦部首领顿时不敢多言。
“他说的是真的吗？”
“正是。”
与作战时的出色表现不同，莽白在回答问题时显得沉默异常。
阿虎兹摆摆手让几个附庸部落的首领们先离开。
一时间，这片土地只剩下莽白阿虎兹，和阿虎兹的十几个亲兵了。
“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你，在哪呢？”
身穿金甲的阿虎兹回忆了一下，随即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中的一卷羊皮卷上略为一翻，又轻轻合上，口中啧啧称奇起来。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银戟太岁？”
“正是！”
“你年不过二十，经历却真是丰富，你本是前任克钦部首领女儿的儿子，在二十年前，你娘违背了父母的意愿，和一个汉人私奔，最后你爹死了，你娘又带着你回了克钦部。
后来你被送到石国，先是当侍从，后来又被一个汉人的道士收为了徒弟，学了一身武艺，在石国的年轻贵族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
莽白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看着阿虎兹，他听说他是莫度可汗的心腹，经常帮莫度打理在石国的事宜。
石国的事，他几乎能做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最能做到见微而知著，自己的事情，恐怕是瞒不过他。
阿虎兹的声音渐渐压低：“大概是三年前，克钦部首领的儿子在一次斗殴中失手打死了可汗金顶牙帐里的的侍从，尽管克钦部首领花钱免灾，但是还是要派他的儿子去服边关做戍卒服一年苦役。
没想到最后克钦部首领把你派去了，你的亲舅舅为了自己的儿子让你去顶罪，他可真狠啊！”
莽白脸上闪过一丝愤怒，的确，那是他的耻辱。
舅舅的儿子犯的错，却让自己来顶罪。
只因为自己是母亲和汉人私奔生下的孩子，是个私生子，他们一家在克钦部寄人篱下，地位最低，所以自己就得去边关感受风吹雨打，与敌人死命相搏，而舅舅的儿子却可以待在温暖的帐篷里享受着烤肉和美酒。
依稀记得三年前的一天，舅舅第一次客客气气的把自己和母亲请到他的大帐，为他们奉上美酒和美食。
母亲本以为是舅舅良心发现，可是他却只想让自己替他的儿子顶罪。
在宴席上舅舅旁敲侧击，表示自己去边关的话，他会让母亲过上好日子，可是如果不去那么自己一家就会承受惹怒首领的后果。
自己无奈之下只得前往边关。
但谁料自此之后舅舅对他态度大变，而且，再也没给他回家的机会。
本来自己一年前就能够回家和母亲团圆，可是自己却被毫无理由的又在边关呆了两年。
两年来自己无数次向上官提出要回家看母亲的申请，结果却全都是石沉大海。
这中间要是没有猫腻，那么打死自己都不信！
不过自己也是因祸得福，在边关的三年里自己参加了上百次战斗，在血与火的磨练中自己的武艺也愈加娴熟，自己还闯出了一个银戟太岁的名号。
“你在突厥的边关多次立功，却在克钦部得不到升迁，你舅舅中杭反倒十分嫌弃你。
所以我一张口向克钦部要兵，他便打发你过来了，因为就算你折损在此，中杭也不会觉得可惜……”
“莽白啊莽白，你在中杭眼中，不过是枚弃子！”
阿虎兹说完后，笑着问道：“我说的可对？”
莽白沾满鲜血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将军得寸进尺：“你可怨恨你舅舅中杭？”
莽白这才狠狠瞪了阿虎兹一眼，紧握手中的银戟。
怨恨吗？
当然恨，若上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奋不顾身的杀了舅舅一家，然后自己当克钦部的首领，让自己母亲过上好日子。
阿虎兹身边的亲兵们警惕地围了过来，十余人面对着莽白一人，却显得小心翼翼。
这个杀神一般的年轻人，手上起码有着上百条秃麻部人的性命，而且常常以一敌众。
