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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回

    “欲要尽全功,需得断宋建后路,令其无法远遁漠北。然要绕道宋建后方,需要行迂回之策。”张既跟着马跃的思路分析。

    “枹罕位于金城西北方,即便我朝收复金城后以此为据点进军,要迂回至枹罕腹背,只有向西和向北两侧。向西必然不可行,金城西侧散居不少游牧羌人,难保不会走漏消息让宋建闻风而逃,唯有向北而行。”

    这个时候张既已经取出一幅地图,摊于案几之上,三人并立于案前共同查看。荀缉沿着张既手指的方位看去,心中一惊。

    “向北乃是大片荒漠,大军从此地而过,粮草水源均无法自后方补给。这....这实在是太过凶险。”

    “不错,一着不慎就是全军覆没。”张既点点头表示认同,又转头看向马跃道:“子墨贤侄既然料定妙才将军会行奇袭之策,当时对此策可行性有所思虑,还望贤侄明言。”当下很客气的朝马跃行了一礼。

    荀缉在一旁不由心中惊讶不已。要知道张既身为长者,亦是朝中重臣,封疆大吏,对马跃这个刚刚及冠,一介白身如此客气,语气中似乎还带有一丝求教的意思。

    古代最讲究这长幼有序,且身居高位之人可以折节下交,礼贤下士,也是基于上位对于下位者的优越感。但张既这一副恳切请教的样子无异于颠覆了荀缉的三观。

    马跃倒是没有如荀缉一般的惊讶不已,毕竟作为一个后世之人,对于等级差距不会有那么强的自觉感。

    但尽管如此,马跃也是颇为感动,觉得张既这人不错,不倨傲,能听得进意见。当下也不再藏私。

    “以小子拙见,要自漠北行军,重点要确保四点。缺了一点就是万劫不复。”

    “哪四点?”荀缉捧哏精神持续发挥。

    “一为方向,二为粮草,三为饮水,四为疫病。”

    张既虽为文人,但也熟知武事,当下沉默少许,将疑惑之处道出。

    “贤侄之言有理,这方向与饮水倒是可以想办法解决,到时多寻向导即可。但这粮草与疫病作何解?”

    “大人请看。”马跃也不客气,站到案几前正中的位置,手点到地图上。

    “这枹罕虽位于金城西北,但两地相距有千里之遥。妙才将军若要自北侧迂回,行军距离更是倍增,这期间十有八九是在大漠中穿行。如此,大人觉得大军需要几日才可穿过大漠?”

    张既目测一下可能的迂回路线上沙漠的面积,肯定道:“考虑到大漠对于行军速度的影响,当不少于半月。”

    马跃追问:“那依大人之见,我军士卒远军在外,所有粮草需自身携带,最多能带几日食粮?”

    张既恍然:“不错,即便一人双马,每人所带粮草当不能超过七八日所需,否则太多沉重,反而影响行军速度。”

    “正是如此,故此粮草问题必须解决,否则此策终不能行。”

    其实历史上夏侯渊自沙漠穿行而过后,军中士卒十去其八,非常惨。但即便如此,还是迅速击破了宋建叛军。可谓一场惨胜。

    张既急忙追问:“那贤侄可有良策?”

    “略有所得,但尚未成熟,需再思虑几日。”

    张既闻言也只得按捺住心中急切,毕竟眼前这少年已经给了自己极大的震撼,其目光长远,思虑周全,单就这对汉中的论断,就不知胜过朝中多少重臣。既然他说尚未思虑成熟,张既也不好追问过急。

    “如此,那这疫病又做何解?”

    如果说之前张既保有最后的一丝矜持,那现在可说在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情况下,言语中已满是请教的意思了。

    “这个倒简单,沙漠虽不如草原容易起瘟疫,但其昼夜温差及大,白日高温如炙,夜晚寒冷如冬。士卒长途远行,本就身心疲惫,在如此气候下,极易得伤寒之症。”

    荀缉奇道:“莫非子墨还通晓这岐黄之术?”

    马跃一乐,心想你当我是有金手指的么?这岐黄之术我不懂,鉴黄之术倒是很熟练,你要不要我给你分析分析?。

    当然这心中所想不敢表露。

    “那倒不是,要解决这个问题很容易,只需要令大军昼伏夜出就可。”

    “不错,此法可行。白日温高,正可修整;夜晚温低,正可行军取暖。只是这方向如何确认?须知凡广袤荒芜之地,极易迷失方向,而日出东方,正是我等辨别方向的主要手段。若夜晚行军,这方向如何辨认?”张既予以认可。

    马跃却是胸有成竹:“可用观星之法,北方有星,名曰紫薇。正可做辨明方向之用。待我军找好向导之后,小子可传授方法于彼。”

    张既长舒一口气:“如此,就有劳贤侄了。另外那粮草的问题,也请贤侄多多思虑。”

    马跃满口答应,然后见左右无事,心里还惦记着家里开火做饭的事,便随便寻了个理由向张既提出告辞。张既再一次嘱咐他想到办法后尽快告知,便允他离去。

    马跃刚走出官署,荀缉就从后面赶了上来,对着马跃笑道。“子墨兄的脚步怎么如此之快?”

    马跃没好气。“今天被一个口口声声说是我兄弟的人给卖了一天,家中饭食都还没有准备,非我脚步快,实在是这肚皮在抗议。”

    荀缉老脸一红,知道马跃没有出仕的打算,今天这能在这里说这么多,纯粹是看自己的面子。见马跃说得这么直接,不觉有有些尴尬,于是便补救道:“都是小弟的不是,今日小弟做东,请子墨去一处好地方。不知子墨兄可否赏脸啊?”

    马跃听闻有人请吃饭,脸上立马恢复了笑脸。“好啊,不知是什么好地方?”

    荀缉微微一笑,颇为自得的道:“天香阁。”

    马跃一愣,作为一名拥有二十年驾龄的老司机,潜意识里就对某些特殊名词比较敏感。但出于老司机谨慎的职业操守。“天香阁是什么地方?”

    荀缉看上去很惊讶,双目承圆,嘴巴张成了一个噢型,顶着马跃半晌不语。“子墨居然不知道天香阁?”

    天香阁很出名么?不知道天香阁我是十恶不赦还是愚笨不堪?马跃翻了个白眼,用表情回答了荀缉。

    荀缉无奈。“天香阁嘛,反正是很有名的,我在邺城都听说过其名头,子墨只管跟我去,保准不让子墨失望就是。”

    马跃看他那贱兮兮的样子,心里其实已经门清了。你要装,我就陪你装。“好吧,今天都听你缉哥儿的。”

    荀缉佯怒道:“能不能不叫我缉哥儿?”

    “好的,缉哥儿。”马跃从善如流。

    荀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