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网修好了
等到太阳西斜的时候，张建光总算赶回了村子，他远远的就看到了几个老大爷在村口大树底下谈天说地，说话的声音大的都传到张建光耳边了。
“张老二，听说你昨天拖网把网都拖破了？”
“是啊，你平日里不是总说自己拖网技术多好嘛，怎么连网都搞破了？”
“嘿，谁没碰到过倒霉事，喝凉水还塞牙呢，召禄年轻时你们谁不知道他的本事？”
“我这次就是运气不好，正好碰到了一丛珊瑚，我跟你们说，那珊瑚可漂亮了……”
等张建光赶到村口时，几位大爷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有些压力山大。
“爹，李叔，林叔……在聊天啊，”张建光硬着头皮上前跟几个长辈打招呼。
李叔，也就是老李头，他笑呵呵的对张父道：“张老二，这是你大儿子建光吧，真有礼貌。”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们家孩子都是上过学的，”张父得意的说。
“这孩子，一看就有出息。”
“看这体格，长的挺壮实。”
其他两人也纷纷夸赞张建光，让张父乐呵呵，“哎，哪里哪里，你们家的那几个也不差，改天拉出来聚聚，咱们几个也一起喝点小酒……”
几个人一时陷入了商业互吹的氛围，张建光好不容易准备抽个空子溜走，却被老李头拦住了，“那个，建光啊，上次你让我打的床做的差不多了，你改天有空到我那去拿。”
“哎，好嘞李叔，”张建光连忙应下了便匆匆的朝着家里赶去。
留下张父不满的看着他的背影，对其他几人道：“这孩子，还是这么毛里毛燥的。”
……
张建光对村口的大爷大妈是有心理阴影的，前世他每次出海回家，村里聚集的大爷大妈如果看到他，总是对他指指点点，所以他不适应这种场面。
不过回到了家里后他就放松了下来，院子里没有人，张建光估计人都在老宅那里。
把粮袋放到了橱柜里，张建光又找了一个袋子往里面装了五六斤的样子，准备拿到老宅，让张母用糙米来做一顿饭，顺便看下网修补好了没。
张建光估计那边差不多也要开始做饭了，于是他提着粮袋和烧饼，马不停蹄的赶去老宅，今晚他不想再吃红薯稀饭了。
红薯稀饭是用红薯干和玉米面加在一起煮的，但红薯干怎么也没有新鲜地瓜好吃，偶尔吃几次还行，让张建光一直吃他可受不了
张建光进到老宅里便看到了挂在竹竿上的拖网，上面的洞已经快补好了，妻子和张母在拖网旁查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二丫则在一旁看着她们忙活。
他来到两人身边，笑着说，“娘，你们俩织的真快，看来明天就能出海了。”
王丽娟头也不回的道，“回来了？粮食买了多少？”
“鸡蛋换了20斤粮票，我就买了20斤糙米。”
说着张建光提了提粮袋，给她们看了看，对着张母道：“娘，我拿过来了几斤米，今晚咱们就吃顿糙米饭吧。”
“家里的玉米面快没了你怎么不买点？”王丽娟懊恼的说，“哎，都怪我，那天你给我那么多钱，我一高兴就忘记说了。”
“糙米？挣了一点钱就乱花，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张母也气呼呼的道。
……
在两人的抱怨中，张建光渐渐想起了以前的事，前几年的鱼便宜，卖不上价钱，粮票数量也不多，家里省吃俭用的盖房子，几个兄弟跟张父轮流出海，一个月都出不了几天海，分的钱也不多，后来一家人又集资买了一条船（没了的那条），家里更穷了。
所以平时王丽娟都是买些玉米面，一方面是因为价格便宜，另一方面是因为玉米面吃的花样多，还比较耐吃，玉米面可以跟窝头混着做窝头，奢侈一点窝头全部用玉米面，还可以跟红薯干做稀饭，甚至可以包饺子，有效的改善了家里的伙食。
但是糙米就不一样了，吃一顿米饭一家人就需要一两斤米，要不了几次就没了。
