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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章 搬家

    坏了,刘辰下意识的说出了“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才想起这《出塞》乃是诗圣杜甫所做,反应边塞军旅的五言。后世之人多引此句,刘辰也是不自觉的就说了出来。诗圣他老人家可是唐代的人,隔着几百年呢。

    “痴儿,这“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可是你所做?这五言倒也贴切,可有全篇?”宗先生倒也识货,忙问到。

    刘辰捡起一旁掉落在地的树枝,用脚在地上清理出一片空地,以树枝做笔写下:“出塞”,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好一个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这句当传于司马氏朝廷之上。”宗先生捋须笑道,“字也不错,刚烈磅礴,颇有风骨。不过痴儿你为何在地上做字?”说罢,宗岱不由的心中一暗,此子定是家中贫困,笔墨纸砚这些过于昂贵,自己还无来由的多此一问,定会伤了此子自尊啊。

    刘辰脸红了,不是因为宗先生的夸奖,也不是做了回文抄公,他是不会写毛笔字啊!后世他倒是临摹过颜体,也算小有心得,但那都是用的硬笔啊!看来要抽空练练毛笔字了,想在这个时代混的好,一手好字是跑不了。王羲之,王右军,偌大名声,不也是靠着一手书法传名于世。话说,王羲之此时应该还未出生吧。

    见刘痴儿脸红无语,宗先生更加肯定了自己伤到这痴儿了,不由的在心里笃定回房后要送些笔墨纸砚过去。

    “痴儿,你先回学舍,待下学后随老夫回一趟教舍,书法一道,老夫不擅,但家中存有老父遗留拓本若干,你可取回临摹。今日之事,不必担心,老夫去给安乐公说道。”

    宗先生确是一君子,见自己前言似乎伤了此子心灵,又是准备送笔墨纸砚又是让刘辰去拓本临摹。

    “谢先生,此间之事乃小子之间玩闹,不必劳烦先生。学生告退”言罢,刘辰对着宗岱双手抱拳弯腰行礼后离去。

    望着刘辰离去的身影,宗岱若有所思。

    下午的课程改为张先生授课,早间场景仍在继续,刘辰仍在纠结是练好毛笔字还是想法做出硬笔。他却没注意到此次冲突的主角刘春刘希早已不在学舍,就连那一直盯着他二人动向的刘东亦早无踪迹。

    安乐公府,议事厅,安乐堂。

    “父亲,此事必要重惩,二房逆儿太过猖狂,这次竟然伙同五房小子痛殴春儿、希儿。若是长此以往,孩子担心余下众房之人会与父亲为难。”

    做义愤填膺状的正是安乐公府大老爷刘元。只见他年约二十五六,一身白衣、轻裘缓带,目若斜月、英气逼人,乍一看是一表人才的贵公子,实质上府内之人皆知这是一个荒淫无度、残暴嗜血之人。

    此子本为刘恂与婢女所生,虽为长,却非嫡。刘禅在世时,于二房多有奉承,与其他几房兄弟也相处融洽。

    刘恂承安乐公爵后,此子若鸡犬升天,在族中诸多事项对二房横加刁难,对其余诸房也是多有压迫。虽族中之人皆对其怨气连连,但刘恂却未加劝阻,这也让此子有恃无恐。这次在听闻自己孩子被人打后,赶紧的就奔赴父亲处告状。

    刘恂,刘禅六子,泰始七年承爵位。若不是熟悉之人,观其面相肯定会认为他年过五旬,未承爵前,刘恂已是行为骄横暴虐。

    当初刘禅被迁居洛阳,唯有秘书令郤正与殿中督张通舍弃妻儿随行侍从,待二人见刘禅被善待后,二人遂接回蜀中妻儿至洛阳。张通更是将族侄派往刘禅处服侍,刘恂只因口角之争,就将此子杖杀。

    蜀中旧臣皆对其失望至极,张通更是余生未入安乐公府一步。泰始七年,刘垣遣傅募、傅著至刘禅处守卫,刘恂却是勾结张绍将二人缚之告于司隶校尉,让二人没入奚官,今朝大赦才免为庶人。

    或许是刘禅未薨前没考虑过自己能继承爵位吧,承爵后更是变本加厉。司马炎封刘禅食邑万户,承爵后他只拿出千户食邑分于诸兄弟,若非司马炎对其诸兄弟亦封为乡候,刘氏旁支之人在安乐乡享有土地,诸房众人只食千户之禄,怕是在这寸土寸金的洛阳城中愈加难过。

    他承爵后更是淫乱无道,府中稍有姿色的女子都未能逃脱其魔掌,蜀中旧臣皆想上表废黜他,要不是文立阻止,怕是要被削爵囚禁了。

    刘垣父刘谌,性刚烈,幼时既对其多加教训。待刘谌自尽而亡后,司马炎未对其册封。刘垣携子投奔洛阳,刘恂更是进言将其赶走,只留下刘辰三人拘于小院,若非族中长者刘永实在看不下去,多次劝阻,怕刘辰三人连族学都不能就读。

