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两府之战
可陈怀衣到底只是天级下仙位，哪里敌的过下神位的长老联手？更何况秦群还是上神位。
不过一招，就将他的攻击悉数挡下，又一掌把他打出几米远。
“陈怀衣！你不要命了？！”秦群明显对他手下留情，不然刚刚那一掌，足以要了他的性命：“我们与你家并无纠葛，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此事！”
一个项家就已经令秦群乏术不暇，他可不想再得罪一个陈家。
“少废话！把秦越交出来！”陈怀衣像是不知疼痛一般，再次起身冲了过去。一旁的项空玉与楼升月也早已按耐不住，三人身上神力全开，三道不同的光芒如闪电般齐齐攻向秦家长老们。
“小子！这可是你们不仁在先！”
秦群怒喝一声，三名长老同时纵身反击，一比一压制，打得项空玉他们节节败退。
眼看三人明显招架不下，项决承率先动身，飞入混乱之中，右手高高举起引来狂风，如甩鞭一般劈在秦家三名长老身上！直直把他们逼退数丈远，才堪堪稳落在地。
“哼！”
秦群暗暗啐了一口血痰，冷笑道：“项家还真是家底不凡啊，一出手便是上神位！”
上神？
项空玉诧异望向自己的父亲——这还是他第一次了解到父亲真正的实力。
项决承一个转身护在项空玉三人身前，淡漠的表情中透着丝威胁：“秦大长老，我想你应该清楚，你们秦家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所以还是快点把秦越交出来吧，这样你们三位还能免于一死。”
三名长老相视一眼，似乎达到某种共识，只听秦群冷哼一声：
“休想！”
突然化成一道刺目的蓝色光芒飞入天际，与此同时，其他两名秦家长老也化成不同的光芒紧随其后——三人在空中散成三角状，手中各自射出一道光柱，只听轰然一声巨响！三道光柱相撞，竟汇成一大片遮天蔽日的光海！从中生出数道带着噼里啪啦闪电的冰箭，直向地面所有项家族人射去！
“大家小心！”
项鹤之迅速纵身飞入冰箭之中，右手高举权杖，骤然形成一层寒光流转的冰罩，一力挡下所有冰箭！
“秦群！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
“住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们伤害我儿！”秦群怒吼着，手中更加释压神力，冰箭来的愈发密集。
项鹤之一手抵挡着来势汹汹的攻击，冷笑一声：“这可是你咎由自取！”话落，他立刻以权杖控着冰罩向秦家三名长老渐渐逼近！冰罩变得更加流彩熠熠，周围的空气也逐渐开始层层波动！
“轰——”
随着一阵贯穿耳膜的震鸣音响起，众人发现那层冰罩竟把所有挡下的冰箭通通化成了道道蓝光，吸纳进了体内，不断充盈着！
秦群三人皆暗感不妙，咬紧银牙，决定孤注一掷——把全部神力倾入光海！
霎时，所有射出的冰箭变得更为有力，附着的闪电也更为耀目！
然而，在冰箭刺到冰罩的一瞬间，却并没有如秦群想像的那样攻破冰罩，而是仍化作一道道的蓝光，融进罩中。
秦家三名长老见势不对，想要立刻收手，却突然发现光海竟已不由他们控制了！
“怎么会这样？！”
秦群三人只得眼睁睁看着冰罩愈来愈实，愈来愈坚，最后竟成了一块硕大的，浑身散发着蓝芒的冰晶！而此时，这块冰晶也已逼入了秦家长老们的百尺之内。
项鹤之见准时机，猝不及防猛然发力！冰晶立刻化成三道锋利无比的冰刃，以肉眼不可捕捉之速，瞬间刺穿三名长老的身体！
……
遮天蔽日的光海刹那消散，三具尸体也随之从空中砸落到了地面，皆是睁着不可思议的眼睛气绝……
而项鹤之仍手持权杖，风轻云淡地浮在空中。
所有人都被刚刚那一幕震撼到说不出话来，心惊胆跳地愣杵在原地。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大长老已经是圣神了吧……”一名族人不禁轻声嘀咕着，而一旁的项空玉早已被圣神之怒惊到失语……
