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贾政升官
第二日早早贾瑄便收到了两封消息。
一是王周快马加鞭送来的战报，信中只谈到保全了两万军队，斩敌多少，损失多少……其他一概未言；二是接到了皇帝朱祁镇意欲率领京营二十万人马御驾亲征的消息。然后看了随行人员浩浩荡荡五十多人，自己便宜舅舅王子腾赫然在列。
贾瑄此时也头疼了起来，这舅舅此次前来，怕是九死一生了。但贾家与王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连自己这官身，还是王子腾运作的……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土木堡一战，这随行的高层官员近乎死绝。
贾瑄暗中思量，此事还需细细斟酌一番。
思来想去，只能书信一封，多加提防。待土木堡战事一起，自己多多留意，尽量能保住性命……
“听天命，尽人事吧！”贾瑄感慨道。确实也不能因王子腾一人坏了自己的大事。
随后与杨洪商议过后便写下了免责声明，送往神京，劝谏朱祁镇不要御驾亲征。当然贾瑄知道这是做无用功，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
又安排信得过的人，私下带给王子腾书信一封，暂且不说。
且说宋瑛灰头土脸回到大同，却见石亨此人出城笑脸相迎。
一时又是气极。看到石亨此笑，想到了王周。两相比较之下，对于石亨痛恶更甚。
“吾等正欲死战，参将何故先逃？”宋瑛作为西宁候自己不惧石亨，更何况主将竟抛下士兵逃走，实属大耻。
石亨此时也笑不出来了，多少带有羞耻之心，自觉理亏，一言不发。
宋瑛不做理会，丢下石亨，自己带队进城休整了。
石亨当时判断形势危机，根本无力再救，留下怕不是要被全歼。所以丢盔卸甲，纵马逃跑。
不料想宋瑛竟然带了两万人回到了大同。心里居然暗叹天道不公，这两万人为何不死，现如今使得自己颜面全无。
石亨也无颜面对手下，每日只是与大同守将喝的花天酒地，在醉意中，仿佛保住了自己的面皮。
后来听到消息，朱祁镇要御驾亲征。心思又活络起来，想着如何在朱祁镇面前找补。又给王振写了密信，添油加醋，各处甩锅。
几日后。
京城内朱祁镇朝堂之上听得前方传来战败消息，一时激愤不已。看着传上来的奏报，宋瑛石亨战败而走，郭敬朱冕被阵斩……
“也先贼子，当真欺人太甚！”朱祁镇怒骂。
后又看到是贾瑄部下率一千骑兵，穿插敌军腹地，斩将千余人，这才保存了点颜面……
宋瑛上书详细的描绘了战事发生的经过……最后并将救援主功安排到了贾瑄头上，次功安排给了杨洪。
朱祁镇这才想起来，前几日是有几封奏报言贾瑄部下千余人出城剿匪。
便问群臣：“这贾瑄是何人？当真少年英才！”
贾瑄年纪轻轻又无功名，自是无人知晓。
四下无人应答，王子腾这般才站了出来：“禀告陛下。贾瑄乃荣国府故去荣国公贾代善之孙，现世袭一等将军贾赦之子，现任宣府千总。”
“竟是荣国公之后！”朱祁镇吃惊！四王八公地位显赫，在朝中已然落寞，一代不如一代，不料想还有如此人物。
四王八公随朱棣起事，对于大明朱棣太子一脉有极大贡献。
“不愧少年天才，不坠国公之威。如今贾赦何在？”朱祁镇又夸了一句，毕竟对自己爷爷，父亲有大功勋的家族。
“禀陛下，贾赦现并无官身。”吏部尚书王直道。
朱祁镇大概明白怎么回事，自是贾赦不中用：“朝中可有贾家人在？”
“禀陛下，荣国公贾代善之子贾政在朝中任职工部员外郎。”
“既是同族，自是一家。宣！”
太监急急忙忙跑往工部，进入工部传到：“工部员外郎贾政何在？”
贾政此时坐班，一天无所事事，正品茗研诗，房内熏香缭绕，优雅别致。听到有旨传来大惊失色，不知自己犯了何事，忐忑不安去见了太监。
“大喜事，员外郎！陛下召你进宫面圣。”太监满脸笑容祝贺到。
贾政这才放下心来，听到是喜事，不免高兴起来，跟着太监走了。
一路上，贾政从袖中拿了些碎银偷摸交到太监手中。太监自是高兴的合不拢嘴，也不嫌少。
太监心领神会说道：“贾大人好福气。你那侄子贾瑄如今立了功，陛下要分犒赏。这是天大的福分，在殿上可要抓住了。”
