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改造人
壮硕的光头青年坐在轮椅上。
漂亮的仿生人护士推着他在庭院里溜达。
花香、鸟鸣、缠在枝干上的绿萝。
现实环境就是比全息投影要让人舒服得多。
“梅森！梅森！”
冒冒失失的研究员在门口喊着李梅。
对方脚上穿着双廉价的运动鞋。
马克·梅森(Mark·Mayson)，这是李梅的新名字。
虽然黑箱空间那个神神叨叨的家伙－－就是那个自称为月神的“神”或是人工智能，说自己的意识不可能被暴力破译……
但脑里的许多事，比如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最好还是不要让人知道，免得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所以，在知道这方势力能读取大脑记忆后，李梅就在心底强迫自己，接受了那个白大褂取的名字。
要清楚，这世上可是有太多比死亡还恐怖的结局啊。
……
“梅森！可算找到你了。”
这个研究员名叫辛格76号。
他是个学术用合成人，但因为还没有取得自己的公民身份，
所以，他不能有自己的名字，现在只能用基因原体的姓氏＋出厂号作为自己的称呼。
原本梅森也应该叫维克多89号的。
令人讶异的是，通过这种形式主义的命名方式，再加上配发给公民的个人“智脑”。
公民资格审查委员会竟然能将百八十亿公民和更多的“准公民”管理得服服帖帖。
不得不说，他们的行政水平确实很高，也可能只是他们的运气很好……
辛格76号是这个医疗中心里，梅森为数不多的几个熟人。
“怎么了？我的朋友，这么开心，难道是你的公民资格申请通过了吗？”
梅森挥挥手，示意身后的护士小姐姐，推着轮椅迎过去。
辛格76号则从仿生人护士手中抢过轮椅，他摆摆手，让对方赶紧离远点。
同合成人相比，仿生人的社会地位更低。
合成人好赖有15年合法寿命，而仿生人只有可怜的3年。
合法寿命？
没错，活太久是违法的。
星际社会不欢迎老年人。
……
直到护士被远远地撇在身后，辛格才用颤抖的声音对梅森说：
“老伙计，我的基因原体因为过度劳累，在家里睡觉时猝死了！”
对方压抑着的兴奋溢于言表。
梅森哑然失笑。
从这个社会的法理上说，基因原体就是对应合成人的爹/妈。
毕竟，在这年代，“种”个合成人可比抚养后代的边际效用要更高。
但对合成人们来说，“双亲离世”也的确值得庆祝。
因为，只要基因原体一死，合成人就从法律层面获得了自由。
他们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公民身份申请被卡着不通过，或是自己因为没有公民身份而被人“掏心掏肺”。
他们从此不再是原体的移动器官库、不再是社会大生产中的“低值易耗品”。
他们将成为这个社会的一份子。
他们将为自己而活。
哪怕只能活……不到15年。
当然了，前提是，对应基因原体的死因为“自然死亡”。
想到这里，
梅森也随声附和道：
“恭喜恭喜，以后我就可以称呼你为辛格博士了。”
辛格76号笑得合不拢嘴。
小麦色的皮肤涨得通红，喜悦溢出毛孔。
“梅森，你比我见识广，你说我该给自己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梅森摸了摸光滑的下巴。
“要不就叫基·辛格吧，这名字大气，一听就是个有出息的。”
……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
956年11月31日，
下午14:05:36
简单地补充能量后，护士小姐姐推着梅森来到了手术室。
说是补充能量，但实际上就是干了两瓶淡绿色的营养液－－无机盐、维生素、糖分、可溶性蛋白与粘稠的胶质溶液混在一起，这玩意儿可能很健康，但口感实在是不讨喜。
