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记得那天

    萧梵对自己的那份也是有着清晰的认知，眼睛一看就知道多了，但是多的恰到好处。萧梵每次都会有点小小的想法。吃过饭大家都没啥事，就开始躺着发呆，这时代的人们大多如此，第一件事和脑子想的主要事情就是食物，只要食物有了着落就是第二件事，变强，除了这两件事，也没其他的事了，就是发呆，娱乐，不可能的，不可能有那个心的，活着再说。变强就有了食物，有了食物就能活下去，最朴素也是最简单的道理，生存法则。不过娱乐也不是没有，说娱乐有些勉强了，算是另一种活下去的方式吧，妓女，拿出食物和水，就可以去窝棚上挂着迎春花的里面去，里面有一个女人。这可能是唯一会按照固定时间洗脸的人类了，一个月洗一次，一小点水，能洗个大半天，而且还真的洗的很成功，也算是一门技巧了，一般人可没那本事。而且洗脸的时候，这些女人都会笑的很大声，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萧梵觉得，也许是真的开心吧，看见自己的脸，干净，漂亮，生意会变好，这些带来开心的情绪，也许也是一种提醒。这一点和别人一样，弄到食物的时候会开心。

    今个赶了巧了，就有两三个窝棚传来笑声，生怕别人不知道的样子，然后第一波男性行动了，这一波一般都是真的动心的，精打细算的开始掂量手上的食物，能撑多久，去一趟划不划算，不差钱的和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已经在窝棚外面等着了。第二波的都是闲的没事跟风看热闹的，看怎么洗脸的，过眼瘾的，反正一破烂窝棚，想看总能看得见，不过也确实看不见啥，这个时代，棉袄是长在身上的，没人不怕冻死，怕冻不死的都冻死了。而且这种地方经常有热闹，一般是因为想白嫖然后打起来了就热闹了，第三波就是纠结的，一会下个狠心娱乐一把，一会想着不能使不得，心是动了，就是实力不允许了。

    萧梵这几个听见笑声都没觉得啥，一个是见的多了，再一个活着最大其他的还真不重要，至于有没有热闹也懒的去关心。萧梵回味着这份手艺开始继续发呆，不得不说，比自己个的手艺好太多了，自己弄的也就是能吃，满足食物的最基本要求了，还真的没有追求过味道，也觉得这辈子都不会追求味道了。平时的空气水源味道已经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心思都没有放在味道上过。但是好的味道是真的好啊，他娘的一个津津有味写实了。难得啊真难得。女人有一手好厨艺萧梵是过了好一段时间才知道的，因为刚开始那会，萧梵都是自己做的，毒的普遍加大了毒的利用。窝棚上的人都知道，那是一个下午，风雪中出现四个身影，萧梵一身是伤，煞气外散，眼神冰冷，在前，后面一大两小，在后，去到萧梵旁边的窝棚一句话让里面的人滚蛋，去找了一些破木板破布茅草把窝棚补了补，然后萧梵就有了新的邻居。

    女人听着笑声，也像是想起了什么，曾几何时，自己也曾这样笑过，那一门洗脸绝活，她也会，女人心里还隐隐有几分自豪，觉得自己洗脸比这里的洗的好洗的干净，想着少年说着必须煮，吃完主动留出一部分，心里就是一声轻叹，这辈子，碰见这个少年，中了头奖了，这年头活下来的人都是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的，女人在碰见少年之前也是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少年这样的算是女人碰到的独一份了，其他的人就算是好的那种，至于这种“好”不敢用善良来形容，也不能，因为这二字在这个世界实在太重，重到不敢说，不能说，重到出不了口，出口就是莫大罪过，心里想一下就已经是罪过了。算是“好”的那种，也是自己顾自己，女人这边自己弄到了啥都得拿大头，“好”是因为没害她们几个的命，付出代价才会帮助，有着自己的企图，女人的身子，大女儿的身子，小女儿的血液，女人的粮食，水源。这种已经是“好”的了，那种坏的可想而知有多恶劣，一个最简单的侧面，母女三人身上的伤痕，不是野兽造成的，而且三人的多处关节透着不自然，更别说致命伤都不止一处。所以碰见萧梵这样无所求的，还提供庇护（聚落地萧梵手上的三条亡魂，属于是一种成年人之间的默契，看破不说破，萧梵觉得那三个人烦到自己了就出手了，女人知道这是安全，知道是萧梵在保护，萧梵知道女人是怎么想的，也懒得解释，虽然他才16岁，但是早已是成人的处世），提供食物，想着小女儿小非得煮肉，让小女儿多吃点，于女人而言，说是“圣人”也不为过了，女人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其他的“圣人”，可能有女人没碰到，也可能没有。其实没那么夸张，只不过萧梵碰见她们的时候心里还有那么一小束光，那一小束光，也没有完全熄灭，小女孩让萧梵心里的那一小束光变的稳定这是后面的事情，萧梵也不知道自己的举动会让女人有这么高的评价，他只是觉得做了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之前也没怎么这样做过，有做过被背刺过，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做的，会不会这样，也没想那么多，毕竟生存与食物才是最值得思考的事情，但是萧梵看到的也多，看到女人三个的关节与伤痕的时候，也知道是经历了什么，其实不奇怪，都是这么走过来的，他自己的命悬一线也很多，求生不分年龄，都在顽强的活着，至于萧梵心里会不会有那一丝恻隐，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萧梵自己也没说过。