但阿虎兹挥手让他们退下，朝莽白道：“我方才只是试探，你是个勇士，勇士不该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
见莽白紧握银戟的手松开了，阿虎兹才绕着少年走了一圈，扔过去一块湿润的布。
“擦擦脸吧，你这样的猛将是我五咄陆部不可多的的人才，我想让太子见你一面，到时候你说不定能够飞黄腾达！”
……
“太子有令，五咄陆部之功甚伟！可大掠三日！
其他部族撤出秃麻部，稍后会把赏赐送到你们的营帐！”
破城而入的大队人马源源不断开入城中，不断传令兵追上来一路叫喊，下达屠城的命令。
五咄陆部的兵卒们齐声发出了欢呼，为五咄陆部的太子而欢呼，在他们看来，大肆劫掠是破城后最好的奖赏，那意味着财富、女人以及发泄胸中郁闷的杀戮之意。
有人欢喜有人愁。
愁的自然是率先攻入城中的其他几个附庸部族的士兵，打仗时他们率先进攻，率先攻入城中，战斗中他们伤亡最大，此次的功劳理所应当也是他们最大，五咄陆部的士兵所建立的最大的功劳也只不过是躲在我们的背后射了几箭而已。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这本是我们该享受的胜利时刻，却让这些五咄陆部的胆小鬼们抢走了！
就凭他们躲在我们背后射了几支箭吗？
就凭他们是五咄陆部的部众吗？
大家想不通。
一时间几个附庸部落的士兵的士气全都低落起来，大家议论纷纷。
“草！越想越气！凭什么，凭什么那些五咄陆部的人居功至伟，而我们就要出城给他们腾地方！”一个士兵不忿的说道。
“就是，有功的给没功的腾地方，这天底下有这个道理吗！”他旁边的一个士兵也附和道。
“没错，还居功至伟，功在哪？伟在哪？娘的！躲在我们屁股后面射几箭就是居功至伟了！我呸”一个士兵怒骂道。
“他们可真是好运气呀！投到了五咄陆部的胎！”一个士兵冷笑道。
“干得好不如生的好呦！”
“就凭他们是五咄陆部的人，就能够抢咱爷们的功？那我来干嘛？”
“就是，打仗没赏赐，那我打这仗干嘛？还不如回家报老婆孩子睡觉呢！”
大伙纷纷道，言语中都是对五咄陆部的怨气。
他们这些突厥的穷小子，就打算指着参军，然后拿军功，获得财富和地位。
这几乎是突厥平民想要踏上上流社会的唯一途径。
可现在呢？
打了仗让别人摘桃子，还美其名曰让他们回营地之后在给他们赏赐。
恐怕到时候那些五咄陆部捡剩下的残羹剩饭还得要分给那些各自部族的贵族子弟，剩下的才是他们这些普通士兵的。
到时候自己领到的赏赐够自己回家那就是谢天谢地了！
此时阿虎兹正好带着自己的亲兵和莽白来到他们身边，听到这些士兵的话，眉头一皱。
他环顾四周，发现是那些附庸部落的士兵在发牢骚，对一个亲兵道：“去让那几个首领来！”
接到命令的亲兵不敢怠慢，连忙去找那几个族长。
那几个首领正在等待着正在准备中的胜利的酒宴，接到命令的部落首领纵然有些不满，同样也不敢怠慢，连忙策马来到阿虎兹身边。
阿虎兹面色阴冷的看了他们一眼，凡是被他眼神扫过的首领全都低下了头，不敢看阿虎兹。
阿虎兹扬了扬马鞭，道：“去，让他们安静安静！”
“是！”
这种事他们这些高贵的贵族当然不会亲自屈尊去干，毕竟待会还要参加胜利的酒宴呢，怎么能够带着一身下等人身上的汗味，血腥味去呢？
当然是他们的下人去了。
随后他们吩咐自己的亲兵前去制止各自士兵的胡言乱语。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在说话了，先回营地！”
“大家再坚持坚持，先回营地，赏赐会发下来的！”
“将军说了，大家再坚持坚持，待会儿赏赐发下来，大伙就可以回家了！”
几名部族首领的亲兵在士兵们中间边走边喊话，安抚士兵们的情绪。
其实仗打到这个份上，他们这些亲兵也是有情绪的。
毕竟，谁家里没有妻儿老小，这些士兵们里就有他们的亲戚。看到自己的家里人受到这样的待遇，他们心里也不好受。
只是各个首领对他们这些亲兵不薄，也就只好坚持。
不满的士兵们听到亲兵们的喊话，低声骂了两句。
“狗娘养的，打完了仗别说肉了，连口热乎的都没有，净搁这说风凉话。”
“还是那句话，干得好不如生的好啊！”
“是啊，打吧打吧，打的这大突厥亡了国才好！”