马上就是梅森“出厂”前的最后一场改造手术了。
届时，
早已植入体内的各种传感器将在术前激活激活；实时联网的“健康监测”系统，会被载入进他的义体控制中枢；
先前的手术中，植入脊柱内的神经纤维束与全身各处的人造神经元，将会在这次术后，控制全身由碳纳米管与电活化聚合物所组成的肌肉群，进行第一次动力系统试车；
而为了能够长时间在冬眠舱沉睡，全身血液也会被替换成纯白色的人造血液；
至于心脏，它将会被换成大型单兵战术平台才会用到的Z箍缩聚变套筒，当然了，这里用到的是考古协会从古代太空战场里刨出来的、更先进的小型版；
骨髓会被抽空，里面将会充入可自我复制的纳米医疗机器人；骨头表面也要喷上费米子凝聚态涂料；
同时，全身上下也将留出多处扩展插口，为日后使用纳米作战服或大型单兵机甲保留改进空间。
哦，对了，因为担心术后人造神经系统不能平稳工作，所以在改造过程中，受术者需保持意识清醒。
说人话就是不能麻醉。
……
众人合力把梅森抬到床上，推进手术室。
踏踏的皮鞋声由远及近。
卡特&马克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阿贾克斯凑了过来。
他忍不住赞叹道：
“马克，你真是一件艺术品，你的意志力是如此的顽强。谁也没想到，你竟能熬过数十次酷刑般的“折磨”。
所内许多新奇的设想，都在你的身体上得到了验证，你让我们之前许多卡在瓶颈上的项目都得到了突破。
若单说学术意义，你将是所有高义体化仿生人的“父亲”，我们研究所是真的舍不得你离开。”
梅森没有说话。
他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一声。
你们这群狗＊的。
五十六次手术，五十六次濒死。
如果不是濒死后，都能去月神那里“恢复出厂设置”，老子早就疯了。
千万别让我抓住把柄，否则一定弄死你们这群王＊蛋。
阿贾克斯看着梅森那似是嘲讽的表情，自己脸上也有点挂不住。
坦诚的科研人员开始转移话题：
“嘿，开心点，我的朋友。
虽然理智监测系统联网后，你将永远受制于基金会……
但换个角度想想，为了兼顾你的人性与战斗力，我们在你身上投入的各种资源都足以买下一座城市了。
等以后你的信息权限提上来了，现在吃的苦可都不算什么啦。
你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研究所的老朋友啊。”
……
梅森趴在不锈钢手术台上。
四肢躯干被牢牢捆住。
体外维生和供电装置已经接通。
这种实验性质的改造手术，是无法通过医疗舱来完成的，只能让医生和专用智械联手完成。
梅森的背部尚未改造。
摸起来有点温温的手术刀从菱形肌插入，片开竖脊肌群，一直拉到臀小肌。
数组分开的肌肉群上，大块大块鲜红的肌肉还在微微抽搐。
旁边的医疗机械臂在不停地喷着气雾状止血机器人，以免手术室变成肉联厂。
动力钳粗暴地剪开肋骨，取出深粉色的心脏。
替换它的，是一个中间凸出一圈、整体呈圆柱状的、精巧的银色机器，上面还有着许多自主摆动的金属“触须”。
专用智械将它安好后，这机器上的金属“触须”迅速同周围的肌肉、神经、骨骼相连。
主刀医生则负责将原本汇聚于心脏各处的血管，改道牵引至银色圆柱那凸出环状物的外围接口。
那不起眼的环状物，将取代心脏的功能，成为全身血液的新泵。
不规则的骨头，要结合显影图像，定点钻孔，而诸如胫骨、股骨、桡骨、肱骨这类比较规则的骨头就一敲两断；从骨髓腔取出红色或黄色的骨髓后，再直接填充进纳米治疗机器人。
或是断成两节，或是上面布满裂缝的骨头，在纳米机器人的修复下很快就完好如初。
除颅骨与面骨外，其他184块骨头都要这么做一遍，等骨头快速修复后，消毒并喷上凝聚态涂料，再放回体内……
