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接触
“我有一项能力名为望气，能够让我看到孽力是否存在，刚刚那人身上孽力盘踞，是和入品之人身上的几乎一致。”
夏饵点点头：“原来如此，那这把手弩还是你来收好吧，我虽然动用不了能力，但是我们内卫也并不是全然依赖道途能力的，比起我来，你这个即将深入虎穴的书呆子更需要一点防身的手段。”
徐继笑着说：“谢了，不过他毕竟是入了品的人，不知道他是哪一条道途、有何能力，若是带着这个被他发现起了疑心反而要误事，而且之前几人都是回家之后过了几天才暴病而亡，我想我再不济，也是能够撑到回靖安司求救的，而且他应该也不会今晚就让我去吧。”
夏饵还想再说，徐继却先开口：“已经出来太久了，你先回去，我过一会儿再进去，记得帮我分散一下喜叔的注意力，我怕他会拦着我。”
夏饵率先进门，徐继转身去了趟茅房，这才洗过手坐回了屋子里，赵叔看着他笑着说：“你小子怎么才回来，这瓜子儿我都要忍不住吃完了。”
徐继说：“嗨，别提了，我拉门没拉动，还以为茅坑里有人，结果等了半天，才发现是门被荆条勾住了，浪费了好长时间。”
赵叔笑着：“嗨，也就是你读书的脸皮薄，换了我说什么也得问两声里面有没有人啊。”
徐继点头称是，转头去看胡老爷那边，只见原本围着他的那些青壮都已经散开，便问道：“那边是招到人了？”
赵叔一摇头：“没有，就说了胡老爷眼角高，一般人看不上，不过小子，你要是真缺钱，可以去试试。”
徐继装作为难的样子：“我？行么，人家找的是看家的，我一个书生，人家能看得上？”
赵叔说：“嗨，你去试试呗，即便是不成，也不过是费点口水，要是成了，那可是二钱银子呢。”
徐继还是装出犹疑不定的样子，看得赵叔直着急，他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嗨，就说你们读书人脸皮薄，我也不能白吃你的瓜子儿，我给你说去。”
说完他转身直奔胡老爷那边，两人聊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赵叔便冲着这边招手。
徐继做出他非常熟悉的属于一个书生的拘谨，走过去拱手行礼，只听赵叔说到：“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孩子，人好，就是命苦点，您要是看得上，就让他过去帮您看一宿。”
胡老爷以审视地目光看着徐继，问到：“能熬夜么。”
赵叔在旁边说到：“您这话说的，他是个读书人，挑灯夜读这种事儿他是经常做的……”
胡老爷没有接话，还是看着徐继，徐继这才说到：“能，我温书的时候，经常会温到天亮。”
是啊，公鸭嗓哪有那么好养成的，没有这样日积月累的努力哪有这样的“成就”。
胡老爷忽然开口：“子曰：邦有道，危言危行。”
徐继接口说：“邦无道，危行言孙。”
“嗯。”胡老爷点点头：“确实是个读书人，那明天晚上，你可有时间？”
徐继说：“有的。”
胡老爷说：“那好，趁着天还没黑，你跟着我来认认路。”
徐继点点头说：“好的。”
当他跟着胡老爷走出门的时候，喜春来刚好从后厨出来，夏饵正不断地鞠躬道歉，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
看到徐继跟着胡老爷离开，喜春来就是一愣，赵叔刚想上来和他搭话，却被一个眼神瞪了回去，紧接着就见到喜春来大踏步跟了上来。
“小徐秀才，茶还没喝完，这就要回去了？”
徐继心头一暖，但还是不动声色地一笑：“啊，我去跟着胡老爷认认路，一会儿就回来。”
喜春来皱着眉头：“不过是二钱银子，我回头……”
徐继打断说：“喜叔，没事，我已经二十三了，也该自己赚点钱了。”
胡老爷回头皱眉：“怎么，还去不去，不去的话，我就自个儿走了。”
徐继冲着喜春来行了一礼：“我先走了，回头再跟喜叔你聊。”
