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玩笑
魔法师的评级一共有6级，E、D、C、B、A、A+
前五个评级都是自身的魔法能力通过对应等级的综合测试评级即可，最后的A+级，则需要在实力有超越大多数A级魔法师水平后并对魔法发展做出一定贡献后才会被评定的荣誉等级。
E级的划分界限非常宽松，就是知晓魔法存在且能够使用一些最基础的魔法就已经能被称为E级魔法师。
寒梓现在已经能被称为E级魔法师，而许白心和万罕目前都是D级。
两天过去了，不知道是面具人真的像万罕说的那样不来找麻烦还是“麦田汉堡”太安全，这几天没有发生什么状况。
【以及寒梓没有想到，“麦田汉堡”整家店只有店长一个人。400页的菜谱都是他一个人做】
虽说不用提心吊胆是件好事，但是寒梓这几天的心情却不怎么好。
郁闷。
寒梓不是一个性格好奇兴趣旺盛的人，但应该没有人可以拒绝了解学习魔法这项“兴趣”。
本来以为在知晓了如何学习魔法，接触了魔法的圈子后，接下来每天都可以看到各种稀奇古怪的魔法。
在校时间免谈，寒梓现在还做不到完全隐藏实质化魔力的水平，在学校让周围人看到凭借自己那点口才应该不足以解释清楚自己身边漂浮的淡蓝色或是纯白色的光点只是正常物理现象。
至于回到了麦田汉堡后，洗盘子擦桌子还有点单之类的杂活又把空闲时间给占据了。
晚自习后店面总客人数量不算多工作也都不累，但客流量却很分散。
而魔法的循环练习又是需要一个较为安静的环境下高度集中注意力感受和思考才能够进步。
在写完学校的作业和方框眼镜店长安排的工作后，寒梓和许白心始终没有一个较长的休息时间来实际练习跟魔法相关的内容。
最后能做的，只有再压缩半个小时的正常睡眠时间，自己在深夜来回翻那本基础魔法。
一开始进度还很迟缓，甚至一度停滞不前。
但在催动循环不久之后，左臂上的又开始发热，传来一种奇妙的感官，她看清了自己的皮肤之下的血管和神经，魔法的奇异光线从伤痕处开始发散。
每一处筋脉都对应着周遭魔法的流动，最终在脑海中变换展开为一幅具体的画面，形成了目前自己正在探索魔法路径。
先前走迷宫撞死路一样的迷茫感觉全然消失，仿佛整座迷宫的所有路径都在意识内一览无余。
与昨晚学习治疗魔法一样的感觉，寒梓的心跳的飞快，虽然不确定缘由，但自己的魔法循环效率相比先前摸石头过河的感觉已经有了质的提升。
奇特的伤疤带来的能力肯定是只属于自己独一家，脑海中残留着自己到过的石墙的经历，九岁前自己的记忆含糊不清，以及自己在初次控制魔法时那种奇妙的感受。这些不可复制的经历，寒梓确定了这一点。
这样下来，虽然练习魔法的时间依然不多，但寒梓已经有相当的信心自己能够短时间内掌握许白心给自己的这本“基础魔法”。
至于大书库替自己借来的灰白色魔法书，虽然也有尝试阅读，但却相当吃力，密密麻麻的符号像是被铅笔狠狠划过的加密档案一样，识别内容和理解起来相当困难。
虽说自己有着“烧痕”这个外挂，但就如同拿着计算器做数学题一样，但如果一开始不知道公式，即使有计算器也只能干看着。
翻到后面，灰白色魔法书内容更多的是一些有些超脱的“感知实体化”一类的东西。
就是段子里常说的：每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看不懂的感觉。
虽说关于魔法学习的压力感大幅减小，但饭还是得一口一口吃。
寒梓只好暂时作罢。转而继续学习许白心给自己的基础魔法，至少这一本上面还画着一些精细的施法成功效果素描和简易魔法阵的配图。读起来不会那么枯燥。
“我找到了。”许白心在周五晚上的开店时间结束后，走到了寒梓休息的座位前，把几张笔记本纸和手机放在了她面前。