三个神位的长老就这样被击败了，甚至只是用了一根权杖而已——这种危险又强大的力量，深深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渴望……
秦府里的其他族人见到三名长老竟然同时陨落，纷纷惊恐地四处逃窜。陈怀衣从慌乱的人群中抓住一个男子，恶狠狠地逼问道：“说！秦越躲哪去了？！”
那人早已吓得屁滚尿流，浑身颤抖地指了指秦府后门方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别被他跑了，追！”一声令下，陈、项、楼三人立刻纵影跃去。
而另一边的树林中，秦越满脸惊慌地骑着一匹棕马驰越林间。
忽然一阵风过，地上的枯叶随之哗哗作响，吓得秦越如惊弓之鸟般，拉着缰绳的手立刻慌乱起来，不由惊得马匹长吠抬蹄，开始四处横冲直撞。
“啊！”秦越大声惊呼，一个不稳，从马背上狼狈滚下。
“哎呦呦！”秦越揉着发疼的屁股骂骂咧咧地从地上跌撞起身：“你个该死的臭马！等到了地方我一定宰了你！”
正当他拉过缰绳，准备再次上马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阵细微的空气波动，紧接着耳边就听“噗嗤”一声！右脸立刻溅上一道温热的液体，沿着脸侧缓缓滑落。
秦越瞬间感到寒从脚起，扭动着僵直的脖颈望向身旁的棕马，恐惧的瞳仁刚好对上马脸那块黑黢黢并不断冒血的深洞。
咚！
整只马就沉闷地摔在草地上。
“啊！”
秦越终于压不住心底蔓延的恐怖，哀嚎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正想着逃跑，却腿下一软，整个人摔在地上，只得手脚并用地满地乱爬。
这时，一个人走到他面前伸出了手，秦越想都没想就拉着那只手起身，慌乱道：
“谢谢兄台！谢……”
一抬头，却是一张熟悉又令他害怕的面孔。
“项…项空玉？！”
项空玉阴鸷的笑容好似含了一万根毒针，渗着毒水开口：“我来送你上路了，秦越……”
“你……！”话未了，一道寒芒突然从他的背后猛地刺入，直接贯穿了整颗心脏！
陈怀衣满眼嗜杀地从后走出，手中多了一把粘满血的长剑。
秦越瞪着双目，嘴唇像鱼嘴般一张一合，想要努力地发出一点声音，脖间却又是一道寒光闪过——楼升月控着一条满刺的枯枝，绕颈而斩！片刻，秦越的头颅竟直接从脖子上断落在地，生生被割了下来！
一股鲜血顿时从脖子断处喷涌而出，霎时染红了四周枯败的草木！
三人站在不远处，宛如死神降临，脸上没有一丝感情——这是他们第一次杀戮，心中却只有痛快。
项空玉缓缓抬起右手，掌心不知何时凝聚了一团赤火，自语着：“你这种脏污之躯留着也是秽物，我便替你处理了吧！”说罢，掌风一挥，赤火轰然撞向秦越的残尸，越燃越旺，逐渐吞噬掉了整具尸体。
三人提着秦越的头颅走远，身后又是一阵风过，吹散了地上厚厚的灰烬……
秦府破败的门前，一根粗绳绑着秦越的头颅吊在瓦檐下，双目还睁得溜圆，五官以一种十分扭曲恐怖的样子定格在脸上。
过往的人见此皆是吓到捂眼快步走过，不敢停留直视。
“项家的人也太狠了！杀了秦府那么多人不说，居然还…还悬颅示众！”
“他们家活该啊！坏事做尽，根本死不足惜！”
“可项家得罪秦府，不就相当于得罪…那个家族吗？项家不会被找麻烦吧？”
“哎！且看着吧！”
灭秦之事很快传遍整个平燕城，大家议论纷纷，满城风雨，此战之后，城中人更是不敢小觑项家的实力。而秦家的覆灭，也使原本的平燕六大家族开始悄悄换牌。
“不好了！”
项空玉三人刚回到项府不久，就看见陆清慌张地从项思蕙的房中跑出来，焦急喊到：“蕙儿不见了！”
“什么？！”
一众长老及族人听到这话忙追问着：“她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会不见了？”
陆清急得满头是汗，颤抖回道：“就是不久前，她突然就能睁眼了，然后告诉我说想吃糖人，让我去买，我不放心，就让小喜去了。谁知就在我去厨房端药回来的那段时间里，她…她就不见了！”
