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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这11年的盛劭

    跟杨林分手以后,盛劭保持着一个光棍的绝对的节操!追盛劭的女孩子不少,盛劭在避而远之之前,会告诉她们,“如果我喜欢你,我会来追你的。”

    被女孩子追就算了,让盛劭意想不到的是自己还被男孩子追。

    一位阳光大男孩,盛劭在图书馆跟他有过几面之缘。使用轮椅和不使用轮椅的盛劭,他都见过。突然有一天,他拉起盛劭的手说:“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吧。”

    盛劭当时就目瞪口呆了,本能的在最短的时间里抽回自己的手,反应过来以后,说了三个字,“我不是。”

    “你试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你不是呢?”大男孩明显焦急起来。

    盛劭终于体会到被人噎死不偿命什么滋味了,缓缓道:“我尊重你的选择,在你尊重你自己的同时也尊重一下我的选择。我喜欢女孩子,胸大的,最好是ChineseGirl。”

    ……

    4年本科、2年硕士,盛劭统统修了双专业,本科选了电气工程和经济学,硕士修了电力电子和管理学,顺便补充了一点自己的法律常识。前面的专业纯属个人的兴趣和爱好,后者则是为了给他父亲打工做的铺垫工作。

    反正也没女朋友,时间多着也是多着,于是在本科的时候,盛劭去了一个叫“电子科创组”的社团玩玩,一直玩到“组长”的位置,毕业才让贤。

    读硕士的时候,盛劭给自己换了一座城市,距离父母有3、4个小时车程的时间。毕业以后,便留在这座城市,进了一家全球50强企业,做了一名电力电子工程师。短短两年的时间,盛劭从助理工程师开始一路晋升到研发总监。踏进公司的第一天起,盛劭就告诉自己,两年以后离开这里。时满2年,盛劭兑现了自己的诺言,成功签下自己的第一单合同,卖了持有多年的股票,组建了自己的团队并注册了自己的公司。

    剩下的4年,盛劭就一直这么自己为自己打着工,谈不上“马中赤兔”,但也算“人中吕布”。

    盛劭本科毕业以后的这几年,一直在回避他父亲。在盛劭刚出车祸的前两年里,父亲希望盛劭不闹脾气,好好地活下去就行。第二个两年里,父亲发现“虎父无犬子”,想把儿子作为接班人培养,开始规划儿子的人生,安排盛劭高三出国读书,只是当时他没答应。第三个两年里,父亲直接跟儿子挑明了自己的想法。让盛劭都有种“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的感觉。

    按照盛劭的个性,本科毕业以后他就打算混社会,就因为父亲的惦记,他选择再读两年小硕。盛劭又不想搞学术研究,对读大博实在提不起兴趣。小硕毕业后找个工作继续躲他爹……

    盛劭躲着他爹这几年,过得绝不像表面看上去的这么光鲜,其中的艰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企业打工的两年,盛劭想不明白,已年逾四旬的研发总监为什么总跟自己这个刚入职的小小助理工程师过不去,处处跟自己针锋相对。在弱肉强食的竞争中,盛劭学会了“胜者为王”!

    4年前,签署了属于自己的第一份合同,但项目实施却失败了。这个项目就当时盛劭公司的规模来说,是很大的一个项目。如果说,车祸让盛劭感受到了——什么是生与死的一线之隔;那么,第一个项目的失败,让盛劭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什么是成功与失败的一步之遥!什么是痛彻心扉!

    新成立的公司,第一个项目,盛劭身份的转变,从技术到商务很多事情都得亲力亲为,根本忙不过来,再加积累的还是不够,时间上把控不足,最终导致在第一阶段验收的时候,就没有能够通过!

    甲方缺的不是钱而是技术,他们算准了盛劭赔付不起3倍的违约金,于是他们想以此为要挟,让盛劭他们提供项目所有技术资料作为赔偿。

    项目所有的技术资料?只花定金的钱,买回项目所有的技术资料?想都别想!

