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祖师青睐
被净明道长一顿抢白的毛大宝抱着膀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对，就你知道的多，就你知道太阴炼形是禁法，贻害无穷。”
“你说的都对！”
“我都不知道原来太阴炼形这么大的危害啊？”毛大宝太极之道即将大成。
正在苦口婆心和王亥说着尸解地仙法的危害的净明道长僵了一下，坏了，忘了他这个师弟沾着师姑的光，知道的秘辛远比自己多，恐怕除了这堪称禁法的太阴炼形，应该还有后续的解决之道。
心直口快要不得啊！净明道长暗自反省，以后的阴阳怪气恐怕少不了。
果然，毛大宝没好气的说道：“师兄，太阴炼形的危害你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可你恐怕不知道就算是现在想用太阴炼形之法炼制僵尸也基本不可能了吧？”
净明道长理所当然：“那当然了，我又没有偷摸的看过禁法！”
毛大宝：……算你狠！
“太阴炼形，顾名思义，即是借助太阴之力炼化形质，虽然被广泛用于炼制僵尸之身上，但本质是借助太阴之力化去形体，炼出阴质的法门，这也是为什么用太阴炼形之法可以速成僵尸。”
“形质者，躯壳也，其本质便是每个人在肉身上留下的本源印记。为什么僵尸难成？不就是因为一般的尸身除非特定的地势很难长久保存不腐不化，而没有足够的地气消磨本源印记，阴气便难以浸染改造尸身，并在体内点化出混沌意识。至于修道之人的身体就更难改造了，哪怕没有可以修炼肉身，每日里的灵气滋润，也足以让形质体魄超出百姓太多，想让修道人的肉身化为僵尸，只靠自然转化恐怕比修行者的阳寿还要多。而太阴炼形之法，可以借助太阴之力，将形质化去，转为了先天纯阴之态，无我无他，宛若婴儿，自然可以轻易的借助地势拢聚阴气化为僵尸。”
“不过现在不比当年，太阴星空有其表，太阴之力近乎于无，你就是想用太阴炼形之法催化僵尸，恐怕也没有这个条件。”
“所以说当年的太阴炼形是禁止修行的禁法，而到了现在，只能说是无法修炼的废法。”
王亥点头，这个世界对他太不友好了，月亮倒是又圆又亮，可就是月华也就是太阴之力稀少的让人牙疼。
毛大宝突然拍了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我想到了，白骨道友之所以无法留住灵气，恐怕和他生前的形质太强有关！以白骨道友所说，他消磨了许久时间才适应这具肉身，恐怕就是因为前身的那位前辈修为太过高深，一身体魄都被练到了绝顶，哪怕白骨道友是天地造化所生的灵魄，也无法直接掌控，还要一点点的让肉身打上新生意识的印记。”
“现在看来，那位前辈不仅体魄惊人，恐怕修行的功法也绝对不简单，还要在茅山根本的五行练气法之上，以至于灵气入体之后却无法贮存于体内，生成属于白骨道友的法力。我猜测，白骨道友这一身精纯的‘妖力’也是来源于那位前辈的遗泽，恐怕是懵懂时期的白骨道友打磨白骨中剩余的精气转化而成的。”
王亥：这位毛道长你的头发真不是白掉的，分析的实在是太精彩了！他这个当事人都没有想到这他还有这么精彩、励志的经历。
王亥只能含含糊糊的赞同道：“或许吧，我刚有意识的时候或许分不清天地灵气和前身遗留的精气的区别……”
不过王亥转念一下，没准儿还真就和毛大宝猜测的差不多，万一真让他误打误撞的“推理”对了呢？更何况想要探寻他前身的身份，必然会谈到他苏醒时的尸山血海，也正好了解一下“他”到底是谁，王亥便顺水推舟说道：“那按照毛道长所说，我想要修炼出妖力，必然要找回我前身修行的功法，说起来，我第一次出世时的尸山血……”
话没说完，净明道长突然打断了王亥的话，插嘴道：“白骨道友前身必是玄门高人，恐怕已经摸到了成仙的门槛，必然在修行界中声名远扬，但是毕竟日久年深，恐怕不是那么简单能搜寻的到的，其修炼的功法自然更加难找。怎么也要回一趟山门，去翻一翻那些旧古的书卷才能找到线索。但当务之急还是要面对不日就要到来的朝廷上差，时间上恐怕来不及了。而且这又和师弟所说的太阴炼形之法有何关联？”
