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抽神牌（小修）
冒险家是做不成的，毕竟罗伊在这边高低算是个学者，只有小时候忙过农活，那点肌肉早已经被书海消解。
不是说神迹学院不重视体育课，只是罗伊有着完美的逃课技巧。
那时的他因为脑海中总是幻想出蓝天白云的景象，对驱散迷雾的执念太深。比起在擂台上挨打，他更喜欢在台下给大家一边加油一边翻书。
诚然会有不得不参与的考核，但好在他所在的卜命学院代表的是编织命运之神，对实战的要求不高，考核更偏重理论知识。
所以现在，罗伊正背靠窗沿，面向并不精彩的牌局，无法开口插入身后那俩人的话题。
“冒险者协会只不过是个民间组织，真的想做冒险家当然要申请迦南先生的知行学会了！”
“知行学会只不过空有金银，毫无内涵，连栀语学会的探索队都比他们要强。”
“你！那你倒是说说你准备申请哪个学会，要比行律学院的副院长还有内涵？”
“首先，我说的是知行学会没有内涵，其次，我申请什么学会和我批评哪个学会有什么关系？”
“你这是强词夺理！”
“是你自己的心乱了……”
不需要回头看，也知道这一局关于学会的争论又一次变成了牌局上双方的嘴炮。
“你的牌组也已经如怒涛般狂乱了。”
卡洛斯的声音平静，但甩牌的力道却不小，只听“啪”一声过后，米克斯无能狂怒的拍桌声又响了起来。
而将人气到这个地步的罪魁祸首对此毫无歉疚，而是做作地长叹一声：“我宿命的对手究竟身在何处呢。”
罗伊捂住了耳朵。
至知牌作为风靡神迹学院的唯一娱乐，其玩法之复杂，规则之繁复，简直像牌盒上印着“全球只有1％的人能玩懂”。
正因如此，知识的枢纽对这个游戏才趋之若鹜。
象征镌刻智慧之神的那些至知学院的学院长们似乎把改进至知牌当成个固定的交接仪式一样，生生把“游戏王决斗”变成了“游戏王：天际线梦工厂”，认真打起来持续好几天是常事，随便打打也得几个小时。
于是由神迹学院辐射到整片大陆，至少罗伊认识的所有人都从未获得过简单娱乐的乐趣。
哪怕是打水漂，他们都要从制作石头打磨工具开始。
——不是说真有人会玩打水漂的意思，毕竟石料在迷雾纪元也是很宝贵的材料。
罗伊是有一段沉迷至知牌的时间，但很快就因为其冗长的流程和众人对其如神明本身的推崇而失去了兴趣。
他也很喜欢玩儿那些烧脑游戏，但不意味着他喜欢自己娱乐的姿势和态度被围观群众们评点。
打牌的压力已经远远超越了它带来的快乐，那这游戏也就没什么必要了。
显然，压力这套对卡洛斯是完全不适用的，这家伙就是有那种本事，哪怕叫他在紫禁之巅一边高喊招式自我介绍一边打牌他也能怡然自乐。
“还要再来一局吗？手下败将。”
“我才不要再打了！罗伊都醒了好几天了，你还在宿舍闷着，你们卜命学院没人催你筹备蓝天节吗？”
一听米克斯不想打牌了，卡洛斯的语气也冷淡起来：“就像往常一样开设占卜摊不就行了，这有什么好准备的。”
“这也太没创意了，”米克斯面露得色，“我这回可是被邀请进表演团做开场表演！”
“哦，那我们可不会上去献花。”
卡洛斯慢条斯理百无聊赖地整理着他心爱的牌具，罗伊也端着椅子凑过去，瞧着被分放在一边的场景卡、身份卡、秘密卡、事件卡……
罗伊忍不住将这些杂乱的卡牌拢到一起，一边整理一边百无聊赖地读着卡面上的文字。
至知牌作为具有象征意义的牌戏，其收录的卡牌都相当具有时代印记。
神迹学院、地泡、生命母树、残迹城堡，神明、凡人、记叙的歌者、悖乱的狂徒……
虽然罗伊现在不喜欢玩牌了，但也不代表他要否认它存在的意义。
一套完整的至知牌，除了高天之主都一式两张。
而高天之主毕竟是本世界的创世神，因此不仅不算人物卡，也不能是身份卡，而是当做收藏用的闪卡。