贾政连连称是。
待宣贾政进殿时，贾政两腿飘飘，小步快走，进殿中纳头便拜。
“臣贾政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隔了老远，朱祁镇也看不大清楚：“爱卿平身，且上前说话。”
“谢陛下。”贾政站起身来，低头前进，不敢张望。
“你且抬起头来，让朕仔细观望。”朱祁镇吩咐道。
贾政称是抬头，也不敢对视朱祁镇，小心谨慎。
朱祁镇只见贾政端方正直，谦恭文雅，一时大有好感。又问了些贾家情况，工作情况。
贾政一一奏对，条理清晰，头头是道。
且不说贾政迂腐方正，能力不足。但是其在风度涵养，谈吐处事上面面俱到。再说贾家众人真是天生一副好皮囊。
朱祁镇见此更是好感大增，又感念其为国公之后。遂加以封赏：“听职！授贾政奉议大夫，升工部郎中。”
贾政没有勋功和爵位，等级和官职升了一级。由从五品升到了正五品，这次升职对贾政来说影响还是很大的。
升到五品，自己偶尔就能上朝了。对于他人来说，其实未觉有他，贾政倒是喜不自收。
朱祁镇又赏赐了一些金银，便让贾政退下了。随后又问了些出征事宜便退朝了。
王子腾退朝回到家中，只听家中仆人说外面有人拜见。问起何事，只答有要事亲见，再问就一概不答。下人见是有古怪，不敢驱赶，只得将人带至客厅，看管起来。
王子腾顿来了点兴趣：“把人带过来吧！”
不一会一位小兵被带了过来，王子腾问到：“你是何人？所为何事？”
“拜见大人！”随后掏出一封书信来，再不答话。
王子腾打开书信只见上面写到：
吾舅亲启
瑄拜首！薄闻寡见，望舅斟酌。一些私言，勿为外道。听闻陛下将要率兵出征，您在前列。王振此阉人，不通兵事，不晓战略，刚愎自用，又权倾朝野。战事绝不由张辅与舅主宰。故吾观之，此战必大败。望吾舅早做打算，精明仔细，一切从安。莫要与王振阉贼，走向末路。
瑄，感怀涕泪，肺腑之言。
再拜首！
王子腾此刻陷入了沉思，他私下已经与张辅探讨过形势。虽然人数占优，但是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兵者，凶器也。用之险之又险，慎之又慎。
二十万大军集结准备出征都要几个月的时间。朱祁镇王振，好大喜功，五日内便要开拔。这仗未打之前，已然落入下风。如今再加上主帅不通指挥，当真感觉死无葬身之地。
看到贾瑄之言，并不是夸大。如今得到提醒，越发觉得此战危险起来，忧虑涌上心头。
看着书信“早做打算”四字，静静沉思。
不一会，王子腾烧掉了书信，一干二净。并未回信，只是吩咐小兵。
“回去复命，悉已知晓。”
小兵称是退去。
王子腾又叫人送了点碎银，并未拒绝，揣入怀中便打马离开了。
且说贾瑄这边，自王周率兵回来之后，作以修整。
王周给贾瑄倒是带了一个好消息，只是贾瑄对此事也不是很兴奋。
王周回到宣府之后，私下找到贾瑄。
“千总，此次我去的有些迟了。那个石亨战时逃跑了，郭敬自己躲在草丛里面，被我发现，一刀抹了。”王周低声说道。
贾瑄点点头，略有遗憾，表情如故。杀郭敬聊胜于无，那是为了牺牲的将士们杀的；杀石亨是为了自己以后的谋划杀的。
可惜了！同时也感慨起来，这石亨真是个人才！
历史上全军覆灭，单人单马逃跑了。如今更胜一筹，仗还没打完就跑了。
不禁让贾瑄想到这石亨如昭烈帝刘备一般都是逃跑大家。只是这石亨如何配与昭烈帝相比，两者云泥之别，石亨提鞋怕是都不配。
罢了，也就是以后多些麻烦，吾自是不惧。
王周见贾瑄高兴，舔着脸提了要求：“千总，能不能让兄弟喝酒庆祝下，此次出征兄弟们都很辛苦。绝对不是我想喝，是手下的兄弟们想喝。”
军中历来豪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自从战时禁酒令发布之后，其他的营贾瑄管不着，但是自己营的人是滴酒未沾。
每次见到其他营的士卒畅饮，自己这些人是一点都不敢靠近，就怕闻着味受不了。再犯军纪，那可是大不妙。
也不知道贾瑄小小年纪哪里学来的手段。
一开始众人多有犯纪，贾瑄不打不骂，只告诉他们站着即可。
众人皆不以为然，纷纷豪言壮语，表示自己能站一辈子。不把贾瑄定的规矩放在眼里，大不了就是站着。