“真的从老太太那里知道的……”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疲惫感觉。
许白心开始把纸一张张按顺序铺开。
“我这几天有问很多魔法师客人是否知道面具人的相关内容，整理出来的。”
寒梓想起来这几天许白心在店铺给客人点菜时那份从容不迫的服务效率和好几次被客人作为魔法师同好邀请上桌一起吃饭的情形，似乎她了解到的情报能这么快整理出线索也不稀奇了。
（昨天关店时店长问要不要给许白心配一套女仆装和在菜单上加入蛋包饭，下一秒万罕的鞋底出现在了店长的后脑勺上）
纸张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铅笔字，用思维导图的形式连接起来，从基本信息到最终指向的目标，看起来相当直观。
“昨天店里有个老魔法师告诉我，她以前在另一家也同样跟魔法师有关的店铺里见到过一次戴那个面具的人。”许白心点了点写着的一条地址。
“我问了很多其他魔法师，那家店铺本身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或许那边的人知道的更多。明天周六我会去到那家店铺问一问，应该能知道更多信息。”
店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扔过来了一个文件夹，上面写着有一张店里的预约点餐表和一张名片。
“周六我会让她带设备来的。”许白心刚想问一下店长是什么情况，但他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就已经走回了后厨。
许白心取下了名片。
枯桔梗，占卜店，听起来拗口还带点玛丽苏的名字。地址上的位置在市中心区域一个老办公楼的地下层。
照着对了一下点餐表，两人看到了一个与名片上的联系人一致的外国人名字。后面写着对方会在周五来到店里。
看样子是不用自己再跑一趟了。
周五晚自习结束，两人快速跑到了店铺。很快确定了自己要找的人。
靠墙的沙发桌位上靠着一个相当年轻的外国女生，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岁上下。淡黄色的卷发，穿着则是非常平常的大码休闲服饰，带着灰白图案的针织帽，背着一个巨大的褐色挎包，淡蓝色的外套和牛仔短裤显得整个人十分随意，细看容貌却精致到了有几分妖艳的地步。
对方有些慵懒的刷着手机，看样子已经等待了一段时间，想必店长已经提前告知了对方许白心和寒梓的要求。
黄眼睛高鼻梁，非常经典的欧洲面相，具体是哪个国家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先说句Hello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外国女生扭头看向了刚刚进店的两人，她就像是猜到了寒梓在想什么一般，立刻用标准的普通话先说道。
“听得懂中文的，有事情直接说就行。”
她坐了起来，把自己面前的圆桌往房间中间推，让空间足够三人有一个相对平均的位置坐下。
随后从包里抽出来一张桌布和几个道具。店长也端来了一个造型奇怪的水壶，里面装满了淡粉色的花茶水。
紫色的桌布上的图案十分奇怪，错开的格子背景中间有一个爪印的图案和一个火焰的图鉴拼接在一起。
上面摆着一个绘制了各种线条的水晶球，一根羽毛笔和一张羊皮纸，一个木头框的昆虫标本，以及对方自己带的三个玻璃杯，店长的红花茶倒在里面，红色的花朵在里面轻轻浮动。
看上去确实有在电影里看到的那种诡异神秘的占卜店的感觉，道具设备都相当精致。
“你好，请问是卡罗伊女士对吧。”许白心问道。