卡洛斯手上这套比较普通，毕竟真正珍贵的牌盒早就收藏起来了。
这么说来，两两一对的牌和正巧多出来的高天之主……
“怎么？重燃起对至知牌的兴趣了？”卡洛斯挑眉，握着手里的角色卡颇有些跃跃欲试。
罗伊连连摆手：“我脑袋现在疼得很，才不要玩动脑子的游戏。”
卡洛斯神情瞬间冷淡下来，很是装模作样地反驳道：“至知牌可不是游戏。”
“是是是——”米克斯应声，接着故作姿态地挡住嘴，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气声朝罗伊的方向吐槽道：“真是个至知牌狂人！”
罗伊没接话茬，毕竟米克斯对这必输的牌局的热爱其实也不遑多让。
他理出一摞带高天之主的一组二十一张牌放在桌面上，抬手抻了个懒腰。
“既然至知牌不是游戏，我们仨不如玩儿点儿‘真正’的轻松愉快游戏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现在难道是可以轻松愉快的时候吗？”卡洛斯嘴上这么说着，身子却微微前倾，很是好奇地看着那一摞卡牌。
米克斯倒毫无顾忌，显得兴致勃勃：“拜托，我们这些都还没毕业的人要深沉抑郁什么啊，大家都在筹备蓝天节，雾散本来就是值得欢庆的事啊！”
“……你还真是天真又简单的家伙啊，”卡洛斯转头看向罗伊，“你打算怎么玩儿？又像之前一样，比谁搭的卡牌塔更高？”
罗伊一哽，情不自禁回想起了自己那想玩却不知道怎么玩的悲伤年岁。
“真亏你想得起来……”
卡洛斯收拢着发到他面前的卡牌，按照习惯分成几摞倒扣在桌面上。他单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手指敲着桌面，刻意表现出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满脸写着“照顾病号而已”。
米克斯啧啧有声：“他对任何他赢过的东西都记得很清楚。”
牌组发好，罗伊收起自己的那一把，将一对“守迹巨龙”抛在台面上。
另两个瞧他这样，迟疑地将扣在桌面上的卡牌拿了起来。
“这个玩法叫抽g……咳咳，”罗伊赶紧收住话口，毕竟鬼牌是高天之主，要是在偏远地泡里他这么说可能要被绑起来烧死，他眼珠一转，灵机一动，“叫，抽神牌！”
“我们手里现在的牌都是两两一对，但其中混入了一张‘高天之主’。”
“我们按顺序从上家手里抽牌，手上的牌只要集齐一对就可以弃置，手上没牌就成功逃脱，最后手上只剩下‘高天之主’的就……”
失败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米克斯就兴奋翻检起手上的卡牌，“唰唰唰”抛下三对，手上登时只剩下一张。
他举着剩下的最后一张卡猛猛摔在桌面上，双臂高举欢呼起了自己的胜利。
“我赢了！我这就赢了对吧！”
一对重复卡都没抽到的卡洛斯睨他一眼，不甘地摆弄着手里的牌组，语带讽刺地说道：“很明显，你不光是输了，还输得很蠢。”
“怎么可能！这可是‘高天之主’啊！抽到的人怎么会就输了呢！”
“呃……”罗伊当然很想把规则改成符合世界观的那种，可那样的话前面说的逃脱不就完全没意义了么，“是输了没错。”
“但凡你认真听听他这粗简不堪的规则，也不至于表现得这么像个傻子。”
“卡洛斯你！”
“你们到底还要不要玩儿了，不玩儿就各回各家行不行，还说要照顾病号呢，结果天天不是打牌就是打牌！”罗伊佯怒，趁机把手上杂乱的牌扔进弃牌堆。
卡洛斯有样学样。
“哎呀别生气啊，我只是搞不懂为什么拿到‘高天之主’会输嘛——”