可不曾想过，贾瑄惩罚的是现代的军姿。
脚跟靠拢，脚尖六十度。腿直、腹收、挺胸、肩平……
全身需歹用力，贾瑄还时不时从背后，拉手踹膝。一旦拉开，便加钟头。
这群人才感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当然还有其他手段……一次比一次毒辣，整的下面人是没一点脾气。
众人涨过教训之后，再也不敢轻易违纪了。
但是看着别人喝酒，这让汉子是真的饥渴难耐。馋虫噬胃，心思火燎。简直快要活不下去了。
王周还自做小聪明，拉了所有将士们出战辛苦的理由找贾瑄要酒喝。
贾瑄如何看不出这些，王周自个觉得天衣无缝，无双妙计。殊不知漏洞百出，如何在贾瑄面前显摆。
心里想着：“这一千多人，我就不信千总都要罚；如果真罚的话，有一千多个兄弟老子怕啥？”
这刚刚出征回来的一千士卒哪里想得到，他们亲爱的把总王周想着带他们去鬼门关溜达溜达。
“放肆！”
贾瑄直接出口呵斥。自己定的军令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战时必然不能喝酒，对方一旦趁着我方醉意打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几千年来的经验教训，李白喝酒得罪权贵，张飞典韦喝酒误军误己。轻则丢官，重则丢命。
一脸严肃的盯着王周不言语。
王周吓得全身僵硬，冷汗直流。哆哆嗦嗦：“千……千……千总，我……我错了，我去受罚。”
贾瑄看到王周像个一脸犯错的小媳妇。大老爷们，扭扭捏捏，委屈至极。
哑然失笑：“你看你那个熊样子。罢了！你且去与赵岩二人自己偷摸找个地方喝去，莫要鼓动他人。切记！不可大醉。”
赵岩在与贾瑄拒守宣府的时候，出了不少力。
王周看贾瑄不是真生气，这才放下心来，满脸笑容喜不自收，尾巴又快翘到天上去了。
贾瑄对于自己人自是不吝赏赐恩宠。规矩是自己定的，只要不惹出事，一切好说。
拜别贾瑄后，王周便马不停蹄地去找赵岩了。
一是王周快马加鞭送来的战报，信中只谈到保全了两万军队，斩敌多少，损失多少……其他一概未言；二是接到了皇帝朱祁镇意欲率领京营二十万人马御驾亲征的消息。然后看了随行人员浩浩荡荡五十多人，自己便宜舅舅王子腾赫然在列。
贾瑄此时也头疼了起来，这舅舅此次前来，怕是九死一生了。但贾家与王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连自己这官身，还是王子腾运作的……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土木堡一战，这随行的高层官员近乎死绝。
贾瑄暗中思量，此事还需细细斟酌一番。
思来想去，只能书信一封，多加提防。待土木堡战事一起，自己多多留意，尽量能保住性命……
“听天命，尽人事吧！”贾瑄感慨道。确实也不能因王子腾一人坏了自己的大事。
随后与杨洪商议过后便写下了免责声明，送往神京，劝谏朱祁镇不要御驾亲征。当然贾瑄知道这是做无用功，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
又安排信得过的人，私下带给王子腾书信一封，暂且不说。
且说宋瑛灰头土脸回到大同，却见石亨此人出城笑脸相迎。
一时又是气极。看到石亨此笑，想到了王周。两相比较之下，对于石亨痛恶更甚。
“吾等正欲死战，参将何故先逃？”宋瑛作为西宁候自己不惧石亨，更何况主将竟抛下士兵逃走，实属大耻。
石亨此时也笑不出来了，多少带有羞耻之心，自觉理亏，一言不发。
宋瑛不做理会，丢下石亨，自己带队进城休整了。
石亨当时判断形势危机，根本无力再救，留下怕不是要被全歼。所以丢盔卸甲，纵马逃跑。
不料想宋瑛竟然带了两万人回到了大同。心里居然暗叹天道不公，这两万人为何不死，现如今使得自己颜面全无。
石亨也无颜面对手下，每日只是与大同守将喝的花天酒地，在醉意中，仿佛保住了自己的面皮。
后来听到消息，朱祁镇要御驾亲征。心思又活络起来，想着如何在朱祁镇面前找补。又给王振写了密信，添油加醋，各处甩锅。
几日后。
