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孽族与其异端（一）
有人希望自己所信奉的‘存在’登上名为现世的贫瘠舞台。
这是东陆人在这几天之内得出的结论。
无论是几个礼拜前的凯闻巴多秘教团，那个被‘污染’的‘美德骑士’，还有在下水道的‘人蛆’和学校里的亡灵，这一切发生的频率实在太过反常与古怪，要知道，一个凡人见到‘超自然事件’的概率往往不足万分之一。
尽管东陆人是一个‘黑死人’，一个伟大且早以离群的‘异人’，超自然事件会不断在他身边汇聚、产生，但这一切还是太过频繁.......是的，反常，这便是所谓反常。
在向可爱年轻的雇主撒了个不追痕迹的谎言并表明没有任何后续问题后，明参并没有回家，而是沐浴寡白的月光，行走在瓦萨尔斯的公路上。
随处可见的乌鸦与老鼠们当然要在自己主人的主人有所行动时付诸自己浅薄的作用。就如同那些童话中恶魔的下作走狗般，似乎不再拥有自主意识的生命打量着瓦萨尔斯，沿着伟大的‘黑’的步伐探寻这座该死的城市里的那些该死的秘密。
卡卡街。
在以往，明参是绝对不愿意踏入这条肮脏的街区，即使是轻微的瞥视也会让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与身份受到污浊。这是因为他与那些拥有美德与宝贵共情心的学者、辩论家，与那些有着爱心、博学幽默的呆瓜们不同，他十分清楚卑卡布尼人和人类的区别。
无数个将害虫清理出后院的构思都在他书房抽屉中静静躺着，但此时东陆人有着更重要的事。
他曾经来过这里。
所以他知道这里实际上所藏有着的是什么。
显而易见，卑卡布尼人不是一个团结的群体，但他们都一样邪恶且纯粹，狡猾而胆怯，粗鲁又自私。可正如高台之上往往并非真正的光亮，一个东西所拥有的两面也能显现不同的意义。
“瞧一瞧我们的大明星，只是稍微露个面，就有这么多热情粉丝来欢迎——说实话，明参，你是不是参加过哪个话剧团的表演？那些剧团的明星团员——那些爬上贵族老爷、夫人天鹅绒软铺的俏丽人儿也没你这么受欢迎！”
一双双黄浊色的眼睛在暗处盯着这个看上去顶有钱的小伙子。要是能把他身上的行头扒走一定能换不少子儿，说不定......说不定会值几枚闪亮亮的金瓦伦？
而且虽然看不清五官，但这种身材的少年在卡卡街有不少价值，要知道，有些见不得光的家伙可是会让卑卡布尼人去抓些大意的小家伙来贩......哦哦，这可不能说道。
东陆人轻瞥暗处的卑卡布尼人，‘序列位阶’带来的压制悄然散开、散逸。
从神秘学和生物界定学上来说，卑卡布尼人也算是‘超自然生物’，尽管愚蠢与无知，但卑卡布尼血脉中那股野兽般趋利避害的本性让他们逃离自己熟悉的蔽身处。
但这并非意味着全部。
因为东陆人所处的‘位阶’并不算高.......是的，并不高......他所拥有的特殊是在于‘序列’，而这一特质的表达显然隐晦且含蓄。
“如果卑卡布尼人人能够一直待在那些被折叠的高原之上，侍奉他们令人厌恶的主人，没有人会去讨厌他们，”
东陆人走到一栋还算完整的瓦房前，把门踹开，接着说道，
“但他们中的一部分被引诱，从堕落的异族沦为更加堕落的异族的异端——而且这批混蛋那肮脏的爪子已经伸到了瓦萨尔斯。”
“那是我们曾经的同族、一支被腐烂源孽污染的狂信、一群背叛主的罪人。”
嘶哑低沉的声音从阴影深处缓缓传出，就像凝夜中床底下妖魔的邪恶呓语般令人感到不安与焦虑，一个拥有垮皮肤的人佝偻着脊背踱步走出，脚步很轻，但踩在腐败的木地板上还是发出了牙酸的吱呀声。
他对于出现在此的明参似乎没有感到意外，手中轻捻着的腐绿铜片锈迹斑斑，上面立着的发黄蜡烛飘荡烟雾，散出刺鼻的臭味，斑驳微弱的光亮照出他的五官。
