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天下文榜出，书生意气现
王朝之下有武夫相争力求破镜重生，有剑士锋芒挥去身前一丈敌，有才子一怒提笔写下豪言壮语只为佳人倾城一笑。一代江湖一代客，生生不息，盛世天下。
在世人眼中，只有武榜上强者无敌绚烂引人注目，而这文榜却是寂寂无名，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那是世人偏见，天下谋士读尽书中所写，看尽山河蜿蜒，试问他们不算一介书生吗？只是相比于世人眼中的书生，他们只是把笔换成了雄兵，把纸换成天地，把题换成了异域势力与实力。
天下不能没有书生，就像江湖不能没有武夫，同样重要无比，可若说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或许这位来到京城在人群中看一品高手打架的李热无当仁不让。他曾在京城之外百将面圣之地看过杜月松与相忘之间的对战，喜欢穿一身长袍黑衣的他不喜说话，但在这鱼龙混杂的京城却是无人敢惹的存在。
且不说腰悬朝廷为前来参加科举考试的才子一人颁发的一个护身玉佩，单是此人曾当街一指弹去弹杀了一位四品武夫的战绩就让人望而止步，众人知道最不济此人也是二品境界。
书生亦有浩然气，一指弹去道成空。都说江南王叶白双读书一年破一境，已是胜过诸多辛苦修行的江湖武夫，试问谁敢再说书生意气最不济？
姓李名热无的年轻才子在国朝大会结束的后一天离开京城向南而去，无人得知他去往何处，而在这天的下午时分又出现在京城东面的长廊之中。
“鱼跃龙门。”
李热无看着长廊外在横梁上悬挂的鱼跃龙门四字，大抵是这几个字触动了自己心中尘封的记忆，这位弹指便可杀人的才子竟然在哭。
“你曾对我说过武夫也好，书生也罢，最后都要为民着想，为百姓考虑。我曾以为你是错的，后来读了几本写尽仁义道德的文书，我发现你是对的，可如今这份在心中原本早已如山峰那般重的认定却开始了动摇。你要武夫，我已是一品，无惧当世之敌，你要书生，心中已然有山河巍巍样，而你呢？说好答应陪着我一生的，可为什么就这么早离去？”
这位年轻人像是在对着那四个字说又像是在对着天说，至于对着什么说，对于他来说或许不重要了。
“杜月松得天下第三，怎么样，你对他这个天下第三满意不满意？有桃花源黄尧师在前，有画甲齐瑾川在后，要我说他这个天下第三，不亏。你说你想看一场杜月松酣畅淋漓的打斗，我帮你看了。”
年轻人说完便离开了这里。
…
京城之外，一位男子驻足眺望那城头，男子身穿灰黑色长袍，而在其腰间同样悬挂着朝廷颁下来的护身玉佩。
李热无刚好路过这里，侧目一看，没有多说，径直向京城里走去。
“你好，请问鱼跃龙门在那个方向？”
男子看着李热无问道，兴许是看到李热无腰间同样悬挂着护身玉佩。
“京城之东”
“麻烦你能带我去认识一下吗？”
李热无本不想多去搭理，奈何此子步步紧随其后，只好带他去。
路上，李热无一直保持沉默，而这位初来京城的男子却是截然相反，喋喋不休。
“我叫十七，我家住在太行山附近，西北浮云卷暮秋，太行南麓照封丘这句诗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我家那里的人都很好，相互帮助，嘘寒问暖。我原本以为人与人之间在整个天下都是这样的，后来才发现原来不是，你说为什么那么多人对我们有那么大的敌意？我不明白，一直都没想明白。哦，对了，我们那里离黄河很近的，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和你去黄河两岸看看，真如书中所写那样，长河奔腾如千军万马，声势之浩大，波涛汹涌，拍击两岸就像天上战鼓轰鸣，很震耳欲聋的。咦，你怎么不说话呀？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为什么啊，是不想吗？还是说不会啊？不会也没事的，我可以教你的……”
“闭嘴。”
李热无或许是觉得这家伙太烦，怒声道
“哦。”
这位名叫十七的家伙只好乖乖识趣闭嘴。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这座名为鱼跃龙门的长廊。只是不知为何，十七的神态竟然与方才李热无的神态相同。泪水在眼眶中流转，一瞬间一个喜欢说话的年轻男子像是变了一个人，变成了沉默寡言。十七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四个字，一直看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从他眼中流下的泪水可判断一二。