士兵们在队伍里小声的骂着，外面的亲兵也没有管。
不过他们心里也开始不满了起来，老子在这里传达上级指示，老子的日子就好过了？
上面的贵族派我们来的目的很简单，充当那些个贵族的白手套。
这样部众们内部就产生了分化，这些亲兵往往很招普通士兵们的记恨，这倒反而让他们无法团结起来，而他们这些亲兵得罪了大量的部众只能够团结在上层贵族的身边。
尽管心里对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突厥上层贵族不满，但是附庸部落的士兵还是乖乖的排成队，离开了秃麻部。
毕竟五咄陆部的那四万毫无损失的铁骑可不是闹着玩的。
于是乎，大战结束之后的秃麻部上演了一场荒诞又离奇的剧目。
赢得了胜利的勇士们垂头丧气的排成队列离开了这座他们拼死才拿下来的城池。
毫无功绩的胆小鬼们却在他们的身边排成队列兴高采烈进入城中，准备对这些秃麻部的老弱妇孺发泄着他们的旺盛的精力。
而这一切都被跟在阿虎兹身边的莽白看在眼里。
虽然他有些同情那些附庸部落的士兵，但他却有些不为所动。
不公的待遇对他来说更像是家常便饭。
在战争中，政客决定战争，富人提供食物，贵族获得地位，穷人提供孩子。
战争结束后，政客坐稳江山，富人获得更多的食物，贵族获得更高的地位，而穷人又获得了什么呢？
穷人只能够去寻找孩子的坟墓。
更多的穷人他们甚至连给孩子寻找一座坟墓，都做不到。
因为孩子的尸体，根本就不会被送回来。
运气好的话，有人收殓尸体，就是埋骨他乡。
要是运气不好的话，没有人收殓尸体，那就是暴尸荒野，成了一个孤魂野鬼。
而他们，甚至连孩子是否还活着都不知道，没有人在乎他们的想法。
在贵族的眼中他们不是人，他们只是一群会说话的牲口。
牲口是不需要赏赐的，牲口只需要活着那就是上位者给他们最大的恩赐了！
联军的指挥官名为阿虎兹，是莫度可汗的心腹将领。
此时他晓有兴致地看着站在死人堆里，年纪轻轻却体格健壮的青年悍卒。
“是的，大人！”
“你是那个部族？”
“大人他是我克钦部的人，同时也是我的外甥。”
还不待莽白回答问题，一旁的克钦部首领，同时也是莽白的舅舅就急忙开口道。
“我没问你！”
阿虎兹面色不悦的瞪了克钦部首领。
克钦部首领顿时不敢多言。
“他说的是真的吗？”
“正是。”
与作战时的出色表现不同，莽白在回答问题时显得沉默异常。
阿虎兹摆摆手让几个附庸部落的首领们先离开。
一时间，这片土地只剩下莽白阿虎兹，和阿虎兹的十几个亲兵了。
“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你，在哪呢？”
身穿金甲的阿虎兹回忆了一下，随即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中的一卷羊皮卷上略为一翻，又轻轻合上，口中啧啧称奇起来。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银戟太岁？”
“正是！”
“你年不过二十，经历却真是丰富，你本是前任克钦部首领女儿的儿子，在二十年前，你娘违背了父母的意愿，和一个汉人私奔，最后你爹死了，你娘又带着你回了克钦部。
后来你被送到石国，先是当侍从，后来又被一个汉人的道士收为了徒弟，学了一身武艺，在石国的年轻贵族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
莽白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看着阿虎兹，他听说他是莫度可汗的心腹，经常帮莫度打理在石国的事宜。
石国的事，他几乎能做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最能做到见微而知著，自己的事情，恐怕是瞒不过他。
阿虎兹的声音渐渐压低：“大概是三年前，克钦部首领的儿子在一次斗殴中失手打死了可汗金顶牙帐里的的侍从，尽管克钦部首领花钱免灾，但是还是要派他的儿子去服边关做戍卒服一年苦役。
没想到最后克钦部首领把你派去了，你的亲舅舅为了自己的儿子让你去顶罪，他可真狠啊！”