看他去意已决，喜叔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茶馆。
他是知道这胡老爷有问题的，毕竟从小在这帮忙、后来又接手了父亲的茶楼，前前后后已经在这里待了四十年了，四十年迎来送往让他练就了一双毒辣的眼睛和敏锐的感觉。
他是个有心的，早已知道，这三个月来被胡老爷选中的人里，已经死了三个，即便是这年月死人不稀罕，但是也实在是太巧了些。
他也深谙自保之道，从来不对胡老爷另眼相待，只是平日里对来往的客人不着痕迹地劝说，指望着能救一个是一个。
但是今天自己至交好友的儿子、自己视如子侄的徐继也被牵扯进来，才让他有些乱了方寸。
不过还好，今天只是去认路。
喜春来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找徐继，告诉他对方换了计划，不用他了，然后自己贴个二钱银子，就说是对方的赔偿，之后在找个由头，带徐继出城一趟，这样一来，胡老爷见徐继放了鸽子，也不会在一根树上吊死，而徐继也就没理由再与那胡老爷接触了。
这样想着，喜春来才终于是心头稍定。
另一边，徐继被喜春来引着来到了城南的一处宅院，门口，这宅子几乎占据了小半条街，大门虽然是黑漆，但是也干净整洁，给人以肃然之感。
这宅子有问题。
徐继心头微动，却没有表现出来。
靖安府北贵而南贱，北富而南贫，但凡家有薄财的人家几乎全都住在城北，更不要说有钱有势之人了，一户胡老爷这样找人看院子都能一晚二钱银子的人家，可不会住在这种地方。
借着深沉夜色，徐继动用了望气的能力，而后几乎僵在原地，因为他赫然看到，整个宅院几乎全都笼罩在孽力之中，只不过这孽力不似在人身上时那么暗沉浓郁，显得极为稀薄，就如同雾气一样。
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此刻胡老爷身上那原本有些晦暗的孽力，此刻与宅院的孽力相交融，已经重新变得与何昌、尉迟等人一样鲜活。
夏饵点点头：“原来如此，那这把手弩还是你来收好吧，我虽然动用不了能力，但是我们内卫也并不是全然依赖道途能力的，比起我来，你这个即将深入虎穴的书呆子更需要一点防身的手段。”
徐继笑着说：“谢了，不过他毕竟是入了品的人，不知道他是哪一条道途、有何能力，若是带着这个被他发现起了疑心反而要误事，而且之前几人都是回家之后过了几天才暴病而亡，我想我再不济，也是能够撑到回靖安司求救的，而且他应该也不会今晚就让我去吧。”
夏饵还想再说，徐继却先开口：“已经出来太久了，你先回去，我过一会儿再进去，记得帮我分散一下喜叔的注意力，我怕他会拦着我。”
夏饵率先进门，徐继转身去了趟茅房，这才洗过手坐回了屋子里，赵叔看着他笑着说：“你小子怎么才回来，这瓜子儿我都要忍不住吃完了。”
徐继说：“嗨，别提了，我拉门没拉动，还以为茅坑里有人，结果等了半天，才发现是门被荆条勾住了，浪费了好长时间。”
赵叔笑着：“嗨，也就是你读书的脸皮薄，换了我说什么也得问两声里面有没有人啊。”
徐继点头称是，转头去看胡老爷那边，只见原本围着他的那些青壮都已经散开，便问道：“那边是招到人了？”
赵叔一摇头：“没有，就说了胡老爷眼角高，一般人看不上，不过小子，你要是真缺钱，可以去试试。”
徐继装作为难的样子：“我？行么，人家找的是看家的，我一个书生，人家能看得上？”
赵叔说：“嗨，你去试试呗，即便是不成，也不过是费点口水，要是成了，那可是二钱银子呢。”
徐继还是装出犹疑不定的样子，看得赵叔直着急，他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嗨，就说你们读书人脸皮薄，我也不能白吃你的瓜子儿，我给你说去。”
说完他转身直奔胡老爷那边，两人聊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赵叔便冲着这边招手。