“有人在雨中奔跑，跌倒了再爬起来，即便雨水已经打湿了他全身的衣服，也不曾停下半步。有人在骄阳之下成长，在烈日的照耀下，在他的身前似乎有太阳余留下来的余光，在生活中熠熠生辉。都说学武好，不管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保护自己，即便只有三品，但只要被人看出有修行的天赋，有挖掘的潜能就能在那些位高权重的官兵之家受周围之人尊敬。而书生不同，或许是天下人对书生的偏见已经根深蒂固，莫说一个没未成才的学生，便是在整个道区之上都德高望重的老夫子，亦是被人唾弃。谋士和书生不同，不同之地就在于谋士属于书生，书生不单有谋士。徐习阴，谢顾奕这些可在沙场之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千古谋士可令天下英雄为之折腰。而像当朝术士大家姜文公更是辅助在天子左右，在治理政治上已有独到见解，御人术更是炉火纯青。而这样的人可叫古往今来的天子为之折腰。而我们呢，即便是科举状元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在朝廷之中做个清官？生不逢时这个词很好，可以将自己本就不多的才华施展不出却怪罪于时代。也可以将自己已是满腹经纶，本想在天子身侧分忧，到头来却发现天子身侧已是有士，强过自己半甲子。我爹常常喝酒，喝醉了便说自己生不逢时，没能伴身天子左右，施展自己满腹才华，空有满腔热血报国之志，却无施展之地，那与凡人有何两异？”
说道这里，十七停顿了一下，握紧了拳头说道：
“吾辈读书人，自当以书生自嘲，以文正为谥。”
……
千秋王朝八月二十，天下文榜横空出世，令天下士子驻足眺望的科举状元是一位喜欢穿黑色长袍的男子，名叫十七，这位满腹才华的男子如一颗烈日横空，一出现便已是光彩夺目，与武榜第一黄尧师平起平坐，得世间所有人之尊重，才华之姿，尽显无敌。
而天下文榜榜眼是一位名叫鲸的男子，无人见过此人，无人知道此人来自何处，只知此人手中妙笔生花，一手好字让天下武榜第二的齐瑾川称赞不绝，更是得天子青睐，派身后秘密组织深挖此人，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得知其最重要的信息。这位天下第二不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才出京城便已至京畿道边境，一步来到晋原之地。
“晋阳湖，这位高居庙堂之上的天子或许不知如何治理湖水，但身下千百文人士子竟无一人得知？私自挖开，必然会造成人员伤亡。打开灵石口，空出晋阳湖不假，但如何打开，这位晋原三品卫尉不知却是真。禹，对否？”
科举第二的鲸对旁边的男子问道，而男子或许是生来不喜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向西走去。
“天下第二？这个名叫十七的家伙还真的可以，我原本以为我已是文坛无敌，没想到还有比我更无敌之人。所谓人外有人果真如此。李热无？听说还是一位起码二品境界的江湖武夫，天下之大，比我高的同辈真是太多了。”
科举探花郎李热无，这位文武双全的探花郎或许是最出名的。一指弹杀四品武夫，又一举成就探花郎，世间哪有这般得意？
“既然百无一用是书生已是深入人心，可我偏偏要为百万书生更名。既要武道无敌，又要文坛大家，我要随风而去，便是万重山河在身前，我亦乘风破浪。你要的无敌，我便无敌。”
李热无话落至此化风而去，这位科举探花果真越过无数高山，跨过无数河流，来到西北之地。
“爹，娘。我回来了。”
曾一指弹杀四品武夫的高手此时却跪在一座小坟堆前，无声地哭泣着。
…
科举有传胪，有进士，亦有落榜之人。临近秋末，天下文武榜尽出，千秋王朝二十七年，又称江湖元年。二十六年最后一场大雪，雪中飞剑双刺长枪大锤青峰一战彻底将三朝江湖争霸推向高潮江湖盛世彻底开启，武榜第一仍是第一，第二仍是第二。
杜月松险胜单于修，仅胜半招。自曾相忘的年纪剑客不敌疆域剑客，仅差半招。
第三仍是第三，第四却成第六。第七藏域圣人，第八叶府李幽，第九中原双刺第一人徐信，第十藏域练气士，以身为兵，近乎无敌。