“是的，想必你们就是需要解答问题的人。”卡罗伊微笑地回应道
简单了解情况后，三人已经围绕着桌子坐下了。寒梓从自己包里拿出那几张笔记纸，递给了卡罗伊。
卡罗伊接过纸张听完许白心的解释。笑了几声，从包里抽出一本书，翻开后像是手账本一样上面都是各种名片和书签贴纸，卡罗伊找了几页，后夹出其中一张照片。
“我认识Ta，挺奇怪的一个人。”卡罗伊说着，把照片夹出来，随后照片发出了一道白光，消失在了卡罗伊的手中。
“先猜猜看吧，看看命运是否今日赏光。”卡罗伊摊了摊手，一副塔罗牌放在了桌子正中央。
卡罗伊两双修长的手快速地切牌，如同轻柔且精准的舞者。
卡罗伊将卡牌盖在桌上扇形展开，随后示意许白心抽出一张。
许白心随意地翻开一张。
愚者。
“毫不意外的结果，似乎现在很多故事都喜欢用他作为开始，不过这些暂且不谈，你们目前问题的答案就是这个。”
卡罗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她的声音很柔和，尽管话语中的内容有点神神叨叨，但却莫名给人一种对于她言语中分量的安心感。
“缺乏目标却渴望自由，意志坚定且不切实际，看似潜力无穷，本质空无一物。不过你们问的那个人吗嘛……这个名字是Ta自己起的。”卡罗伊打了个响指。
卡面上的TheFool的字迹重新浮现成另一个怪异的单词。
“Jokeer？”寒梓愣了一会，迟疑地拼出了这个词。
“愚者有时也代表小丑，但这个词Ta是故意写错的。”卡罗伊顿了顿，“硬要用中文来解释的话，就是开玩笑的人，或者玩笑者。”
“直率的同时难以察觉，象征着从头开始的包裹，自知虚荣但珍视的桂冠，手持新盛开的蔷薇，怀抱期望，最终义无反顾地迈入深渊。差不多了，我相信这位女士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卡罗伊抬手示意许白心。
“写下Ta的名字吧，我想你已经察觉真相的外壳，决定与决心，如果答对了，你可以翻开它。”照片出现在了许白心的面前。
许白心盯着照片的背面，拿起桌上的羽毛笔，快速写下答案后递给了卡罗伊。
寒梓看不到许白心写了什么。但她看到许白心平日里没精打采的眼神中有了几分坚定。
卡罗伊满意地笑了，将照片递了回去。
“敏锐的洞察，愿你的决心给你带来力量，不论更久远的诗歌，此刻的你尽管付诸行动。”
“至于另一位尚不明晰的女士，也不必对于迷茫而感到焦虑，很快你将洞察未知。得失未定，但你意义非凡。”
卡罗伊转头看向了寒梓，与许白心不同的是，她直接用手轻轻地抚摸过寒梓的脸颊，手指顺着脸侧轻轻敲打着，像条灵活的蛇一样绕过脖颈勾住了寒梓。
她眯起眼睛盯着寒梓惊讶的脸庞，妖艳的面容上透露出几丝挑逗的意味。
寒梓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和触感弄得一阵后背酥麻，僵硬地扭过头看向许白心。
许白心瞪了一眼卡罗伊。
“哦哦sorrysorry，一些比较久以来的习惯，忘记了分寸。”卡罗伊快速收回了手。“失礼了万分抱歉，恳请原谅刚刚的冒犯举动。”
------
“今后如果还有各种问题，还希望两位能再次咨询本人。”
在道谢卡罗伊后，寒梓与许白心目送着对方走出了店。
“话说照片上是什么？”来店里后卡罗伊没有收取任何费用，据说是为了给自己的“无礼”行为道歉补偿。
“暂时还不能给你看，这件事情我需要自己一个人去处理。”
许白心摸了摸口袋，照片的触感传来。
虽然自己已经猜到了面具人的究竟是谁，但真正确认的那一刻，还是有一种难以置信的后怕感。
接下来的需要做的事，以及一些零星仍需要额外确认的东西。她已经有了明确的计划。
