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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霸王别姬三

    “唉,看得有点难受啊。”

    “是啊,都说童言无忌,但小癞子的这些话,对于眼下的孩子来说,无疑是最为伤人的。”

    “满屋都是陌生人,孩子被亲妈一声不吭的丢在这里,那含泪、倔强的眼神真的太绝了。”

    “我想哭,太真实了,就仿佛真的有这么个可怜的孩子存在一样。”

    “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孩子竟然可以把人物刻画得如此传神和真实,演技真的太牛逼了。”

    影厅内的大部分观众们看到孩子抱着被褥默默流泪的这一幕,不免得有些心酸。

    甚至。

    有些感性的女生,鼻头发酸,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真的哭死,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难受得要命。”

    “这是我看过的那么多电影里,唯一一部光是看开头就哭成泪人的。”

    “我有些明白为什么孩子此刻会抱着小石头给他的被褥,默默流泪了。”

    此时。

    大荧幕上,电影仍旧在继续着。

    随着剧情的展开,观众们也知晓了孩子的名字——小豆子。

    正如关师傅所言:[要想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

    小豆子既然进了戏班,那就要开始跟随众弟子们一起练习基本功。

    他刚被领着来到墙根坐下,双腿已被两个壮实的汉子摁住,一点点的往两边掰着,开胯,眼见压不住,二人又搬来十几块石砖,两边抵着他的脚,一块一块的往上添着。

    小豆子额头上转眼已是渗着冷汗,脸颊的肌肉疼的颤抖。

    他想要挣扎,却被捆住了双手,只能撕心裂肺的惨叫着。

    这时候,练功的小石头忽然借机趁着抬脚的空档,走到这边,把小豆儿压腿的砖踢了一块。

    关师傅盯了个正着,手里的茶杯一搁,皮笑肉不笑的嚷道:[小石头,替谁偷工减料呢?]

    [师傅,我练腿眼朝天,没留神脚底下!]

    [废话,取活去!]

    [好嘞!]

    小石头练的是腿,应了声,自棚子边上取过巴掌宽的木板,恭恭敬敬的递到了关师傅的手上,自己则是老老实实的趴在一张高凳上,裤子一褪,露出了屁股蛋,前些天打的淤青还没好呢。

    啪啪啪——

    每每到肉,小石头一边“哎呦”连天,一边朝着小豆子挤眉弄眼,脸上全是汗,额角青筋微跳。

    等打完了,小石头一提裤子。

    [还有一说呢?]

    老师傅背着手,穿着羊皮裘,想来唱的也是生角,这身子骨很是硬朗,底气十足。

    [在班结党者,罚!]

    小石头嘿嘿一笑,熟练的往外走。

    就瞧见他跪在雪地里,头上举着个木板,板上顶着一个盆。

    [自打有唱戏这个行当开始,谁也没有咱们戏剧这么红过,你们算是赶上了!]

    老师傅跟在后面,提起一壶水,只往盆里灌,冰冷刺骨的水沿着木缝直往小石头衣领子里灌,就像是扎进了一把冰刀子。

    众弟子无不附和齐声应道:

    [没错!]

    紧接着。

    镜头一转已是黑夜。

    小石头顶着已经被冻成冰碴的盆,跪在屋外的雪地里。

    小豆子只能默默地在橱窗内朝外看去。

    不多时。

    伴随着哐当的一声。

    只见小石头缩着身子,眉毛上带着霜雪,哆哆嗦嗦的走了进来,嘴里还含混的哼着戏文。

    [此乃天亡我楚,非战之罪!]

    [小爷我今儿个练的是九转金炉的火丹功……]

    小豆子连忙抱着被褥披在小石头身上,又将小石头身上带着霜雪的衣服脱下。

    [我成火人了,离我远点。]

    小石头被冻得连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但还是逞强,还在嘴硬。

    小豆子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替他宽衣,眼神里带着股幽怨。

    这一刻。

    小豆子好像才是真正的接纳了小石头,才是真正的融入戏班了。

    而也是在这一刻。

    小豆子那幽怨的眼神直接让现场的所有观众们,纷纷瞪大了双眼,震撼得头皮发麻。

    “这眼神……嘶~代入了啊,女孩子都没有这么娇。”

    “卧槽,卧槽,卧槽!这小演员是女孩子吧?”

    “我的天呐,光是小豆子这一眼,就看得我浑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绝!太绝了这眼神戏!”

    “麻了,麻了,这画面,这眼神,看得我头皮发麻!”

    “……”

    李纪此刻也同样被小豆子这一眼给整得目瞪口呆。

    若非先前通过窑姐艳红,也即是小豆子母亲的话语,道出了小豆子是男孩的身份。

    恐怕此刻他都会以为小豆子不是男生女相,而是真正的女孩子了吧。

    这一眼,不应,也不该,出现在小豆子身上才对啊。

    因为这是细节。

    细节往往能在不经意间说明很多东西。

    或许是小豆子打小跟着母亲在所谓的“窑子”里生活,被母亲当成女孩子养的习惯?

    又或者是在为后面的剧情做铺垫、伏笔?

    不然的话,不会拉出这样一个单独的场景,不会拍摄这样的一场戏。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随着镜头的切换,小豆子跟随众弟子在芦苇荡,对着日出吊嗓。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那芦苇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春秋寒暑去矣,不知不觉,班子里的师兄弟技艺初成,俱皆已长成少年。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

    这日。

    授戏师傅抽查学徒们的功课,逐个抽查之后,轮到了小豆子。

    [下文呢?]

    [我……我本是男儿郎……]

    [嗯?]师傅瞪眼冷哼。

    [我……我本是男儿郎……]

    小豆子倔强的仍旧说着自己改的词。

    师傅冷哼骂道:[你本是女娇娥!]说着,便抽出戒尺,用力的将小豆子的手掌打得血肉模糊。

    这段戏,出自昆曲《思凡》。

    讲述的是小尼姑不耐拜佛念经的寂寞,私逃尼姑庵的故事,其中有段戏词便是“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但小豆子却自始至终都念成——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他学的是旦角!

    何为旦角?就是戏剧中扮演各种不同年龄、性格、身份的女性的一类角色的总称。

    也即是说。

    小豆子这么改,是要让自己记着,自己是男儿郎,并非女娇娥。

    而且又因为是在窑子里长大的,性别上还是有心理阴影的。

    所以他宁愿唱错,也要倔强的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