王亥：？？？尸山血海到底有何禁忌？怎么净明道长连话都不让人说完？而且你转话题转的好僵硬啊，更好奇了好不好？
似乎其中牵着到了很大的麻烦，就连毛大宝都没有深究，只是顺着净明道长的话说道：“白骨道友无法练出妖力，其一是普通的天地灵气与他自身所具有的的妖力相差悬殊，没有相对应的功法或特定的环境恐怕无法转化，其二还有一种可能，是也可以转化，只不过效率太低，以白骨道友妖力的精纯，恐怕游离的灵气百份千份也转化不了一份，短时间内根本就看不出进境，才会出现像是毫无增长的表象。”
“而我所说的破局之法，不在太阴，而在于炼形，在于借力。”
“现在那些左道炼尸，行尸、跳尸之类的杂牌也就不说了，若想要速成僵尸，除了找到已经被地气、阴气浸染了七七八八的尸体外，一般的方法便是血祭。其中尤其以自身之血喂养尸身见效最快。其实也是太阴炼形的思路，以自身的法力代替太阴之力和地气、阴气，加速对尸身的改造和僵尸化。”
“而我所说的破局之法，便是像炼尸一样，以炼形之法用他人的法力代替游离的天地灵气，看能不能转化为白骨道友所说的妖力。”
王亥：就准备给我加上适配器是吧？没法直充准备上变压器了么！
“这恐怕不妥吧？”净明道长迟疑。
王亥现在的状态，属于自由自在的精怪，虽然现在有了个所谓茅山护法长老的名号，但是一则还没有正式在茅山备案，二则就算是回了茅山，也只能算是个多领一份工资的自由人，懒得动了，就找个地方猫着闭关修行，想动一动了，也可以接茅山下派的任务，而且除了关乎茅山生死存亡的大事，你要是认为这个任务对自身有损害、有危险，甚至可以直接撂挑子。
但是一旦被炼尸之法给祭炼之后，恐怕就由不得你了，就如被炼成的僵尸，虽然也有失控反噬的风险，但是不出意外的话都会对祭炼之人的命令绝对服从，甚至只需要一道手令就可以反制其身，往小了说这叫失去自由，往大了说就是失去了自我。
更何况，一旦被炼尸之法祭炼，就连本身的意识都由祭炼之人一念而决，可以说完全将生死操于他人之手。要不是深知自己这个师弟的秉性，净明道长都快要忍不住劝劝他不要这么趁人之危了。
或者，自家这师弟学坏了？要不要教育教育他？净明道长忍不住摸了摸背后的古剑。
知道自己师兄在顾虑什么，在师兄趁机发飙之前，毛大宝连忙解释道：“师兄你多虑了，我说的方法只是借鉴了炼尸的思路，却并不是真要把白骨道友炼成一具唯命是从的僵尸。”
王亥：唯命是从？他们师兄弟在交流什么？我是错过了什么？总有光头要害朕！
毛大宝笑着向王亥解释了一下传统炼尸法带来的后果和危害，在王亥暴起杀人之前，提出了他的构思：“以普通炼尸法炼制的僵尸为何会对炼制者唯命是从？就是因为在某一阶段之前，僵尸的混沌意识是靠炼制者的法力或者精血作为主体，自然无法抗拒拥有更大体量的炼制者的命令。而僵尸的失控反噬，也是因为浊气浸染导致属于天地生产的混沌意识压倒或者消灭了做为纽带的炼制者的法力印记。而地仙们的失控大抵也是如此，更重要的是一开始的太阴炼形恐怕还在无意之中强化了混沌意识的本质，才会让地仙精修的元神被浊气所污，与混沌意识融为一体转入魔道。”
“而对于像白骨道友这等已经修炼有成者而言，其灵魄早已圆满，又有精纯妖力傍身，除非彻底消磨掉其本身的妖力、元神，或者道友毫无防备戒心，任由他人桎锁元神，否则想要利用炼尸法像控制普通僵尸那样控制道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而在太阴之力稀薄的当下，虽然太阴炼形已经难以成功，但其中的思路还是可以借鉴的。可以用和白骨道友妖力本质相近的法力，来‘炼化’白骨道友，尝试着间接转化为妖力，哪怕不能成功，也应该可以让白骨道友修炼出相近的法力，也算是迂回增强白骨道友的力量。虽然未必能治本，但却足以应对即将到来的风雨。”