“万一她想不开可怎么办啊！”陆清哭得满脸泪光，趔趔趄趄地跑向门口：“我要去找我的女儿！”项轩忙上前扶住她：“夫人别急，我们一起找！”
项鹤之立刻转身，严声吩咐府中上下：“所有人！马上各自分散，到城里每个地方，每个角落去找！务必把九小姐平安送回！”
“是！”
所有人不敢怠慢，纷纷出府探路问踪。
项空玉和楼升月同样急不可耐，准备和大家一起寻人时，一旁的陈怀衣却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望着天边的斜阳，忽然想到什么，忙动身跑出：“我知道她在哪！”
项楼二人相视一眼，当即跟着他追了出去。
平燕城的西边，有一处断崖，因在这里能看到平燕城最好，最美的落日，故名残金崖。
项思蕙赤脚站在崖顶，身上薄薄的白衣迎风飘扬。夕阳的余晖照在她美好的脸庞上，落下一层干净的金光。
“终于要再见了……”
她闭上眼睛感受四面而来的晚风，双脚伸出一只悬空，脸上露出轻松的神态，准备迎接她认为的解脱。
“蕙儿！”
当陈怀衣浑身脏乱地爬上了悬崖，眼前却看到项思蕙半边身子已经落下的情景，不由惊恐大喊：
“不要！”
楼升月紧随其后，及时赶到，见到这一幕，急忙释放神力，从山石中快速催生出一根粗壮的藤条，在半空中稳稳接住了虚弱的项思蕙。
项空玉赶紧跟着陈怀衣一起跑过去，稳稳地把她扶到安全的地方。
项思蕙悠悠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摔下崖底，而是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抬起头，看到面前的陈怀衣正红着眼眶，满脸疼惜地望着自己。
项思蕙温柔地用手抚过他脸上的泪水，安慰他：“你不要哭呀，为了这样的我，不值得。”
“你胡说什么！”
陈怀衣紧抱着她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他不敢想象如果刚刚她真的跳了下去，自己该怎么活在没有她的世界里。
项空玉和楼升月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同样忍着满眼热泪。
项思蕙静静躺在他的怀里，看向那轮越来越沉的夕阳，默默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陪你看落日了。往后，你再找一个爱你的，比我温柔，比我懂事，比我…干净的女孩子陪你吧……”
“你怎么不干净？！”陈怀衣紧皱眉头，心疼道：“你放心，那畜生已经被我们了断了，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世上！”
“不要说了，”项思蕙打断他的话，痛苦地闭上眼，两行清泪好似流不尽般坠落，死死咬着下唇呢喃着：“没用的，已经没用了……”
“蕙儿！”
陈怀衣扶她坐起，按着她的双肩，满脸认真地看着她说道：“真正有罪的人已经死了，你是无罪的，你是最该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你一点也不脏，你活在干净的阳光下，活在我们每个人干净的爱里，你怎么会脏呢？没有人会怪你，在大家眼中，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你没有变，永远是我们最可爱，最漂亮的蕙儿呀！”
项思蕙哽咽着，慢慢睁开红润的眼睛，小心翼翼扫过他的脸，低过头道：“可是……”
陈怀衣自然明白她的心思，郑重地把她搂到怀里：“你放心，我永远在你身后。”
地平线把最后一道金光吞没，夜色像一块幕布，从天空之上慢慢压向地面。
项思蕙就一直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直到没了力气……
