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裹甲衔枚
王子腾回京复命之际，写了一封奏报派人快马加鞭送了回去。将整个行军经历事无巨细，一一列表。
其中自然对于王振的罪名大书特书，顺便为自己和众大臣辩驳了一番。将最后救援之功，皆归于贾瑄。
奏报不日到达。
朱祁钰看着发来的奏折一时间喜忧参半，忧的是明军损失惨重，皇帝被俘；喜的是幸有贾瑄及时救援，保存了一部分力量。
王子腾自然是又将事情夸大一番，言也先至今都未曾进攻神京，皆因贾瑄在怀来方向与也先对峙，震慑也先。给足了贾瑄风头。
皇帝被俘，孙太后已然坐不住了，坐于后帘听政，期许诸位大臣给个法子，且将自己儿子救回来。
“诸位臣工，如今皇兄北狩，可有良策。”朱祁钰自然知道孙太后前来所为何事，直接开口询问。
“禀殿下，瓦剌兵犯大明，所求不过钱帛。臣以为自可派人前去求和，以重金相赎，陛下必可安然无恙，北狩而归。”徐珵站出来，直接打算花钱赎人。
给事中王竑直接驳斥：“殿下，也先狼子野心，定是多少钱财不为所动。且以财帛诱之，有失天家颜面。正如今，宣府千总贾瑄此时正与也先关外对峙，臣建议，立即增兵贾瑄，大破也先，迎回陛下。”
“殿下万万不可！一旦再起兵事，也先必定狗急跳墙，玉石俱焚。也先不过区区一贼患，死不足惜。可陛下万金之体，不容有失啊……”
……
朝堂之上议论纷纷。
“够了！”
孙太后见此纷纷扰扰，已然下定决心。
“就依照徐卿所言，派遣使者，前去与瓦剌和谈。”直接退朝。
此时贾府这边传来了书信，王子腾给妹妹等人报了平安。
王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口中不停阿弥陀佛。
“不消这几日吃斋念佛，善有福报。”王夫人拨着佛珠，跪在佛像前，虔诚不已。
贾府内声势浩大，找人诵了佛经，办了法事。又是各处寺庙祈愿供养，求得平安。
不几日，王子腾带兵回到京城。大理寺右寺丞萧维桢，礼部左侍郎杨善等数位逃回来的文臣直接升了半级。而王子腾直接被罢免了京营节度使之职，停了一切工作，回家反省。
贾瑄这边几日来伤好的不错，便又继续返回自己营中，与也先大营对峙起来。
局面十分古怪，贾瑄只记得历史上，也先在土木堡之战后直接带着辎重缴获无数，直接退兵了。而现在，却依土木堡方向驻扎起来，不知何故。
贾瑄与宋瑛商议，决定派遣使者前去探探虚实。
“此番前去，你与我手书一封交于也先。顺便探探也先何意？”贾瑄安排道。
当然这是皆是明面上的安排，最主要的任务贾瑄早已私下交代。叮嘱赵岩摸清也先营中部署，不放过一草一木。
赵岩这边带着数十人，前去也先大营。进入营盘之中，前往中军大营。
一路上走走看看，间或大笑数次。
一开始前来接引之人，并不理睬。后面也越发奇怪起来，正好识得汉人语言，便问道何故发笑。
赵岩此时狂笑绝倒于地：“我听闻你们太师治军严谨，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行至此地，除四面八方，各放置一哨台之外，竟再无哨兵。难怪被我军千总杀得屁滚尿流。”
瓦剌接引，听见受辱，直接拔刀。
“怎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还想用强乎？真是蛮畜不化，不懂礼数。”
另一人直接伸手将刀拦了下来，冷静回道：“我们自有暗哨，不劳使者费心。”
赵岩听此，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尘土，继续前进。
一会儿便见到也先。
也先直接打开书信只见上面写到：
太师也先亲启
贾瑄拜首。
素来听闻太师，神威草原，功胜四海。先前我贾瑄自是不信，如今得以一见，方才得知，所言非虚。统一草原，天下万马来降。土木堡一战，略施小计，竟使我二十万大军，谈笑间，灰飞烟灭。
如今您之功绩，远胜前辈，直追成吉思汗。惜我贾瑄生于明廷，不能为之效力；叹我贾瑄降于此世，不能与之称雄。实属悲矣！
今日仰望，好教知之。再拜首。
也先见此哈哈大笑。被吹捧的飘飘然然，一时间洋洋得意。
问道：“汝主派汝前来，可是为了大明皇帝。”
