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看电影
当她们来到村中广场时，已是人山人海，在夜色笼罩下，两米之外，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人的面孔，几乎是黑漆漆一片，一眼望不到头，占满整个村中广场。仿佛抹去了所有颜色，人们穿着的各色衣服，也变成了单纯的黑白色。他们的脸庞也随着从屏幕放射出的光线发生变化：忽明忽暗，模模糊糊，有些变形。整个广场鸦雀无声，很少有人走动，人们的眼睛都齐刷刷地投向屏幕，静静地观影。偶尔也会被电影里演员精彩的表演发出惊呼声。但看不清他们脸上的喜怒哀乐。夜色把他们的表情融化了。
两人好不容易地找到一个地势较高的池塘边的树下坐下来观影。随着电影精彩镜头的推进，人们的唏嘘声和掌鸣声也越来越多，让夜幕下的广场也开始热闹起来。
看了不一会儿，高卫红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便扭头一看，脸上陡然一热，心里便有些慌乱，不禁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贱！”，原来站在她身旁的就是那个打麻将的男孩。
高卫红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她们身边看电影。显然他是故意来找她们的，毕竟要找到她们这地方，也要花些时间。
高卫红感到心里一阵砰砰地跳动，不知为什么，这个男孩在他身边，让她感到有些不自在。但她装作没看见，又很快地将目光投向屏幕，屏幕上正播放男女主角吵架的镜头，她很快地被吸引住了，似乎忘了身边这个男孩。
“你来。”这时，小梅也发现了这个男孩，林秋元，你家在本村，咋不提个凳子，偏要站着看电影，还想长高呀！”
这个叫林秋元的男孩这才笑了笑说：“刚才打麻将，坐久了，腰痛着呢，站着还舒服些。”
“那就奇怪啦，你打麻将时坐了几个小时，咋不腰痛呢？”小梅呵呵地笑着说。
林秋元便摸了摸脑袋说：“看你，说话总喜欢跟我对着来，一点面子也不给。”
“要什么面子？你的面子都在牌桌上，都输光了，还有什么面子？让我都感到没面子。”小梅依然不依不饶地笑道。
林秋元和小梅堂兄高乐乐是初中同学。两人关系非常好。林秋元来他家玩过几次。他又是小梅二姨家邻居，两人不仅相识，也比较了解。
小梅堂兄高乐乐初中毕业后，就参军了。快转业了。林秋元初中毕业，又读了两年高中后才退学，先跟一个瓦匠学了半年手艺，就不想学了。便跟父亲一起学做酱油生意，收入还不错，在镇上也算是有钱的人家。
后来有一天，他父亲去收账时，不小心从自行车上摔下来了，引发了脑血栓，在床上躺了几个月后死了。留下林秋元独自打理生意。
可林秋元并不热爱这行，又疏于管理和拉关系，生意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最后，他刚脆关门不干，却交上了一帮狐朋狗友，整日吃喝玩乐，又染上了赌瘾，最终不但把酱油作坊卖了，还欠下不少赌债。但因为他出手大方，又讲义气，反而被这些狐朋狗友拥为老大，整日无所事事地在镇上瞎逛：进馆子，打台球什么的，还经常借酒疯撒泼，无事生非，打架斗殴也是常有的事，成了名符其实的小混混。让不少人见到他们唯恐避之不及，闻声心寒。气得他母亲常骂她是败家子，是害人精。却也无济于事，拿他没办法。“儿大了不由娘管啊，人老了，又能管到儿子啥事呢！”一些老人也常常这么劝说他母亲。
他母亲常常一边抹眼泪一边生气地骂：“这个孽子呀，我不管了，再也不管他了，随他去吧。”说是这样说，心里却依然提心吊胆，总担心儿子会惹出什么大祸端，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再不听话也是自己的儿子。
关于林秋元的这一切，此时的高卫红不知情。她只是觉得这个人长得帅，谈吐举止得体，像一个很有修养的男孩，只不过有个好赌的坏习惯，也许只是偶尔赌赌，并没有沉湎其中，还没达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只要他改掉这个赌博的习惯，把心事用在某项事业上，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成功呢。无异于让他的人生锦上添花。
她更没想到这个林秋元，就是父亲曾跟她提到过的林庄的赌棍，早已臭名远扬。如果此刻知道就是他，她估计不会给他一点机会。也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一切。
但眼下她还是不相信他是一个混日子的人，留给自己的印象还是不错。