不过一招，就将他的攻击悉数挡下，又一掌把他打出几米远。
“陈怀衣！你不要命了？！”秦群明显对他手下留情，不然刚刚那一掌，足以要了他的性命：“我们与你家并无纠葛，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此事！”
一个项家就已经令秦群乏术不暇，他可不想再得罪一个陈家。
“少废话！把秦越交出来！”陈怀衣像是不知疼痛一般，再次起身冲了过去。一旁的项空玉与楼升月也早已按耐不住，三人身上神力全开，三道不同的光芒如闪电般齐齐攻向秦家长老们。
“小子！这可是你们不仁在先！”
秦群怒喝一声，三名长老同时纵身反击，一比一压制，打得项空玉他们节节败退。
眼看三人明显招架不下，项决承率先动身，飞入混乱之中，右手高高举起引来狂风，如甩鞭一般劈在秦家三名长老身上！直直把他们逼退数丈远，才堪堪稳落在地。
“哼！”
秦群暗暗啐了一口血痰，冷笑道：“项家还真是家底不凡啊，一出手便是上神位！”
上神？
项空玉诧异望向自己的父亲——这还是他第一次了解到父亲真正的实力。
项决承一个转身护在项空玉三人身前，淡漠的表情中透着丝威胁：“秦大长老，我想你应该清楚，你们秦家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所以还是快点把秦越交出来吧，这样你们三位还能免于一死。”
三名长老相视一眼，似乎达到某种共识，只听秦群冷哼一声：
“休想！”
突然化成一道刺目的蓝色光芒飞入天际，与此同时，其他两名秦家长老也化成不同的光芒紧随其后——三人在空中散成三角状，手中各自射出一道光柱，只听轰然一声巨响！三道光柱相撞，竟汇成一大片遮天蔽日的光海！从中生出数道带着噼里啪啦闪电的冰箭，直向地面所有项家族人射去！
“大家小心！”
项鹤之迅速纵身飞入冰箭之中，右手高举权杖，骤然形成一层寒光流转的冰罩，一力挡下所有冰箭！
“秦群！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
“住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们伤害我儿！”秦群怒吼着，手中更加释压神力，冰箭来的愈发密集。
项鹤之一手抵挡着来势汹汹的攻击，冷笑一声：“这可是你咎由自取！”话落，他立刻以权杖控着冰罩向秦家三名长老渐渐逼近！冰罩变得更加流彩熠熠，周围的空气也逐渐开始层层波动！
“轰——”
随着一阵贯穿耳膜的震鸣音响起，众人发现那层冰罩竟把所有挡下的冰箭通通化成了道道蓝光，吸纳进了体内，不断充盈着！
秦群三人皆暗感不妙，咬紧银牙，决定孤注一掷——把全部神力倾入光海！
霎时，所有射出的冰箭变得更为有力，附着的闪电也更为耀目！
然而，在冰箭刺到冰罩的一瞬间，却并没有如秦群想像的那样攻破冰罩，而是仍化作一道道的蓝光，融进罩中。
秦家三名长老见势不对，想要立刻收手，却突然发现光海竟已不由他们控制了！
“怎么会这样？！”
秦群三人只得眼睁睁看着冰罩愈来愈实，愈来愈坚，最后竟成了一块硕大的，浑身散发着蓝芒的冰晶！而此时，这块冰晶也已逼入了秦家长老们的百尺之内。
项鹤之见准时机，猝不及防猛然发力！冰晶立刻化成三道锋利无比的冰刃，以肉眼不可捕捉之速，瞬间刺穿三名长老的身体！
……
遮天蔽日的光海刹那消散，三具尸体也随之从空中砸落到了地面，皆是睁着不可思议的眼睛气绝……
而项鹤之仍手持权杖，风轻云淡地浮在空中。
所有人都被刚刚那一幕震撼到说不出话来，心惊胆跳地愣杵在原地。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大长老已经是圣神了吧……”一名族人不禁轻声嘀咕着，而一旁的项空玉早已被圣神之怒惊到失语……
三个神位的长老就这样被击败了，甚至只是用了一根权杖而已——这种危险又强大的力量，深深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渴望……