    盛劭给他们的答复是,“项目执行在时间上滞后,是我们乙方的重大事故,我深表歉意!但,我们还是希望能够严格遵照合同办事。不行,法院见。”

    甲方更想得到是技术,见盛劭玩真的了,大家毕竟合作一场,最终,甲方提出乙方拿出硬件部分全部图纸和程序流程图作为和解。盛劭的底线是:软件部分一个字的代码都不给,除非另付费用购买。

    就3倍的违约金赔付的事情,盛劭是去找过他父亲的。

    盛劭有周末给家里打电话问好的习惯,一般都跟叶凯俊扯扯。难得一次,在电话里跟父亲开口,借点钱。父亲没在电话里细问,怕给叶凯俊听到了担心,让盛劭第二天上午10点去公司找他。

    进入“SS集团公司”大门,保安训练有素地开启升降杆,让盛劭的车慢速驶入,并引导他靠边停车。待盛劭摇下车窗,保安礼貌地敬礼以后,让盛劭下车去隔离的接待室,凭有效证件换取“临时行车证”和“访客证”。

    “访客证”挂脖子上,盛劭回到车里摆上“临时行车证”,看时间还早,之前来这里的次数不多,这次决定先在这儿转转,车速15码。

    标准的工业园区,面积挺大,办公环境一流。进门是一栋屹立的主楼,他爹在22楼。后面有产业、生产、工程、研发、实验等等,各自独立的大楼,及人造湖景。专供货车出入的大门,一集装箱一集装箱将打有公司Logo的产品往外运着。园区里的小摆渡车,一班一班地跑着,方便员工在各个大楼间来回办公。接送公司员工上下班的几十辆大巴车,整齐地在园区两侧的停车场停放着。食堂提供一日三餐,小型运动场、医疗室一应俱全。

    这个园区是他父亲的主业,还有些辅业不在这个园子里面。盛劭——持有这集体公司好几个点股份的“少东家”,却对这里不甚了解!他自己都在想,偌大的一个集团公司,他祖辈和他父亲两代人的积累(公司是他父亲创办的),他父亲放心就这么由他来掌管?

    到22楼,一身便装的盛劭咨询前台秘书,“请问,盛……”,这种场合盛劭不会去叫“爸爸”,他爹的全名正要脱口而出的时候,卡了一下,“请问,盛先生在吗?”

    秘书以为盛劭不胜口语,很缓慢地问他有没有预约。

    “有。10点。”

    这会儿秘书语速才正常,“盛先生正在开会,请您先到来客接待间稍等片刻。”秘书为盛劭端了咖啡。

    盛劭的父亲从会议室出来,路过会客间就见盛劭正在等他。“到了。到我办公室去吧。”盛劭跟父亲进办公室。

    “最近,你身体怎么样?”坐下以后,父亲问的盛劭第一句话。

    盛劭整个大脑想的就一件事——融资!听到父亲一开口就问这话,嘴巴微张了半天没吱出声来,“您折煞我,我还没问您呢,您倒先问我了。”

    “回答我问题。”父亲不跟盛劭废话。

    “好!就是行动不太方便,治不好。”

    26、7岁了,还老大不小,父亲只提取他需要的信息,剩余的视为无效。“合同带来了?”父亲看了盛劭签署的合同,合同没问题,也看了赔付金额。

    父亲决定,以甲方的身份,给他一个项目,让盛劭回去先写份《项目计划书》和《项目申报书》,项目的“经费预算部分”单另提交。再准备20分钟的项目介绍和20分钟的项目答辩。

    让儿子没有资金上的顾虑以后,父亲对盛劭说话了:“你回去先跟甲方谈,收了你的心浮气盛,带着诚意坐下来好好谈,争取把你的损失降到最低。”

    “好。”

    父亲看着盛劭,最后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打算在外面还晃荡多久?”