林秋元瞥了高卫红一眼，明知故问地问小梅：“你们同村吗？”
“当然是同村，”小梅点点头说：“我们还是邻居，难道你来我堂哥家玩没见过她？”
“没有。”林秋元摇摇头，又把目光投向高卫红，“今晚能见到我非常高兴。”接着他又自我介绍道：“我叫林秋元，跟小梅堂哥高乐乐是同学，也是铁哥们，恕我冒昧地问一句，能不能把你的名字告诉我，算是交个朋友吧。”
高卫红看了他一眼，微笑着低头不语。
“怎么，不肯告诉我，把我把你名字抢走了？”林秋元又一本正经地问。惹得小梅哈哈大笑起来。
高卫红忍住没让自己笑出声。她觉得自己笑出声来，像让林秋元捡了便宜似的。
于是她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却想这男孩太冒失，随便就向一个不认识的人问名字，居心何在？就不怕人家怀疑他不怀好意？
高卫红没有做声，只是抬头看了看了林秋元一眼，却发现他正满眼期待，仿佛他们认识了很久似的，近乎失态，便又心慌意乱地转头看电影。她咬紧嘴唇，仿佛怕自己一不小心，又从嘴里漏出姓名来。她可不愿意将自己的姓名随便告诉一个陌生人。就像她有许多心里话从不告诉父亲，深深地埋藏在心里。她的戒备之心一直都有。
高卫红一直觉得自己跟小梅是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小梅是一个可以与陌生人一见如故的女孩，有些热情过度，也从不去想这样是否妥当。因此跟小梅交朋友也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高卫红知道自己永远也学不来，她觉得作为一个女孩，对于不太熟悉的人，多些谨慎不吃亏。她明白告诉了林秋元自己的名字，他可能会得寸进尺，还想了解她更多的情况。而她又不想把自己的家庭情况告诉陌生人。至于别人告诉了他，她也没办法，人只能闭自己的嘴，没法去堵别人的嘴。
一看林秋元那满脸期待的表情，就明白他的意思。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她也没打算跟他交朋友，自然也不希望他更多地了解自己。
想到这里，高卫红心里有些紧张，也有些害羞。虽然她又有些不忍，毕竟，林秋元给她的印象还是不错，不像个坏男孩。
她甚至想，交个普通朋友怕什么呢？自己不肯告诉他名字是不是失礼呢，虽然脸上没有表露出来，心里充满斗争，犹豫不决。
“她叫高卫红，是我的邻居，也是我的闺蜜。”没想到这时小梅代她回答了。高卫红便故作生气地登了小梅一眼道：“看你，多嘴。”心里却有一种如释负重般解脱的轻松感。她觉得自己的名字还是由小梅说出来更好，避免了双方尴尬。虽然小梅代她回答了，给了林秋元一个下台阶，可她仍觉得林秋元这样问太直接太不礼貌，傻到居然不理解一个女孩应有的矜持和防范心里。
但林秋元似乎没有在意这些，只是点点头说：“我们在这里见面，也是一种缘分啊！”接着跟小梅聊起许多有趣的见闻。只是偶尔看一看高卫红，似乎怕冷落了她似的。
高卫红也没再理他们，她完全沉浸在电影里，后来居然忘林秋元的存在。
一直到电影放完，才发现林秋元不知何时走了。
看完电影，人们又手持电筒，开始三三两两地朝来时的方向离去。电筒放射的光线，像一把把闪亮的刀，或远或近，或高或低地分割着黑暗中的道路，让那些回家的人不至于走错了方向。
在快到村口时，高卫红突然对小梅说没看懂电影。小梅感到奇怪，她不解地问：“又不是外国电影，也不是哑语电影，你咋会看不懂？我看你看得那么专注，以为你都能将演员的对话记住了呢。”
“不是我看不懂，是没听清才导致没看懂。”高卫红又解释道。
“这就奇怪了，你听不懂普通话？可你也读过几年书呀！”听了高卫红的话，小梅睁大眼睛道。
高卫红便拍了一下小梅的肩膀说：“都怪我耳边有两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害得我都没听进耳朵，等于看了一场哑语电影，你说咋能看懂？”
小梅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又忍不住咯咯大笑起来。
“你还好意思笑，我是去看电影，结果耳朵里被灌进了废话。”高卫红生气道。
“呵呵，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是假装一本正经看电影，悄悄竖起耳朵偷听我们聊天才是真。快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林秋元？”小梅的笑声更大了，惹得其他几个同村的年轻人纷纷侧目相望，不明白她们为何这般开心。
小梅的话让高卫红面红耳赤，幸好在夜色中，没人看出来。