莽白脸上闪过一丝愤怒，的确，那是他的耻辱。
舅舅的儿子犯的错，却让自己来顶罪。
只因为自己是母亲和汉人私奔生下的孩子，是个私生子，他们一家在克钦部寄人篱下，地位最低，所以自己就得去边关感受风吹雨打，与敌人死命相搏，而舅舅的儿子却可以待在温暖的帐篷里享受着烤肉和美酒。
依稀记得三年前的一天，舅舅第一次客客气气的把自己和母亲请到他的大帐，为他们奉上美酒和美食。
母亲本以为是舅舅良心发现，可是他却只想让自己替他的儿子顶罪。
在宴席上舅舅旁敲侧击，表示自己去边关的话，他会让母亲过上好日子，可是如果不去那么自己一家就会承受惹怒首领的后果。
自己无奈之下只得前往边关。
但谁料自此之后舅舅对他态度大变，而且，再也没给他回家的机会。
本来自己一年前就能够回家和母亲团圆，可是自己却被毫无理由的又在边关呆了两年。
两年来自己无数次向上官提出要回家看母亲的申请，结果却全都是石沉大海。
这中间要是没有猫腻，那么打死自己都不信！
不过自己也是因祸得福，在边关的三年里自己参加了上百次战斗，在血与火的磨练中自己的武艺也愈加娴熟，自己还闯出了一个银戟太岁的名号。
“你在突厥的边关多次立功，却在克钦部得不到升迁，你舅舅中杭反倒十分嫌弃你。
所以我一张口向克钦部要兵，他便打发你过来了，因为就算你折损在此，中杭也不会觉得可惜……”
“莽白啊莽白，你在中杭眼中，不过是枚弃子！”
阿虎兹说完后，笑着问道：“我说的可对？”
莽白沾满鲜血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将军得寸进尺：“你可怨恨你舅舅中杭？”
莽白这才狠狠瞪了阿虎兹一眼，紧握手中的银戟。
怨恨吗？
当然恨，若上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奋不顾身的杀了舅舅一家，然后自己当克钦部的首领，让自己母亲过上好日子。
阿虎兹身边的亲兵们警惕地围了过来，十余人面对着莽白一人，却显得小心翼翼。
这个杀神一般的年轻人，手上起码有着上百条秃麻部人的性命，而且常常以一敌众。
但阿虎兹挥手让他们退下，朝莽白道：“我方才只是试探，你是个勇士，勇士不该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
见莽白紧握银戟的手松开了，阿虎兹才绕着少年走了一圈，扔过去一块湿润的布。
“擦擦脸吧，你这样的猛将是我五咄陆部不可多的的人才，我想让太子见你一面，到时候你说不定能够飞黄腾达！”
……
“太子有令，五咄陆部之功甚伟！可大掠三日！
其他部族撤出秃麻部，稍后会把赏赐送到你们的营帐！”
破城而入的大队人马源源不断开入城中，不断传令兵追上来一路叫喊，下达屠城的命令。
五咄陆部的兵卒们齐声发出了欢呼，为五咄陆部的太子而欢呼，在他们看来，大肆劫掠是破城后最好的奖赏，那意味着财富、女人以及发泄胸中郁闷的杀戮之意。
有人欢喜有人愁。
愁的自然是率先攻入城中的其他几个附庸部族的士兵，打仗时他们率先进攻，率先攻入城中，战斗中他们伤亡最大，此次的功劳理所应当也是他们最大，五咄陆部的士兵所建立的最大的功劳也只不过是躲在我们的背后射了几箭而已。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这本是我们该享受的胜利时刻，却让这些五咄陆部的胆小鬼们抢走了！
就凭他们躲在我们背后射了几支箭吗？
就凭他们是五咄陆部的部众吗？
大家想不通。
一时间几个附庸部落的士兵的士气全都低落起来，大家议论纷纷。
“草！越想越气！凭什么，凭什么那些五咄陆部的人居功至伟，而我们就要出城给他们腾地方！”一个士兵不忿的说道。
“就是，有功的给没功的腾地方，这天底下有这个道理吗！”他旁边的一个士兵也附和道。
“没错，还居功至伟，功在哪？伟在哪？娘的！躲在我们屁股后面射几箭就是居功至伟了！我呸”一个士兵怒骂道。
“他们可真是好运气呀！投到了五咄陆部的胎！”一个士兵冷笑道。
“干得好不如生的好呦！”
“就凭他们是五咄陆部的人，就能够抢咱爷们的功？那我来干嘛？”