偷偷瞥了一眼师兄，毛大宝意有所指的说道：“和未来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王亥似懂非懂，他在修炼上只能算是个刚入门的小白，除了本能一点修炼的知识都不懂，可到了这儿他的本能还被迫失效了，只能依靠这几位茅山的外援。更何况毛大宝所说的消磨、禁锢他的元神的问题，不是王亥心大，实在是他的外挂还有一次‘绝对防御’的技能没有使用，在这方面王亥还没有担心过。
再说了，就看这些日子的相处，要是其他陌生人倒还罢了，这几位茅山道长倒是可以称得上一声正道脊梁，既然早早就说明白了，自然不会有什么不正之心。
而毛大宝隐隐约约着的含糊其辞，也让王亥感觉他前身的身份一旦找回，恐怕还有大麻烦等着他。至少单凭茅山不好解决，否则净明道长不会一提到那处尸山血海就生硬地转开话题，连素来胆大的毛大宝也没有深说过相关之事。
王亥也不纠结其他，直接问道：“那毛道长也有助我修行的人选？是净明道长还是毛道长亲自出手？”
净明道长率先摇头：“我恐怕是难以胜任。白骨道友的妖力本质极高，以我的法力除非再进一步，彻底迈入丹道，才能勉强相当。就算我的法力可以勉强转化，但炼形之法讲究的是以本源元气或者心头血才有效果，我的本源元气不过一身法力之十一，就算是抽空了我，恐怕也难以补得上道友的亏空。”
又看了看信心满满的毛大宝，叹了口气：“不光我无法胜任，毛师弟恐怕也不行。我看得出来，他一直在和我藏拙，或许已经迈入了丹道，但是除非将五脏都练成了金丹，达到了成仙的门槛，将一身法力练得混元如一全都如同本源元气，不然也是不足以彻底弥补道友的亏空。更何况是支撑道友之后的修炼？”
“毛师弟很有想法，可是恐怕很难成功。”
毛大宝微微抬起头，用鼻孔斜了净明道长一眼，不屑道：“你要是不知道就少说话，我既然提出了这个思路，自然也有了解决其中困难的方法。”
“虽然你我师兄弟的法力都不足以支撑白骨道友恢复，甚至可以说除了那位龙虎山的本代天师和其他几个避世不出的老怪物之外，当前人间可能根本没有能够提供如此庞大法力的人存在。”
“但是，人间没有，可以求一求天上啊！”毛大宝指了指房顶。
净明道长若有所思，微微眯起了眼睛：“你是说，祖师们？”
“你祈祝过诸位祖师了？”
毛大宝摇了摇头：“并没有。”
“嗯？”
净明道长身后的古剑发出了清越的剑鸣，下一刻就要出剑怒斩某个胆大包天，勾结外人谋害祖师的逆徒。
就听得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王亥的毛大宝幽幽一叹：“是祖师们找的我……”
“嗯？？？”净明道长眼睛瞪得老大，和毛大宝一起以以一种惊讶中混合着不解的目光看向了王亥。
王亥：啥？难道说我或者说“他”在天上还有关系？
王亥突然想起了那曾经在云雾雷光中隐隐出现的笑容。难道还是个熟人？可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看骨识人么？不愧是玩电的！
毛大宝轻叹道：“我之前就怀疑过白骨道友的前身是某位成仙失败的前辈高人，再看现在这些个老家伙们主动找上门来，我估计之前的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了，或许还是某位祖师的熟人，甚至就是某位祖师的遗蜕。”
“既然祖师发话了，那法力的来源问题自然就可以解决了，现在需要的是可以长时间沟通祖师，承受祖师法力再转入白骨道友体内的修行之人，作为媒介。”
“至于说能够当白骨道友和祖师之间的媒介的，自然是……”毛大宝无奈的看了眼杏目圆睁的娘子和身边跃跃欲试的小玉，只能轻轻一叹道：“自然是我家的小玉了！”
“哇！太好啦！”连毛家娘子都压不住的小玉高兴地蹦了起来，“我终于要学炼尸啦！”
