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贤人如玉
霎时之间。
就连沈澄也为明一指气势攀升之迅速，而感到惊讶。
只见明一指全身未动分毫。
骨节之间却有响声震动，声如雷鸣。
明家的家主明九真，人称“雷动于九天之上”。
一身“虎豹雷音”，本是内家最深湛精妙的法门之一。
真气流转于经脉之剧烈迅急。
发出的声响有如虎豹长啸，又如雷霆震鸣。
传闻中，明家武者的武功若练到了先天境界。
单是这雷鸣声，便可伤人于无形。
江湖上一直有流言指。
漕帮彭家的先祖，本是岭南明家的私生子。
年少离家之前。
只将虎豹雷音修炼到了发劲之时，声如虎啸的境界。
便已足以执掌漕帮的门户。
百万青壮，伏首听命。
明一指在这门内家神功上的修行。
却只会更在分心练刀的彭氏子弟之上。
缺月州流传的百家武学，他近乎无一不晓。
近三年间，却只把全副心神。
都放在“一指禅功”的修炼上。
沈澄毫不怀疑，明一指的双指哪怕只随意点出。
也足以粉碎大殿门外那座高耸的石剑碑。
他着实不想取明一指的性命。
但对方的实力之强，已让他全然没有容让的余地。
紫气瞬间盈满左拳。
以指对指，沈澄并无把握。
可若将真力贯注于拳面，以拳碰指。
凭着他在真气总量上的显著优势。
当能以力制力，强硬破开明一指的一指禅。
就在双方即将以全力搏击前夕。
忽然之间，一阵叶笛声于两人耳边响起。
沈澄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假山外。
一名白衣少女手握青叶，垂目轻吹。
身后倚着的，是一头毛色纯白胜雪的独角兽。
明一指见状，全身高涨的气势缓缓收敛。
他是缺月州本地人氏。
自幼便听过无数孤山独角兽的传说。
在上古神话中，独角兽被称为“白駮”。
只爱与纯洁天真的处女为伴。
它们是天地灵气孕育而生的圣兽。
缺月州人氏对其崇敬不已。
在独角兽的跟前，这场架再打下去，未免大不敬于天地。
他收起食中二指，朗声说道：
“素闻莲台学宫五位贤人大驾光临，明某孤陋寡闻，未曾识得诸位面目。”
“能得白駮亲和，纵古圣贤，亦难为之……”
“却有一人，自幼在学宫中求师访学。”
“道心纯粹，近乎天然。”
“一十五岁上于孤山上遇难，为山中显灵的白駮所救，自此与圣兽大道相连。”
“可是悼武山上，玉琪先生当面？”
那名少女闻言停下了吹奏。
放下叶笛，注视着他。
她并算不上是绝色的美人。
身材不高，脸蛋和身躯，也稍为有点肉乎乎的。
但一双眼睛却格外有神。
鼻小唇薄，宛如玉琢。
而且丰润美人，自有丰润之美，如峰峦起伏。
彷佛是没有注意到沈澄目光中带有的欣赏，少女说道：
“在下赵玉琪。”
赵是大秦国姓。
在大秦境内乃至缺月州中，姓赵的人，不知有千千万万个。
赵玉琪却是名列族谱的宗室旁支，皇家贵胄。
若非自幼便拜入莲台。
单凭她的身份地位，早在及笲时便已位列君侯。
等同于出生一刻。
就身在无数人奋斗终生而不可得的顶点。
与世俗的荣华相比。
她却选择了一条更艰辛。
却也能走得更远的道路。
然后便成了被孤山圣兽相中，天地亲和的人中龙凤。
人比人比死人这句话，果然不是白说的。
明一指说道：
“先生倏然现身于此，可有指教于我等？”
赵玉琪说道：
“皇宫大内，圣兽跟前，并非动手的所在。”
“还请明公子给在下一个面子，延期再斗。”
明一指望向独角兽墨玉般纯净的双眸：
“我虽不拜鬼神，天地有灵，却自敬畏……”
“这一场比试，暂且押后也无不可。”
“只是，我也有个条件……”
他眼里冒出一阵狂热的光芒：
“素闻先生的本命飞剑‘诛邪’融合天地清灵之气，除魔灭鬼之能堪称独步。”
“明某想要知道，它在对上纯粹武夫时，能够展现出什么样的威力？”
赵玉琪眼眸轻眨。
忽然之间，手中的青叶已飘出。