秦府里的其他族人见到三名长老竟然同时陨落，纷纷惊恐地四处逃窜。陈怀衣从慌乱的人群中抓住一个男子，恶狠狠地逼问道：“说！秦越躲哪去了？！”
那人早已吓得屁滚尿流，浑身颤抖地指了指秦府后门方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别被他跑了，追！”一声令下，陈、项、楼三人立刻纵影跃去。
而另一边的树林中，秦越满脸惊慌地骑着一匹棕马驰越林间。
忽然一阵风过，地上的枯叶随之哗哗作响，吓得秦越如惊弓之鸟般，拉着缰绳的手立刻慌乱起来，不由惊得马匹长吠抬蹄，开始四处横冲直撞。
“啊！”秦越大声惊呼，一个不稳，从马背上狼狈滚下。
“哎呦呦！”秦越揉着发疼的屁股骂骂咧咧地从地上跌撞起身：“你个该死的臭马！等到了地方我一定宰了你！”
正当他拉过缰绳，准备再次上马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阵细微的空气波动，紧接着耳边就听“噗嗤”一声！右脸立刻溅上一道温热的液体，沿着脸侧缓缓滑落。
秦越瞬间感到寒从脚起，扭动着僵直的脖颈望向身旁的棕马，恐惧的瞳仁刚好对上马脸那块黑黢黢并不断冒血的深洞。
咚！
整只马就沉闷地摔在草地上。
“啊！”
秦越终于压不住心底蔓延的恐怖，哀嚎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正想着逃跑，却腿下一软，整个人摔在地上，只得手脚并用地满地乱爬。
这时，一个人走到他面前伸出了手，秦越想都没想就拉着那只手起身，慌乱道：
“谢谢兄台！谢……”
一抬头，却是一张熟悉又令他害怕的面孔。
“项…项空玉？！”
项空玉阴鸷的笑容好似含了一万根毒针，渗着毒水开口：“我来送你上路了，秦越……”
“你……！”话未了，一道寒芒突然从他的背后猛地刺入，直接贯穿了整颗心脏！
陈怀衣满眼嗜杀地从后走出，手中多了一把粘满血的长剑。
秦越瞪着双目，嘴唇像鱼嘴般一张一合，想要努力地发出一点声音，脖间却又是一道寒光闪过——楼升月控着一条满刺的枯枝，绕颈而斩！片刻，秦越的头颅竟直接从脖子上断落在地，生生被割了下来！
一股鲜血顿时从脖子断处喷涌而出，霎时染红了四周枯败的草木！
三人站在不远处，宛如死神降临，脸上没有一丝感情——这是他们第一次杀戮，心中却只有痛快。
项空玉缓缓抬起右手，掌心不知何时凝聚了一团赤火，自语着：“你这种脏污之躯留着也是秽物，我便替你处理了吧！”说罢，掌风一挥，赤火轰然撞向秦越的残尸，越燃越旺，逐渐吞噬掉了整具尸体。
三人提着秦越的头颅走远，身后又是一阵风过，吹散了地上厚厚的灰烬……
秦府破败的门前，一根粗绳绑着秦越的头颅吊在瓦檐下，双目还睁得溜圆，五官以一种十分扭曲恐怖的样子定格在脸上。
过往的人见此皆是吓到捂眼快步走过，不敢停留直视。
“项家的人也太狠了！杀了秦府那么多人不说，居然还…还悬颅示众！”
“他们家活该啊！坏事做尽，根本死不足惜！”
“可项家得罪秦府，不就相当于得罪…那个家族吗？项家不会被找麻烦吧？”
“哎！且看着吧！”
灭秦之事很快传遍整个平燕城，大家议论纷纷，满城风雨，此战之后，城中人更是不敢小觑项家的实力。而秦家的覆灭，也使原本的平燕六大家族开始悄悄换牌。
“不好了！”
项空玉三人刚回到项府不久，就看见陆清慌张地从项思蕙的房中跑出来，焦急喊到：“蕙儿不见了！”
“什么？！”
一众长老及族人听到这话忙追问着：“她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会不见了？”
陆清急得满头是汗，颤抖回道：“就是不久前，她突然就能睁眼了，然后告诉我说想吃糖人，让我去买，我不放心，就让小喜去了。谁知就在我去厨房端药回来的那段时间里，她…她就不见了！”
“万一她想不开可怎么办啊！”陆清哭得满脸泪光，趔趔趄趄地跑向门口：“我要去找我的女儿！”项轩忙上前扶住她：“夫人别急，我们一起找！”