一张拍摄角度挺奇怪的照片，估计是相机或手机放在沙发上偷拍的，曝光和聚焦都有一些问题。
但照片的内容却已经把最关键的内容都拍出来了，正是戴着小丑面具的人站在一个房间正中央的位置。
与上次遇见穿着一套破旧的外套不同的是，照片中的他身上穿着的正是寒梓和许白心同一个学校的校服。
卡罗伊安静地走在街上，经过了好几个路口后，找了一个周围路人较少的路边石头长凳，就这么安静地坐着，大概半小时后，另一个人走到了她的身边。
“你去过了？”
“嗯。”
“你怎么说的？”
“只是些正常的话术罢了。”
那人盯着卡罗伊片刻，从包里抽出来一副笑脸面具，戴上后重新看向卡罗伊。
“你为什么不干脆去找她们？或者在旁边偷听？只是为了好玩？”卡罗伊问道，金黄色的眸子里反射出对面那张诡异的笑脸。
“对……”面具人继续说着，“大部分对，有些内容目前只能我一个人知道。”
“我听得懂的。”卡罗伊压低音量，这句话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回答。
她包里拿出了从店里带出来的水壶和两个杯子，放在了长凳中央，倒了两杯红花茶，自己拿走了一杯，转身看向了远方。
一张卡片随着卡罗伊的转身轻轻掉在了长凳上，一袭白袍，提着煤灯与拐杖的老者图案的卡牌面向着卡罗伊后背。
面具人掏出了那把暗褐色锈迹的裁纸刀，盯着刀刃看了许久，暗褐色的铁锈发出了微微红光，像是活了过来一样迅速扩散。
不光是刀刃，不锈钢的刀身，橡胶的握把，以及面具人的右手手指，都爬满了粗糙的铁锈。
下个瞬间，一道暗红的影子掠过，桌子上剩下的那杯红花茶从中间猛然裂成两半。
淡粉色的茶水像爆炸一般溅开打湿了石凳中央，而玻璃杯从中分成两半倒在了长凳上。切口是一道直线，却一点也不整齐。
切口的边缘上全是扭曲生长的铁锈，光滑的玻璃上硬生生爬满了暗红色的锈蚀。
前五个评级都是自身的魔法能力通过对应等级的综合测试评级即可，最后的A+级，则需要在实力有超越大多数A级魔法师水平后并对魔法发展做出一定贡献后才会被评定的荣誉等级。
E级的划分界限非常宽松，就是知晓魔法存在且能够使用一些最基础的魔法就已经能被称为E级魔法师。
寒梓现在已经能被称为E级魔法师，而许白心和万罕目前都是D级。
两天过去了，不知道是面具人真的像万罕说的那样不来找麻烦还是“麦田汉堡”太安全，这几天没有发生什么状况。
【以及寒梓没有想到，“麦田汉堡”整家店只有店长一个人。400页的菜谱都是他一个人做】
虽说不用提心吊胆是件好事，但是寒梓这几天的心情却不怎么好。
郁闷。
寒梓不是一个性格好奇兴趣旺盛的人，但应该没有人可以拒绝了解学习魔法这项“兴趣”。
本来以为在知晓了如何学习魔法，接触了魔法的圈子后，接下来每天都可以看到各种稀奇古怪的魔法。
在校时间免谈，寒梓现在还做不到完全隐藏实质化魔力的水平，在学校让周围人看到凭借自己那点口才应该不足以解释清楚自己身边漂浮的淡蓝色或是纯白色的光点只是正常物理现象。
至于回到了麦田汉堡后，洗盘子擦桌子还有点单之类的杂活又把空闲时间给占据了。
晚自习后店面总客人数量不算多工作也都不累，但客流量却很分散。
而魔法的循环练习又是需要一个较为安静的环境下高度集中注意力感受和思考才能够进步。
在写完学校的作业和方框眼镜店长安排的工作后，寒梓和许白心始终没有一个较长的休息时间来实际练习跟魔法相关的内容。
最后能做的，只有再压缩半个小时的正常睡眠时间，自己在深夜来回翻那本基础魔法。
一开始进度还很迟缓，甚至一度停滞不前。
但在催动循环不久之后，左臂上的又开始发热，传来一种奇妙的感官，她看清了自己的皮肤之下的血管和神经，魔法的奇异光线从伤痕处开始发散。
每一处筋脉都对应着周遭魔法的流动，最终在脑海中变换展开为一幅具体的画面，形成了目前自己正在探索魔法路径。