在世人眼中，只有武榜上强者无敌绚烂引人注目，而这文榜却是寂寂无名，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那是世人偏见，天下谋士读尽书中所写，看尽山河蜿蜒，试问他们不算一介书生吗？只是相比于世人眼中的书生，他们只是把笔换成了雄兵，把纸换成天地，把题换成了异域势力与实力。
天下不能没有书生，就像江湖不能没有武夫，同样重要无比，可若说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或许这位来到京城在人群中看一品高手打架的李热无当仁不让。他曾在京城之外百将面圣之地看过杜月松与相忘之间的对战，喜欢穿一身长袍黑衣的他不喜说话，但在这鱼龙混杂的京城却是无人敢惹的存在。
且不说腰悬朝廷为前来参加科举考试的才子一人颁发的一个护身玉佩，单是此人曾当街一指弹去弹杀了一位四品武夫的战绩就让人望而止步，众人知道最不济此人也是二品境界。
书生亦有浩然气，一指弹去道成空。都说江南王叶白双读书一年破一境，已是胜过诸多辛苦修行的江湖武夫，试问谁敢再说书生意气最不济？
姓李名热无的年轻才子在国朝大会结束的后一天离开京城向南而去，无人得知他去往何处，而在这天的下午时分又出现在京城东面的长廊之中。
“鱼跃龙门。”
李热无看着长廊外在横梁上悬挂的鱼跃龙门四字，大抵是这几个字触动了自己心中尘封的记忆，这位弹指便可杀人的才子竟然在哭。
“你曾对我说过武夫也好，书生也罢，最后都要为民着想，为百姓考虑。我曾以为你是错的，后来读了几本写尽仁义道德的文书，我发现你是对的，可如今这份在心中原本早已如山峰那般重的认定却开始了动摇。你要武夫，我已是一品，无惧当世之敌，你要书生，心中已然有山河巍巍样，而你呢？说好答应陪着我一生的，可为什么就这么早离去？”
这位年轻人像是在对着那四个字说又像是在对着天说，至于对着什么说，对于他来说或许不重要了。
“杜月松得天下第三，怎么样，你对他这个天下第三满意不满意？有桃花源黄尧师在前，有画甲齐瑾川在后，要我说他这个天下第三，不亏。你说你想看一场杜月松酣畅淋漓的打斗，我帮你看了。”
年轻人说完便离开了这里。
…
京城之外，一位男子驻足眺望那城头，男子身穿灰黑色长袍，而在其腰间同样悬挂着朝廷颁下来的护身玉佩。
李热无刚好路过这里，侧目一看，没有多说，径直向京城里走去。
“你好，请问鱼跃龙门在那个方向？”
男子看着李热无问道，兴许是看到李热无腰间同样悬挂着护身玉佩。
“京城之东”
“麻烦你能带我去认识一下吗？”
李热无本不想多去搭理，奈何此子步步紧随其后，只好带他去。
路上，李热无一直保持沉默，而这位初来京城的男子却是截然相反，喋喋不休。
“我叫十七，我家住在太行山附近，西北浮云卷暮秋，太行南麓照封丘这句诗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我家那里的人都很好，相互帮助，嘘寒问暖。我原本以为人与人之间在整个天下都是这样的，后来才发现原来不是，你说为什么那么多人对我们有那么大的敌意？我不明白，一直都没想明白。哦，对了，我们那里离黄河很近的，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和你去黄河两岸看看，真如书中所写那样，长河奔腾如千军万马，声势之浩大，波涛汹涌，拍击两岸就像天上战鼓轰鸣，很震耳欲聋的。咦，你怎么不说话呀？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为什么啊，是不想吗？还是说不会啊？不会也没事的，我可以教你的……”
“闭嘴。”
李热无或许是觉得这家伙太烦，怒声道
“哦。”
这位名叫十七的家伙只好乖乖识趣闭嘴。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这座名为鱼跃龙门的长廊。只是不知为何，十七的神态竟然与方才李热无的神态相同。泪水在眼眶中流转，一瞬间一个喜欢说话的年轻男子像是变了一个人，变成了沉默寡言。十七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四个字，一直看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从他眼中流下的泪水可判断一二。
