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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理清前事,一头雾水

    原来这金氏是永辉县城南路巷,一户靠为人上门浆洗衣物为生的老妇人,城中家大业大者家里有奴仆自然用不上外来妇人浆洗衣物,穷苦人家恨不得一个馒头换成三个窝窝头吃,更不会在这种事上花钱。

    南路巷虽不是大富大贵人家聚集之所,但紧靠永辉南门,做生意的扎堆聚集在这,最是热闹,所以这金氏的雇主都是些南路附近,开客栈、开书店、医馆、做点小生意有点闲钱的人家。

    要是只凭浆洗衣物,这金氏养活自己都是问题,便是八十岁也不可能在南路巷有栋房屋,只是这金氏年轻时嫁了个南路巷本地的人家,婚后从八十里地外的一个名叫黄墩的村子搬来,又在丈夫早亡后守寡至今,几十年如一日。

    只是年岁渐增,其他活计也轮不到她,为了糊口,把院子圈出一半租给别人,赚个米面钱。

    谁知道半个月前,本该准时早晨上门浆洗衣物的金氏没去,雇主顺路到她家里一看,却发现金氏死在了家里,雇主当时就报了官。

    经仵作验尸,死因是后脑受到钝物击打,据说直接把后脑壳都打烂了,白花花的从头流到后背,整间屋子现在都一股有异于血腥的腥味、

    可屋子并没有什么门窗被撬的痕迹,且金氏屋子除了被翻乱的床铺,其他东西都没丢失,捕快由此怀疑是熟人作案,极有可能是为了金氏攒下的那点余财。

    而经过走访,发现租客王洪生几天前刚和金氏因为租金发生口角,原来那王洪生平时在酒楼打杂,不久前却因为处事过于死板得罪了客人被酒楼辞退。

    于是当晚晚饭时分和金氏商量,想减免部分房租或者缓交一阵,这金氏怎能答应,当即爆发了争吵,因为是晚饭时分,周围邻居都作证听到了这场争吵。

    根据这条线索,第二日,捕快在王洪生租借的房屋的花盆里,发现了金氏丢失的财物。

    前任县令因为即将迁升,匆匆结案,认为王洪生减免租金不成,恼羞成怒之下谋财害命杀了金氏,判了王洪生两个月后问斩。

    等新任王县令上任后,查看卷宗,却是发现问题,这王洪生倘若为财杀人,杀人后为何不跑,不处理金氏尸体,就这么干放着等着被人发现然后查到他吗?故此推断这王洪生只怕并不知情,是被人陷害。

    但顾及前任县令刚刚迁升,王县令却是不好直接推翻重审,又想抓住这次机会在考核里得个上上的评价,只好请来提刑官李科来私下调查此事,而现如今距离王洪生问斩还有不足一月。

    【叮咚!恭喜您,再次接触到剧情背景!可怜的老妇人金氏惨遭毒手,悲催的租客王洪生受了无妄之灾,请即刻展开调查帮助王洪生咸鱼翻身,逃出牢笼吧!】

    说话间,一行四人就来到了南路巷的金氏房屋前,或许是因为这里不久前才发生的凶杀案,金氏的房屋大门紧闭上了锁,整个屋子透露出一股颓废、发霉的荒谬感,初夏时节,站在这房子门口都感觉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冷风在不断吹拂脖颈。

    单单只站在屋子前,就感觉不远处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买卖音、过路声,传到耳前就变得细不可闻起来。

    张捕头说着说着就从怀里掏出来一把钥匙,打开了金氏家的大门,“李大人,到了。”

    “那么张捕头,这金氏丈夫早亡,家里没剩什么人吗?屋子怎么短短时日就全荒废了?”

    李科一边跟随张捕头走进这金氏家得大门,一边四处观望院子周围的情景,这院子不大却是青石板铺地,东侧有口水井,旁边还放了木桶。

    屋子分东西两间,东间租给了租客王洪生,西间留给金氏自己住,院子中间起了个四五步长,一人来高的墙,用来分割东西间的院子。

    “这金氏和她的亡夫并未生育子嗣,只有一个夫家侄女算是最亲的家眷了。”

    “侄女?”

    “不错,她这侄女也不富裕,嫁了个染工,在城北靠给染坊染布为生,今年三十有余。”

    正说到这,一直默默跟着并不言语的春娘突然开头说道,“这么说来,金氏一死,岂不是她的侄女是最大受益人?哪她不是嫌疑也很大吗?”

    “受益人?这是何意?”

    “春娘的意思是说,金氏一死,房产、钱财岂不都是金氏侄女的,保不齐她这侄女会为了这房产杀了她这婶婶呢。”

    “我等本也考虑过这种侄女杀姑的可能性,毕竟这本不是什么新鲜案件,20年前城里就发生过此类事件。不过我们经过走访周围邻居才得知,这金氏和她的侄女向来感情深厚,逢年过节常常来往,而且金氏又靠浆洗衣物维持生计,无有什么钱财,她那侄女不可能为了这么一点房产就故意杀了她婶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金氏被杀时,她那侄女正和好友在城北庙会看大戏呢,根本没来过城南,所以不可能是她作案。”