别看家里的母鸡半个月攒了这么多鸡蛋，母鸡下了20个蛋左右就会抱窝，要过几个星期才能继续下，家里的母鸡蛋下的多，抱窝时间也短，这是因为家里经常用小鱼虾喂鸡，但一个月也没多少鸡蛋，这还是因为现在是秋季，母鸡在春秋两季最容易下蛋了，而夏天太热，冬天又太冷，到时候母鸡就不怎么下蛋了，所以平时粮票要多攒一些才行。
这时王丽娟似乎发现了什么，“20斤？糙米不是粗粮吗？我记得鸡蛋一斤能换10斤粗粮啊，家里的鸡蛋不是两斤多吗？”
“啊？”张建光傻眼了，他跟妻子分辩道：“可是自由市场就是这个价格啊？”
“唉，早知道我自己去了，”王丽娟叹了一口气道。
张母也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儿子，“你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靠谱。”
经过两人的解释，张建光渐渐明白了，自由市场的人就是中间商，他们用粮票从农村人那里换鸡蛋，再一转卖从镇上人手里换粮票，赚了个差价。
其实应该拎着鸡蛋大街小巷的转，挨家挨户的询问，农民进城卖点自产的农副产品是允许的，这些卖鸡蛋的大多数是女人，所以有个称号叫做“卖蛋女”，现在SH那里卖蛋女是最多的。
知道了这些后张建光有些羞愧，可他我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啊，平时他逛街买东西都不怎么砍价，何况是买卖东西呢。
不过还好张母就埋怨了他一会，就没空理会他了。
“网修补好了，”张母检查完了拖网后，她舒展了一下身子，高兴的说道，这两天她跟儿媳妇从早到晚的织网，两人都累的不轻，张母见天色已经昏暗了，她便回屋去点煤油灯。
这时张父也从外面回来了，大壮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在他身边。
张父一进来就大声嚷嚷，“怎么还没开始做饭，我孙子都要饿坏了。”
张母这时拿着煤油灯出来了，对着张父道：“嚷嚷什么？我看是你饿了吧，网重要还是吃饭重要啊？”
张父借着灯光打量了一下拖网，惊喜的对张母道：“网修好了？”
“我还以为明天也得在家歇着呢，这下我可放心了。”
张建光见张母要跟妻子去厨房做饭，上前把粮袋递给了母亲，“娘，网修补好了是个喜事，今晚就好好的吃一顿吧。”
张母暼了儿子一眼，“就你会吃，”不过她也没有反对，拿着粮袋便进到了厨房。
大壮不知什么时候闻着味凑到了张建光旁边，他抽动着鼻子问道，“爹，你手里提的什么好吃的？”
“好吃的？我也要吃，”二丫一听也跑了过来。
正好今天为了补好网做饭做的晚，张建光便把大饼分给了两个孩子，“拿去吃吧。”
“哦，哦……”两个孩子抱着大饼欢呼着跑到了厨房。
“爹，你也来一张？我买了6张正好一人一个，”张建光把一个饼给了张父。
“真是个败家子，”张父训斥了一句，然后不客气的拿起了大饼吃了起来，然后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出来了，“哎呦，真香！”
张建光又来到了厨房，“娘，丽娟，先吃个饼垫垫肚子，一会再做饭。”
王丽娟早就看到孩子手上的饼了，“给孩子们买两个就行了，买这么多干嘛？”
“丽娟啊，以后家里钱要看着点，别让建光乱花了。”
“知道了娘，我会把他看的好好的。”
张母这才没说什么，也拿了张饼吃了起来，她也早就饿了。
一家人挤在厨房里，在煤油灯的灯光下吃着大饼，张父边吃边说道，“面粉做的饼就是好吃，要是以后能天天吃上就好了。”
张母白了他一眼，“想的倒美，什么家底啊能这么吃？”
张建光在一旁笑着看着爹娘拌嘴，这年头怕是只有村里万元户才能顿顿吃白面，就连城里吃商品粮的也不敢说能天天吃上白面。