“显然，用‘高天之主’只是为了让你理解规则，将之换成任何一个单张牌这个规则都是成立的……”卡洛斯解释着，忽然抬头看向罗伊，“你的这个游戏，似乎并不需要至知牌来实现。”
“那应该把‘高天之主’换成‘恶棍猿’嘛，最后把‘恶棍猿’留在手里就会被扔石头，这多合理。”
罗伊假笑着，再次给大家分好了牌。
“总之，最后手里还剩下牌的就输了，这回懂了吗？”
“懂了！”
“啧。”
“那开始！”
强运的米克斯一开始就丢了两对牌，然而豪勇学院的他却总也逃不过两个卜命学生的围剿，总将自己心爱的“高天之主”攥紧在怀里，输得他这样虔诚的信徒再看神明绘像都有些面目可憎了。
见米克斯实在痛苦，大家从牌堆里费劲找出“恶棍猿”，满足了他被扔石头的要求。
罗伊获胜。
卡洛斯获胜。
罗伊获胜。
……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天色就完全黑了下来。窗外的明月与繁星交相辉映，组成与地球截然不同的风景。
米克斯的两条胳膊上已经画上了满满的圈，这代表他已经被恶棍猿在身上敲了一首音乐串烧。
“还要来？你的胳膊可没地方再打了啊。”
“当然要来！我就不信，你每次运气都会这么好！”
“这不是运气，是实力。”
早早因为第二天要出门复诊而退居一边的罗伊看着他们两个“龙争虎斗”，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如果能抛却那些远大的理想单纯沉醉在这样的快乐当中似乎也没什么不好，但他真要将前世记忆封存，把过去变成自己一个人的自娱自乐？可利用自己的微薄认知，对这个世界又能有什么贡献吗……
点缀天穹的星星已经倒映在水潭里了，地面上的小小火柴还要拼命燃尽吗，还是要去点起哪根蜡烛呢？
如果真有神明会倾听信徒的祷告……罗伊在二人的吵闹声中和上眼皮，双手交叠。
不是说神迹学院不重视体育课，只是罗伊有着完美的逃课技巧。
那时的他因为脑海中总是幻想出蓝天白云的景象，对驱散迷雾的执念太深。比起在擂台上挨打，他更喜欢在台下给大家一边加油一边翻书。
诚然会有不得不参与的考核，但好在他所在的卜命学院代表的是编织命运之神，对实战的要求不高，考核更偏重理论知识。
所以现在，罗伊正背靠窗沿，面向并不精彩的牌局，无法开口插入身后那俩人的话题。
“冒险者协会只不过是个民间组织，真的想做冒险家当然要申请迦南先生的知行学会了！”
“知行学会只不过空有金银，毫无内涵，连栀语学会的探索队都比他们要强。”
“你！那你倒是说说你准备申请哪个学会，要比行律学院的副院长还有内涵？”
“首先，我说的是知行学会没有内涵，其次，我申请什么学会和我批评哪个学会有什么关系？”
“你这是强词夺理！”
“是你自己的心乱了……”
不需要回头看，也知道这一局关于学会的争论又一次变成了牌局上双方的嘴炮。
“你的牌组也已经如怒涛般狂乱了。”
卡洛斯的声音平静，但甩牌的力道却不小，只听“啪”一声过后，米克斯无能狂怒的拍桌声又响了起来。
而将人气到这个地步的罪魁祸首对此毫无歉疚，而是做作地长叹一声：“我宿命的对手究竟身在何处呢。”
罗伊捂住了耳朵。
至知牌作为风靡神迹学院的唯一娱乐，其玩法之复杂，规则之繁复，简直像牌盒上印着“全球只有1％的人能玩懂”。
正因如此，知识的枢纽对这个游戏才趋之若鹜。
象征镌刻智慧之神的那些至知学院的学院长们似乎把改进至知牌当成个固定的交接仪式一样，生生把“游戏王决斗”变成了“游戏王：天际线梦工厂”，认真打起来持续好几天是常事，随便打打也得几个小时。
于是由神迹学院辐射到整片大陆，至少罗伊认识的所有人都从未获得过简单娱乐的乐趣。
哪怕是打水漂，他们都要从制作石头打磨工具开始。
