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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爸爸在将近12点左右到的手术室外面。这时候手术室门外除了我,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得亏医院地面结实,不然能让我在这几个小时里用脚刨出几道沟。

    “还没出来呢?”

    “没有。”

    我和爸爸说话的功夫,梁仁也到了。我之前在微信上给他留言,说我妈妈进手术室手术了。

    梁仁说他上午没时间,中午能到。

    至今我都清晰的记得,梁仁到看到我,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我只是笑笑没说话。我没有想对梁仁说的。也不知道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要接什么话。

    爸爸大概看场面尴尬,问梁仁:孩子们这几天在家怎么样?

    梁仁肯定不会说孩子们最近不好。我不想听他说话。当时,两个孩子和我妈妈之间选,我一定会选择陪护妈妈。

    我顾不上两个孩子,当时很怕听到类似于“孩子找妈妈”这样的话。

    说我懦弱也好、说我逃避也好,我就是躲到了一边儿选择拒绝听梁仁说孩子们那几天过得如何。

    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孩子们奶奶给孩子们讲基督教那一套。

    关于信仰这件事。我不反对以后孩子们有信仰。信佛也好、信道也好、伊斯兰教、基督、天主等等,信什么都没关系。

    但有个大前提就是,必须得在她们三观形成之后,才能让她们了解这个。而不是在孩子们分不清是非对错的时候给她们灌输这个。

    我在离家去医院之前再三跟梁仁叮嘱了,不要让他妈妈给孩子们讲宗教!

    我本身对基督教不反感,但是我反感梁仁妈妈。她这个人信跑偏了。我觉得她把基督教信成邪教了。

    比如,有一次过年去孩子们爷爷奶奶家,婆婆就私下对我说:“我总劝你信基督、信主,你总不信。”

    “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

    “我为你好,你总不信我。我跟你说,现在让我死了我都不怕。我死了就能跟主在一起了。我能住X层天上。(具体说的数我忘了)”

    “我跟你说,那天上都是金银珠宝装饰的,老好了!”

    我满脸困惑。你说的是基督教?不是邪教?

    我读高中的时候,全校师生都去电影院看了关于邪教的那个电影。电影里演了,邪教就是像我婆婆那么说的,死后去多少层天来着,天上啥都有,老好了之类的。后来还集体自焚来着。我印象老深刻了!

    “你说的基督教?我听着怎么像说邪教呢?”

    婆婆白了我一眼!满脸不愿意,好像我亵渎了她的信仰。“这可和邪教不一样!”

    我有些不耐烦。我不想跟她继续说话了。大过年的我又不知道该躲到哪去。

    当时婆婆彻底生气了。耷拉个脸从我身边走开了。

    婆婆不光在这方面上信偏了。

    还比如说:生病了不吃药,祷告就能好!我说:祷告能好要医院和医学院干什么?

    还比如说:她说酒就是上帝可怜人们把水变成了酒给人们喝的。我说:基督教历史能有两千多年吧?中国酿酒历时能追溯到夏朝,甚至更以前。最少得有4000年历史!4000多年前咱们老祖宗会酿酒了!

    每次最后婆婆都让我别说了。其实我很想买本《物种起源》,在婆婆念经的时候,我在她边上大声的朗读它!

    在传道这件事儿上,她只要打着为我好的旗号给我讲,我就回怼回去。我真的特别烦她!

    当时,我想着我家里有一千多本给孩子们看的适龄的图书,还有锻炼手部精细能力、思维逻辑能力的贴纸书。还有两个能放古诗词、歌曲的米宝兔。还有两个好友送的智伴机器人。还有那么多的玩具,应该不至于给孩子们讲宗教。

    而且我不光跟梁仁说了不让他妈妈给孩子们讲宗教,我也郑重的跟婆婆讲了,不要给孩子们讲宗教!她们俩还没有分辨能力,千万不许给孩子们讲这个。

    大概12点40左右。手术室大门右侧的窗口终于有人喊我了。我屁颠儿屁颠儿的跑过去,看到妈妈的主治医生拿了一个手术托盘,上面整整齐齐的排列了两排多的小东西。

    除了这些小东西,还有一块大的肉!

    医生指着那一大块肉对我说:“这是切掉的右侧乳房。”他又指指一个跟别的组织不一样的地方,“这就是那个肿瘤。”

    医生又指着等距排列的小东西跟我说,“这些都是你妈妈右侧腋下清理出来的。你看看。”

    “手中的小病例的结果就是恶性肿瘤。后续还得需要放化疗、靶向之类的治疗。具体的治疗方案得等大病理出来后才能定。”

    (这里简单的说一下手术中的病理和大病理的区别。按我理解的就是,从时间上来说:术中的病理,半个小时左右出结果。大病理:当时我好像等了15个工作日。准确率上说:小病理的结果就是初步判断,给医生做个参考。大病理的结果就是非常准确。)

    我当时看手术托盘上的东西看得有点晕。接下来一段时间我都不吃肉了。

    “你妈妈还得一会儿才能推出来。大概,半个小时后吧。”

    我把刚才从医生那知道的情况都转述给爸爸和梁仁了。

    刚转述完,又一个医生从窗口喊我。

    “我是麻醉师。”

    “麻醉师您好。”我心想,麻醉师我都给你准备好红包了。可是手术安排得太急,我没找到机会接触你。不过现在手术完事了,我这部分钱省了。

    “你要不要给你妈妈用止疼泵?”

    “啊,用!用!”

    “这个止疼泵全自费不要报销。”

    “用。用上!”胸都切了,那得多疼。我觉得需要用。

    “那我给患者用上了。没别的事儿了。”

    我理解的泵,就是很大的东西。我当时想是不是像我小时候给病人打氧气需要的那种大罐子?

    我好奇,就问了一句。“医生,止疼泵多少钱?”

    “3000多。用吗?”

    “用用用!谢谢了啊!”

    我心想3000多块钱,那应该是个大罐子。得亏我只是在心里这么想的。真要是把我心里想的说给医生听,他能笑得肚子疼。

    止疼泵的大小就跟雾化器加药那块差不多。只是止疼泵加药那块比雾化器加药那块要细长。很轻的、厚的塑料制品的东西。

    关于给红包的这件事,收不收是医生的事儿,准备不准备是我的事儿。医生最起码能感受到我的诚意。(我的观点,仅做参考。)

    等待这剩下的半个多小时的心情和之前的心情不一样了。

    可能是因为爸爸的到来,让我觉得心里有底。也可能是妈妈的手术结束了,我知道妈妈什么时候能出来,我就不那么慌。也可能是两种情况都有。

    我还没意识到,我那个时候的心理和身体都早已不依赖梁仁了。

    趁着爸爸和梁仁都在,我也不担心妈妈的床推出来没人管。我就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之后,跑到最近的水果店买了四样水果。

    我把水果放到了医生办公室,对医生表达了深深的感谢,请大家吃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