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极限拉扯
郑腾云不动声色打开黄稠，以他从业几十年的眼力，很快就发现面前这根人参，与上次见到的不大一样，不出意外也是真东西。
这家贼卖掉一部分了？
失算，失算了。
只怪自己上次太贪，想要把利润最大化，否则就不会被同行发财，郑腾云心中突然泛酸，想到同行们因此赚了钱，他心里比亏钱都难受。
郑腾云推测熊仲麟货源充足，却并不知道是朱载坱故意丢的烟雾弹。
给熊仲麟斟茶的同时，郑腾云看似很无意地询问：“客官，不知怎么称呼？”
“嗯？这重要吗？”熊仲麟皱起眉头。
郑腾云拈着胡须，冲熊仲麟微微一笑：“老夫以为，咱们可能会长期合作。”
“叫越亭好了，怎么样啊？能给个什么价？”熊仲麟不耐烦地回应，把朱载坱准备的代号也报了出去。
郑腾云右手竖起两个指头，“一口价，二十两怎样？可是上次出价的四倍，越先生有多少我收多少，够诚意吧？”
“二十两？还诚意？告辞。”熊仲麟把茶杯重重一放，连拱手行礼都免了，马上起身就要离去。
郑腾云连忙拦住去路，笑呵呵说：“别啊，越先生若是不满意，咱们可以继续聊啊，生意不就是谈出来的么？再说这价也不低啊。”
“不低？二十两可差远了，刚才我在大时雍坊，有人出三十两都没卖。”熊仲麟撇过头去。
三十都没卖？这家贼是在诈我，还是真有其事？
抽空得去调查一番，怕是几日前那富贵女子，也去城南边药铺问过，那女子说愿出十倍，看那穿戴不像说假...
郑腾云沉思片刻，然后把心一横，直接伸出四根指头：“四十两？足够诚意了吧？”
“四十两本来也不低，但我这段时间在街上听到传闻，说京城有富贾在四处求购，只怕这个价格也不算高...”熊仲麟表情淡然，显然对这个价格并不满足。
郑腾云惊到了，他没想到对方如此贪，遂笑着解释：“越亭先生，江湖传闻多不可信，多是同行相互哄抬价格，实际上都是假的...”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熊仲麟语气坚定。
郑腾云眼珠一转，来了一招以退为进：“越亭先生不如开个价？能谈咱们就继续谈，不能谈你就到别家发财。”
熊仲麟斩钉截铁，说道：“我要六十两。”
郑腾云推测那富贵女人，最终出价也就在八十到一百间，熊仲麟开口要这么高，把他利润空间压得很低。
嘶，这贪心的奴才。
“六十太高了，普通好品相的，这个价格能买五六只...”郑腾云摇头惋惜时，偷看熊仲麟的反应不再激烈，心说绝对还能还还价，于是他转移换题问：“这样品相的人参，越亭先生那里有多少？”
“大概三十只。”
郑腾云脑中飞运转，计算成本和利润，很快就说：“六十两的确太高，我不相信有人会买，你看这样好不好，三十只我全要了，一口价一千三百两。”
殿下真厉害，熊仲麟差点要跳起来，但却表现得不满意。
“郑掌柜好会砍价，动动嘴就砍掉五百两，就是朝中的六部尚书，年俸也没有五百两吧？”熊仲麟摇摇头，跟着说道：“我也不是不讲理，就给掌柜让一百两，总计一千七百两好了。”
“高了，一千三百五十两。”
“不行，不行，哪有五十两往上还的？最低也得一千六。”
“好，那我就再添点，取个吉利一千五。”
“一千六不能再少。”
见熊仲麟咬住一千六不放，郑腾云突然意味深长地说：“越亭先生，您的身份，我略知一二，能在京城这地方立足，您说谁没有点人脉？我建议您见好就收，银子落袋为安为宜，我还得承担风险出售不是？您说呢？”
“郑掌柜这是在威胁我？”熊仲麟望着对方冷笑：“若是没有通天的门路，我敢出来趟这路浑水？不怕实话告诉你，货款的大头上面有人分，掌柜要是没诚意，咱们就当没见过，若是以后有人风言风语，我那姓黄的祖宗，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
通天门路，姓黄的祖宗...