他想起十几年后细粮就开始普遍了起来，到时候人人都能吃得起，只可惜上一世父母没有看到这一幕，想到这，张建光神情就有些黯然。
王丽娟看到丈夫的神情，来到他身边纳闷的道，“不就是说了你几句嘛，你一个大男人这么想不开？”
“哪有？我是觉得买的太少了，一个都不够我吃的，”张建光伸出来双手，示意饼已经吃完了。
“哎呀，吃一个就够了，你还真想天天吃啊？”王丽娟不客气的说。
“行了，吃完了就赶紧出去，都在厨房站着也不嫌挤的慌，”张母开始赶人。
张建光和父亲无奈的离开了厨房，来到了厅屋后张父在屋里摸索了一会，便用火柴又点了一盏灯，不过这灯用的不是煤油，而是用鱼熬出来的鱼油，鱼油灯光线不如煤油灯，还有一股味道，不过因为没有几乎成本，所以家里也备用了一些。
张父坐在椅子上对着儿子道，“网已经修好了，明天你别忘了早点起来出海。”
“嗯，对了，三弟他还没有回来？”张建光听到出海突然想起了三弟。
“还没有，不过这两天就要回来了，马上就要中秋节了，你不带你媳妇回趟娘家？”张父突然问道。
“啊，中秋节？”张建光反应了过来，上次赶海是初一，今天已经初四了，中秋节是马上要到了。
“我都差点忘了，那等三弟回来就让他先跟你出海，我就先去我岳父那几天。”
“嗯，你自己想好了就行，”张父点了点头。
商量好了关于出海的事情，父子两人就放松了许多，在屋子里闲聊着，等待着张母做好饭……
“开饭了~”厨房里张母的声音传来，张建光和父亲停止了闲聊，刚才的饼只是垫了垫肚子，并不抗饿，所以两人都连忙往厨房赶去。
来到厨房后，张建光看到了锅里面里面的糙米饭，使劲吸了一口气道：“真香呐，”
张母看了儿子一眼不想说话，她先盛出了一小碗饭放到边上，张母称之为“饭娘”，说是下次吃饭拌到饭里米就会变多，张建光是不信的，不过张母说这是祖宗传下来的方法，张建光也对此无可奈何。
给几人一人盛了一碗饭后，锅里的米就没了，张父皱着眉头道，“怎么饭做的这么少？”
“少？不少了，刚才不是还吃了一个饼了吗？再说米我都用了快一半了。”
不过还好菜挺多的，张父这才没说什么。
饭桌上，张建光大口的吃着饭，暗自感慨还是米饭好吃啊，桌上还有两大盆菜，一盆是炒白菜，口感爽脆，味道清甜，只是油水少了点，另一盆就是蒸乌贼鲞，乌贼鲞蒸熟后直接吃，把乌贼撕成一丝丝的放入口中咀嚼，滋味充盈嘴里，渗入肠胃，这种乌贼叫曼氏无针乌贼，是这里的特产，后世数量已经不多，市场上都是带刺乌贼，味道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这顿饭一家人吃的很是尽兴，不过吃完后张建光就跟父母告别，然后带着妻子儿女回家了，他要早点睡明天好出海。
躺到床上，张建光抱着妻子跟她说话，“媳妇，过两天我带你去看看咱爸吧？”
“啊，”王丽娟有些惊讶，丈夫说的爸自然不是张父，而是他的老丈人。
“怎么突然想起带我回去？”
“这不是快中秋了嘛，三弟带着媳妇去他岳父家几天了，等他回来接替我出海，咱们也去看看咱爸。”
“好啊，”王丽娟答应下来，马上八月十五，她也很想家了，本来打算过几天跟丈夫商量一下，现在丈夫主动提出来更好。
张建光吃饱了饭，这会感觉浑身有劲，加上妻子在怀里抱着，顿时有些蠢蠢欲动。
“媳妇，咱们再多生几个孩子吧？”张建光在妻子耳边轻轻说道，前世自己只有一儿一女，现在趁着政策还没实施，他想多生几个孩子。
王丽娟身子扭动了几下，咬着嘴唇道：“别闹，孩子还在床上睡着呢，再说你明天还要出海呢。”
“唉，”张建光叹了口气，只好松开了手，万一把孩子吵醒多尴尬。
虽然现在的身体是年轻躁动的，可他的实际年龄早已过了急色的时候，凭借着意志力，张建光压下了自己内心的欲望，“那好吧，咱们早点睡。”
不过还好张建光早有先见之明，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找木匠打床？陷入睡梦前他还想着等我明天把订的床拿回来后再……
