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破败
什么是仙山？
曹盖在路上已经脑补幻想了无数次。
什么云蒸雾绕，什么仙鹤飞升，什么龙盘虎踞，什么万鸟朝宗。
但是当曹盖翻过五座山头之后，却大吃一惊。
映入眼前的只是一座普通的小山，平平淡淡，普普通通，可以说是毫不起眼。
没有什么大气磅礴，没有什么仙鹤齐鸣，更没有什么云蒸雾绕。
一条青石小路蜿蜒而上，虽然幽寂，但是路旁栽种的不过是普通的竹木松林。
曹盖心头一转，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常言道：所谓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心说，好一个须菩提祖师，这才是真正的隐士高人啊！
曹盖拾级而上，小路尽头，一座破败的山门耸立，大门都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也许已经被砍柴的给抗走，拆了当柴火烧也说不定。
山门外几棵老松，耸拉着枝丫，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松树下面，倒是有一些梅兰竹菊等花木，但是其中杂草滋生，显然是已经久久无人打理，荒芜了。
曹盖打眼观瞧这座山门，山门外仅存的，只有一副石刻的楹联，楹联外也爬满了青藤和青苔。
曹盖伸手将青藤拨开，露出了其中的字迹：
左联：灵台方寸山
右联：斜月三星洞
横批：天外仙宗
字迹铁画银钩，沧桑遒劲，古意盎然，但是在青苔的掩映下，显得十分落寞。
曹盖心中暗喜，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果然还是被自己找到了。
看来这一切未必真的就是传说。
此时天色将晚，四周寂寂无声，四下无人。
曹盖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脚迈入山门之内。
哗啦啦啦，一阵扑朔声响起，一群鸟雀被曹盖惊的飞起。
三星洞山门内的庭院里荒草丛生，茅草都有半人多高了，显然已经荒芜了很久很久。
曹盖拿了一根木棍子，拨草前行，防止有什么虫蛇突然窜出来给自己一口。
山门内，古树参天，茅草遍地，亭台楼阁非常破败，但是曹盖从这些破败的楼阁之中，依稀能看到一丝当初繁盛时的影子。
可以想象，当初祖师还在的时候那种场景，应该是古木参天，青石漫道，香烟缭绕，幽静之中，透露着隐世仙踪的样子。
一座大殿的牌匾上写着论道台三个字，但是支撑大殿的木柱子上的漆皮早已剥落，窗户棱子上的粘纸，也风化破败的不像样子，四处撒风漏气。
这座大殿相对还比较完整，曹盖推门而进，几只小狐狸猛地从里面钻出来，吱吱尖叫着跑了出去，吓得曹盖握紧了朴刀。
“哦，原来是一窝狐狸占了此处，呵呵。”
曹盖将自己随身的行李，摆放在大殿的一角。
一应行李摆放整齐后，抬眼四处仔细打量此地。
只见室内蛛网密布，灰尘积满了香案，空气中还有一股子狐子屎尿的骚气味。
“哎.......没想到这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竟然成了蛇狐之窝了，今晚就睡在这论道大殿里吧，且看我收拾打扫一番。”
曹盖去院子里搬进来了一个石头香炉，又寻了些干柴，拿出火折子生了一堆火。
又找到一把秃柄笤帚，开始打扫了起来。
一番忙碌，总算将这间论道殿收拾了出来。
曹盖展开铺盖卷席地而坐，又拿出一些干饼子，放在火上烤了吃。
“也不知道晚上这山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野兽，门前必须找东西遮挡一下。”
曹盖找了两副破门扇子，固定在大殿门外，遇到情况，也能阻挡一下。
干柴燃烧的声音，劈啪作响，曹盖守着这团火，心里才多少踏实些。
是啊，在外游历了已经不知道多少时间了！
每日里的风餐雨露，冬雪秋霜，没少让他吃苦头。
除了扮作道士给有钱人家做法事后能吃顿饱饭外，基本上都处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状态。
化斋，说的好听。
遇到心善的人家，可能给些残羹冷炙。
遇到不好相与的人家，免不了一顿冷嘲热讽，被轰出门外。
其中吃了多少苦，只有曹盖心里自己清楚。
原本颇为肉嘟嘟的脸颊，此时已经是消瘦无比了。