高卫红又推了小梅一把，轻声埋怨了句：“你瞎说什么，谁喜欢他？谁偷听你们的话？”仿佛心里的秘密被人揭穿了似的，她脸上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这时候，一个小男孩走过来问：“梅姐，什么秘密让你们这么开心，也说给我听听，也让我开心一下。”
“去，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怎么喜欢打听大姑娘的话，长大了也没出息，不像个男孩子。”没打听到秘密，还被小梅臭骂了一顿，小男孩便摸了摸脑袋委屈地说：“我才不想听呢，女孩子还能说啥明堂话呢！”便又退到一边去了。
轰走了那小男孩，小梅也停住笑声，又凑上来对着高卫红的耳朵轻声说：“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你害什么羞？还怕别人知道？我看你是假正经！”
“你尽瞎猜，让人家听见，让我脸往哪儿搁？亏你还是我的闺蜜呢！”高卫红瞪了她一眼说。话是这么说，她心里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如小梅所说，喜欢上了林秋元呢，要不这一路上脑袋里一直闪着他的影子呢；看电影时也是一心二用，眼睛盯着屏幕，耳朵却在偷听他们聊天，唉，怎么会这样呢！
“嘻嘻！......你要是真想跟林秋元交朋友的话，干脆让我给你们搭桥牵线，成全你们好了。我也想尝尝做媒婆的滋味。”
“不理你了。”说完，高卫红详装生气地拧了一下小梅的耳朵，又撇开她，快速地朝前走去。
“喂，你真生气了？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哪。”小梅忙追过去。
高卫红在心里笑了。
这是高卫红第一次见到林秋元。林秋元从此也在她心里留下深深地烙印。他既长得帅气，有一种让女孩无法抗拒的气质，又像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家伙，让人有些可惜。父亲就非常讨厌这种人，觉得他们是家教不严，才导致他们正路不走，偏走旁门邪道，是没出息的人，只要从他平日与人聊天中就明白，尽管与他无关，可他偏偏看不惯。如果自己真交了这么个男朋友，还不知父亲会怎样生气呢。
当然，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她自己也不喜欢这些不思进取、虚度光阴的无所事事的男孩。长得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她觉得自己也受了父亲的影响，一个人有没有发展前途，会不会过日子，从年轻时就看得出来。为了未来不受到伤害，必须避免开始。
这么一想，高卫红很快地忘了这一切。
两人好不容易地找到一个地势较高的池塘边的树下坐下来观影。随着电影精彩镜头的推进，人们的唏嘘声和掌鸣声也越来越多，让夜幕下的广场也开始热闹起来。
看了不一会儿，高卫红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便扭头一看，脸上陡然一热，心里便有些慌乱，不禁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贱！”，原来站在她身旁的就是那个打麻将的男孩。
高卫红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她们身边看电影。显然他是故意来找她们的，毕竟要找到她们这地方，也要花些时间。
高卫红感到心里一阵砰砰地跳动，不知为什么，这个男孩在他身边，让她感到有些不自在。但她装作没看见，又很快地将目光投向屏幕，屏幕上正播放男女主角吵架的镜头，她很快地被吸引住了，似乎忘了身边这个男孩。
“你来。”这时，小梅也发现了这个男孩，林秋元，你家在本村，咋不提个凳子，偏要站着看电影，还想长高呀！”
这个叫林秋元的男孩这才笑了笑说：“刚才打麻将，坐久了，腰痛着呢，站着还舒服些。”
“那就奇怪啦，你打麻将时坐了几个小时，咋不腰痛呢？”小梅呵呵地笑着说。
林秋元便摸了摸脑袋说：“看你，说话总喜欢跟我对着来，一点面子也不给。”
“要什么面子？你的面子都在牌桌上，都输光了，还有什么面子？让我都感到没面子。”小梅依然不依不饶地笑道。
林秋元和小梅堂兄高乐乐是初中同学。两人关系非常好。林秋元来他家玩过几次。他又是小梅二姨家邻居，两人不仅相识，也比较了解。
小梅堂兄高乐乐初中毕业后，就参军了。快转业了。林秋元初中毕业，又读了两年高中后才退学，先跟一个瓦匠学了半年手艺，就不想学了。便跟父亲一起学做酱油生意，收入还不错，在镇上也算是有钱的人家。
后来有一天，他父亲去收账时，不小心从自行车上摔下来了，引发了脑血栓，在床上躺了几个月后死了。留下林秋元独自打理生意。