    说到这,李科三人着实无语,明明是靠完美不在场证明才彻底排除金氏侄女的嫌疑,却把这条证据放到最后才说,搞的好像他们之前的调查推理是多么重要一般。

    “合着张捕头你是知道答案故意倒推的吧,净把重要的证据往后说。”

    “哈哈哈,李河小哥说笑了,我等如此说来显得我们办案也是经过深入探查的,要是直接说那明显的证据,要我们捕快又有何用呢?不过是文人惯用的春秋笔法用在官场上罢了。”

    【叮咚!你排除了金氏侄女为财杀害婶婶的可能!】

    【叮咚!你知晓了一条信息,20年前永辉县城发生一起侄女杀姑事件,你由此怀疑两起案件之间是否有关!】

    而李科等人显然不愿意在这上面和他有所争辩,这种情况发生在底层身上着实常见,不外乎是小人物生存的一种智慧,无伤大雅。

    说话间,一行人推开了金氏居住的西间。

    屋子像是被特地收拾过一样,只是屋子中间的空地上留着一把椅子,椅子旁边一滩已经凝固的血液,不过现在叫一滩暗红更恰当,暗红之上,还有星星点点的米黄色斑点,看起来倒挺像干涸的山楂糕上点缀了一点桂花,八成这就是外界传闻的从后脑勺流到后背的白花花了,而传闻中有违的异香现如今却闻不到了,倒是有股长久不通风,血肉腐败的腥臭味。

    【叮咚!你来到了金氏房屋!】

    【叮咚!你目睹了金氏惨案的现场,发现和张捕头所说一致,并没有什么异样!】

    那李科蹲下身子近距离仔细看哪谈血迹,甚至还伸手摸了摸那块已经干在地上的血液,开口问到,“这么说来,金氏便只和她哪侄女亲近了?”

    “但也不是,许是金氏年纪大了,喜爱孩子,她平常会施舍点吃的给南门乞讨的一个小乞丐,相对于金氏和侄女的血缘亲情,和这小乞丐倒更显亲近。”

    “张大哥,不对吧。你指定又避重就轻了是吧。”

    “哈哈哈哈哈,算不得,算不得。金氏侄女早早嫁到城北,平时十天半月也见不得一次,再怎么亲厚,也只是对待亲友的亲厚,而这小乞丐和金氏近乎于每日都见,而且金氏之所以不肯答应王洪生推迟缴纳房租,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倘若一旦推迟缴纳,金氏收入减少,这小乞丐八成就要断粮,所以金氏才万万不肯松口。”

    “我看这南门虽算不得人来人往,却也是一县交通之要道,而且外来商客多走南门,一个小乞丐怎么会靠浆洗妇人接济为生,不应该乞讨很是……便利吗?”

    原来李科一行三人被人鄙视的街口就是南门正对着的南巷路,和金氏住的南路巷是主路和小巷的区别,李科三人早晨可是见过了街道多么“繁荣”,人流虽算不得摩肩接踵,却也是一眼望不到头。

    只是此地来往客商虽多,但凶杀案却是多年未有,不然单单一个浆洗衣物的老妇的死,已成定局,可惊动不了新县令,更不可能让他冒着得罪同僚的风险去重审案件。

    实在是永辉多年未有凶杀事件,县城治安名声好到连巡抚都知道。要是能处理好这件事,起码能在三年大计里混个目光如炬、断案入神、为民办事之类的判词,评判也能得个上上,升迁就在眼前。

    “这小乞丐,好像是有什么失魂之症,脑子不太好使,常常比别人反应慢半拍,富贵人家赏点铜板,他端碗接钱都比别人慢半拍,吉祥话说的磕磕绊绊。

    久而久之,富裕人家听不到想听的,自然也不愿施舍给他,一群乞丐趁机排挤他,他就越发要不到东西了。

    我们办案时本想审问他,谁知提审过来后发现他病的实在不轻,话都说不利索,整个人痴痴傻傻的,县令又急着断案,只好作罢。”

    【叮咚!你听到了剧情关键人物!金氏因为小乞丐脑袋不灵光常常讲心事讲给他听,小乞丐长久与金氏接触,或许会知道一些关于金氏死亡的秘密!】

    “所以这小乞丐和金氏没有母子之名却有母子之实?类似于二者相依为命?”

    “也不大可能,在我么们看来,金氏更多的是把他当做一个能倾诉的人。倘若真想收养他,即便金氏再穷,他现如今也不会还只是个住墙角、盖草席的乞丐了,她那侄女也只怕是拦不住的。

    而且金氏又没办收养,这乞丐还是个没有户籍的野人,即便金氏惨死,家产也落不到这乞丐头上,更重要的是,这乞丐不过十余岁,力气不可能一击之下把一个成年人的脑壳打烂。”

    “那这么说,确实不是这乞丐下的问题了,凶器找到了吗?”

    “没有,进过仵作验尸,认为伤口相对整齐,又对比伤口大小,认为可能是斧头之类的钝物一击之下劈开了金氏的后脑,斧头虽不说家家户户都有,但县城内不说有一千,起码有八百,要凭借它来确定凶手身份却是不易。”

    “这么说来,依金氏的年纪,不可能是情杀;家中钱财也无,也不是为财;又早早嫁到县城,和其他人交往清白,仇杀也不大对……李河,你和张捕头一同前去,把那小乞丐带过来,我有些话要问问他。”

    “是!”“好嘞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