京城内朱祁镇朝堂之上听得前方传来战败消息，一时激愤不已。看着传上来的奏报，宋瑛石亨战败而走，郭敬朱冕被阵斩……
“也先贼子，当真欺人太甚！”朱祁镇怒骂。
后又看到是贾瑄部下率一千骑兵，穿插敌军腹地，斩将千余人，这才保存了点颜面……
宋瑛上书详细的描绘了战事发生的经过……最后并将救援主功安排到了贾瑄头上，次功安排给了杨洪。
朱祁镇这才想起来，前几日是有几封奏报言贾瑄部下千余人出城剿匪。
便问群臣：“这贾瑄是何人？当真少年英才！”
贾瑄年纪轻轻又无功名，自是无人知晓。
四下无人应答，王子腾这般才站了出来：“禀告陛下。贾瑄乃荣国府故去荣国公贾代善之孙，现世袭一等将军贾赦之子，现任宣府千总。”
“竟是荣国公之后！”朱祁镇吃惊！四王八公地位显赫，在朝中已然落寞，一代不如一代，不料想还有如此人物。
四王八公随朱棣起事，对于大明朱棣太子一脉有极大贡献。
“不愧少年天才，不坠国公之威。如今贾赦何在？”朱祁镇又夸了一句，毕竟对自己爷爷，父亲有大功勋的家族。
“禀陛下，贾赦现并无官身。”吏部尚书王直道。
朱祁镇大概明白怎么回事，自是贾赦不中用：“朝中可有贾家人在？”
“禀陛下，荣国公贾代善之子贾政在朝中任职工部员外郎。”
“既是同族，自是一家。宣！”
太监急急忙忙跑往工部，进入工部传到：“工部员外郎贾政何在？”
贾政此时坐班，一天无所事事，正品茗研诗，房内熏香缭绕，优雅别致。听到有旨传来大惊失色，不知自己犯了何事，忐忑不安去见了太监。
“大喜事，员外郎！陛下召你进宫面圣。”太监满脸笑容祝贺到。
贾政这才放下心来，听到是喜事，不免高兴起来，跟着太监走了。
一路上，贾政从袖中拿了些碎银偷摸交到太监手中。太监自是高兴的合不拢嘴，也不嫌少。
太监心领神会说道：“贾大人好福气。你那侄子贾瑄如今立了功，陛下要分犒赏。这是天大的福分，在殿上可要抓住了。”
贾政连连称是。
待宣贾政进殿时，贾政两腿飘飘，小步快走，进殿中纳头便拜。
“臣贾政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隔了老远，朱祁镇也看不大清楚：“爱卿平身，且上前说话。”
“谢陛下。”贾政站起身来，低头前进，不敢张望。
“你且抬起头来，让朕仔细观望。”朱祁镇吩咐道。
贾政称是抬头，也不敢对视朱祁镇，小心谨慎。
朱祁镇只见贾政端方正直，谦恭文雅，一时大有好感。又问了些贾家情况，工作情况。
贾政一一奏对，条理清晰，头头是道。
且不说贾政迂腐方正，能力不足。但是其在风度涵养，谈吐处事上面面俱到。再说贾家众人真是天生一副好皮囊。
朱祁镇见此更是好感大增，又感念其为国公之后。遂加以封赏：“听职！授贾政奉议大夫，升工部郎中。”
贾政没有勋功和爵位，等级和官职升了一级。由从五品升到了正五品，这次升职对贾政来说影响还是很大的。
升到五品，自己偶尔就能上朝了。对于他人来说，其实未觉有他，贾政倒是喜不自收。
朱祁镇又赏赐了一些金银，便让贾政退下了。随后又问了些出征事宜便退朝了。
王子腾退朝回到家中，只听家中仆人说外面有人拜见。问起何事，只答有要事亲见，再问就一概不答。下人见是有古怪，不敢驱赶，只得将人带至客厅，看管起来。
王子腾顿来了点兴趣：“把人带过来吧！”
不一会一位小兵被带了过来，王子腾问到：“你是何人？所为何事？”
“拜见大人！”随后掏出一封书信来，再不答话。
王子腾打开书信只见上面写到：
吾舅亲启
瑄拜首！薄闻寡见，望舅斟酌。一些私言，勿为外道。听闻陛下将要率兵出征，您在前列。王振此阉人，不通兵事，不晓战略，刚愎自用，又权倾朝野。战事绝不由张辅与舅主宰。故吾观之，此战必大败。望吾舅早做打算，精明仔细，一切从安。莫要与王振阉贼，走向末路。
瑄，感怀涕泪，肺腑之言。
再拜首！
王子腾此刻陷入了沉思，他私下已经与张辅探讨过形势。虽然人数占优，但是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兵者，凶器也。用之险之又险，慎之又慎。
二十万大军集结准备出征都要几个月的时间。朱祁镇王振，好大喜功，五日内便要开拔。这仗未打之前，已然落入下风。如今再加上主帅不通指挥，当真感觉死无葬身之地。