可林秋元并不热爱这行，又疏于管理和拉关系，生意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最后，他刚脆关门不干，却交上了一帮狐朋狗友，整日吃喝玩乐，又染上了赌瘾，最终不但把酱油作坊卖了，还欠下不少赌债。但因为他出手大方，又讲义气，反而被这些狐朋狗友拥为老大，整日无所事事地在镇上瞎逛：进馆子，打台球什么的，还经常借酒疯撒泼，无事生非，打架斗殴也是常有的事，成了名符其实的小混混。让不少人见到他们唯恐避之不及，闻声心寒。气得他母亲常骂她是败家子，是害人精。却也无济于事，拿他没办法。“儿大了不由娘管啊，人老了，又能管到儿子啥事呢！”一些老人也常常这么劝说他母亲。
他母亲常常一边抹眼泪一边生气地骂：“这个孽子呀，我不管了，再也不管他了，随他去吧。”说是这样说，心里却依然提心吊胆，总担心儿子会惹出什么大祸端，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再不听话也是自己的儿子。
关于林秋元的这一切，此时的高卫红不知情。她只是觉得这个人长得帅，谈吐举止得体，像一个很有修养的男孩，只不过有个好赌的坏习惯，也许只是偶尔赌赌，并没有沉湎其中，还没达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只要他改掉这个赌博的习惯，把心事用在某项事业上，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成功呢。无异于让他的人生锦上添花。
她更没想到这个林秋元，就是父亲曾跟她提到过的林庄的赌棍，早已臭名远扬。如果此刻知道就是他，她估计不会给他一点机会。也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一切。
但眼下她还是不相信他是一个混日子的人，留给自己的印象还是不错。
林秋元瞥了高卫红一眼，明知故问地问小梅：“你们同村吗？”
“当然是同村，”小梅点点头说：“我们还是邻居，难道你来我堂哥家玩没见过她？”
“没有。”林秋元摇摇头，又把目光投向高卫红，“今晚能见到我非常高兴。”接着他又自我介绍道：“我叫林秋元，跟小梅堂哥高乐乐是同学，也是铁哥们，恕我冒昧地问一句，能不能把你的名字告诉我，算是交个朋友吧。”
高卫红看了他一眼，微笑着低头不语。
“怎么，不肯告诉我，把我把你名字抢走了？”林秋元又一本正经地问。惹得小梅哈哈大笑起来。
高卫红忍住没让自己笑出声。她觉得自己笑出声来，像让林秋元捡了便宜似的。
于是她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却想这男孩太冒失，随便就向一个不认识的人问名字，居心何在？就不怕人家怀疑他不怀好意？
高卫红没有做声，只是抬头看了看了林秋元一眼，却发现他正满眼期待，仿佛他们认识了很久似的，近乎失态，便又心慌意乱地转头看电影。她咬紧嘴唇，仿佛怕自己一不小心，又从嘴里漏出姓名来。她可不愿意将自己的姓名随便告诉一个陌生人。就像她有许多心里话从不告诉父亲，深深地埋藏在心里。她的戒备之心一直都有。
高卫红一直觉得自己跟小梅是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小梅是一个可以与陌生人一见如故的女孩，有些热情过度，也从不去想这样是否妥当。因此跟小梅交朋友也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高卫红知道自己永远也学不来，她觉得作为一个女孩，对于不太熟悉的人，多些谨慎不吃亏。她明白告诉了林秋元自己的名字，他可能会得寸进尺，还想了解她更多的情况。而她又不想把自己的家庭情况告诉陌生人。至于别人告诉了他，她也没办法，人只能闭自己的嘴，没法去堵别人的嘴。
一看林秋元那满脸期待的表情，就明白他的意思。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她也没打算跟他交朋友，自然也不希望他更多地了解自己。
想到这里，高卫红心里有些紧张，也有些害羞。虽然她又有些不忍，毕竟，林秋元给她的印象还是不错，不像个坏男孩。
她甚至想，交个普通朋友怕什么呢？自己不肯告诉他名字是不是失礼呢，虽然脸上没有表露出来，心里充满斗争，犹豫不决。
“她叫高卫红，是我的邻居，也是我的闺蜜。”没想到这时小梅代她回答了。高卫红便故作生气地登了小梅一眼道：“看你，多嘴。”心里却有一种如释负重般解脱的轻松感。她觉得自己的名字还是由小梅说出来更好，避免了双方尴尬。虽然小梅代她回答了，给了林秋元一个下台阶，可她仍觉得林秋元这样问太直接太不礼貌，傻到居然不理解一个女孩应有的矜持和防范心里。