    女人之前觉得自己命不好，连累了两个女儿命也不好，直到遇到萧梵，女人的观念改变了，命不是不好，只是还没到好的时候罢了，女儿都还在，命再差也就那样了，值得开心的是，命好的日子已经来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苦苦挣扎看不到头了，碰见萧梵的这些日子，是女人心里最踏实的日子，睡觉也是真正睡着了。同时，女人永远也忘不了遇见萧梵的那一天，风雪漫天，一大两小三个身影步步走去

    “小雨，是不是从那里走出来了”

    “嗯，走出来了，我们应该安全了，那是个迷雾带，一般人走不出来的，我也是有一次发现迷雾带一种植物不对劲，顺着那种植物走了一遍，还真的给我走出来了，不然也不会从这走，而且那种植物的间隔很大，我已经破坏了很多，我们走的是我做的标记，我们走出来的同时我也是毁了所有的标记。”

    “小雨，女人就得心细，小雪多学着点”

    “姐姐，你说的那种植物应该是紫色的吧，我发现了另一种植物也能指路，不过这种植物得镜像角度看，不然不行”

    “不错，就是紫色的，小雪可以啊，将来肯定比我厉害”

    “你们两都很好，小雪快点。。。”

    “妈妈，我早就想快点长大了”

    “唉，你还是个孩子，那么着急长大干啥，不着急”

    “妈妈，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我都是知道懂得的，我自己的食物摄入规律我就清楚了，动脉的位置我也能一眼对准，就是力量不够”

    “唉，你才8岁啊，不过知道这些也是好事，早知道比晚知道好，特别是人体弱点。要是没有核变，你这个年龄的小公主可都是无忧无虑的，每天疯玩就可以了，狗日的核弹，不过活下来就是好事”

    “妈妈，你又来了，我也想无忧无虑啊，这不是“非不愿实不能”吗，这年头还无忧无虑，那坟头上草都多高了，挺好的，我们三还在一起，就已经很好了”

    “小雨也是，唉，越来越没女人样了，小雨你不要说你想胳膊跑马吧，哦，我也就是说说，就你现在的胳膊腿，离胳膊跑马还差得远呢”

    “妈妈，下回猎物我能少吃点嘛，不然胳膊跑马可咋变啊，我可是个大姑娘啊，哈哈”

    “妈妈，这个方向没错吧”

    “这还能错的了，听过一句话吗，久病成医，空气中的毒性这个方向是比其他的方向要淡了一点点的，虽然淡的只是一点点，可是可不要小看这一点点，这一点点就代表这个方向有人，运气好的话还能有个聚集地，有聚集地就好了，二级水啊，啧啧，自从逃出那个聚集地之后就再也没有喝过二级水了，那味道，可真好喝啊，想了想了，加快脚步，孩子们，到了我们喝二级水去”

    “我觉得三级的也不差，姐姐你呢”

    “我看是老妈自己想喝二级水了，其实二级水虽然浑浊，但是味道确实美极了，在这个时代确实是美极了，妹妹啊，姐姐可喝过旧时代的饮料哦，听说现在也有，就是很贵很贵，等着，等姐拳头大，到时候带你尝个鲜”

    “到时候别忘了老妈，说起来这都五天了，咋个还是没得人影呢，说起来迎春花也没有多少了，小雨，有没有发现荤的”

    “够呛，这一带目前还不熟，虽然兽类也在寒冷中挺了过来，带来了食物挺好，但是警觉的提升就真的大可不必了，实在是太鸡贼了，旧世界的兔子多可爱啊，反应也没那么快，现在的兔子可不好抓”

    “有人了，有人了，前边就有一个，那人旁边还有荤的”

    “荤的，走走走，快快快”

    “出气多，进气少，伤势也明显，基本上都是这只老鼠干的，看他状态，应该已经撑了不少日子了，老鼠的状态就比他强了不少，这种不进食的强撑再加上狩猎的等待，身体的紧绷，精神的集中，最后还把老鼠干掉了，很不简单，这种局面一般都是被干掉，老鼠开个大荤，战斗初始老鼠占优，这人是个技巧派，力度不小，缠斗了不少工夫，后面双方耗尽力气，最后这人孤注一掷，油尽灯枯之际，集中全身最后气力一个爆发，咬到老鼠的脖子上，一口咬断，自己也是本来就差的状态再加用尽气力，一下子后继无力，昏了过去，如果不是最后那一下，老鼠的血，这人都未必能撑到这个时候，怎么说，老妈，该拿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