而在未来的升级改造中，全身骨骼与体内脏器将会是接下来的重点。
他未来的骨头，将会换成由高分子液晶材料和压电材料制成的替代品；他未来的内脏，现在刚刚种进经基因筛选后的嵌合体动物中(注12)。
围着梅森转的医疗手臂忙到轴承发涩。
而梅森呢？
在对方摘下心脏的时候，他的意识就又回到黑箱，他跟月神聊起了天。
在确定对方无法伤害自己，或是现阶段不愿伤害自己后。
梅森也大胆地问了许多问题。
比如，对方到底是谁、自己怎么穿越的、为什么穿越的是自己、亚瑟是谁、其他的五大决策者在哪儿等等。
关于这些问题，对方就像是个谜语人，半遮半掩地叫人猜不透。
唯一有价值的是，
月神告诉了梅森，“圣遗物”的真正用法－－作为沟通的媒介与“知识”的载体。
细细说来，他这几千万次的“重开”并非全无“遗泽”。
在这跨越四千年的不断拉扯中。
共有17段人生所做出的功绩得到了“宇宙意识”的认可，其精神意志镌刻进了深层宇宙的概念之中。
换句话来说，
同其他要进行试炼的人相比，
梅森即是所谓的“人脉流战士”。
只要找到3个对应的“遗物”，梅森就能获得来自1个时空片段中自己的帮助。
比如之前的那个大胡子将军。
17个时空片段、17种馈赠。
他向上天祈祷，
回应他的将是数千年来全部的自己。
……
明亮的灯光晃得眼睛生疼。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还有阳光晒过后的被子味。
梅森倚着床头。
跟之前的唯一区别是，
当初那个坐在床边，拿着匕首削苹果的老头，如今跟自己隔得老远。
而且两人中间还竖了一层“玻璃”。
如果梅森没记错的话。
他之前，在爱缇莉亚别墅三楼入口处，见过的那种立场屏障。
[12]chimeramosaicanimal·嵌合体动物并非虚构，但让动物身上长出人的器官，却并不是如小说中说得这般轻巧
漂亮的仿生人护士推着他在庭院里溜达。
花香、鸟鸣、缠在枝干上的绿萝。
现实环境就是比全息投影要让人舒服得多。
“梅森！梅森！”
冒冒失失的研究员在门口喊着李梅。
对方脚上穿着双廉价的运动鞋。
马克·梅森(Mark·Mayson)，这是李梅的新名字。
虽然黑箱空间那个神神叨叨的家伙－－就是那个自称为月神的“神”或是人工智能，说自己的意识不可能被暴力破译……
但脑里的许多事，比如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最好还是不要让人知道，免得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所以，在知道这方势力能读取大脑记忆后，李梅就在心底强迫自己，接受了那个白大褂取的名字。
要清楚，这世上可是有太多比死亡还恐怖的结局啊。
……
“梅森！可算找到你了。”
这个研究员名叫辛格76号。
他是个学术用合成人，但因为还没有取得自己的公民身份，
所以，他不能有自己的名字，现在只能用基因原体的姓氏＋出厂号作为自己的称呼。
原本梅森也应该叫维克多89号的。
令人讶异的是，通过这种形式主义的命名方式，再加上配发给公民的个人“智脑”。
公民资格审查委员会竟然能将百八十亿公民和更多的“准公民”管理得服服帖帖。
不得不说，他们的行政水平确实很高，也可能只是他们的运气很好……
辛格76号是这个医疗中心里，梅森为数不多的几个熟人。
“怎么了？我的朋友，这么开心，难道是你的公民资格申请通过了吗？”
梅森挥挥手，示意身后的护士小姐姐，推着轮椅迎过去。
辛格76号则从仿生人护士手中抢过轮椅，他摆摆手，让对方赶紧离远点。
同合成人相比，仿生人的社会地位更低。
合成人好赖有15年合法寿命，而仿生人只有可怜的3年。
合法寿命？
没错，活太久是违法的。
星际社会不欢迎老年人。
……
直到护士被远远地撇在身后，辛格才用颤抖的声音对梅森说：