“就是，打仗没赏赐，那我打这仗干嘛？还不如回家报老婆孩子睡觉呢！”
大伙纷纷道，言语中都是对五咄陆部的怨气。
他们这些突厥的穷小子，就打算指着参军，然后拿军功，获得财富和地位。
这几乎是突厥平民想要踏上上流社会的唯一途径。
可现在呢？
打了仗让别人摘桃子，还美其名曰让他们回营地之后在给他们赏赐。
恐怕到时候那些五咄陆部捡剩下的残羹剩饭还得要分给那些各自部族的贵族子弟，剩下的才是他们这些普通士兵的。
到时候自己领到的赏赐够自己回家那就是谢天谢地了！
此时阿虎兹正好带着自己的亲兵和莽白来到他们身边，听到这些士兵的话，眉头一皱。
他环顾四周，发现是那些附庸部落的士兵在发牢骚，对一个亲兵道：“去让那几个首领来！”
接到命令的亲兵不敢怠慢，连忙去找那几个族长。
那几个首领正在等待着正在准备中的胜利的酒宴，接到命令的部落首领纵然有些不满，同样也不敢怠慢，连忙策马来到阿虎兹身边。
阿虎兹面色阴冷的看了他们一眼，凡是被他眼神扫过的首领全都低下了头，不敢看阿虎兹。
阿虎兹扬了扬马鞭，道：“去，让他们安静安静！”
“是！”
这种事他们这些高贵的贵族当然不会亲自屈尊去干，毕竟待会还要参加胜利的酒宴呢，怎么能够带着一身下等人身上的汗味，血腥味去呢？
当然是他们的下人去了。
随后他们吩咐自己的亲兵前去制止各自士兵的胡言乱语。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在说话了，先回营地！”
“大家再坚持坚持，先回营地，赏赐会发下来的！”
“将军说了，大家再坚持坚持，待会儿赏赐发下来，大伙就可以回家了！”
几名部族首领的亲兵在士兵们中间边走边喊话，安抚士兵们的情绪。
其实仗打到这个份上，他们这些亲兵也是有情绪的。
毕竟，谁家里没有妻儿老小，这些士兵们里就有他们的亲戚。看到自己的家里人受到这样的待遇，他们心里也不好受。
只是各个首领对他们这些亲兵不薄，也就只好坚持。
不满的士兵们听到亲兵们的喊话，低声骂了两句。
“狗娘养的，打完了仗别说肉了，连口热乎的都没有，净搁这说风凉话。”
“还是那句话，干得好不如生的好啊！”
“是啊，打吧打吧，打的这大突厥亡了国才好！”
士兵们在队伍里小声的骂着，外面的亲兵也没有管。
不过他们心里也开始不满了起来，老子在这里传达上级指示，老子的日子就好过了？
上面的贵族派我们来的目的很简单，充当那些个贵族的白手套。
这样部众们内部就产生了分化，这些亲兵往往很招普通士兵们的记恨，这倒反而让他们无法团结起来，而他们这些亲兵得罪了大量的部众只能够团结在上层贵族的身边。
尽管心里对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突厥上层贵族不满，但是附庸部落的士兵还是乖乖的排成队，离开了秃麻部。
毕竟五咄陆部的那四万毫无损失的铁骑可不是闹着玩的。
于是乎，大战结束之后的秃麻部上演了一场荒诞又离奇的剧目。
赢得了胜利的勇士们垂头丧气的排成队列离开了这座他们拼死才拿下来的城池。
毫无功绩的胆小鬼们却在他们的身边排成队列兴高采烈进入城中，准备对这些秃麻部的老弱妇孺发泄着他们的旺盛的精力。
而这一切都被跟在阿虎兹身边的莽白看在眼里。
虽然他有些同情那些附庸部落的士兵，但他却有些不为所动。
不公的待遇对他来说更像是家常便饭。
在战争中，政客决定战争，富人提供食物，贵族获得地位，穷人提供孩子。
战争结束后，政客坐稳江山，富人获得更多的食物，贵族获得更高的地位，而穷人又获得了什么呢？
穷人只能够去寻找孩子的坟墓。
更多的穷人他们甚至连给孩子寻找一座坟墓，都做不到。
因为孩子的尸体，根本就不会被送回来。
运气好的话，有人收殓尸体，就是埋骨他乡。
要是运气不好的话，没有人收殓尸体，那就是暴尸荒野，成了一个孤魂野鬼。
而他们，甚至连孩子是否还活着都不知道，没有人在乎他们的想法。
在贵族的眼中他们不是人，他们只是一群会说话的牲口。
牲口是不需要赏赐的，牲口只需要活着那就是上位者给他们最大的恩赐了！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