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观察

    女人的眼神在闪烁着，一会想拿了老鼠撒手不管，这样做再正常不过，一会想拉少年一把，能活能死看天收不收，留下半只老鼠就走，一会又想给大女儿找个伴，一会又怕这也不是个好东西，带来痛苦，一会想会不会馋自己和女儿的身子，一会想要是个“好”点的可以接受吗，一会又想这么厉害啊，这样都能赢，虽然赢了也没好到哪里去，战斗力不俗气啊，是不是个打手呢，不可能的，打手在这个世界不存在的，一会想如果救了会不会暴露秘密呢，如果救了后续怎么办，会带我们去聚落地吗，会不会恩将仇报呢，反咬一口再正常不过了，女人开始认真思考各种可能。

    “妈妈，得抓紧了”

    小女儿的声音把李兰能思考中拉了出来，心里还在想，一般小女儿可不会这时候出声，小女儿是觉得要救是吗，大女儿说了一串，但是就她那性子意思也很明显了，救。“罢了，救吧，救活，等他醒，然后再说”

    小女儿伸出手指，大女儿拿出一根针，在妹妹手指上轻轻扎了一下，对准少年的嘴，一滴血滴落指尖，大女儿拿出水壶，灌了一口三级水下去，三人就地升了一团火，开始洽饭，把少年挪到火边，特意煮了迎春粥，一人一份，少年也被灌了一份，吃完饭，躺着等待少年苏醒。

    “妈妈，一会他醒了咋办啊，会不会伤害我们啊”

    “呵呵，这会才想这个，已经晚了，既然已经救了，救等着看结果吧”

    “看面相应该属于秩序类，不过也不好说是不是真秩序”

    “哟，连面相都会看了，长本事了长本事了”

    女人嘴上不停，其实心里也没个准，她也不知道付出是否值得，还在想直接就救活是不是做的有点过，是不是随便喂点水就行，这下是不是做的太全面了，又是火又是粥又是水，特别还有小雪的一滴血，是不是做的太多了，刚才咋就脑子一抽要救活呢，随便救救是不是更好，按理来说，按新纪元的秩序准则来说，最应该做的其实是拿了老鼠跑路，混乱都是食人的，中立的是必补一刀拿老鼠跑路，人拿不拿没得准。这都已经违背新纪元的准则了啊，这可咋办呢，要不不等了吧，要不直接拿老鼠跑路吧，反正肯定能醒，肯定能活，要不就做好事不留名，当个新纪元大好人，老鼠就算是借的好了，回头再还，或者说老鼠算一命的报酬。

    少年的睁眼将女人从思绪中拉了出来，少年睁眼首先就是先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态与气力。同时做出防御姿态，没有管现在的身体能不能支撑他的动作，他正常的防御动作是如何就还是如何，幅度大不大，痛不痛，以及动作能不能那么精准，这些都不是要考虑的，迅速爬起，缩紧身子，双腿微分，一前一后，身体绷紧，刀片落到一个最佳出力点。少年没有选择摆出进攻状态，是因为他通过昏迷前的状态和现在的状态可以得出现在攻不了，得主要靠抗，一边抗一边制造时机。得扛到什么程度少年也在提前做着准备，先预留出一只手和一条腿的代价，虽然在少年的感知中，现在的状态不该是这个样子，应该要比这差很多才对，少年也没去深究，压下疑惑，先活下来再说。少年身体动作的同时，眼睛已经把周围观察了一个遍，同时心里进一步校准威胁程度，付出代价多少与逃跑路线。两个女人，一个小孩，身上有不少伤痕，都有致命伤，关节有异样，致命伤为什么还活着少年没空去管，伤痕再正常不过，这年头要是真的谁没有伤痕才是怪事。少年也是判断出了威胁程度，年轻的女人最强的，也是威胁最强的，包括站位，气息，身体肌肉和眼神，都给少年带来一种熟悉感，与少年的状态有了一定程度的重叠感，就像是遇到了同类。那些拳头大的，能打的，经常打的人都有这样一副临战状态，细分的是个人特色。少年心想是个狠硬茬子，付出的代价得加码，五成精力放在了年轻女人的身上。