“老伙计，我的基因原体因为过度劳累，在家里睡觉时猝死了！”
对方压抑着的兴奋溢于言表。
梅森哑然失笑。
从这个社会的法理上说，基因原体就是对应合成人的爹/妈。
毕竟，在这年代，“种”个合成人可比抚养后代的边际效用要更高。
但对合成人们来说，“双亲离世”也的确值得庆祝。
因为，只要基因原体一死，合成人就从法律层面获得了自由。
他们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公民身份申请被卡着不通过，或是自己因为没有公民身份而被人“掏心掏肺”。
他们从此不再是原体的移动器官库、不再是社会大生产中的“低值易耗品”。
他们将成为这个社会的一份子。
他们将为自己而活。
哪怕只能活……不到15年。
当然了，前提是，对应基因原体的死因为“自然死亡”。
想到这里，
梅森也随声附和道：
“恭喜恭喜，以后我就可以称呼你为辛格博士了。”
辛格76号笑得合不拢嘴。
小麦色的皮肤涨得通红，喜悦溢出毛孔。
“梅森，你比我见识广，你说我该给自己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梅森摸了摸光滑的下巴。
“要不就叫基·辛格吧，这名字大气，一听就是个有出息的。”
……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
956年11月31日，
下午14:05:36
简单地补充能量后，护士小姐姐推着梅森来到了手术室。
说是补充能量，但实际上就是干了两瓶淡绿色的营养液－－无机盐、维生素、糖分、可溶性蛋白与粘稠的胶质溶液混在一起，这玩意儿可能很健康，但口感实在是不讨喜。
马上就是梅森“出厂”前的最后一场改造手术了。
届时，
早已植入体内的各种传感器将在术前激活激活；实时联网的“健康监测”系统，会被载入进他的义体控制中枢；
先前的手术中，植入脊柱内的神经纤维束与全身各处的人造神经元，将会在这次术后，控制全身由碳纳米管与电活化聚合物所组成的肌肉群，进行第一次动力系统试车；
而为了能够长时间在冬眠舱沉睡，全身血液也会被替换成纯白色的人造血液；
至于心脏，它将会被换成大型单兵战术平台才会用到的Z箍缩聚变套筒，当然了，这里用到的是考古协会从古代太空战场里刨出来的、更先进的小型版；
骨髓会被抽空，里面将会充入可自我复制的纳米医疗机器人；骨头表面也要喷上费米子凝聚态涂料；
同时，全身上下也将留出多处扩展插口，为日后使用纳米作战服或大型单兵机甲保留改进空间。
哦，对了，因为担心术后人造神经系统不能平稳工作，所以在改造过程中，受术者需保持意识清醒。
说人话就是不能麻醉。
……
众人合力把梅森抬到床上，推进手术室。
踏踏的皮鞋声由远及近。
卡特&马克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阿贾克斯凑了过来。
他忍不住赞叹道：
“马克，你真是一件艺术品，你的意志力是如此的顽强。谁也没想到，你竟能熬过数十次酷刑般的“折磨”。
所内许多新奇的设想，都在你的身体上得到了验证，你让我们之前许多卡在瓶颈上的项目都得到了突破。
若单说学术意义，你将是所有高义体化仿生人的“父亲”，我们研究所是真的舍不得你离开。”
梅森没有说话。
他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一声。
你们这群狗＊的。
五十六次手术，五十六次濒死。
如果不是濒死后，都能去月神那里“恢复出厂设置”，老子早就疯了。
千万别让我抓住把柄，否则一定弄死你们这群王＊蛋。
阿贾克斯看着梅森那似是嘲讽的表情，自己脸上也有点挂不住。
坦诚的科研人员开始转移话题：
“嘿，开心点，我的朋友。