信息量有些大，郑腾云惊得汗出不止，他在京城有点关系不假，但与司礼监差得太远。
这一刻，郑腾云隐约知道越亭底细，也知道他为何有这么多贡品，那位黄老祖宗，历任尚膳监、司设监、内官监、司礼监，的确有这个实力往外拿。
“咳咳，越先生说哪里话？草民岂敢呢？”郑腾云连忙赔礼，跟着又提出建议：“其实一千五百两已经不少，相信您回去绝对能交差，我再加五十两如何？”
“嗯？”熊仲麟心中已在狂喜。
郑腾云掏出一张银票，塞在熊仲麟手里说道：“这五十两就当定钱，您这根人参也放在店里，等您下次将余下二十九只带来，我再付您余下的一千五百两，怎样？”
“这...”
郑腾云见熊仲麟表情松动，连忙趁热打铁：“今天这五十两，越先生自己揣好，以后若是有人来问，老夫全当不知道...”
“郑掌柜，还真是...”熊仲麟指了指郑腾云，连忙把银票往怀里揣，跟着又说：“我可能需要准备两天，什么时候把尾货送来？”
“半个月怎样？因为金额较大，老夫也得花时间筹款...”郑腾云在没确定下家时，根本不敢购入如此高价的人参，所以在故意拖延时间，至于刚刚付出去的五十两，他有信心原价卖出那根人参。
熊仲麟掰着指头数了数，又问：“半个月，就是八月二十一？”
“对对对。”
“那我到时候准时来，这便告辞。”
“我送送您...”
“不必...”
虽然熊仲麟严词拒绝，但郑腾云仍偷偷跟了出去，只见熊仲麟鬼鬼祟祟走了半条街，然后上了一辆精美的马车。
果然是宫里人，郑腾云望着远去的马车，欣慰地捋了捋胡须，算是吃下一颗定心丸。
接下来十几天里，郑腾云都在翘首以盼等富婆，数次都以为上当受骗了，直到八月十九的中午，衣着华丽的宁蓁儿，再度出现在郑家生药铺。
这家贼卖掉一部分了？
失算，失算了。
只怪自己上次太贪，想要把利润最大化，否则就不会被同行发财，郑腾云心中突然泛酸，想到同行们因此赚了钱，他心里比亏钱都难受。
郑腾云推测熊仲麟货源充足，却并不知道是朱载坱故意丢的烟雾弹。
给熊仲麟斟茶的同时，郑腾云看似很无意地询问：“客官，不知怎么称呼？”
“嗯？这重要吗？”熊仲麟皱起眉头。
郑腾云拈着胡须，冲熊仲麟微微一笑：“老夫以为，咱们可能会长期合作。”
“叫越亭好了，怎么样啊？能给个什么价？”熊仲麟不耐烦地回应，把朱载坱准备的代号也报了出去。
郑腾云右手竖起两个指头，“一口价，二十两怎样？可是上次出价的四倍，越先生有多少我收多少，够诚意吧？”
“二十两？还诚意？告辞。”熊仲麟把茶杯重重一放，连拱手行礼都免了，马上起身就要离去。
郑腾云连忙拦住去路，笑呵呵说：“别啊，越先生若是不满意，咱们可以继续聊啊，生意不就是谈出来的么？再说这价也不低啊。”
“不低？二十两可差远了，刚才我在大时雍坊，有人出三十两都没卖。”熊仲麟撇过头去。
三十都没卖？这家贼是在诈我，还是真有其事？
抽空得去调查一番，怕是几日前那富贵女子，也去城南边药铺问过，那女子说愿出十倍，看那穿戴不像说假...