先前走迷宫撞死路一样的迷茫感觉全然消失，仿佛整座迷宫的所有路径都在意识内一览无余。
与昨晚学习治疗魔法一样的感觉，寒梓的心跳的飞快，虽然不确定缘由，但自己的魔法循环效率相比先前摸石头过河的感觉已经有了质的提升。
奇特的伤疤带来的能力肯定是只属于自己独一家，脑海中残留着自己到过的石墙的经历，九岁前自己的记忆含糊不清，以及自己在初次控制魔法时那种奇妙的感受。这些不可复制的经历，寒梓确定了这一点。
这样下来，虽然练习魔法的时间依然不多，但寒梓已经有相当的信心自己能够短时间内掌握许白心给自己的这本“基础魔法”。
至于大书库替自己借来的灰白色魔法书，虽然也有尝试阅读，但却相当吃力，密密麻麻的符号像是被铅笔狠狠划过的加密档案一样，识别内容和理解起来相当困难。
虽说自己有着“烧痕”这个外挂，但就如同拿着计算器做数学题一样，但如果一开始不知道公式，即使有计算器也只能干看着。
翻到后面，灰白色魔法书内容更多的是一些有些超脱的“感知实体化”一类的东西。
就是段子里常说的：每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看不懂的感觉。
虽说关于魔法学习的压力感大幅减小，但饭还是得一口一口吃。
寒梓只好暂时作罢。转而继续学习许白心给自己的基础魔法，至少这一本上面还画着一些精细的施法成功效果素描和简易魔法阵的配图。读起来不会那么枯燥。
“我找到了。”许白心在周五晚上的开店时间结束后，走到了寒梓休息的座位前，把几张笔记本纸和手机放在了她面前。
“真的从老太太那里知道的……”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疲惫感觉。
许白心开始把纸一张张按顺序铺开。
“我这几天有问很多魔法师客人是否知道面具人的相关内容，整理出来的。”
寒梓想起来这几天许白心在店铺给客人点菜时那份从容不迫的服务效率和好几次被客人作为魔法师同好邀请上桌一起吃饭的情形，似乎她了解到的情报能这么快整理出线索也不稀奇了。
（昨天关店时店长问要不要给许白心配一套女仆装和在菜单上加入蛋包饭，下一秒万罕的鞋底出现在了店长的后脑勺上）
纸张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铅笔字，用思维导图的形式连接起来，从基本信息到最终指向的目标，看起来相当直观。
“昨天店里有个老魔法师告诉我，她以前在另一家也同样跟魔法师有关的店铺里见到过一次戴那个面具的人。”许白心点了点写着的一条地址。
“我问了很多其他魔法师，那家店铺本身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或许那边的人知道的更多。明天周六我会去到那家店铺问一问，应该能知道更多信息。”
店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扔过来了一个文件夹，上面写着有一张店里的预约点餐表和一张名片。
“周六我会让她带设备来的。”许白心刚想问一下店长是什么情况，但他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就已经走回了后厨。
许白心取下了名片。
枯桔梗，占卜店，听起来拗口还带点玛丽苏的名字。地址上的位置在市中心区域一个老办公楼的地下层。
照着对了一下点餐表，两人看到了一个与名片上的联系人一致的外国人名字。后面写着对方会在周五来到店里。
看样子是不用自己再跑一趟了。
周五晚自习结束，两人快速跑到了店铺。很快确定了自己要找的人。