王亥：其实没有熟人的对吧？就是这个丫头想要搞事情是吧？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么？
“你说的都对！”
“我都不知道原来太阴炼形这么大的危害啊？”毛大宝太极之道即将大成。
正在苦口婆心和王亥说着尸解地仙法的危害的净明道长僵了一下，坏了，忘了他这个师弟沾着师姑的光，知道的秘辛远比自己多，恐怕除了这堪称禁法的太阴炼形，应该还有后续的解决之道。
心直口快要不得啊！净明道长暗自反省，以后的阴阳怪气恐怕少不了。
果然，毛大宝没好气的说道：“师兄，太阴炼形的危害你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可你恐怕不知道就算是现在想用太阴炼形之法炼制僵尸也基本不可能了吧？”
净明道长理所当然：“那当然了，我又没有偷摸的看过禁法！”
毛大宝：……算你狠！
“太阴炼形，顾名思义，即是借助太阴之力炼化形质，虽然被广泛用于炼制僵尸之身上，但本质是借助太阴之力化去形体，炼出阴质的法门，这也是为什么用太阴炼形之法可以速成僵尸。”
“形质者，躯壳也，其本质便是每个人在肉身上留下的本源印记。为什么僵尸难成？不就是因为一般的尸身除非特定的地势很难长久保存不腐不化，而没有足够的地气消磨本源印记，阴气便难以浸染改造尸身，并在体内点化出混沌意识。至于修道之人的身体就更难改造了，哪怕没有可以修炼肉身，每日里的灵气滋润，也足以让形质体魄超出百姓太多，想让修道人的肉身化为僵尸，只靠自然转化恐怕比修行者的阳寿还要多。而太阴炼形之法，可以借助太阴之力，将形质化去，转为了先天纯阴之态，无我无他，宛若婴儿，自然可以轻易的借助地势拢聚阴气化为僵尸。”
“不过现在不比当年，太阴星空有其表，太阴之力近乎于无，你就是想用太阴炼形之法催化僵尸，恐怕也没有这个条件。”
“所以说当年的太阴炼形是禁止修行的禁法，而到了现在，只能说是无法修炼的废法。”
王亥点头，这个世界对他太不友好了，月亮倒是又圆又亮，可就是月华也就是太阴之力稀少的让人牙疼。
毛大宝突然拍了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我想到了，白骨道友之所以无法留住灵气，恐怕和他生前的形质太强有关！以白骨道友所说，他消磨了许久时间才适应这具肉身，恐怕就是因为前身的那位前辈修为太过高深，一身体魄都被练到了绝顶，哪怕白骨道友是天地造化所生的灵魄，也无法直接掌控，还要一点点的让肉身打上新生意识的印记。”
“现在看来，那位前辈不仅体魄惊人，恐怕修行的功法也绝对不简单，还要在茅山根本的五行练气法之上，以至于灵气入体之后却无法贮存于体内，生成属于白骨道友的法力。我猜测，白骨道友这一身精纯的‘妖力’也是来源于那位前辈的遗泽，恐怕是懵懂时期的白骨道友打磨白骨中剩余的精气转化而成的。”
王亥：这位毛道长你的头发真不是白掉的，分析的实在是太精彩了！他这个当事人都没有想到这他还有这么精彩、励志的经历。
王亥只能含含糊糊的赞同道：“或许吧，我刚有意识的时候或许分不清天地灵气和前身遗留的精气的区别……”
不过王亥转念一下，没准儿还真就和毛大宝猜测的差不多，万一真让他误打误撞的“推理”对了呢？更何况想要探寻他前身的身份，必然会谈到他苏醒时的尸山血海，也正好了解一下“他”到底是谁，王亥便顺水推舟说道：“那按照毛道长所说，我想要修炼出妖力，必然要找回我前身修行的功法，说起来，我第一次出世时的尸山血……”
话没说完，净明道长突然打断了王亥的话，插嘴道：“白骨道友前身必是玄门高人，恐怕已经摸到了成仙的门槛，必然在修行界中声名远扬，但是毕竟日久年深，恐怕不是那么简单能搜寻的到的，其修炼的功法自然更加难找。怎么也要回一趟山门，去翻一翻那些旧古的书卷才能找到线索。但当务之急还是要面对不日就要到来的朝廷上差，时间上恐怕来不及了。而且这又和师弟所说的太阴炼形之法有何关联？”