“张老二，听说你昨天拖网把网都拖破了？”
“是啊，你平日里不是总说自己拖网技术多好嘛，怎么连网都搞破了？”
“嘿，谁没碰到过倒霉事，喝凉水还塞牙呢，召禄年轻时你们谁不知道他的本事？”
“我这次就是运气不好，正好碰到了一丛珊瑚，我跟你们说，那珊瑚可漂亮了……”
等张建光赶到村口时，几位大爷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有些压力山大。
“爹，李叔，林叔……在聊天啊，”张建光硬着头皮上前跟几个长辈打招呼。
李叔，也就是老李头，他笑呵呵的对张父道：“张老二，这是你大儿子建光吧，真有礼貌。”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们家孩子都是上过学的，”张父得意的说。
“这孩子，一看就有出息。”
“看这体格，长的挺壮实。”
其他两人也纷纷夸赞张建光，让张父乐呵呵，“哎，哪里哪里，你们家的那几个也不差，改天拉出来聚聚，咱们几个也一起喝点小酒……”
几个人一时陷入了商业互吹的氛围，张建光好不容易准备抽个空子溜走，却被老李头拦住了，“那个，建光啊，上次你让我打的床做的差不多了，你改天有空到我那去拿。”
“哎，好嘞李叔，”张建光连忙应下了便匆匆的朝着家里赶去。
留下张父不满的看着他的背影，对其他几人道：“这孩子，还是这么毛里毛燥的。”
……
张建光对村口的大爷大妈是有心理阴影的，前世他每次出海回家，村里聚集的大爷大妈如果看到他，总是对他指指点点，所以他不适应这种场面。
不过回到了家里后他就放松了下来，院子里没有人，张建光估计人都在老宅那里。
把粮袋放到了橱柜里，张建光又找了一个袋子往里面装了五六斤的样子，准备拿到老宅，让张母用糙米来做一顿饭，顺便看下网修补好了没。
张建光估计那边差不多也要开始做饭了，于是他提着粮袋和烧饼，马不停蹄的赶去老宅，今晚他不想再吃红薯稀饭了。
红薯稀饭是用红薯干和玉米面加在一起煮的，但红薯干怎么也没有新鲜地瓜好吃，偶尔吃几次还行，让张建光一直吃他可受不了
张建光进到老宅里便看到了挂在竹竿上的拖网，上面的洞已经快补好了，妻子和张母在拖网旁查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二丫则在一旁看着她们忙活。
他来到两人身边，笑着说，“娘，你们俩织的真快，看来明天就能出海了。”
王丽娟头也不回的道，“回来了？粮食买了多少？”
“鸡蛋换了20斤粮票，我就买了20斤糙米。”
说着张建光提了提粮袋，给她们看了看，对着张母道：“娘，我拿过来了几斤米，今晚咱们就吃顿糙米饭吧。”
“家里的玉米面快没了你怎么不买点？”王丽娟懊恼的说，“哎，都怪我，那天你给我那么多钱，我一高兴就忘记说了。”
“糙米？挣了一点钱就乱花，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张母也气呼呼的道。
……
在两人的抱怨中，张建光渐渐想起了以前的事，前几年的鱼便宜，卖不上价钱，粮票数量也不多，家里省吃俭用的盖房子，几个兄弟跟张父轮流出海，一个月都出不了几天海，分的钱也不多，后来一家人又集资买了一条船（没了的那条），家里更穷了。
所以平时王丽娟都是买些玉米面，一方面是因为价格便宜，另一方面是因为玉米面吃的花样多，还比较耐吃，玉米面可以跟窝头混着做窝头，奢侈一点窝头全部用玉米面，还可以跟红薯干做稀饭，甚至可以包饺子，有效的改善了家里的伙食。
但是糙米就不一样了，吃一顿米饭一家人就需要一两斤米，要不了几次就没了。
别看家里的母鸡半个月攒了这么多鸡蛋，母鸡下了20个蛋左右就会抱窝，要过几个星期才能继续下，家里的母鸡蛋下的多，抱窝时间也短，这是因为家里经常用小鱼虾喂鸡，但一个月也没多少鸡蛋，这还是因为现在是秋季，母鸡在春秋两季最容易下蛋了，而夏天太热，冬天又太冷，到时候母鸡就不怎么下蛋了，所以平时粮票要多攒一些才行。