    “再过两年,我把市场份额占了。”儿子跟父亲说这话不太认真,也不是开玩笑。

    尽管盛父指望着自己60岁的时候能够退休,但也没纠结这问题。盛劭本科毕业的时候,他说他还要在学校呆两年;硕士毕业的时候,他说他找工作了,要去50强企业干两年;辞职的时候,他说他接了单生意……算了,父亲也知道儿子在想法设法地躲着自己,随他去吧。在盛劭个性的发展上,父亲从不打压。除了“韧”和“忍”,父亲还需要盛劭身上的三分狼性。

    “早上怎么来的?”

    “开车来的。”

    “一个人?开了多久?”

    “三个多小时。”

    父亲看了一眼时间,“中午先去食堂吃顿工作餐,一会儿派辆车把你送回去。”这个不是商量。

    “那我的车怎么办?”

    “车钥匙拿给我。”

    “不干!”盛劭的车改装过,一般人开不了。改装拆卸了,找人开回去了,他也没辙啊。

    “你爸办事你还不放心?”父亲把自己的工作牌掏出来搁桌上,同时也是饭卡,中午可以去食堂吃饭。

    盛劭不太情愿地从裤兜里掏出车钥匙,同时将父亲的工作牌插兜里,还不忘记提醒父亲,他的驾驶证还押在大门口。“我先出去了”,出门的时候,盛劭加了一句,“爸,过几天我回家看看您跟我妈。”

    其实,盛劭也知道他父亲心里想些什么。父亲确实太忙碌了,在他呆在父亲办公室的那一会儿,就几次有人敲门打断,都被他父亲往后压了。

    第二个大项目的合同签署很快,第一期的经费拨付到位得也很快。让盛劭公司的同事一时间很兴奋,重燃斗志!

    签署完第二个大项目合同,完成第一个大项目的和解工作,盛劭自己给自己放了4个星期的大假!剩下的工作,暂交由团队的“战友”全权处理。

    4个星期,盛劭让自己3个星期都穿梭在公路和高速之上。穿梭在公路的3周时间里,盛劭思考了很多,认认真真地重新审视了自己的这几年。

    首先是:严重的挫败感!

    接着是:不甘心!

    盛劭为了他的这第一个项目,真的是废寝忘食,呕心沥血。这么长时间的努力,这么艰辛地付出,技术上完全把控的项目,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倒了。就差那么一小步,全盘皆输!

    然后,盛劭拓开了思维,开始想,自己哪来的底气跟甲方讨价还价;开始想,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对着世界50强的企业说走就走……这些年,盛劭过得太顺了,加上没有经济上的后顾之忧,以致他自己都觉得“得意”地都有点“忘形了”!

    剩下的一个星期回他父母的别墅那边,看看父母和他弟弟、陪陪Angelina·Sheng(萨摩耶),还在家享受了当一周大厨的乐趣!盛劭嫌他妈做的饭实在难吃,其实一直都嫌弃。只是读书那会儿,有人能够把自己的生活照顾得妥帖就很不错了,不能要求太高。

    住家里,盛劭还跟以前一样,喜欢把自己镶嵌在侧座的沙发里,枕着扶手看电视,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多了Angelina趴他身上。叶凯俊看着盛劭这懒散样儿,忍不住会问他,“打算什么时候交个女朋友,带回来我们见见。看你弟弟,是一个接一个往家里带!”在叶凯俊眼里,盛劭比盛伦帅,尽管盛伦现在已经是高出他哥半个头的小帅哥!

    “妈妈,您别拿我跟他比,我没这本事!我现在逍遥自在着,等我过了30岁,您再跟我讨论这个问题。”接着,盛劭话锋一转,差点没把他妈腰闪着,“老妈,您这么年轻,不着急抱孙子吧?您要真着急,指望那小子比指望我靠谱啊~”

    父亲从来没有跟盛劭提过他的个人问题,但盛劭知道他父亲这辈子还有一个最大的心愿:就是为自己有残疾的大儿子举办一场隆重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