王亥：？？？尸山血海到底有何禁忌？怎么净明道长连话都不让人说完？而且你转话题转的好僵硬啊，更好奇了好不好？
似乎其中牵着到了很大的麻烦，就连毛大宝都没有深究，只是顺着净明道长的话说道：“白骨道友无法练出妖力，其一是普通的天地灵气与他自身所具有的的妖力相差悬殊，没有相对应的功法或特定的环境恐怕无法转化，其二还有一种可能，是也可以转化，只不过效率太低，以白骨道友妖力的精纯，恐怕游离的灵气百份千份也转化不了一份，短时间内根本就看不出进境，才会出现像是毫无增长的表象。”
“而我所说的破局之法，不在太阴，而在于炼形，在于借力。”
“现在那些左道炼尸，行尸、跳尸之类的杂牌也就不说了，若想要速成僵尸，除了找到已经被地气、阴气浸染了七七八八的尸体外，一般的方法便是血祭。其中尤其以自身之血喂养尸身见效最快。其实也是太阴炼形的思路，以自身的法力代替太阴之力和地气、阴气，加速对尸身的改造和僵尸化。”
“而我所说的破局之法，便是像炼尸一样，以炼形之法用他人的法力代替游离的天地灵气，看能不能转化为白骨道友所说的妖力。”
王亥：就准备给我加上适配器是吧？没法直充准备上变压器了么！
“这恐怕不妥吧？”净明道长迟疑。
王亥现在的状态，属于自由自在的精怪，虽然现在有了个所谓茅山护法长老的名号，但是一则还没有正式在茅山备案，二则就算是回了茅山，也只能算是个多领一份工资的自由人，懒得动了，就找个地方猫着闭关修行，想动一动了，也可以接茅山下派的任务，而且除了关乎茅山生死存亡的大事，你要是认为这个任务对自身有损害、有危险，甚至可以直接撂挑子。
但是一旦被炼尸之法给祭炼之后，恐怕就由不得你了，就如被炼成的僵尸，虽然也有失控反噬的风险，但是不出意外的话都会对祭炼之人的命令绝对服从，甚至只需要一道手令就可以反制其身，往小了说这叫失去自由，往大了说就是失去了自我。
更何况，一旦被炼尸之法祭炼，就连本身的意识都由祭炼之人一念而决，可以说完全将生死操于他人之手。要不是深知自己这个师弟的秉性，净明道长都快要忍不住劝劝他不要这么趁人之危了。
或者，自家这师弟学坏了？要不要教育教育他？净明道长忍不住摸了摸背后的古剑。
知道自己师兄在顾虑什么，在师兄趁机发飙之前，毛大宝连忙解释道：“师兄你多虑了，我说的方法只是借鉴了炼尸的思路，却并不是真要把白骨道友炼成一具唯命是从的僵尸。”
王亥：唯命是从？他们师兄弟在交流什么？我是错过了什么？总有光头要害朕！
毛大宝笑着向王亥解释了一下传统炼尸法带来的后果和危害，在王亥暴起杀人之前，提出了他的构思：“以普通炼尸法炼制的僵尸为何会对炼制者唯命是从？就是因为在某一阶段之前，僵尸的混沌意识是靠炼制者的法力或者精血作为主体，自然无法抗拒拥有更大体量的炼制者的命令。而僵尸的失控反噬，也是因为浊气浸染导致属于天地生产的混沌意识压倒或者消灭了做为纽带的炼制者的法力印记。而地仙们的失控大抵也是如此，更重要的是一开始的太阴炼形恐怕还在无意之中强化了混沌意识的本质，才会让地仙精修的元神被浊气所污，与混沌意识融为一体转入魔道。”
“而对于像白骨道友这等已经修炼有成者而言，其灵魄早已圆满，又有精纯妖力傍身，除非彻底消磨掉其本身的妖力、元神，或者道友毫无防备戒心，任由他人桎锁元神，否则想要利用炼尸法像控制普通僵尸那样控制道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而在太阴之力稀薄的当下，虽然太阴炼形已经难以成功，但其中的思路还是可以借鉴的。可以用和白骨道友妖力本质相近的法力，来‘炼化’白骨道友，尝试着间接转化为妖力，哪怕不能成功，也应该可以让白骨道友修炼出相近的法力，也算是迂回增强白骨道友的力量。虽然未必能治本，但却足以应对即将到来的风雨。”