一片青叶如获清风轻送。
飞过长空的速度看似不快。
沈澄却自这薄薄的一片叶之上。
感知到了比无名影卫的飞剑更沉重，更无可抗拒的剑意。
明一指的神色也变得无比凝重。
双指蓦然点出，拈向空中飘近的青叶。
一声极轻微的割裂声响起后。
青叶轻悠落到明一指的足下。
再瞧他双指之间，已被刮出一道微不可见的血痕。
明一指的眼神倏然变得沉重。
良久，方向赵玉琪抱拳行了一礼：
“明某……承蒙指教。”
……
“沈侯，在下方才可是打乱了你的部署？”
后宫长廊上，领着沈澄前行的赵玉琪忽然说道：
“刚才你若能一举战胜明一指，声名必将扬遍一州。”
“只是，两位的奇经修为相差实在不少。”
“沈侯肩负大事，似不应为着争一时声名，便效匹夫之勇。”
沈澄微微一笑：
“先生一番好意，沈某怎会怨怪？”
赵玉琪以修行者的正常思维判断。
觉得只打通了奇经四脉的他。
决计不是明一指的对手。
其实也不算是轻视于他。
事实上，明一指的功底打得比齐令秀之流好得太多。
就算沈澄的右臂无损。
要在不惊动宫中耳目的前提下，迅速将其击败。
也绝不是容易的事。
何况他这趟入宫。
本是有着比与明一指比试更重要的目的。
“到了。”
赵玉琪在一座不起眼的旧宫殿门前停步。
“贵妃目前已被我等严密看管。”
“沈侯虽与清卿交好，在下也不敢通融让你去见她。”
“然而这位，却是无妨。”
“早在十多年前，他便失去了对这个国家的掌控了。”
沈澄行了一礼：
“有劳先生。”
赵玉琪露出柔和的微笑：
“在下会在门外等着，若然有何紧急状况，还请沈侯出声呼唤。”
“此人虽自昔年丧女后，心神大受打击，已然近乎痴狂。”
“但四段武夫的底子毕竟尚在，一旦发狂出手，也非容易应付。”
“而且，他一日尚保留着锡卢国主的名衔……”
“在废国会议得出结果前，我等都不便杀他，沈侯想必是理解的。”
就连沈澄也为明一指气势攀升之迅速，而感到惊讶。
只见明一指全身未动分毫。
骨节之间却有响声震动，声如雷鸣。
明家的家主明九真，人称“雷动于九天之上”。
一身“虎豹雷音”，本是内家最深湛精妙的法门之一。
真气流转于经脉之剧烈迅急。
发出的声响有如虎豹长啸，又如雷霆震鸣。
传闻中，明家武者的武功若练到了先天境界。
单是这雷鸣声，便可伤人于无形。
江湖上一直有流言指。
漕帮彭家的先祖，本是岭南明家的私生子。
年少离家之前。
只将虎豹雷音修炼到了发劲之时，声如虎啸的境界。
便已足以执掌漕帮的门户。
百万青壮，伏首听命。
明一指在这门内家神功上的修行。
却只会更在分心练刀的彭氏子弟之上。
缺月州流传的百家武学，他近乎无一不晓。
近三年间，却只把全副心神。
都放在“一指禅功”的修炼上。
沈澄毫不怀疑，明一指的双指哪怕只随意点出。
也足以粉碎大殿门外那座高耸的石剑碑。
他着实不想取明一指的性命。
但对方的实力之强，已让他全然没有容让的余地。
紫气瞬间盈满左拳。
以指对指，沈澄并无把握。
可若将真力贯注于拳面，以拳碰指。
凭着他在真气总量上的显著优势。
当能以力制力，强硬破开明一指的一指禅。
就在双方即将以全力搏击前夕。
忽然之间，一阵叶笛声于两人耳边响起。
沈澄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假山外。
一名白衣少女手握青叶，垂目轻吹。
身后倚着的，是一头毛色纯白胜雪的独角兽。
明一指见状，全身高涨的气势缓缓收敛。
他是缺月州本地人氏。
自幼便听过无数孤山独角兽的传说。
在上古神话中，独角兽被称为“白駮”。
只爱与纯洁天真的处女为伴。
它们是天地灵气孕育而生的圣兽。
缺月州人氏对其崇敬不已。
在独角兽的跟前，这场架再打下去，未免大不敬于天地。
他收起食中二指，朗声说道：
“素闻莲台学宫五位贤人大驾光临，明某孤陋寡闻，未曾识得诸位面目。”