靠墙的沙发桌位上靠着一个相当年轻的外国女生，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岁上下。淡黄色的卷发，穿着则是非常平常的大码休闲服饰，带着灰白图案的针织帽，背着一个巨大的褐色挎包，淡蓝色的外套和牛仔短裤显得整个人十分随意，细看容貌却精致到了有几分妖艳的地步。
对方有些慵懒的刷着手机，看样子已经等待了一段时间，想必店长已经提前告知了对方许白心和寒梓的要求。
黄眼睛高鼻梁，非常经典的欧洲面相，具体是哪个国家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先说句Hello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外国女生扭头看向了刚刚进店的两人，她就像是猜到了寒梓在想什么一般，立刻用标准的普通话先说道。
“听得懂中文的，有事情直接说就行。”
她坐了起来，把自己面前的圆桌往房间中间推，让空间足够三人有一个相对平均的位置坐下。
随后从包里抽出来一张桌布和几个道具。店长也端来了一个造型奇怪的水壶，里面装满了淡粉色的花茶水。
紫色的桌布上的图案十分奇怪，错开的格子背景中间有一个爪印的图案和一个火焰的图鉴拼接在一起。
上面摆着一个绘制了各种线条的水晶球，一根羽毛笔和一张羊皮纸，一个木头框的昆虫标本，以及对方自己带的三个玻璃杯，店长的红花茶倒在里面，红色的花朵在里面轻轻浮动。
看上去确实有在电影里看到的那种诡异神秘的占卜店的感觉，道具设备都相当精致。
“你好，请问是卡罗伊女士对吧。”许白心问道。
“是的，想必你们就是需要解答问题的人。”卡罗伊微笑地回应道
简单了解情况后，三人已经围绕着桌子坐下了。寒梓从自己包里拿出那几张笔记纸，递给了卡罗伊。
卡罗伊接过纸张听完许白心的解释。笑了几声，从包里抽出一本书，翻开后像是手账本一样上面都是各种名片和书签贴纸，卡罗伊找了几页，后夹出其中一张照片。
“我认识Ta，挺奇怪的一个人。”卡罗伊说着，把照片夹出来，随后照片发出了一道白光，消失在了卡罗伊的手中。
“先猜猜看吧，看看命运是否今日赏光。”卡罗伊摊了摊手，一副塔罗牌放在了桌子正中央。
卡罗伊两双修长的手快速地切牌，如同轻柔且精准的舞者。
卡罗伊将卡牌盖在桌上扇形展开，随后示意许白心抽出一张。
许白心随意地翻开一张。
愚者。
“毫不意外的结果，似乎现在很多故事都喜欢用他作为开始，不过这些暂且不谈，你们目前问题的答案就是这个。”
卡罗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她的声音很柔和，尽管话语中的内容有点神神叨叨，但却莫名给人一种对于她言语中分量的安心感。
“缺乏目标却渴望自由，意志坚定且不切实际，看似潜力无穷，本质空无一物。不过你们问的那个人吗嘛……这个名字是Ta自己起的。”卡罗伊打了个响指。
卡面上的TheFool的字迹重新浮现成另一个怪异的单词。
“Jokeer？”寒梓愣了一会，迟疑地拼出了这个词。
“愚者有时也代表小丑，但这个词Ta是故意写错的。”卡罗伊顿了顿，“硬要用中文来解释的话，就是开玩笑的人，或者玩笑者。”
“直率的同时难以察觉，象征着从头开始的包裹，自知虚荣但珍视的桂冠，手持新盛开的蔷薇，怀抱期望，最终义无反顾地迈入深渊。差不多了，我相信这位女士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卡罗伊抬手示意许白心。
“写下Ta的名字吧，我想你已经察觉真相的外壳，决定与决心，如果答对了，你可以翻开它。”照片出现在了许白心的面前。