偷偷瞥了一眼师兄，毛大宝意有所指的说道：“和未来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王亥似懂非懂，他在修炼上只能算是个刚入门的小白，除了本能一点修炼的知识都不懂，可到了这儿他的本能还被迫失效了，只能依靠这几位茅山的外援。更何况毛大宝所说的消磨、禁锢他的元神的问题，不是王亥心大，实在是他的外挂还有一次‘绝对防御’的技能没有使用，在这方面王亥还没有担心过。
再说了，就看这些日子的相处，要是其他陌生人倒还罢了，这几位茅山道长倒是可以称得上一声正道脊梁，既然早早就说明白了，自然不会有什么不正之心。
而毛大宝隐隐约约着的含糊其辞，也让王亥感觉他前身的身份一旦找回，恐怕还有大麻烦等着他。至少单凭茅山不好解决，否则净明道长不会一提到那处尸山血海就生硬地转开话题，连素来胆大的毛大宝也没有深说过相关之事。
王亥也不纠结其他，直接问道：“那毛道长也有助我修行的人选？是净明道长还是毛道长亲自出手？”
净明道长率先摇头：“我恐怕是难以胜任。白骨道友的妖力本质极高，以我的法力除非再进一步，彻底迈入丹道，才能勉强相当。就算我的法力可以勉强转化，但炼形之法讲究的是以本源元气或者心头血才有效果，我的本源元气不过一身法力之十一，就算是抽空了我，恐怕也难以补得上道友的亏空。”
又看了看信心满满的毛大宝，叹了口气：“不光我无法胜任，毛师弟恐怕也不行。我看得出来，他一直在和我藏拙，或许已经迈入了丹道，但是除非将五脏都练成了金丹，达到了成仙的门槛，将一身法力练得混元如一全都如同本源元气，不然也是不足以彻底弥补道友的亏空。更何况是支撑道友之后的修炼？”
“毛师弟很有想法，可是恐怕很难成功。”
毛大宝微微抬起头，用鼻孔斜了净明道长一眼，不屑道：“你要是不知道就少说话，我既然提出了这个思路，自然也有了解决其中困难的方法。”
“虽然你我师兄弟的法力都不足以支撑白骨道友恢复，甚至可以说除了那位龙虎山的本代天师和其他几个避世不出的老怪物之外，当前人间可能根本没有能够提供如此庞大法力的人存在。”
“但是，人间没有，可以求一求天上啊！”毛大宝指了指房顶。
净明道长若有所思，微微眯起了眼睛：“你是说，祖师们？”
“你祈祝过诸位祖师了？”
毛大宝摇了摇头：“并没有。”
“嗯？”
净明道长身后的古剑发出了清越的剑鸣，下一刻就要出剑怒斩某个胆大包天，勾结外人谋害祖师的逆徒。
就听得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王亥的毛大宝幽幽一叹：“是祖师们找的我……”
“嗯？？？”净明道长眼睛瞪得老大，和毛大宝一起以以一种惊讶中混合着不解的目光看向了王亥。
王亥：啥？难道说我或者说“他”在天上还有关系？
王亥突然想起了那曾经在云雾雷光中隐隐出现的笑容。难道还是个熟人？可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看骨识人么？不愧是玩电的！
毛大宝轻叹道：“我之前就怀疑过白骨道友的前身是某位成仙失败的前辈高人，再看现在这些个老家伙们主动找上门来，我估计之前的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了，或许还是某位祖师的熟人，甚至就是某位祖师的遗蜕。”
“既然祖师发话了，那法力的来源问题自然就可以解决了，现在需要的是可以长时间沟通祖师，承受祖师法力再转入白骨道友体内的修行之人，作为媒介。”
“至于说能够当白骨道友和祖师之间的媒介的，自然是……”毛大宝无奈的看了眼杏目圆睁的娘子和身边跃跃欲试的小玉，只能轻轻一叹道：“自然是我家的小玉了！”
“哇！太好啦！”连毛家娘子都压不住的小玉高兴地蹦了起来，“我终于要学炼尸啦！”
王亥：其实没有熟人的对吧？就是这个丫头想要搞事情是吧？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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