赵岩回到：“主帅派吾前来。一是为了陛下，二则是想问大帅，何不撤离？”
也先又是大笑，觉得贾瑄此人到底是年幼稚嫩，不过如此。想来之前击败自己，定是贪墨功劳，使得移花接木的手段。
一时间对贾瑄又是鄙夷不已。
回道：“且回去告诉你家小子。大明皇帝在我瓦剌做客，乐不思蜀，不愿回去。至于退兵之事，吾之地盘，去留自是吾之决定。”
“来人，送客。”
说完便直接派人将赵岩送了出去。赵岩也不气恼，快马加鞭赶了回去。
赵岩前来面见贾瑄时，只见贾瑄早已备好纸笔，坐在一旁等待了。
“如何？”贾瑄问道。
“千总放心，全记下了。”赵岩回到。
随后便开始拿起笔写写画画。
“千总且看，中军营帐在这。附近有几座小帐篷，较为精美华丽，用料极好，应该是有几位瓦剌贵族将领住地。前往中帐这一段路，八个哨楼，高达五六米。这一块，是个盲区。一路上没有哨兵，他们说有暗哨，我没有发现。但是有的可能性极大……”
贾瑄看着赵岩所画之图，陷入沉思。
赵岩指着图：“这里……这里……还有这。都是大营……”
贾瑄此时脑海想着所有的可能性，思索了好一会。随后拿起笔，在图上勾了四个点。
吩咐道：“今晚带着数十人，去我画的这四个地方查探一番，务必查清楚。”
“是！”赵岩随后退下。
贾瑄看着赵岩离去，又陷入沉思。至于赵岩与也先二人说了什么，贾瑄自是不大有兴趣。赵岩亦是知道此次目的，回来不提。
聪明人之间交流，就是方便。这事若是交于王周去办，那憨货不一定都能记住对方有几个门几个角。
且说朝廷孙太后派出一批使者去见也先，企图以重金求赎朱祁镇，遭到也先拒绝。灰溜溜的来又灰溜溜的离去了。
夜晚，赵岩数十人穿着黑衣，趁着夜色，分了四批，悄无声息的爬向也先驻扎之地。
看见营地内篝火冉冉，前方几名士卒叽里呱啦讲着话。赵岩听不懂，见前路被阻，又趴着绕行。
一路上潜行，对也先驻军情况摸得更加透彻。整整爬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回去向贾瑄报告。
“千总，这几个营帐皆是粮草。看规模不大，他们存粮之地不在这。中军大营到门口有六层兵马，每一层不相互衔接，值班换班是各层负责，并不交叉，兵马据估计在两千余数。因为只是中军前侧，后侧并不知晓，但是想来配置应该是一样……”
贾瑄点点头：“干得不错！辛苦了。”
再看地图，上面亦是密密麻麻，勾勾画画，可见贾瑄下足了功夫。
“不敢言功！”赵岩谦虚道。
“赵岩你且下去，挑选一百精壮机灵之人。今夜不必值班，好好休息。”贾瑄拍了拍赵岩肩膀。
“可惧一死乎？”贾瑄问道。
“为千总效命，自是不惧。”赵岩刚毅回道。
“行了，下去吧。”贾瑄吩咐道。
贾瑄出了营帐门，抬头仰望。
天清幽幽高远，万里无云。幕布漆黑，珠星烁闪，不可尽数，圆月璀璨光耀，远山披衣玉白。
“真是一幅好风景。”
贾瑄颇有感慨，随后休息而去。
第二日，贾瑄命人杀鸡宰羊，大宴将士。
“来人，今日放开酒令，敞开的喝。”贾瑄大手一挥又说道：“把那战鼓擂起来，众人跳起来，长歌嚎起来……”
“呜呼……”
“大人威武……”
……
众人皆是狂喜不已，自从宣府出兵之后，时至今日，滴酒未沾。早已饥渴难耐，如今听得此令，自是狂欢不已。
一时间声势极其浩大。
此时也先军帐内探子来报：“报太师！明军营帐内此时正举办大宴，声势极壮。”
也先听此哈哈哈大笑：“不愧为黄毛小儿，如此雕虫小技，竟还敢在此班门弄斧。”
“不过是想引诱我等出兵罢了，不必理会。”
也先说完便让人退下了，不禁又感觉到好笑，对贾瑄更是轻视许多。
“终究是小孩子。”
……
深夜。
贾瑄此时带着五百余人藏在山坳之中，无人发现。此时西风渐起，吹人稍冷。
“当真天助我也！”贾瑄心想。
随即看向赵岩：“可否准备妥帖？”
“千总放心，甲内塞有棉花，皆已包裹好。硫磺粉，都已分发致众人……”
“就按我之前所定的点位行动。一切依令行事，一旦火起，我率骑兵直冲而下……”
“是！”赵岩退下，带着一百多人趁黑便摸了过去。
随后贾瑄招来王周，吩咐道：“依计行事，等冲进去，你带十余骑，速烧这几门营帐，莫要延误。”
“是。”王周应答。
……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贾瑄看着远处敌营光火点点，神情严肃。