许白心盯着照片的背面，拿起桌上的羽毛笔，快速写下答案后递给了卡罗伊。
寒梓看不到许白心写了什么。但她看到许白心平日里没精打采的眼神中有了几分坚定。
卡罗伊满意地笑了，将照片递了回去。
“敏锐的洞察，愿你的决心给你带来力量，不论更久远的诗歌，此刻的你尽管付诸行动。”
“至于另一位尚不明晰的女士，也不必对于迷茫而感到焦虑，很快你将洞察未知。得失未定，但你意义非凡。”
卡罗伊转头看向了寒梓，与许白心不同的是，她直接用手轻轻地抚摸过寒梓的脸颊，手指顺着脸侧轻轻敲打着，像条灵活的蛇一样绕过脖颈勾住了寒梓。
她眯起眼睛盯着寒梓惊讶的脸庞，妖艳的面容上透露出几丝挑逗的意味。
寒梓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和触感弄得一阵后背酥麻，僵硬地扭过头看向许白心。
许白心瞪了一眼卡罗伊。
“哦哦sorrysorry，一些比较久以来的习惯，忘记了分寸。”卡罗伊快速收回了手。“失礼了万分抱歉，恳请原谅刚刚的冒犯举动。”
------
“今后如果还有各种问题，还希望两位能再次咨询本人。”
在道谢卡罗伊后，寒梓与许白心目送着对方走出了店。
“话说照片上是什么？”来店里后卡罗伊没有收取任何费用，据说是为了给自己的“无礼”行为道歉补偿。
“暂时还不能给你看，这件事情我需要自己一个人去处理。”
许白心摸了摸口袋，照片的触感传来。
虽然自己已经猜到了面具人的究竟是谁，但真正确认的那一刻，还是有一种难以置信的后怕感。
接下来的需要做的事，以及一些零星仍需要额外确认的东西。她已经有了明确的计划。
一张拍摄角度挺奇怪的照片，估计是相机或手机放在沙发上偷拍的，曝光和聚焦都有一些问题。
但照片的内容却已经把最关键的内容都拍出来了，正是戴着小丑面具的人站在一个房间正中央的位置。
与上次遇见穿着一套破旧的外套不同的是，照片中的他身上穿着的正是寒梓和许白心同一个学校的校服。
卡罗伊安静地走在街上，经过了好几个路口后，找了一个周围路人较少的路边石头长凳，就这么安静地坐着，大概半小时后，另一个人走到了她的身边。
“你去过了？”
“嗯。”
“你怎么说的？”
“只是些正常的话术罢了。”
那人盯着卡罗伊片刻，从包里抽出来一副笑脸面具，戴上后重新看向卡罗伊。
“你为什么不干脆去找她们？或者在旁边偷听？只是为了好玩？”卡罗伊问道，金黄色的眸子里反射出对面那张诡异的笑脸。
“对……”面具人继续说着，“大部分对，有些内容目前只能我一个人知道。”
“我听得懂的。”卡罗伊压低音量，这句话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回答。
她包里拿出了从店里带出来的水壶和两个杯子，放在了长凳中央，倒了两杯红花茶，自己拿走了一杯，转身看向了远方。
一张卡片随着卡罗伊的转身轻轻掉在了长凳上，一袭白袍，提着煤灯与拐杖的老者图案的卡牌面向着卡罗伊后背。
面具人掏出了那把暗褐色锈迹的裁纸刀，盯着刀刃看了许久，暗褐色的铁锈发出了微微红光，像是活了过来一样迅速扩散。
不光是刀刃，不锈钢的刀身，橡胶的握把，以及面具人的右手手指，都爬满了粗糙的铁锈。
下个瞬间，一道暗红的影子掠过，桌子上剩下的那杯红花茶从中间猛然裂成两半。
淡粉色的茶水像爆炸一般溅开打湿了石凳中央，而玻璃杯从中分成两半倒在了长凳上。切口是一道直线，却一点也不整齐。
切口的边缘上全是扭曲生长的铁锈，光滑的玻璃上硬生生爬满了暗红色的锈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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