这时王丽娟似乎发现了什么，“20斤？糙米不是粗粮吗？我记得鸡蛋一斤能换10斤粗粮啊，家里的鸡蛋不是两斤多吗？”
“啊？”张建光傻眼了，他跟妻子分辩道：“可是自由市场就是这个价格啊？”
“唉，早知道我自己去了，”王丽娟叹了一口气道。
张母也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儿子，“你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靠谱。”
经过两人的解释，张建光渐渐明白了，自由市场的人就是中间商，他们用粮票从农村人那里换鸡蛋，再一转卖从镇上人手里换粮票，赚了个差价。
其实应该拎着鸡蛋大街小巷的转，挨家挨户的询问，农民进城卖点自产的农副产品是允许的，这些卖鸡蛋的大多数是女人，所以有个称号叫做“卖蛋女”，现在SH那里卖蛋女是最多的。
知道了这些后张建光有些羞愧，可他我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啊，平时他逛街买东西都不怎么砍价，何况是买卖东西呢。
不过还好张母就埋怨了他一会，就没空理会他了。
“网修补好了，”张母检查完了拖网后，她舒展了一下身子，高兴的说道，这两天她跟儿媳妇从早到晚的织网，两人都累的不轻，张母见天色已经昏暗了，她便回屋去点煤油灯。
这时张父也从外面回来了，大壮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在他身边。
张父一进来就大声嚷嚷，“怎么还没开始做饭，我孙子都要饿坏了。”
张母这时拿着煤油灯出来了，对着张父道：“嚷嚷什么？我看是你饿了吧，网重要还是吃饭重要啊？”
张父借着灯光打量了一下拖网，惊喜的对张母道：“网修好了？”
“我还以为明天也得在家歇着呢，这下我可放心了。”
张建光见张母要跟妻子去厨房做饭，上前把粮袋递给了母亲，“娘，网修补好了是个喜事，今晚就好好的吃一顿吧。”
张母暼了儿子一眼，“就你会吃，”不过她也没有反对，拿着粮袋便进到了厨房。
大壮不知什么时候闻着味凑到了张建光旁边，他抽动着鼻子问道，“爹，你手里提的什么好吃的？”
“好吃的？我也要吃，”二丫一听也跑了过来。
正好今天为了补好网做饭做的晚，张建光便把大饼分给了两个孩子，“拿去吃吧。”
“哦，哦……”两个孩子抱着大饼欢呼着跑到了厨房。
“爹，你也来一张？我买了6张正好一人一个，”张建光把一个饼给了张父。
“真是个败家子，”张父训斥了一句，然后不客气的拿起了大饼吃了起来，然后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出来了，“哎呦，真香！”
张建光又来到了厨房，“娘，丽娟，先吃个饼垫垫肚子，一会再做饭。”
王丽娟早就看到孩子手上的饼了，“给孩子们买两个就行了，买这么多干嘛？”
“丽娟啊，以后家里钱要看着点，别让建光乱花了。”
“知道了娘，我会把他看的好好的。”
张母这才没说什么，也拿了张饼吃了起来，她也早就饿了。
一家人挤在厨房里，在煤油灯的灯光下吃着大饼，张父边吃边说道，“面粉做的饼就是好吃，要是以后能天天吃上就好了。”
张母白了他一眼，“想的倒美，什么家底啊能这么吃？”
张建光在一旁笑着看着爹娘拌嘴，这年头怕是只有村里万元户才能顿顿吃白面，就连城里吃商品粮的也不敢说能天天吃上白面。
他想起十几年后细粮就开始普遍了起来，到时候人人都能吃得起，只可惜上一世父母没有看到这一幕，想到这，张建光神情就有些黯然。
王丽娟看到丈夫的神情，来到他身边纳闷的道，“不就是说了你几句嘛，你一个大男人这么想不开？”