一路上两眼一抹黑的寻访仙踪，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总算找到了这斜月三星洞。
只是让曹盖没想到的是，此处空余三星洞，而须菩提祖师已经不知道何处去了。
“当初那个给自己之路的如慧道长，虽然告诉了我灵台方寸山在何处，但是并没有告诉我山门已经空了啊。”
不过曹盖也并没有什么抱怨，自己选的路，自己负责呗，难道还能让那个如慧道长给自己一个交代？
求仙法？
你以为仙法是大白菜，你想求人家就给？
访仙人？
你以为仙人是你家的旺财，吹个呼哨就乖乖来了？
算了，还是先休息一晚吧。
曹盖躺在地上的铺盖上，抬着头看房顶。
火光的映照下，曹盖发现了香案后面的墙壁上，竟然隐约有字迹出现。
曹盖连忙举着火把，走到近前观看。
香案后面应该是供奉的神位所在，但是曹盖发现这三星洞并没有任何仙佛的塑像，“咦？这是......天地二字？”
“不供奉三星四御，不拜任何仙佛，仅供奉天地二字，这......须菩提祖师果然是好气魄。”
香案前面，有一个平放着的石墩，想必这个石墩应该是须菩提祖师平时开坛讲道说法时，放置蒲团用的。
曹盖到底还是有些年轻人的心性，也学着道家人打坐练气的方式，摆了个五心朝天式，盘坐在这石墩上。
“呵呵，要是此时能给自己拍个照就好了，做个留念，不枉到此一游啊，哈哈哈。”
不过这个曹盖也就是兴奋了一会儿，然后心里就冷了下来。
是啊，访道求仙，但是扑了个空，自己下一步怎么办呢？
扮作道士还继续四处云游化斋？
自己这一路来，也许是幸运，路上倒是没有遇见什么妖怪，但是常年河边走，难保不湿鞋啊。
还是随便加入一个宗门，在里面耗着？
这条路，也许到老能学到几个法术，去除招摇撞骗一下，但是妄想长生不老，那估计是不大可能。
曹盖真后悔没有仔细看西游记，压根不知道都有那个神仙下过凡。
当然，即便是真的找到了神仙，人家大概率也未必肯传给你什么仙法或是长生不老之术。
不知道你的心性，不清楚你的人品，不了解你的悟性，谁敢将仙法轻易教给你。
如果你学了道术，出去大搞什么邪门歪道害人，那还了得？
如果传法这么不严谨的话，估计这世界早就乱套了！
仙佛个个都是人精里的人精，做事滴水不漏，别的不敢说，但是绝对不会轻易的给自己结下什么因果的。
除了那位须菩提祖师大方的教给了孙悟空道法之外，曹盖还真没有听说过谁修成了仙道。
事关自己的前途命运，曹盖急的也有点抓耳挠腮，那自己该怎么办呢？
******
一夜安稳，倒是没有什么野兽来骚扰。
曹盖瞪着一双眼睛坐在石墩子上，从天黑熬到了天亮，但是还是没想出来一个子丑寅卯。
“咦？怎么回事？熬了一夜的眼，自己怎么一点也不困呢？反而精神奕奕。”曹盖有点纳闷。
“莫非这石墩子是个宝贝？”
此时天光大亮，曹盖仔细围着这个石墩子看了起来。
这石墩子从外观上看非常普通，也不是什么白玉雕成的，就是一个灰不溜秋的石墩子，毫不起眼。
石墩子上刻着一些兰草图案，还有八个字：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曹盖尝试着搬动这个石墩子，但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石墩却纹丝不动。
拿了一个石头块，四处敲打了一下，当当当。
石墩是实心的，里面没有暗格。
曹盖不死心，又一寸一寸的将石墩抹了一个遍，没有发现任何玄关。
这......怎么弄？
难道是要学着那些玄幻小说里，来个滴血认主？
曹盖一狠心，在手上划开了一个小口，滴了几滴血上去。
片刻之后，还是啥反应也没有。
曹盖看着这个石墩子泛起了愁。
左思右想，也没有什么主意，干脆曹盖先放下这石墩子，抄起朴刀，又去别的建筑里寻找了一番。
翻遍了整座三星洞，啥完整物件也没有发现，东西早就被搬空了，剩下的不过是一些破罐烂碗碟和瘸腿的板凳。
曹盖回到论道殿，“再试一试！”又盘腿坐在了这个石墩子上，眯起眼睛来仔细感应。
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啊，石墩子也不凉，也不热，就是一个石墩子啊。
难道是要入定？
“好吧，我再试试。”
曹盖尝试冥想，把自己的心思都放空。
一开始曹盖根本就入不了定，十分钟不到，前世看过的那些大美妞的影像都闪现了八次。
不过曹盖不死心，干脆也不管什么入定不入定了，念头来了他也不管，顺其自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地上的影子从右边转到了左边，曹盖干脆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大概过了有五个小时左右，忽然座下石墩上刻着的‘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个字一阵光华闪现，极速旋转，最终凝成一团灵光没入曹盖眉心。