    三成精力放在了更大一些的女人身上，身材年龄和神色让少年轻易的分辩了两个女人的大与小。这个女人更像是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没那么强，但是也没那么容易死，实力中庸，打不过那些拳头大的，但是也活的不是最差的，生存中庸，而且这类人有个很明显的特点，一旦出手就是雷霆一击，出手就是杀招，求的结果的精准与迅速。大女人倒是没有小女人一样的高级对峙状态，眼神里是两分疑惑，三分探寻，四分思索，一分摇摆，但是自己的身体也同样处于最佳发力点。之所以小女孩也给了两分的精力，是因为少年见过和接触过不少的新纪元小孩，新纪元的小孩虽然是一副小孩的样子，但是绝对不能当小孩看，或者说新纪元没有小孩，新纪元的小孩也是可以带来致命威胁的存在。危机的到来不分年龄，任何年龄都可以给任何年龄带来死亡。小女孩的身体也是处于发力点，眼神中是带着五成明亮，一分高兴，两成平静，两成思索。给少年最大的感觉就是很明亮，明亮到不属于新纪元，明亮的让人心里不适，是一种心里知道那是好的有着莫大希冀但是却决不想在这个世界看到的那种不适，像是“善良”带来的那种感觉。或者说新纪元配不上，让新纪元无地自容的明亮。

    看到了两女人一小孩的状态之后，少年没有急着动手，因为敌意杀意从她们的身体和眼神上都没有看出来，这种没看出来是真的没看出来，杀意的隐藏毒蛇的表面少年非常之清楚。少年也是做出了自己的初步分析，年轻女人更像是一种常规状态，一种面对威胁的应激状态，更像这个小团体的那把刀，主要的最强的对外力量，属于护航者。眼神中是一种看待猎物的眼神，这个也没办法，但凡是这类人，眼神大多如此，五分看猎物，两分游走，一分嗜血，一分思索，一分坚定，面色是那种猎手的刚毅和锋芒，而不是猎手的杀意和疯狂。站在少年的正对面，把另外两人挡在身后。女人和小孩也是常规状态，自保，防备，以及见缝插针。见缝插针是团队都有的角色，也是女人这一类中庸的人的拿手好戏。更大的那个女人有那么几分领头者的意思，神色更加的市侩，更加的完美，表情更加的自然纯熟，好像所有想要表达的意思都可以通过神色表现出来，丰富而具体，是一种水到渠成的感觉，特别是脸上的那两分讨好就像固定了一样，让少年想到了特殊职业者。少年知道也看到过，这种讨好可以在一个瞬间就布满全脸，可能是下个瞬间。但是女人脸上没有那种掩藏的杀意。女人站位偏副攻，把小女孩护在身后，看到这个局面，就让少年有些奇怪了，如果是旧世界，把最小的护在最后这很正常，很没错。但是新纪元吗，这个行为就很少见，少见到让人第一眼就是很奇怪，很怪异。说是很少见，其实在新纪元少年压根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局面，如果有同样情况，没有谁护谁，都是自己护自己，就算是护航者也是护的最终目的，当然首先护的是自己，领头者就更是没有出现过护着别人的情况，而且就算是亲密关系，新纪元也不知道有没有亲密关系，就先当有，亲密关系出现的小团体就是一家子，男人护航兼领头，护着自己，女人护着自己，孩子，护着自己。当然了不管亲密不亲密，面对威胁一般都是共同面对的，不过护都是护自己的。共同面对因为一个潜规则的出现，这个潜规则就是战利品的分配，少年猜测是因为小团队面对威胁总有人跑得太快，但是这些跑得快的人发现威胁被解决了心里就不平衡了，出力的人之间都不想分战利品，没出力还是呵呵了。少年猜测就是这些跑的快的人提出来的，要么就是野心家想要实现野望提出来的，久而久之各方各自的想法慢慢被压下，大家也都默认了。

    看到这个奇怪的局面，少年在心里又做了一个调整，在自己活着的前提下不致死。少年也在想这种奇怪有没有某种深层的原因，比如，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领头的和开道的都有了，剩下的一般就是打杂的或者拍马屁的，或者有着一技之长的，不过小女孩这里明显都不是，小女孩更像是一个核心者，旧世界的古代，大户人家的小姐。而且少年也看到了比两个女人护着小女孩更让自己奇怪的事情，少年看到了一抹笑容，一抹带着三分纯真的笑容，就是与新纪元格格不入的那个纯真，眼神都明亮了，笑容还带纯真，这属实是蝎子粑粑头一份了，小小年龄面对威胁不慌不张没啥奇怪的，面对威胁出一份力也没啥奇怪的，明亮的眼神，纯真的笑容就很奇怪了，比小女孩被护着还奇怪。在看到这个笑容的时候，少年心里的那一小束本来忽亮忽暗摇摇晃晃的光好像变的稳定了一些。少年当然也没忘了最关键的事情，就是小女孩的杀意，答案被证实，没有。小女孩站位偏安全，被护在身后，寻找少年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