其中自然对于王振的罪名大书特书，顺便为自己和众大臣辩驳了一番。将最后救援之功，皆归于贾瑄。
奏报不日到达。
朱祁钰看着发来的奏折一时间喜忧参半，忧的是明军损失惨重，皇帝被俘；喜的是幸有贾瑄及时救援，保存了一部分力量。
王子腾自然是又将事情夸大一番，言也先至今都未曾进攻神京，皆因贾瑄在怀来方向与也先对峙，震慑也先。给足了贾瑄风头。
皇帝被俘，孙太后已然坐不住了，坐于后帘听政，期许诸位大臣给个法子，且将自己儿子救回来。
“诸位臣工，如今皇兄北狩，可有良策。”朱祁钰自然知道孙太后前来所为何事，直接开口询问。
“禀殿下，瓦剌兵犯大明，所求不过钱帛。臣以为自可派人前去求和，以重金相赎，陛下必可安然无恙，北狩而归。”徐珵站出来，直接打算花钱赎人。
给事中王竑直接驳斥：“殿下，也先狼子野心，定是多少钱财不为所动。且以财帛诱之，有失天家颜面。正如今，宣府千总贾瑄此时正与也先关外对峙，臣建议，立即增兵贾瑄，大破也先，迎回陛下。”
“殿下万万不可！一旦再起兵事，也先必定狗急跳墙，玉石俱焚。也先不过区区一贼患，死不足惜。可陛下万金之体，不容有失啊……”
……
朝堂之上议论纷纷。
“够了！”
孙太后见此纷纷扰扰，已然下定决心。
“就依照徐卿所言，派遣使者，前去与瓦剌和谈。”直接退朝。
此时贾府这边传来了书信，王子腾给妹妹等人报了平安。
王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口中不停阿弥陀佛。
“不消这几日吃斋念佛，善有福报。”王夫人拨着佛珠，跪在佛像前，虔诚不已。
贾府内声势浩大，找人诵了佛经，办了法事。又是各处寺庙祈愿供养，求得平安。
不几日，王子腾带兵回到京城。大理寺右寺丞萧维桢，礼部左侍郎杨善等数位逃回来的文臣直接升了半级。而王子腾直接被罢免了京营节度使之职，停了一切工作，回家反省。
贾瑄这边几日来伤好的不错，便又继续返回自己营中，与也先大营对峙起来。
局面十分古怪，贾瑄只记得历史上，也先在土木堡之战后直接带着辎重缴获无数，直接退兵了。而现在，却依土木堡方向驻扎起来，不知何故。
贾瑄与宋瑛商议，决定派遣使者前去探探虚实。
“此番前去，你与我手书一封交于也先。顺便探探也先何意？”贾瑄安排道。
当然这是皆是明面上的安排，最主要的任务贾瑄早已私下交代。叮嘱赵岩摸清也先营中部署，不放过一草一木。
赵岩这边带着数十人，前去也先大营。进入营盘之中，前往中军大营。
一路上走走看看，间或大笑数次。
一开始前来接引之人，并不理睬。后面也越发奇怪起来，正好识得汉人语言，便问道何故发笑。
赵岩此时狂笑绝倒于地：“我听闻你们太师治军严谨，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行至此地，除四面八方，各放置一哨台之外，竟再无哨兵。难怪被我军千总杀得屁滚尿流。”
瓦剌接引，听见受辱，直接拔刀。
“怎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还想用强乎？真是蛮畜不化，不懂礼数。”
另一人直接伸手将刀拦了下来，冷静回道：“我们自有暗哨，不劳使者费心。”
赵岩听此，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尘土，继续前进。
一会儿便见到也先。
也先直接打开书信只见上面写到：
太师也先亲启
贾瑄拜首。
素来听闻太师，神威草原，功胜四海。先前我贾瑄自是不信，如今得以一见，方才得知，所言非虚。统一草原，天下万马来降。土木堡一战，略施小计，竟使我二十万大军，谈笑间，灰飞烟灭。
如今您之功绩，远胜前辈，直追成吉思汗。惜我贾瑄生于明廷，不能为之效力；叹我贾瑄降于此世，不能与之称雄。实属悲矣！
今日仰望，好教知之。再拜首。
也先见此哈哈大笑。被吹捧的飘飘然然，一时间洋洋得意。
问道：“汝主派汝前来，可是为了大明皇帝。”
赵岩回到：“主帅派吾前来。一是为了陛下，二则是想问大帅，何不撤离？”
也先又是大笑，觉得贾瑄此人到底是年幼稚嫩，不过如此。想来之前击败自己，定是贪墨功劳，使得移花接木的手段。
一时间对贾瑄又是鄙夷不已。