看到贾瑄之言，并不是夸大。如今得到提醒，越发觉得此战危险起来，忧虑涌上心头。
看着书信“早做打算”四字，静静沉思。
不一会，王子腾烧掉了书信，一干二净。并未回信，只是吩咐小兵。
“回去复命，悉已知晓。”
小兵称是退去。
王子腾又叫人送了点碎银，并未拒绝，揣入怀中便打马离开了。
且说贾瑄这边，自王周率兵回来之后，作以修整。
王周给贾瑄倒是带了一个好消息，只是贾瑄对此事也不是很兴奋。
王周回到宣府之后，私下找到贾瑄。
“千总，此次我去的有些迟了。那个石亨战时逃跑了，郭敬自己躲在草丛里面，被我发现，一刀抹了。”王周低声说道。
贾瑄点点头，略有遗憾，表情如故。杀郭敬聊胜于无，那是为了牺牲的将士们杀的；杀石亨是为了自己以后的谋划杀的。
可惜了！同时也感慨起来，这石亨真是个人才！
历史上全军覆灭，单人单马逃跑了。如今更胜一筹，仗还没打完就跑了。
不禁让贾瑄想到这石亨如昭烈帝刘备一般都是逃跑大家。只是这石亨如何配与昭烈帝相比，两者云泥之别，石亨提鞋怕是都不配。
罢了，也就是以后多些麻烦，吾自是不惧。
王周见贾瑄高兴，舔着脸提了要求：“千总，能不能让兄弟喝酒庆祝下，此次出征兄弟们都很辛苦。绝对不是我想喝，是手下的兄弟们想喝。”
军中历来豪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自从战时禁酒令发布之后，其他的营贾瑄管不着，但是自己营的人是滴酒未沾。
每次见到其他营的士卒畅饮，自己这些人是一点都不敢靠近，就怕闻着味受不了。再犯军纪，那可是大不妙。
也不知道贾瑄小小年纪哪里学来的手段。
一开始众人多有犯纪，贾瑄不打不骂，只告诉他们站着即可。
众人皆不以为然，纷纷豪言壮语，表示自己能站一辈子。不把贾瑄定的规矩放在眼里，大不了就是站着。
可不曾想过，贾瑄惩罚的是现代的军姿。
脚跟靠拢，脚尖六十度。腿直、腹收、挺胸、肩平……
全身需歹用力，贾瑄还时不时从背后，拉手踹膝。一旦拉开，便加钟头。
这群人才感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当然还有其他手段……一次比一次毒辣，整的下面人是没一点脾气。
众人涨过教训之后，再也不敢轻易违纪了。
但是看着别人喝酒，这让汉子是真的饥渴难耐。馋虫噬胃，心思火燎。简直快要活不下去了。
王周还自做小聪明，拉了所有将士们出战辛苦的理由找贾瑄要酒喝。
贾瑄如何看不出这些，王周自个觉得天衣无缝，无双妙计。殊不知漏洞百出，如何在贾瑄面前显摆。
心里想着：“这一千多人，我就不信千总都要罚；如果真罚的话，有一千多个兄弟老子怕啥？”
这刚刚出征回来的一千士卒哪里想得到，他们亲爱的把总王周想着带他们去鬼门关溜达溜达。
“放肆！”
贾瑄直接出口呵斥。自己定的军令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战时必然不能喝酒，对方一旦趁着我方醉意打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几千年来的经验教训，李白喝酒得罪权贵，张飞典韦喝酒误军误己。轻则丢官，重则丢命。
一脸严肃的盯着王周不言语。
王周吓得全身僵硬，冷汗直流。哆哆嗦嗦：“千……千……千总，我……我错了，我去受罚。”
贾瑄看到王周像个一脸犯错的小媳妇。大老爷们，扭扭捏捏，委屈至极。
哑然失笑：“你看你那个熊样子。罢了！你且去与赵岩二人自己偷摸找个地方喝去，莫要鼓动他人。切记！不可大醉。”
赵岩在与贾瑄拒守宣府的时候，出了不少力。
王周看贾瑄不是真生气，这才放下心来，满脸笑容喜不自收，尾巴又快翘到天上去了。
贾瑄对于自己人自是不吝赏赐恩宠。规矩是自己定的，只要不惹出事，一切好说。
拜别贾瑄后，王周便马不停蹄地去找赵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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