曹盖心神一震，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睛里充满了震骇！
“真是踏遍青山觅无踪，疑无前路心神恸，谁知柳暗天阴处，别有缘法待来人。哈哈哈哈！”曹盖纵声大笑，这几年积攒的压抑，一扫而空！
笑过之后，曹盖认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而后郑重的伏拜在石墩子之前，拜了三拜，“多谢祖师传法之恩，曹盖没世不忘！”
然而曹盖撅着屁股在地上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任何回应。
曹盖心中茫然，难道祖师不会现身一见？或者留下点影像给自己留个话什么的？或者给自己安排个任务交个投名状啥的？
然而四周寂寂，大殿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就好像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难道这位祖师怕沾染因果，所以不现身？
还是石墩子里的这份传承，也只他老人随手而为，根本就没在意？
曹盖继续在地上跪了思考了一会儿，算了，不见就不见吧。
然而当曹盖刚刚站起身来，大殿之中一阵风吹过，房屋开始硕硕作响。
“不好，大殿要坍塌了。”曹盖赶紧跑出大殿之外。
只见周围的一切建筑，开始瓦解，粉碎，然后就像飞灰一样，被风一吹而尽。
地上除了一些杂草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就想像着斜月三星洞，从来就不存在一样。
曹盖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四周荒芜的山丘，嘴里嘟哝道，“也许这样最好。”
随后转身，下山而去。
曹盖在路上已经脑补幻想了无数次。
什么云蒸雾绕，什么仙鹤飞升，什么龙盘虎踞，什么万鸟朝宗。
但是当曹盖翻过五座山头之后，却大吃一惊。
映入眼前的只是一座普通的小山，平平淡淡，普普通通，可以说是毫不起眼。
没有什么大气磅礴，没有什么仙鹤齐鸣，更没有什么云蒸雾绕。
一条青石小路蜿蜒而上，虽然幽寂，但是路旁栽种的不过是普通的竹木松林。
曹盖心头一转，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常言道：所谓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心说，好一个须菩提祖师，这才是真正的隐士高人啊！
曹盖拾级而上，小路尽头，一座破败的山门耸立，大门都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也许已经被砍柴的给抗走，拆了当柴火烧也说不定。
山门外几棵老松，耸拉着枝丫，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松树下面，倒是有一些梅兰竹菊等花木，但是其中杂草滋生，显然是已经久久无人打理，荒芜了。
曹盖打眼观瞧这座山门，山门外仅存的，只有一副石刻的楹联，楹联外也爬满了青藤和青苔。
曹盖伸手将青藤拨开，露出了其中的字迹：
左联：灵台方寸山
右联：斜月三星洞
横批：天外仙宗
字迹铁画银钩，沧桑遒劲，古意盎然，但是在青苔的掩映下，显得十分落寞。
曹盖心中暗喜，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果然还是被自己找到了。
看来这一切未必真的就是传说。
此时天色将晚，四周寂寂无声，四下无人。
曹盖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脚迈入山门之内。
哗啦啦啦，一阵扑朔声响起，一群鸟雀被曹盖惊的飞起。
三星洞山门内的庭院里荒草丛生，茅草都有半人多高了，显然已经荒芜了很久很久。
曹盖拿了一根木棍子，拨草前行，防止有什么虫蛇突然窜出来给自己一口。
山门内，古树参天，茅草遍地，亭台楼阁非常破败，但是曹盖从这些破败的楼阁之中，依稀能看到一丝当初繁盛时的影子。