虽然理智监测系统联网后，你将永远受制于基金会……
但换个角度想想，为了兼顾你的人性与战斗力，我们在你身上投入的各种资源都足以买下一座城市了。
等以后你的信息权限提上来了，现在吃的苦可都不算什么啦。
你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研究所的老朋友啊。”
……
梅森趴在不锈钢手术台上。
四肢躯干被牢牢捆住。
体外维生和供电装置已经接通。
这种实验性质的改造手术，是无法通过医疗舱来完成的，只能让医生和专用智械联手完成。
梅森的背部尚未改造。
摸起来有点温温的手术刀从菱形肌插入，片开竖脊肌群，一直拉到臀小肌。
数组分开的肌肉群上，大块大块鲜红的肌肉还在微微抽搐。
旁边的医疗机械臂在不停地喷着气雾状止血机器人，以免手术室变成肉联厂。
动力钳粗暴地剪开肋骨，取出深粉色的心脏。
替换它的，是一个中间凸出一圈、整体呈圆柱状的、精巧的银色机器，上面还有着许多自主摆动的金属“触须”。
专用智械将它安好后，这机器上的金属“触须”迅速同周围的肌肉、神经、骨骼相连。
主刀医生则负责将原本汇聚于心脏各处的血管，改道牵引至银色圆柱那凸出环状物的外围接口。
那不起眼的环状物，将取代心脏的功能，成为全身血液的新泵。
不规则的骨头，要结合显影图像，定点钻孔，而诸如胫骨、股骨、桡骨、肱骨这类比较规则的骨头就一敲两断；从骨髓腔取出红色或黄色的骨髓后，再直接填充进纳米治疗机器人。
或是断成两节，或是上面布满裂缝的骨头，在纳米机器人的修复下很快就完好如初。
除颅骨与面骨外，其他184块骨头都要这么做一遍，等骨头快速修复后，消毒并喷上凝聚态涂料，再放回体内……
而在未来的升级改造中，全身骨骼与体内脏器将会是接下来的重点。
他未来的骨头，将会换成由高分子液晶材料和压电材料制成的替代品；他未来的内脏，现在刚刚种进经基因筛选后的嵌合体动物中(注12)。
围着梅森转的医疗手臂忙到轴承发涩。
而梅森呢？
在对方摘下心脏的时候，他的意识就又回到黑箱，他跟月神聊起了天。
在确定对方无法伤害自己，或是现阶段不愿伤害自己后。
梅森也大胆地问了许多问题。
比如，对方到底是谁、自己怎么穿越的、为什么穿越的是自己、亚瑟是谁、其他的五大决策者在哪儿等等。
关于这些问题，对方就像是个谜语人，半遮半掩地叫人猜不透。
唯一有价值的是，
月神告诉了梅森，“圣遗物”的真正用法－－作为沟通的媒介与“知识”的载体。
细细说来，他这几千万次的“重开”并非全无“遗泽”。
在这跨越四千年的不断拉扯中。
共有17段人生所做出的功绩得到了“宇宙意识”的认可，其精神意志镌刻进了深层宇宙的概念之中。
换句话来说，
同其他要进行试炼的人相比，
梅森即是所谓的“人脉流战士”。
只要找到3个对应的“遗物”，梅森就能获得来自1个时空片段中自己的帮助。
比如之前的那个大胡子将军。
17个时空片段、17种馈赠。
他向上天祈祷，
回应他的将是数千年来全部的自己。
……
明亮的灯光晃得眼睛生疼。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还有阳光晒过后的被子味。
梅森倚着床头。
跟之前的唯一区别是，
当初那个坐在床边，拿着匕首削苹果的老头，如今跟自己隔得老远。
而且两人中间还竖了一层“玻璃”。
如果梅森没记错的话。
他之前，在爱缇莉亚别墅三楼入口处，见过的那种立场屏障。
[12]chimeramosaicanimal·嵌合体动物并非虚构，但让动物身上长出人的器官，却并不是如小说中说得这般轻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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