    刘恂此时正端坐于几子之上,人在此,心却早已飞向他处。数月未见之佳人正藏于屏风之后,此时的他那管的了这等琐事。想到佳人那玲珑曼妙的酮体,那欲拒还迎的娇羞,刘恂裆下一阵火热。

    “此等小事,你看着办就行了。”

    “诺,孩子告退。”

    支走了好事者,刘恂忙不迭的奔向屏风后面。见到那屏风之后侧卧在毯的女子,眼睛为之一亮。

    那女子约莫着三十上下,面容姣好。旁人一眼望去,就会被她那一双英挺浓长的眉毛和眉毛下那一对水汪清亮的眼睛所吸引。

    她有一挺俊俏逗人、葱杆般的鼻梁;她的嘴型开朗而不至于宽阔,嘴角略为上扬,又深浅适中,让人觉得她随时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的唇肉陵线分明而柔软鲜润,下唇微翘显得一丝俏皮,上下唇之间还有一道中分、性感的沟漕,这使她即使不涂胭脂,嘴唇看起来如樱桃美不胜收。老天还真眷恋于她,不忘给她的雄厚的本钱,那侧卧之姿更显胸前雄伟••••••••••••

    “大兄,为何如此之久?”

    却是那女子开口道,女子乃张绍之女张氏,张绍之妹乃刘禅皇后,照理确是该称刘恂为兄。

    “善长那竖子,府中琐事竟不能自处,还需求问于我。如若不是看在妹儿多次为他说情的份上,为兄早将他迁去幽州看守田庄了”

    张氏欲开口,刘恂却如那脱缰之马,仆了上去。十数个呼吸间,刘恂如一滩死泥瘫软在地。张氏起身整理衣裳,眼中尽是嫌弃之色,背过身说道:

    “大兄,妹去寻善长侄儿,询问此间事项或可安慰一二。”

    说罢,未再理会刘恂,匆匆离去。

    却说那刘元刘善长离开议事厅,回到别院忙遣开下人,一人在院中来回踱步,那略带狐腥的体香,必是姑姑无疑。

    不知他与父亲有何勾当,却要避开众人。别院围墙之外,几只护家之犬正在嘻戏,一只大黄狗将一只小花狗压在胯下,正在做那不可描述之事。

    过路的小丫鬟们羞红着脸,五指护着眼夹,待此间事了,匆匆而去。忽然不知何处冲出一大黑狗,追在小花狗尾后低嗅••••••••••••

    刘元踱步间那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正是风尘仆仆的张氏。刘元一把将张氏拉了进来,关上房门。

    “姑姑,想煞我也!”

    张氏看向刘元,那眼神仿若要将刘元吃下肚子一般,一把推倒刘元,未言语已开始宽衣解带。刘元还欲开口询问,却听到张氏嗯的一声冷哼,便不在言语,任由张氏摆布。一会随着张氏啊的一声,刘元终是忍不住问到:

    “姑姑,为何如此湿润。”

    “姑姑想乖侄儿想的”

    张氏骑于刘元之上,媚眼如丝的说到。

    此间种种不便于表,就此略过。一盏茶后,张氏慵懒的伸了伸脚,对着刘元说到:

    “已经一个月了,上次那孺子怎生还未解决。”

    刘元抱着那纤纤玉足,低声说到:

    “族中长辈已然出面,再加上那痴儿咬定是自己失神跌落,我也不好在追究。不过今日,那痴儿殴打我家小子,我必不让他好过。”

    “你待怎地?”

    “我只需如此这般•••••••••”

    墙角间,黑花二狗还在继续,只是不知来日花狗产仔之时,会是何种颜色呢?

    傍晚时分,学舍之人各已归巢。刘辰也带着弟弟们回了家,隔着老远就看到两辆牛车停在院前,他还在琢磨着来了什么客人呢,姜管事已拉着他进了大院,院中杨姨娘和二房二伯刘明之好像正在商量着什么。

    见刘辰进来,姨娘杨氏忙吩咐黄薛氏和阿春收拾家中杂物,黄铁黄书也在合力将家中大件搬上牛车。

    见黄薛氏还欲收拾厨房之中的厨具,杨氏忙制止。好一会,众人已登上牛车,前面一辆牛车坐着杨氏、阿春、黄丫及兄弟三人,后面一辆牛车着载满家中之物。姜管事及几名护院在前面开道,黄铁和黄书则跟在车后。牛车缓缓的驶进西明门,向着青阳门而去。

    当牛车驶出青阳门时,刘辰有些忍不住了,要知道出了青阳门就是小市了,小市过去就是外郭城了,那可就算是出了洛阳了,姨娘这架势是搬家还是逃难啊。

    “姨娘,我们这是要去哪?”

    牛车上刘格还在和黄丫嬉闹着,丝毫没有感到任何不妥,在他心中也许只要姨娘和哥哥们在,什么事都不会放在心上吧。

    “痴儿,你们在学舍惹出大事了,刘春回院不久呕血三升,卧床不起!!安乐公正召族中长老,商讨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