可以想象，当初祖师还在的时候那种场景，应该是古木参天，青石漫道，香烟缭绕，幽静之中，透露着隐世仙踪的样子。
一座大殿的牌匾上写着论道台三个字，但是支撑大殿的木柱子上的漆皮早已剥落，窗户棱子上的粘纸，也风化破败的不像样子，四处撒风漏气。
这座大殿相对还比较完整，曹盖推门而进，几只小狐狸猛地从里面钻出来，吱吱尖叫着跑了出去，吓得曹盖握紧了朴刀。
“哦，原来是一窝狐狸占了此处，呵呵。”
曹盖将自己随身的行李，摆放在大殿的一角。
一应行李摆放整齐后，抬眼四处仔细打量此地。
只见室内蛛网密布，灰尘积满了香案，空气中还有一股子狐子屎尿的骚气味。
“哎.......没想到这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竟然成了蛇狐之窝了，今晚就睡在这论道大殿里吧，且看我收拾打扫一番。”
曹盖去院子里搬进来了一个石头香炉，又寻了些干柴，拿出火折子生了一堆火。
又找到一把秃柄笤帚，开始打扫了起来。
一番忙碌，总算将这间论道殿收拾了出来。
曹盖展开铺盖卷席地而坐，又拿出一些干饼子，放在火上烤了吃。
“也不知道晚上这山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野兽，门前必须找东西遮挡一下。”
曹盖找了两副破门扇子，固定在大殿门外，遇到情况，也能阻挡一下。
干柴燃烧的声音，劈啪作响，曹盖守着这团火，心里才多少踏实些。
是啊，在外游历了已经不知道多少时间了！
每日里的风餐雨露，冬雪秋霜，没少让他吃苦头。
除了扮作道士给有钱人家做法事后能吃顿饱饭外，基本上都处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状态。
化斋，说的好听。
遇到心善的人家，可能给些残羹冷炙。
遇到不好相与的人家，免不了一顿冷嘲热讽，被轰出门外。
其中吃了多少苦，只有曹盖心里自己清楚。
原本颇为肉嘟嘟的脸颊，此时已经是消瘦无比了。
一路上两眼一抹黑的寻访仙踪，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总算找到了这斜月三星洞。
只是让曹盖没想到的是，此处空余三星洞，而须菩提祖师已经不知道何处去了。
“当初那个给自己之路的如慧道长，虽然告诉了我灵台方寸山在何处，但是并没有告诉我山门已经空了啊。”
不过曹盖也并没有什么抱怨，自己选的路，自己负责呗，难道还能让那个如慧道长给自己一个交代？
求仙法？
你以为仙法是大白菜，你想求人家就给？
访仙人？
你以为仙人是你家的旺财，吹个呼哨就乖乖来了？
算了，还是先休息一晚吧。
曹盖躺在地上的铺盖上，抬着头看房顶。
火光的映照下，曹盖发现了香案后面的墙壁上，竟然隐约有字迹出现。
曹盖连忙举着火把，走到近前观看。
香案后面应该是供奉的神位所在，但是曹盖发现这三星洞并没有任何仙佛的塑像，“咦？这是......天地二字？”
“不供奉三星四御，不拜任何仙佛，仅供奉天地二字，这......须菩提祖师果然是好气魄。”
香案前面，有一个平放着的石墩，想必这个石墩应该是须菩提祖师平时开坛讲道说法时，放置蒲团用的。
曹盖到底还是有些年轻人的心性，也学着道家人打坐练气的方式，摆了个五心朝天式，盘坐在这石墩上。
“呵呵，要是此时能给自己拍个照就好了，做个留念，不枉到此一游啊，哈哈哈。”
不过这个曹盖也就是兴奋了一会儿，然后心里就冷了下来。
是啊，访道求仙，但是扑了个空，自己下一步怎么办呢？
扮作道士还继续四处云游化斋？
自己这一路来，也许是幸运，路上倒是没有遇见什么妖怪，但是常年河边走，难保不湿鞋啊。
还是随便加入一个宗门，在里面耗着？
这条路，也许到老能学到几个法术，去除招摇撞骗一下，但是妄想长生不老，那估计是不大可能。
曹盖真后悔没有仔细看西游记，压根不知道都有那个神仙下过凡。
当然，即便是真的找到了神仙，人家大概率也未必肯传给你什么仙法或是长生不老之术。
不知道你的心性，不清楚你的人品，不了解你的悟性，谁敢将仙法轻易教给你。
如果你学了道术，出去大搞什么邪门歪道害人，那还了得？
如果传法这么不严谨的话，估计这世界早就乱套了！
仙佛个个都是人精里的人精，做事滴水不漏，别的不敢说，但是绝对不会轻易的给自己结下什么因果的。
除了那位须菩提祖师大方的教给了孙悟空道法之外，曹盖还真没有听说过谁修成了仙道。
事关自己的前途命运，曹盖急的也有点抓耳挠腮，那自己该怎么办呢？
******
一夜安稳，倒是没有什么野兽来骚扰。
曹盖瞪着一双眼睛坐在石墩子上，从天黑熬到了天亮，但是还是没想出来一个子丑寅卯。