“能得白駮亲和，纵古圣贤，亦难为之……”
“却有一人，自幼在学宫中求师访学。”
“道心纯粹，近乎天然。”
“一十五岁上于孤山上遇难，为山中显灵的白駮所救，自此与圣兽大道相连。”
“可是悼武山上，玉琪先生当面？”
那名少女闻言停下了吹奏。
放下叶笛，注视着他。
她并算不上是绝色的美人。
身材不高，脸蛋和身躯，也稍为有点肉乎乎的。
但一双眼睛却格外有神。
鼻小唇薄，宛如玉琢。
而且丰润美人，自有丰润之美，如峰峦起伏。
彷佛是没有注意到沈澄目光中带有的欣赏，少女说道：
“在下赵玉琪。”
赵是大秦国姓。
在大秦境内乃至缺月州中，姓赵的人，不知有千千万万个。
赵玉琪却是名列族谱的宗室旁支，皇家贵胄。
若非自幼便拜入莲台。
单凭她的身份地位，早在及笲时便已位列君侯。
等同于出生一刻。
就身在无数人奋斗终生而不可得的顶点。
与世俗的荣华相比。
她却选择了一条更艰辛。
却也能走得更远的道路。
然后便成了被孤山圣兽相中，天地亲和的人中龙凤。
人比人比死人这句话，果然不是白说的。
明一指说道：
“先生倏然现身于此，可有指教于我等？”
赵玉琪说道：
“皇宫大内，圣兽跟前，并非动手的所在。”
“还请明公子给在下一个面子，延期再斗。”
明一指望向独角兽墨玉般纯净的双眸：
“我虽不拜鬼神，天地有灵，却自敬畏……”
“这一场比试，暂且押后也无不可。”
“只是，我也有个条件……”
他眼里冒出一阵狂热的光芒：
“素闻先生的本命飞剑‘诛邪’融合天地清灵之气，除魔灭鬼之能堪称独步。”
“明某想要知道，它在对上纯粹武夫时，能够展现出什么样的威力？”
赵玉琪眼眸轻眨。
忽然之间，手中的青叶已飘出。
一片青叶如获清风轻送。
飞过长空的速度看似不快。
沈澄却自这薄薄的一片叶之上。
感知到了比无名影卫的飞剑更沉重，更无可抗拒的剑意。
明一指的神色也变得无比凝重。
双指蓦然点出，拈向空中飘近的青叶。
一声极轻微的割裂声响起后。
青叶轻悠落到明一指的足下。
再瞧他双指之间，已被刮出一道微不可见的血痕。
明一指的眼神倏然变得沉重。
良久，方向赵玉琪抱拳行了一礼：
“明某……承蒙指教。”
……
“沈侯，在下方才可是打乱了你的部署？”
后宫长廊上，领着沈澄前行的赵玉琪忽然说道：
“刚才你若能一举战胜明一指，声名必将扬遍一州。”
“只是，两位的奇经修为相差实在不少。”
“沈侯肩负大事，似不应为着争一时声名，便效匹夫之勇。”
沈澄微微一笑：
“先生一番好意，沈某怎会怨怪？”
赵玉琪以修行者的正常思维判断。
觉得只打通了奇经四脉的他。
决计不是明一指的对手。
其实也不算是轻视于他。
事实上，明一指的功底打得比齐令秀之流好得太多。
就算沈澄的右臂无损。
要在不惊动宫中耳目的前提下，迅速将其击败。
也绝不是容易的事。
何况他这趟入宫。
本是有着比与明一指比试更重要的目的。
“到了。”
赵玉琪在一座不起眼的旧宫殿门前停步。
“贵妃目前已被我等严密看管。”
“沈侯虽与清卿交好，在下也不敢通融让你去见她。”
“然而这位，却是无妨。”
“早在十多年前，他便失去了对这个国家的掌控了。”
沈澄行了一礼：
“有劳先生。”
赵玉琪露出柔和的微笑：
“在下会在门外等着，若然有何紧急状况，还请沈侯出声呼唤。”
“此人虽自昔年丧女后，心神大受打击，已然近乎痴狂。”
“但四段武夫的底子毕竟尚在，一旦发狂出手，也非容易应付。”
“而且，他一日尚保留着锡卢国主的名衔……”
“在废国会议得出结果前，我等都不便杀他，沈侯想必是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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