“哪有？我是觉得买的太少了，一个都不够我吃的，”张建光伸出来双手，示意饼已经吃完了。
“哎呀，吃一个就够了，你还真想天天吃啊？”王丽娟不客气的说。
“行了，吃完了就赶紧出去，都在厨房站着也不嫌挤的慌，”张母开始赶人。
张建光和父亲无奈的离开了厨房，来到了厅屋后张父在屋里摸索了一会，便用火柴又点了一盏灯，不过这灯用的不是煤油，而是用鱼熬出来的鱼油，鱼油灯光线不如煤油灯，还有一股味道，不过因为没有几乎成本，所以家里也备用了一些。
张父坐在椅子上对着儿子道，“网已经修好了，明天你别忘了早点起来出海。”
“嗯，对了，三弟他还没有回来？”张建光听到出海突然想起了三弟。
“还没有，不过这两天就要回来了，马上就要中秋节了，你不带你媳妇回趟娘家？”张父突然问道。
“啊，中秋节？”张建光反应了过来，上次赶海是初一，今天已经初四了，中秋节是马上要到了。
“我都差点忘了，那等三弟回来就让他先跟你出海，我就先去我岳父那几天。”
“嗯，你自己想好了就行，”张父点了点头。
商量好了关于出海的事情，父子两人就放松了许多，在屋子里闲聊着，等待着张母做好饭……
“开饭了~”厨房里张母的声音传来，张建光和父亲停止了闲聊，刚才的饼只是垫了垫肚子，并不抗饿，所以两人都连忙往厨房赶去。
来到厨房后，张建光看到了锅里面里面的糙米饭，使劲吸了一口气道：“真香呐，”
张母看了儿子一眼不想说话，她先盛出了一小碗饭放到边上，张母称之为“饭娘”，说是下次吃饭拌到饭里米就会变多，张建光是不信的，不过张母说这是祖宗传下来的方法，张建光也对此无可奈何。
给几人一人盛了一碗饭后，锅里的米就没了，张父皱着眉头道，“怎么饭做的这么少？”
“少？不少了，刚才不是还吃了一个饼了吗？再说米我都用了快一半了。”
不过还好菜挺多的，张父这才没说什么。
饭桌上，张建光大口的吃着饭，暗自感慨还是米饭好吃啊，桌上还有两大盆菜，一盆是炒白菜，口感爽脆，味道清甜，只是油水少了点，另一盆就是蒸乌贼鲞，乌贼鲞蒸熟后直接吃，把乌贼撕成一丝丝的放入口中咀嚼，滋味充盈嘴里，渗入肠胃，这种乌贼叫曼氏无针乌贼，是这里的特产，后世数量已经不多，市场上都是带刺乌贼，味道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这顿饭一家人吃的很是尽兴，不过吃完后张建光就跟父母告别，然后带着妻子儿女回家了，他要早点睡明天好出海。
躺到床上，张建光抱着妻子跟她说话，“媳妇，过两天我带你去看看咱爸吧？”
“啊，”王丽娟有些惊讶，丈夫说的爸自然不是张父，而是他的老丈人。
“怎么突然想起带我回去？”
“这不是快中秋了嘛，三弟带着媳妇去他岳父家几天了，等他回来接替我出海，咱们也去看看咱爸。”
“好啊，”王丽娟答应下来，马上八月十五，她也很想家了，本来打算过几天跟丈夫商量一下，现在丈夫主动提出来更好。
张建光吃饱了饭，这会感觉浑身有劲，加上妻子在怀里抱着，顿时有些蠢蠢欲动。
“媳妇，咱们再多生几个孩子吧？”张建光在妻子耳边轻轻说道，前世自己只有一儿一女，现在趁着政策还没实施，他想多生几个孩子。
王丽娟身子扭动了几下，咬着嘴唇道：“别闹，孩子还在床上睡着呢，再说你明天还要出海呢。”
“唉，”张建光叹了口气，只好松开了手，万一把孩子吵醒多尴尬。
虽然现在的身体是年轻躁动的，可他的实际年龄早已过了急色的时候，凭借着意志力，张建光压下了自己内心的欲望，“那好吧，咱们早点睡。”
不过还好张建光早有先见之明，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找木匠打床？陷入睡梦前他还想着等我明天把订的床拿回来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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