回道：“且回去告诉你家小子。大明皇帝在我瓦剌做客，乐不思蜀，不愿回去。至于退兵之事，吾之地盘，去留自是吾之决定。”
“来人，送客。”
说完便直接派人将赵岩送了出去。赵岩也不气恼，快马加鞭赶了回去。
赵岩前来面见贾瑄时，只见贾瑄早已备好纸笔，坐在一旁等待了。
“如何？”贾瑄问道。
“千总放心，全记下了。”赵岩回到。
随后便开始拿起笔写写画画。
“千总且看，中军营帐在这。附近有几座小帐篷，较为精美华丽，用料极好，应该是有几位瓦剌贵族将领住地。前往中帐这一段路，八个哨楼，高达五六米。这一块，是个盲区。一路上没有哨兵，他们说有暗哨，我没有发现。但是有的可能性极大……”
贾瑄看着赵岩所画之图，陷入沉思。
赵岩指着图：“这里……这里……还有这。都是大营……”
贾瑄此时脑海想着所有的可能性，思索了好一会。随后拿起笔，在图上勾了四个点。
吩咐道：“今晚带着数十人，去我画的这四个地方查探一番，务必查清楚。”
“是！”赵岩随后退下。
贾瑄看着赵岩离去，又陷入沉思。至于赵岩与也先二人说了什么，贾瑄自是不大有兴趣。赵岩亦是知道此次目的，回来不提。
聪明人之间交流，就是方便。这事若是交于王周去办，那憨货不一定都能记住对方有几个门几个角。
且说朝廷孙太后派出一批使者去见也先，企图以重金求赎朱祁镇，遭到也先拒绝。灰溜溜的来又灰溜溜的离去了。
夜晚，赵岩数十人穿着黑衣，趁着夜色，分了四批，悄无声息的爬向也先驻扎之地。
看见营地内篝火冉冉，前方几名士卒叽里呱啦讲着话。赵岩听不懂，见前路被阻，又趴着绕行。
一路上潜行，对也先驻军情况摸得更加透彻。整整爬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回去向贾瑄报告。
“千总，这几个营帐皆是粮草。看规模不大，他们存粮之地不在这。中军大营到门口有六层兵马，每一层不相互衔接，值班换班是各层负责，并不交叉，兵马据估计在两千余数。因为只是中军前侧，后侧并不知晓，但是想来配置应该是一样……”
贾瑄点点头：“干得不错！辛苦了。”
再看地图，上面亦是密密麻麻，勾勾画画，可见贾瑄下足了功夫。
“不敢言功！”赵岩谦虚道。
“赵岩你且下去，挑选一百精壮机灵之人。今夜不必值班，好好休息。”贾瑄拍了拍赵岩肩膀。
“可惧一死乎？”贾瑄问道。
“为千总效命，自是不惧。”赵岩刚毅回道。
“行了，下去吧。”贾瑄吩咐道。
贾瑄出了营帐门，抬头仰望。
天清幽幽高远，万里无云。幕布漆黑，珠星烁闪，不可尽数，圆月璀璨光耀，远山披衣玉白。
“真是一幅好风景。”
贾瑄颇有感慨，随后休息而去。
第二日，贾瑄命人杀鸡宰羊，大宴将士。
“来人，今日放开酒令，敞开的喝。”贾瑄大手一挥又说道：“把那战鼓擂起来，众人跳起来，长歌嚎起来……”
“呜呼……”
“大人威武……”
……
众人皆是狂喜不已，自从宣府出兵之后，时至今日，滴酒未沾。早已饥渴难耐，如今听得此令，自是狂欢不已。
一时间声势极其浩大。
此时也先军帐内探子来报：“报太师！明军营帐内此时正举办大宴，声势极壮。”
也先听此哈哈哈大笑：“不愧为黄毛小儿，如此雕虫小技，竟还敢在此班门弄斧。”
“不过是想引诱我等出兵罢了，不必理会。”
也先说完便让人退下了，不禁又感觉到好笑，对贾瑄更是轻视许多。
“终究是小孩子。”
……
深夜。
贾瑄此时带着五百余人藏在山坳之中，无人发现。此时西风渐起，吹人稍冷。
“当真天助我也！”贾瑄心想。
随即看向赵岩：“可否准备妥帖？”
“千总放心，甲内塞有棉花，皆已包裹好。硫磺粉，都已分发致众人……”
“就按我之前所定的点位行动。一切依令行事，一旦火起，我率骑兵直冲而下……”
“是！”赵岩退下，带着一百多人趁黑便摸了过去。
随后贾瑄招来王周，吩咐道：“依计行事，等冲进去，你带十余骑，速烧这几门营帐，莫要延误。”
“是。”王周应答。
……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贾瑄看着远处敌营光火点点，神情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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