——不是说真有人会玩打水漂的意思，毕竟石料在迷雾纪元也是很宝贵的材料。
罗伊是有一段沉迷至知牌的时间，但很快就因为其冗长的流程和众人对其如神明本身的推崇而失去了兴趣。
他也很喜欢玩儿那些烧脑游戏，但不意味着他喜欢自己娱乐的姿势和态度被围观群众们评点。
打牌的压力已经远远超越了它带来的快乐，那这游戏也就没什么必要了。
显然，压力这套对卡洛斯是完全不适用的，这家伙就是有那种本事，哪怕叫他在紫禁之巅一边高喊招式自我介绍一边打牌他也能怡然自乐。
“还要再来一局吗？手下败将。”
“我才不要再打了！罗伊都醒了好几天了，你还在宿舍闷着，你们卜命学院没人催你筹备蓝天节吗？”
一听米克斯不想打牌了，卡洛斯的语气也冷淡起来：“就像往常一样开设占卜摊不就行了，这有什么好准备的。”
“这也太没创意了，”米克斯面露得色，“我这回可是被邀请进表演团做开场表演！”
“哦，那我们可不会上去献花。”
卡洛斯慢条斯理百无聊赖地整理着他心爱的牌具，罗伊也端着椅子凑过去，瞧着被分放在一边的场景卡、身份卡、秘密卡、事件卡……
罗伊忍不住将这些杂乱的卡牌拢到一起，一边整理一边百无聊赖地读着卡面上的文字。
至知牌作为具有象征意义的牌戏，其收录的卡牌都相当具有时代印记。
神迹学院、地泡、生命母树、残迹城堡，神明、凡人、记叙的歌者、悖乱的狂徒……
虽然罗伊现在不喜欢玩牌了，但也不代表他要否认它存在的意义。
一套完整的至知牌，除了高天之主都一式两张。
而高天之主毕竟是本世界的创世神，因此不仅不算人物卡，也不能是身份卡，而是当做收藏用的闪卡。
卡洛斯手上这套比较普通，毕竟真正珍贵的牌盒早就收藏起来了。
这么说来，两两一对的牌和正巧多出来的高天之主……
“怎么？重燃起对至知牌的兴趣了？”卡洛斯挑眉，握着手里的角色卡颇有些跃跃欲试。
罗伊连连摆手：“我脑袋现在疼得很，才不要玩动脑子的游戏。”
卡洛斯神情瞬间冷淡下来，很是装模作样地反驳道：“至知牌可不是游戏。”
“是是是——”米克斯应声，接着故作姿态地挡住嘴，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气声朝罗伊的方向吐槽道：“真是个至知牌狂人！”
罗伊没接话茬，毕竟米克斯对这必输的牌局的热爱其实也不遑多让。
他理出一摞带高天之主的一组二十一张牌放在桌面上，抬手抻了个懒腰。
“既然至知牌不是游戏，我们仨不如玩儿点儿‘真正’的轻松愉快游戏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现在难道是可以轻松愉快的时候吗？”卡洛斯嘴上这么说着，身子却微微前倾，很是好奇地看着那一摞卡牌。
米克斯倒毫无顾忌，显得兴致勃勃：“拜托，我们这些都还没毕业的人要深沉抑郁什么啊，大家都在筹备蓝天节，雾散本来就是值得欢庆的事啊！”
“……你还真是天真又简单的家伙啊，”卡洛斯转头看向罗伊，“你打算怎么玩儿？又像之前一样，比谁搭的卡牌塔更高？”
罗伊一哽，情不自禁回想起了自己那想玩却不知道怎么玩的悲伤年岁。
“真亏你想得起来……”
卡洛斯收拢着发到他面前的卡牌，按照习惯分成几摞倒扣在桌面上。他单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手指敲着桌面，刻意表现出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满脸写着“照顾病号而已”。
米克斯啧啧有声：“他对任何他赢过的东西都记得很清楚。”
牌组发好，罗伊收起自己的那一把，将一对“守迹巨龙”抛在台面上。