徐继做出他非常熟悉的属于一个书生的拘谨，走过去拱手行礼，只听赵叔说到：“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孩子，人好，就是命苦点，您要是看得上，就让他过去帮您看一宿。”
胡老爷以审视地目光看着徐继，问到：“能熬夜么。”
赵叔在旁边说到：“您这话说的，他是个读书人，挑灯夜读这种事儿他是经常做的……”
胡老爷没有接话，还是看着徐继，徐继这才说到：“能，我温书的时候，经常会温到天亮。”
是啊，公鸭嗓哪有那么好养成的，没有这样日积月累的努力哪有这样的“成就”。
胡老爷忽然开口：“子曰：邦有道，危言危行。”
徐继接口说：“邦无道，危行言孙。”
“嗯。”胡老爷点点头：“确实是个读书人，那明天晚上，你可有时间？”
徐继说：“有的。”
胡老爷说：“那好，趁着天还没黑，你跟着我来认认路。”
徐继点点头说：“好的。”
当他跟着胡老爷走出门的时候，喜春来刚好从后厨出来，夏饵正不断地鞠躬道歉，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
看到徐继跟着胡老爷离开，喜春来就是一愣，赵叔刚想上来和他搭话，却被一个眼神瞪了回去，紧接着就见到喜春来大踏步跟了上来。
“小徐秀才，茶还没喝完，这就要回去了？”
徐继心头一暖，但还是不动声色地一笑：“啊，我去跟着胡老爷认认路，一会儿就回来。”
喜春来皱着眉头：“不过是二钱银子，我回头……”
徐继打断说：“喜叔，没事，我已经二十三了，也该自己赚点钱了。”
胡老爷回头皱眉：“怎么，还去不去，不去的话，我就自个儿走了。”
徐继冲着喜春来行了一礼：“我先走了，回头再跟喜叔你聊。”
看他去意已决，喜叔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茶馆。
他是知道这胡老爷有问题的，毕竟从小在这帮忙、后来又接手了父亲的茶楼，前前后后已经在这里待了四十年了，四十年迎来送往让他练就了一双毒辣的眼睛和敏锐的感觉。
他是个有心的，早已知道，这三个月来被胡老爷选中的人里，已经死了三个，即便是这年月死人不稀罕，但是也实在是太巧了些。
他也深谙自保之道，从来不对胡老爷另眼相待，只是平日里对来往的客人不着痕迹地劝说，指望着能救一个是一个。
但是今天自己至交好友的儿子、自己视如子侄的徐继也被牵扯进来，才让他有些乱了方寸。
不过还好，今天只是去认路。
喜春来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找徐继，告诉他对方换了计划，不用他了，然后自己贴个二钱银子，就说是对方的赔偿，之后在找个由头，带徐继出城一趟，这样一来，胡老爷见徐继放了鸽子，也不会在一根树上吊死，而徐继也就没理由再与那胡老爷接触了。
这样想着，喜春来才终于是心头稍定。
另一边，徐继被喜春来引着来到了城南的一处宅院，门口，这宅子几乎占据了小半条街，大门虽然是黑漆，但是也干净整洁，给人以肃然之感。
这宅子有问题。
徐继心头微动，却没有表现出来。
靖安府北贵而南贱，北富而南贫，但凡家有薄财的人家几乎全都住在城北，更不要说有钱有势之人了，一户胡老爷这样找人看院子都能一晚二钱银子的人家，可不会住在这种地方。
借着深沉夜色，徐继动用了望气的能力，而后几乎僵在原地，因为他赫然看到，整个宅院几乎全都笼罩在孽力之中，只不过这孽力不似在人身上时那么暗沉浓郁，显得极为稀薄，就如同雾气一样。
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此刻胡老爷身上那原本有些晦暗的孽力，此刻与宅院的孽力相交融，已经重新变得与何昌、尉迟等人一样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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