郑腾云沉思片刻，然后把心一横，直接伸出四根指头：“四十两？足够诚意了吧？”
“四十两本来也不低，但我这段时间在街上听到传闻，说京城有富贾在四处求购，只怕这个价格也不算高...”熊仲麟表情淡然，显然对这个价格并不满足。
郑腾云惊到了，他没想到对方如此贪，遂笑着解释：“越亭先生，江湖传闻多不可信，多是同行相互哄抬价格，实际上都是假的...”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熊仲麟语气坚定。
郑腾云眼珠一转，来了一招以退为进：“越亭先生不如开个价？能谈咱们就继续谈，不能谈你就到别家发财。”
熊仲麟斩钉截铁，说道：“我要六十两。”
郑腾云推测那富贵女人，最终出价也就在八十到一百间，熊仲麟开口要这么高，把他利润空间压得很低。
嘶，这贪心的奴才。
“六十太高了，普通好品相的，这个价格能买五六只...”郑腾云摇头惋惜时，偷看熊仲麟的反应不再激烈，心说绝对还能还还价，于是他转移换题问：“这样品相的人参，越亭先生那里有多少？”
“大概三十只。”
郑腾云脑中飞运转，计算成本和利润，很快就说：“六十两的确太高，我不相信有人会买，你看这样好不好，三十只我全要了，一口价一千三百两。”
殿下真厉害，熊仲麟差点要跳起来，但却表现得不满意。
“郑掌柜好会砍价，动动嘴就砍掉五百两，就是朝中的六部尚书，年俸也没有五百两吧？”熊仲麟摇摇头，跟着说道：“我也不是不讲理，就给掌柜让一百两，总计一千七百两好了。”
“高了，一千三百五十两。”
“不行，不行，哪有五十两往上还的？最低也得一千六。”
“好，那我就再添点，取个吉利一千五。”
“一千六不能再少。”
见熊仲麟咬住一千六不放，郑腾云突然意味深长地说：“越亭先生，您的身份，我略知一二，能在京城这地方立足，您说谁没有点人脉？我建议您见好就收，银子落袋为安为宜，我还得承担风险出售不是？您说呢？”
“郑掌柜这是在威胁我？”熊仲麟望着对方冷笑：“若是没有通天的门路，我敢出来趟这路浑水？不怕实话告诉你，货款的大头上面有人分，掌柜要是没诚意，咱们就当没见过，若是以后有人风言风语，我那姓黄的祖宗，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
通天门路，姓黄的祖宗...
信息量有些大，郑腾云惊得汗出不止，他在京城有点关系不假，但与司礼监差得太远。
这一刻，郑腾云隐约知道越亭底细，也知道他为何有这么多贡品，那位黄老祖宗，历任尚膳监、司设监、内官监、司礼监，的确有这个实力往外拿。
“咳咳，越先生说哪里话？草民岂敢呢？”郑腾云连忙赔礼，跟着又提出建议：“其实一千五百两已经不少，相信您回去绝对能交差，我再加五十两如何？”
“嗯？”熊仲麟心中已在狂喜。
郑腾云掏出一张银票，塞在熊仲麟手里说道：“这五十两就当定钱，您这根人参也放在店里，等您下次将余下二十九只带来，我再付您余下的一千五百两，怎样？”
“这...”
郑腾云见熊仲麟表情松动，连忙趁热打铁：“今天这五十两，越先生自己揣好，以后若是有人来问，老夫全当不知道...”
“郑掌柜，还真是...”熊仲麟指了指郑腾云，连忙把银票往怀里揣，跟着又说：“我可能需要准备两天，什么时候把尾货送来？”
“半个月怎样？因为金额较大，老夫也得花时间筹款...”郑腾云在没确定下家时，根本不敢购入如此高价的人参，所以在故意拖延时间，至于刚刚付出去的五十两，他有信心原价卖出那根人参。
熊仲麟掰着指头数了数，又问：“半个月，就是八月二十一？”
“对对对。”
“那我到时候准时来，这便告辞。”
“我送送您...”
“不必...”
虽然熊仲麟严词拒绝，但郑腾云仍偷偷跟了出去，只见熊仲麟鬼鬼祟祟走了半条街，然后上了一辆精美的马车。
果然是宫里人，郑腾云望着远去的马车，欣慰地捋了捋胡须，算是吃下一颗定心丸。
接下来十几天里，郑腾云都在翘首以盼等富婆，数次都以为上当受骗了，直到八月十九的中午，衣着华丽的宁蓁儿，再度出现在郑家生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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