发黑的皮肤布满了褶皱和角质层，上面还有着坚硬浓密、恶臭作呕的卷曲杂毛；如同是溺尸般凸起肿胀、毫无生气的苍白色眼球看不到眼珠。它们滴溜溜的旋转，最终定格在东陆人的身上；鼻子就像那些儿童绘本中的巫婆一样，又尖又软的垂悬；嘴巴就像是无法闭合的蠕虫的口器似的，没有正常嘴唇的形状，只是一个圆形的洞，一排排的利齿在暗示其所有者似乎不再属于‘人类’这一范畴之中。
“您的到来令整个卡卡街都萦逸荣光，伟大的‘黑’。”
似乎说话对于这位先生来说有实在是些过于勉强和艰难，不知道是他的喉咙与他的眼球一样肿胀不堪，还是语言交谈这类文明的行径难以在野兽身上体现。不过好在明参能够知道对方表达的意思，这便足够。
“哇哦哇哦，一个血脉如此纯正的卑卡布尼人——我只在你那些书籍里见到过形容他们的词汇语句......你什么时候在卡卡街认识了这么一个东西？”
在东陆人的身边陪伴了一定时间的漆黑色鹦鹉显然能够认出眼前这个不太像是人类、但又似乎应该属于人类范畴的超自然生物，只不过它并不清楚自己的主人是在什么时候与这种东西有了联系。
“野兽之中最为年迈智慧的存在会成为那个群落的首领，即使是在人类构筑的砖瓦建筑之中，它们仍旧会为这种本能付出行动，”
明参轻轻摆弄手中的拐杖，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厌蔑，“只要能够知道哪里散逸出的‘灵性’最为令人反感，就能知道最狡猾的东XZ在什么地方。”
他顿了顿，注视着眼前这位少见的卑卡布尼人人，注视着对方因为病态观念与邪恶思维所塑就的、即使是最为卑劣的野兽和最为下流的罪犯也无法拥有的面容，重重的用手中那银辉色的拐杖在地面上敲了一下。
“告诉我，卑劣的‘牧者’，你们那些同样卑劣恶心的同族，都在瓦萨尔斯的什么地方。”
这是东陆人在这几天之内得出的结论。
无论是几个礼拜前的凯闻巴多秘教团，那个被‘污染’的‘美德骑士’，还有在下水道的‘人蛆’和学校里的亡灵，这一切发生的频率实在太过反常与古怪，要知道，一个凡人见到‘超自然事件’的概率往往不足万分之一。
尽管东陆人是一个‘黑死人’，一个伟大且早以离群的‘异人’，超自然事件会不断在他身边汇聚、产生，但这一切还是太过频繁.......是的，反常，这便是所谓反常。
在向可爱年轻的雇主撒了个不追痕迹的谎言并表明没有任何后续问题后，明参并没有回家，而是沐浴寡白的月光，行走在瓦萨尔斯的公路上。
随处可见的乌鸦与老鼠们当然要在自己主人的主人有所行动时付诸自己浅薄的作用。就如同那些童话中恶魔的下作走狗般，似乎不再拥有自主意识的生命打量着瓦萨尔斯，沿着伟大的‘黑’的步伐探寻这座该死的城市里的那些该死的秘密。
卡卡街。
在以往，明参是绝对不愿意踏入这条肮脏的街区，即使是轻微的瞥视也会让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与身份受到污浊。这是因为他与那些拥有美德与宝贵共情心的学者、辩论家，与那些有着爱心、博学幽默的呆瓜们不同，他十分清楚卑卡布尼人和人类的区别。
无数个将害虫清理出后院的构思都在他书房抽屉中静静躺着，但此时东陆人有着更重要的事。
他曾经来过这里。
所以他知道这里实际上所藏有着的是什么。
显而易见，卑卡布尼人不是一个团结的群体，但他们都一样邪恶且纯粹，狡猾而胆怯，粗鲁又自私。可正如高台之上往往并非真正的光亮，一个东西所拥有的两面也能显现不同的意义。
“瞧一瞧我们的大明星，只是稍微露个面，就有这么多热情粉丝来欢迎——说实话，明参，你是不是参加过哪个话剧团的表演？那些剧团的明星团员——那些爬上贵族老爷、夫人天鹅绒软铺的俏丽人儿也没你这么受欢迎！”