项鹤之立刻转身，严声吩咐府中上下：“所有人！马上各自分散，到城里每个地方，每个角落去找！务必把九小姐平安送回！”
“是！”
所有人不敢怠慢，纷纷出府探路问踪。
项空玉和楼升月同样急不可耐，准备和大家一起寻人时，一旁的陈怀衣却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望着天边的斜阳，忽然想到什么，忙动身跑出：“我知道她在哪！”
项楼二人相视一眼，当即跟着他追了出去。
平燕城的西边，有一处断崖，因在这里能看到平燕城最好，最美的落日，故名残金崖。
项思蕙赤脚站在崖顶，身上薄薄的白衣迎风飘扬。夕阳的余晖照在她美好的脸庞上，落下一层干净的金光。
“终于要再见了……”
她闭上眼睛感受四面而来的晚风，双脚伸出一只悬空，脸上露出轻松的神态，准备迎接她认为的解脱。
“蕙儿！”
当陈怀衣浑身脏乱地爬上了悬崖，眼前却看到项思蕙半边身子已经落下的情景，不由惊恐大喊：
“不要！”
楼升月紧随其后，及时赶到，见到这一幕，急忙释放神力，从山石中快速催生出一根粗壮的藤条，在半空中稳稳接住了虚弱的项思蕙。
项空玉赶紧跟着陈怀衣一起跑过去，稳稳地把她扶到安全的地方。
项思蕙悠悠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摔下崖底，而是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抬起头，看到面前的陈怀衣正红着眼眶，满脸疼惜地望着自己。
项思蕙温柔地用手抚过他脸上的泪水，安慰他：“你不要哭呀，为了这样的我，不值得。”
“你胡说什么！”
陈怀衣紧抱着她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他不敢想象如果刚刚她真的跳了下去，自己该怎么活在没有她的世界里。
项空玉和楼升月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同样忍着满眼热泪。
项思蕙静静躺在他的怀里，看向那轮越来越沉的夕阳，默默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陪你看落日了。往后，你再找一个爱你的，比我温柔，比我懂事，比我…干净的女孩子陪你吧……”
“你怎么不干净？！”陈怀衣紧皱眉头，心疼道：“你放心，那畜生已经被我们了断了，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世上！”
“不要说了，”项思蕙打断他的话，痛苦地闭上眼，两行清泪好似流不尽般坠落，死死咬着下唇呢喃着：“没用的，已经没用了……”
“蕙儿！”
陈怀衣扶她坐起，按着她的双肩，满脸认真地看着她说道：“真正有罪的人已经死了，你是无罪的，你是最该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你一点也不脏，你活在干净的阳光下，活在我们每个人干净的爱里，你怎么会脏呢？没有人会怪你，在大家眼中，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你没有变，永远是我们最可爱，最漂亮的蕙儿呀！”
项思蕙哽咽着，慢慢睁开红润的眼睛，小心翼翼扫过他的脸，低过头道：“可是……”
陈怀衣自然明白她的心思，郑重地把她搂到怀里：“你放心，我永远在你身后。”
地平线把最后一道金光吞没，夜色像一块幕布，从天空之上慢慢压向地面。
项思蕙就一直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直到没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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