“有人在雨中奔跑，跌倒了再爬起来，即便雨水已经打湿了他全身的衣服，也不曾停下半步。有人在骄阳之下成长，在烈日的照耀下，在他的身前似乎有太阳余留下来的余光，在生活中熠熠生辉。都说学武好，不管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保护自己，即便只有三品，但只要被人看出有修行的天赋，有挖掘的潜能就能在那些位高权重的官兵之家受周围之人尊敬。而书生不同，或许是天下人对书生的偏见已经根深蒂固，莫说一个没未成才的学生，便是在整个道区之上都德高望重的老夫子，亦是被人唾弃。谋士和书生不同，不同之地就在于谋士属于书生，书生不单有谋士。徐习阴，谢顾奕这些可在沙场之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千古谋士可令天下英雄为之折腰。而像当朝术士大家姜文公更是辅助在天子左右，在治理政治上已有独到见解，御人术更是炉火纯青。而这样的人可叫古往今来的天子为之折腰。而我们呢，即便是科举状元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在朝廷之中做个清官？生不逢时这个词很好，可以将自己本就不多的才华施展不出却怪罪于时代。也可以将自己已是满腹经纶，本想在天子身侧分忧，到头来却发现天子身侧已是有士，强过自己半甲子。我爹常常喝酒，喝醉了便说自己生不逢时，没能伴身天子左右，施展自己满腹才华，空有满腔热血报国之志，却无施展之地，那与凡人有何两异？”
说道这里，十七停顿了一下，握紧了拳头说道：
“吾辈读书人，自当以书生自嘲，以文正为谥。”
……
千秋王朝八月二十，天下文榜横空出世，令天下士子驻足眺望的科举状元是一位喜欢穿黑色长袍的男子，名叫十七，这位满腹才华的男子如一颗烈日横空，一出现便已是光彩夺目，与武榜第一黄尧师平起平坐，得世间所有人之尊重，才华之姿，尽显无敌。
而天下文榜榜眼是一位名叫鲸的男子，无人见过此人，无人知道此人来自何处，只知此人手中妙笔生花，一手好字让天下武榜第二的齐瑾川称赞不绝，更是得天子青睐，派身后秘密组织深挖此人，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得知其最重要的信息。这位天下第二不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才出京城便已至京畿道边境，一步来到晋原之地。
“晋阳湖，这位高居庙堂之上的天子或许不知如何治理湖水，但身下千百文人士子竟无一人得知？私自挖开，必然会造成人员伤亡。打开灵石口，空出晋阳湖不假，但如何打开，这位晋原三品卫尉不知却是真。禹，对否？”
科举第二的鲸对旁边的男子问道，而男子或许是生来不喜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向西走去。
“天下第二？这个名叫十七的家伙还真的可以，我原本以为我已是文坛无敌，没想到还有比我更无敌之人。所谓人外有人果真如此。李热无？听说还是一位起码二品境界的江湖武夫，天下之大，比我高的同辈真是太多了。”
科举探花郎李热无，这位文武双全的探花郎或许是最出名的。一指弹杀四品武夫，又一举成就探花郎，世间哪有这般得意？
“既然百无一用是书生已是深入人心，可我偏偏要为百万书生更名。既要武道无敌，又要文坛大家，我要随风而去，便是万重山河在身前，我亦乘风破浪。你要的无敌，我便无敌。”
李热无话落至此化风而去，这位科举探花果真越过无数高山，跨过无数河流，来到西北之地。
“爹，娘。我回来了。”
曾一指弹杀四品武夫的高手此时却跪在一座小坟堆前，无声地哭泣着。
…
科举有传胪，有进士，亦有落榜之人。临近秋末，天下文武榜尽出，千秋王朝二十七年，又称江湖元年。二十六年最后一场大雪，雪中飞剑双刺长枪大锤青峰一战彻底将三朝江湖争霸推向高潮江湖盛世彻底开启，武榜第一仍是第一，第二仍是第二。
杜月松险胜单于修，仅胜半招。自曾相忘的年纪剑客不敌疆域剑客，仅差半招。
第三仍是第三，第四却成第六。第七藏域圣人，第八叶府李幽，第九中原双刺第一人徐信，第十藏域练气士，以身为兵，近乎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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