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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挖藕1

    听到谢华驹伯父家要舂糍粑,刘冰也动心了,连忙问丈夫谢定新是不是也趁他在家把糍粑舂出来,说早点把糍粑舂出来,孩子们就可以早点开始吃。

    糍粑和甜酒是当地农民过年必备的过节物品,就如端午的粽子、中秋的月饼。

    糍粑工序简单,但要真正做出来则费工费力,没有男劳力还真不行。

    谢定新很认同妻子的话,立马出去找邻居商量舂糍粑的事了。

    这时院子门口走着一位穿着连体水裤、扛着扁担长锹等工具的少年,看到谢华驹,就大声喊道:“马崽,你就出院了?你的病全好了吧?”

    “本来就没事,就是在水里冻了一下。”谢华驹笑着回应道,“强子,这么冷的天,你扛着这些东西干什么去?不会是去挖藕吧?”

    来人叫胡强,与谢华驹差不多年龄,说道:“就是挖藕!五队杨柳汊的塘被张三癞子他们给抽干了。他们抓鱼,我可以挖藕。你去不去?反正在家也没事,就当玩玩。”

    现在的人可没有多金贵,特别是农村,更没有多少讲究。除非是耄耋老人,否则,只要病好就可以做事了,至少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而孩子也可以到处疯玩。

    孩子感冒了,挂着鼻涕一样追鸡撵狗,父母最多给他们加一件衣服。有讲究的父母也许会找一个茄子树的兜熬一碗水给他喝,说是茄子树兜能治感冒,喝完就不理他们了。

    谢华驹自感身体好了,马上说道:“好啊。你先去占地方,我马上就来。”

    “不用占地方。今天天气冷,有的是地方。”胡强一听有同伴,高兴地说道,“我等你,一起去。”

    母亲在屋里听到他们的对话,担心地喊道:“华驹,你刚被你……,你的病还没好,不要去了。”

    本想说你刚被小叔打出了血,想到奶奶在这里,她改了口。在农村老人心里,男人出血可是大事。他们认为男人,特别是年轻小伙出了血,力气就会大损,需要调养补血才行。

    奶奶和外公显然也都不希望他去,奶奶还出口阻拦,让他好好休息。

    谢华驹一边寻找挖藕的工具一边对他们说道:“没事。我就挖一会,天暗了就回来。只要做事,身体就会发热,冷不着,比坐着还舒服。”

    挖藕的工具很简单,一般就是一把长柄铁锹、一把短柄铁锹、一根扁担加两根绳子就行。不嫌麻烦的还带着木桶或竹篓,嫌麻烦的的干脆只带一把短柄铁锹就行。

    只不过带的工具多选择的余地就大,哪里都可以挖,哪怕有水也不在乎,只要发现有藕长得密的地方,就可以用长铁锹筑坝,用桶将围起来的水舀干,人为开辟一片挖藕的地方。

    如果没有工具,那就只能选地势高,无水的地方,哪怕藕少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挖。

    很快,谢华驹就找齐了工具,将它们用绳子绑在一根竹扁担上,穿上高到胸口的连体水裤,出门时随口朝弟弟谢华山喊道:“华山,去不去挖藕?”

    正坐在烤火缸旁边烤火的弟弟谢华山连头都没抬,冷哼了一声:“我不去!冷死人,我又不傻。”

    胡强一直在旁边等着,偶尔与谢母刘冰说说话,主要是回答她的询问,比如你家糍粑舂了没有,甜酒做了几甑,你家什么时候杀年猪,猪肉是全部留下自己吃还是卖掉一些……

    听到谢华山的话,他笑了一下:“华山,你这么懒,玲子还会喜欢你吗?”

    一听“玲子”,谢华山脸色大变,如受了极大侮辱似的,一脸悲愤:“你……你放屁!”

    对于谢华山如此激动的反应,胡强显然早有预料,也不在乎他的骂声,反而笑呵呵地说道:“华山,你还真的跟玲子谈爱啊。”

    “没有!没有!”谢华山的脸都气得通红,充满怒火的眼睛里充溢着委屈的泪水。

    谢华驹见了,连忙推了胡强一下:“滚!别胡说八道了。”

    胡强大笑着往外走。

    谢华驹转头对谢华山说道:“别人逗你玩的,你这么生气干什么?”

    谢华山用力擦了一下即将流出的泪水,带着哭音喊道:“谁叫他污蔑我??!”

    现在的孩子男女界限非常分明,从小学到初中,都相互嫌弃,老死不相往来。

    如果有人说谁与谁谈爱,这不是夸他们而是在骂他们,是在侮辱他们,当事人就会如刚才的谢华山一样翻脸,亲戚都敢骂。

    只有到初中毕业,甚至进了高中,年轻的心才开始春情萌动,想与异性偷偷接触。被人说谈恋爱只会羞涩而不会愤怒,自然也没有受辱的感觉。

    谢华驹心里暗笑,转头对谢小烟喊道:“小妹,大哥去挖藕,你去不去?”

    谢小烟眼睛骨碌一转:“大哥,我不能去,我要陪花丫。我不陪它,它会哭。”

    “懒就懒,说什么花丫。”谢华驹厌弃地白了精灵古怪的小妹一眼,大步离开,“走了!”

    奶奶在后面喊道:“华驹,你小心点,早点回来。别冻得感冒了!”

    “好咧。奶奶,你放心吧。”谢华驹转头笑着回应。

    两个同龄人都扛着挖藕的工具,走路都兴致勃勃的。

    谢华驹问道:“张三癞子他们抽干那么大一片湖,抓了多少鱼?”

    胡强说道:“听说亏本了。才抓了三百斤鱼。”

    谢华驹不解地问道:“三百斤也不少啊,怎么亏本?”

    胡强回答道:“他们用了两台柴油机,两台水泵。从我们四队借的柴油机和水泵都要出租金的。还要烧柴油,都是钱。”

    随即,他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马崽,会不会是他们故意哭穷?他们不想明年有人跟他们抢着抽水捞鱼,故意这么说。张三癞子这家伙狡猾着呢。”

    虽然公社改乡、大队改村已经好几年,但农民还是习惯称公社和大队,很少用乡和村来称呼。同样,农民依然称生产队或队,而不是用“村民小组”这个正规称呼。

    杨柳汊是第四村民小组与第五村民小组之间的一片荒湖,里面的湖和藕都是野生的,谁愿意去抓去挖尽管去就是,没有人阻拦。

    不过,因为没人管理,鱼和藕的数量都不多。湖里鱼和藕的数量全靠运气。运气好,抓的鱼或挖的藕就多。

    谢华驹认可地哦了一声:“有可能。这种事谁都可以干,谁都想在家门口赚点钱。”

    胡强说道:“不过,他们赚的肯定不多。累得半死,就算真的赚了钱,我也不稀罕。听说去南方打工,一个月能赚三四百元。如果能赚这么多,还抓什么鱼?太冷了。……,马崽,我还真怕你过年都要住院,那我们说好一起去南方打工的事情就泡汤了。”

    “你想去南方打工?”谢华驹随口问道。

    “什么叫我想?我们不是一起约好去的吗?”胡强瞪眼看着他,“马崽,你不会忘记这事了吧?过年后就走。”

    “……,我还真忘记了。”谢华驹愣了一下,随即又说道,“我现在不想出去了,只想呆在家里。”

    重生的谢华驹可不想外出奔波,只想在家做一条咸鱼。凭借前世的记忆,自己随随便便就能赚不少钱,何必如前世一样为了金钱做了一辈子的苦逼人?在家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侈地主生活不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