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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盛宴

    “师姐,你说待会该不该主动去跟沈澄打招呼?”

    前锡卢王宫别苑宴会厅外,妙玉微微踮起脚尖,在师姐妙玉耳边悄然说道。

    妙清摇了摇头:

    “我辈出家人,出现在这类乱得不成的场合原本就不太合适。”

    “要是被有心人瞧见师妹你与沈道友多有交往,只不知会如何想。”

    妙玉嘟起丰润双唇:

    “什么多有交往?人家只是想问清楚他之前说要炼化金身的事。”

    “旁人怎么样想,我可没打算在意这么多。”

    “你瞧思思这会,不就正跟他说得火热吗?”

    妙清瞥了不远处与沈澄言谈甚欢,眼含春水般的柳思思一眼。

    摇头说道:

    “花魁的道,跟白云庵未来庵主的道是不一样的。”

    “假如师妹想要保住本门的名望,就得牢牢记住一点。”

    “永远不要与佛门以外的名人相交太深。”

    “人们之所以敬重我们,对我们心生亲近之念。”

    “是因为我们在他们眼中遗世独立,出尘不染。”

    “假若我等真与他们过从甚密,反倒便失去络交的价值了,你明白吗?”

    见妙玉仍是扁着小嘴,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妙清暗地叹了口气。

    缺月州可没几位能修出金身的佛门修士。

    换言之,如果沈澄手头上真的持有等着炼化的金身。

    那么不管是谁下的手,座师大概也已凶多吉少。

    为着撑起白云庵的门楣,必须让师妹尽快成长起来。

    无论是修为,还是心性也是……

    那边厢,看似言笑晏晏的柳思思,口中言语却是杀机四伏:

    “沈道友是说,张永庆和符永嘉已经接触过你?”

    “还不加遮掩地,邀请你到青帝阁一行。”

    “但是啊,道友真的信得过青帝阁主的承诺吗?”

    沈澄说道:

    “道友不妨把话说得更明白些。”

    柳思思抿着双唇,笑意柔媚:

    “这个嘛……”

    “反正我是不相信从前连跟我先生和燕前辈打牌,也会出老千的人。”

    “现在会忽然变得言出必行就是了。”

    “儒家的评价体系,总是给人一种错觉,以为境界高者,便必然品行高尚……”

    “但经过这几个月的种种事情后,沈道友该明白这不是必然的了吧?”

    “无论身份地位多高,有些人的本性永远不会改变。”

    “说话不算数的仙人,本质上也只是超大号的混混而已。”

    沈澄轻眨眼眸,忽然说道:

    “以柳道友的见识眼界,本不该在小国青楼虚耗光阴的。”

    柳思思闻言,只是格格娇笑:

    “沈道友的想法,终究还是没法免俗。”

    “学宫、书院里头那些高高在上的君子贤人,可不一定就比云锦居的姑娘高贵。”

    “而且道友别忘了,妾身姑且也是抚婴敕封的君子喔。”

    她悠悠施礼离去,忽然又回身补上一句:

    “是了,沈侯想要炼化之物,已然炼化完成了吗?”

    沈澄点头:

    “有赖柳道友见赠法诀。”

    一门上乘炼化法诀,在修行界中属于有价无市。

    价值可远远胜过了沈澄赠予柳思思的那些青纹钱。

    柳思思呼了口气:

    “那就好。”

    “沈道友,无论妾身与你间的合作日后如何发展。”

    “还请你多担待妙玉一些。”

    “那孩子,自小便被庵主保护得很好,对世情险恶所知实在太少。”

    “失去了从小便为她遮荫的大树后,很快便会感到独力难支吧。”

    云锦居主人施施然离去。

    沈澄轻轻叹了口气。

    听她的语气,心中想来早就认定自己与白云庵主的失踪脱不了关系吧。

    再加上,庵主遗留的舍利确实在他手中没错。

    这种事是没法辩驳的,只会越描越黑而已。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由得它吧。

    处处顾虑着不甚重要之人的情绪,行事每每受制的时期,早就应该告一段落了。

    ……

    铃兰国的宴会,是与别处不同的。

    受到上古“蛮夷之风”影响甚深的铃兰地。

    就算是在最高等级的国宴之上,仍是一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豪迈作风。

    齐云峰本是不甚在意繁文褥节之人。

    庆功宴的座上客们又多是军中武夫,豪勇不拘俗礼。

    于是在此情此景里,明确地表现出不满的。

    也就只剩下了已然渐渐世族化的齐家第三代们。

    “健鸣,你瞧这堂堂国宴之上,捧上桌来的竟然是光红烧过一遍,连调味也没下的肥猪肉。”

    “真是有损国体……这样下去,我们得到什么时候,才能撇脱北方人口中的蛮子外号?”

    在宴会厅角落摇扇叹息的,是一名唇红齿白,犹如玉关郡侯白浮香年轻版本的男装少女。

    她身旁的刘健鸣不愿出言批判国主办的宴会,却又不能装没听见。

    只好说道:

    “四公主在大秦留学时,参加的宴会是否都比此间更好?”

    四公主瞟了他一眼:

    “那还用说?你听过仙鹤神针吗?”

    刘健鸣摇头。

    四公主满面得色,哼了一声:

    “那就是了。”

    “你连名字也不曾听过的上品菜,在大秦只不过是日常待客的菜式而已。”

    “这样下去,缺月州的人们早晚会争先恐后地跑去求大秦收复失地。”

    “被人蛮夷前蛮夷后地叫上几百年,就算是心智再坚定的家伙也抵受不住啊。”

    刘健鸣没接口。

    在自小便仰慕极深的齐满弓面前,他可以发自内心地表现出十足的殷勤。

    但对这个开口闭口也在挑刺不休的四公主齐蹈溪,他实在没有那份耐心去跟她纠缠。

    齐蹈溪自幼便在东都书院求学,耳濡目染者皆是大秦豪奢极侈之风。

    回到国力只相当于大秦边境数郡的本国,眼光自然便变得无比苛刻。

    被同窗们耻笑为南蛮子的惨痛往事。

    对自幼生为公主,娇生惯养渡过童年的她,似乎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便在这时,两人身后响起一道低沉悦耳的声线:

    “天下间读史的人里,吹奏前秦文明鼎盛,是二千年来人族未有之光的家伙多了去了。”

    “像四妹般的后秦吹,恕我孤陋寡闻,可真没见过多少位。”

    “既然四妹这般怀念在大秦留学的时光,要不要大姐替你跟父君反映一下,送你回大秦再读几年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