“咦？怎么回事？熬了一夜的眼，自己怎么一点也不困呢？反而精神奕奕。”曹盖有点纳闷。
“莫非这石墩子是个宝贝？”
此时天光大亮，曹盖仔细围着这个石墩子看了起来。
这石墩子从外观上看非常普通，也不是什么白玉雕成的，就是一个灰不溜秋的石墩子，毫不起眼。
石墩子上刻着一些兰草图案，还有八个字：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曹盖尝试着搬动这个石墩子，但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石墩却纹丝不动。
拿了一个石头块，四处敲打了一下，当当当。
石墩是实心的，里面没有暗格。
曹盖不死心，又一寸一寸的将石墩抹了一个遍，没有发现任何玄关。
这......怎么弄？
难道是要学着那些玄幻小说里，来个滴血认主？
曹盖一狠心，在手上划开了一个小口，滴了几滴血上去。
片刻之后，还是啥反应也没有。
曹盖看着这个石墩子泛起了愁。
左思右想，也没有什么主意，干脆曹盖先放下这石墩子，抄起朴刀，又去别的建筑里寻找了一番。
翻遍了整座三星洞，啥完整物件也没有发现，东西早就被搬空了，剩下的不过是一些破罐烂碗碟和瘸腿的板凳。
曹盖回到论道殿，“再试一试！”又盘腿坐在了这个石墩子上，眯起眼睛来仔细感应。
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啊，石墩子也不凉，也不热，就是一个石墩子啊。
难道是要入定？
“好吧，我再试试。”
曹盖尝试冥想，把自己的心思都放空。
一开始曹盖根本就入不了定，十分钟不到，前世看过的那些大美妞的影像都闪现了八次。
不过曹盖不死心，干脆也不管什么入定不入定了，念头来了他也不管，顺其自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地上的影子从右边转到了左边，曹盖干脆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大概过了有五个小时左右，忽然座下石墩上刻着的‘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个字一阵光华闪现，极速旋转，最终凝成一团灵光没入曹盖眉心。
曹盖心神一震，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睛里充满了震骇！
“真是踏遍青山觅无踪，疑无前路心神恸，谁知柳暗天阴处，别有缘法待来人。哈哈哈哈！”曹盖纵声大笑，这几年积攒的压抑，一扫而空！
笑过之后，曹盖认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而后郑重的伏拜在石墩子之前，拜了三拜，“多谢祖师传法之恩，曹盖没世不忘！”
然而曹盖撅着屁股在地上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任何回应。
曹盖心中茫然，难道祖师不会现身一见？或者留下点影像给自己留个话什么的？或者给自己安排个任务交个投名状啥的？
然而四周寂寂，大殿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就好像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难道这位祖师怕沾染因果，所以不现身？
还是石墩子里的这份传承，也只他老人随手而为，根本就没在意？
曹盖继续在地上跪了思考了一会儿，算了，不见就不见吧。
然而当曹盖刚刚站起身来，大殿之中一阵风吹过，房屋开始硕硕作响。
“不好，大殿要坍塌了。”曹盖赶紧跑出大殿之外。
只见周围的一切建筑，开始瓦解，粉碎，然后就像飞灰一样，被风一吹而尽。
地上除了一些杂草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就想像着斜月三星洞，从来就不存在一样。
曹盖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四周荒芜的山丘，嘴里嘟哝道，“也许这样最好。”
随后转身，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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