另两个瞧他这样，迟疑地将扣在桌面上的卡牌拿了起来。
“这个玩法叫抽g……咳咳，”罗伊赶紧收住话口，毕竟鬼牌是高天之主，要是在偏远地泡里他这么说可能要被绑起来烧死，他眼珠一转，灵机一动，“叫，抽神牌！”
“我们手里现在的牌都是两两一对，但其中混入了一张‘高天之主’。”
“我们按顺序从上家手里抽牌，手上的牌只要集齐一对就可以弃置，手上没牌就成功逃脱，最后手上只剩下‘高天之主’的就……”
失败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米克斯就兴奋翻检起手上的卡牌，“唰唰唰”抛下三对，手上登时只剩下一张。
他举着剩下的最后一张卡猛猛摔在桌面上，双臂高举欢呼起了自己的胜利。
“我赢了！我这就赢了对吧！”
一对重复卡都没抽到的卡洛斯睨他一眼，不甘地摆弄着手里的牌组，语带讽刺地说道：“很明显，你不光是输了，还输得很蠢。”
“怎么可能！这可是‘高天之主’啊！抽到的人怎么会就输了呢！”
“呃……”罗伊当然很想把规则改成符合世界观的那种，可那样的话前面说的逃脱不就完全没意义了么，“是输了没错。”
“但凡你认真听听他这粗简不堪的规则，也不至于表现得这么像个傻子。”
“卡洛斯你！”
“你们到底还要不要玩儿了，不玩儿就各回各家行不行，还说要照顾病号呢，结果天天不是打牌就是打牌！”罗伊佯怒，趁机把手上杂乱的牌扔进弃牌堆。
卡洛斯有样学样。
“哎呀别生气啊，我只是搞不懂为什么拿到‘高天之主’会输嘛——”
“显然，用‘高天之主’只是为了让你理解规则，将之换成任何一个单张牌这个规则都是成立的……”卡洛斯解释着，忽然抬头看向罗伊，“你的这个游戏，似乎并不需要至知牌来实现。”
“那应该把‘高天之主’换成‘恶棍猿’嘛，最后把‘恶棍猿’留在手里就会被扔石头，这多合理。”
罗伊假笑着，再次给大家分好了牌。
“总之，最后手里还剩下牌的就输了，这回懂了吗？”
“懂了！”
“啧。”
“那开始！”
强运的米克斯一开始就丢了两对牌，然而豪勇学院的他却总也逃不过两个卜命学生的围剿，总将自己心爱的“高天之主”攥紧在怀里，输得他这样虔诚的信徒再看神明绘像都有些面目可憎了。
见米克斯实在痛苦，大家从牌堆里费劲找出“恶棍猿”，满足了他被扔石头的要求。
罗伊获胜。
卡洛斯获胜。
罗伊获胜。
……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天色就完全黑了下来。窗外的明月与繁星交相辉映，组成与地球截然不同的风景。
米克斯的两条胳膊上已经画上了满满的圈，这代表他已经被恶棍猿在身上敲了一首音乐串烧。
“还要来？你的胳膊可没地方再打了啊。”
“当然要来！我就不信，你每次运气都会这么好！”
“这不是运气，是实力。”
早早因为第二天要出门复诊而退居一边的罗伊看着他们两个“龙争虎斗”，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如果能抛却那些远大的理想单纯沉醉在这样的快乐当中似乎也没什么不好，但他真要将前世记忆封存，把过去变成自己一个人的自娱自乐？可利用自己的微薄认知，对这个世界又能有什么贡献吗……
点缀天穹的星星已经倒映在水潭里了，地面上的小小火柴还要拼命燃尽吗，还是要去点起哪根蜡烛呢？
如果真有神明会倾听信徒的祷告……罗伊在二人的吵闹声中和上眼皮，双手交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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