但林秋元似乎没有在意这些，只是点点头说：“我们在这里见面，也是一种缘分啊！”接着跟小梅聊起许多有趣的见闻。只是偶尔看一看高卫红，似乎怕冷落了她似的。
高卫红也没再理他们，她完全沉浸在电影里，后来居然忘林秋元的存在。
一直到电影放完，才发现林秋元不知何时走了。
看完电影，人们又手持电筒，开始三三两两地朝来时的方向离去。电筒放射的光线，像一把把闪亮的刀，或远或近，或高或低地分割着黑暗中的道路，让那些回家的人不至于走错了方向。
在快到村口时，高卫红突然对小梅说没看懂电影。小梅感到奇怪，她不解地问：“又不是外国电影，也不是哑语电影，你咋会看不懂？我看你看得那么专注，以为你都能将演员的对话记住了呢。”
“不是我看不懂，是没听清才导致没看懂。”高卫红又解释道。
“这就奇怪了，你听不懂普通话？可你也读过几年书呀！”听了高卫红的话，小梅睁大眼睛道。
高卫红便拍了一下小梅的肩膀说：“都怪我耳边有两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害得我都没听进耳朵，等于看了一场哑语电影，你说咋能看懂？”
小梅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又忍不住咯咯大笑起来。
“你还好意思笑，我是去看电影，结果耳朵里被灌进了废话。”高卫红生气道。
“呵呵，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是假装一本正经看电影，悄悄竖起耳朵偷听我们聊天才是真。快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林秋元？”小梅的笑声更大了，惹得其他几个同村的年轻人纷纷侧目相望，不明白她们为何这般开心。
小梅的话让高卫红面红耳赤，幸好在夜色中，没人看出来。
高卫红又推了小梅一把，轻声埋怨了句：“你瞎说什么，谁喜欢他？谁偷听你们的话？”仿佛心里的秘密被人揭穿了似的，她脸上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这时候，一个小男孩走过来问：“梅姐，什么秘密让你们这么开心，也说给我听听，也让我开心一下。”
“去，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怎么喜欢打听大姑娘的话，长大了也没出息，不像个男孩子。”没打听到秘密，还被小梅臭骂了一顿，小男孩便摸了摸脑袋委屈地说：“我才不想听呢，女孩子还能说啥明堂话呢！”便又退到一边去了。
轰走了那小男孩，小梅也停住笑声，又凑上来对着高卫红的耳朵轻声说：“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你害什么羞？还怕别人知道？我看你是假正经！”
“你尽瞎猜，让人家听见，让我脸往哪儿搁？亏你还是我的闺蜜呢！”高卫红瞪了她一眼说。话是这么说，她心里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如小梅所说，喜欢上了林秋元呢，要不这一路上脑袋里一直闪着他的影子呢；看电影时也是一心二用，眼睛盯着屏幕，耳朵却在偷听他们聊天，唉，怎么会这样呢！
“嘻嘻！......你要是真想跟林秋元交朋友的话，干脆让我给你们搭桥牵线，成全你们好了。我也想尝尝做媒婆的滋味。”
“不理你了。”说完，高卫红详装生气地拧了一下小梅的耳朵，又撇开她，快速地朝前走去。
“喂，你真生气了？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哪。”小梅忙追过去。
高卫红在心里笑了。
这是高卫红第一次见到林秋元。林秋元从此也在她心里留下深深地烙印。他既长得帅气，有一种让女孩无法抗拒的气质，又像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家伙，让人有些可惜。父亲就非常讨厌这种人，觉得他们是家教不严，才导致他们正路不走，偏走旁门邪道，是没出息的人，只要从他平日与人聊天中就明白，尽管与他无关，可他偏偏看不惯。如果自己真交了这么个男朋友，还不知父亲会怎样生气呢。
当然，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她自己也不喜欢这些不思进取、虚度光阴的无所事事的男孩。长得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她觉得自己也受了父亲的影响，一个人有没有发展前途，会不会过日子，从年轻时就看得出来。为了未来不受到伤害，必须避免开始。
这么一想，高卫红很快地忘了这一切。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