一双双黄浊色的眼睛在暗处盯着这个看上去顶有钱的小伙子。要是能把他身上的行头扒走一定能换不少子儿，说不定......说不定会值几枚闪亮亮的金瓦伦？
而且虽然看不清五官，但这种身材的少年在卡卡街有不少价值，要知道，有些见不得光的家伙可是会让卑卡布尼人去抓些大意的小家伙来贩......哦哦，这可不能说道。
东陆人轻瞥暗处的卑卡布尼人，‘序列位阶’带来的压制悄然散开、散逸。
从神秘学和生物界定学上来说，卑卡布尼人也算是‘超自然生物’，尽管愚蠢与无知，但卑卡布尼血脉中那股野兽般趋利避害的本性让他们逃离自己熟悉的蔽身处。
但这并非意味着全部。
因为东陆人所处的‘位阶’并不算高.......是的，并不高......他所拥有的特殊是在于‘序列’，而这一特质的表达显然隐晦且含蓄。
“如果卑卡布尼人人能够一直待在那些被折叠的高原之上，侍奉他们令人厌恶的主人，没有人会去讨厌他们，”
东陆人走到一栋还算完整的瓦房前，把门踹开，接着说道，
“但他们中的一部分被引诱，从堕落的异族沦为更加堕落的异族的异端——而且这批混蛋那肮脏的爪子已经伸到了瓦萨尔斯。”
“那是我们曾经的同族、一支被腐烂源孽污染的狂信、一群背叛主的罪人。”
嘶哑低沉的声音从阴影深处缓缓传出，就像凝夜中床底下妖魔的邪恶呓语般令人感到不安与焦虑，一个拥有垮皮肤的人佝偻着脊背踱步走出，脚步很轻，但踩在腐败的木地板上还是发出了牙酸的吱呀声。
他对于出现在此的明参似乎没有感到意外，手中轻捻着的腐绿铜片锈迹斑斑，上面立着的发黄蜡烛飘荡烟雾，散出刺鼻的臭味，斑驳微弱的光亮照出他的五官。
发黑的皮肤布满了褶皱和角质层，上面还有着坚硬浓密、恶臭作呕的卷曲杂毛；如同是溺尸般凸起肿胀、毫无生气的苍白色眼球看不到眼珠。它们滴溜溜的旋转，最终定格在东陆人的身上；鼻子就像那些儿童绘本中的巫婆一样，又尖又软的垂悬；嘴巴就像是无法闭合的蠕虫的口器似的，没有正常嘴唇的形状，只是一个圆形的洞，一排排的利齿在暗示其所有者似乎不再属于‘人类’这一范畴之中。
“您的到来令整个卡卡街都萦逸荣光，伟大的‘黑’。”
似乎说话对于这位先生来说有实在是些过于勉强和艰难，不知道是他的喉咙与他的眼球一样肿胀不堪，还是语言交谈这类文明的行径难以在野兽身上体现。不过好在明参能够知道对方表达的意思，这便足够。
“哇哦哇哦，一个血脉如此纯正的卑卡布尼人——我只在你那些书籍里见到过形容他们的词汇语句......你什么时候在卡卡街认识了这么一个东西？”
在东陆人的身边陪伴了一定时间的漆黑色鹦鹉显然能够认出眼前这个不太像是人类、但又似乎应该属于人类范畴的超自然生物，只不过它并不清楚自己的主人是在什么时候与这种东西有了联系。
“野兽之中最为年迈智慧的存在会成为那个群落的首领，即使是在人类构筑的砖瓦建筑之中，它们仍旧会为这种本能付出行动，”
明参轻轻摆弄手中的拐杖，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厌蔑，“只要能够知道哪里散逸出的‘灵性’最为令人反感，就能知道最狡猾的东XZ在什么地方。”
他顿了顿，注视着眼前这位少见的卑卡布尼人人，注视着对方因为病态观念与邪恶思维所塑就的、即使是最为卑劣的野兽和最为下流的罪犯也无法拥有的面容，重重的用手中那银辉色的拐杖在地面上敲了一下。
“告诉我，卑劣的‘牧者’，你们那些同样卑劣恶心的同族，都在瓦萨尔斯的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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