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5万/杯
段然在陈总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心里就有底了。这种被人认可的感觉说实在的真的很好，就像找到一个一见钟情的女孩子一样。工作的积极性顿时成倍地增长。至于说李工和他说的，陈总有意挖分院地墙角的事情，段然压根儿就没有往心里去。
段然一门心思地把精力扑到了龙庭大厦的方案工作上去了。因为这个是最近最提气的工作了。至于程林，一样在默默地付出着。领导让你做，你不做就是不听话了。但是，程林这个方案的结局基本上已经注定了。
段然同时也在处理着很多的其他工作，类似于临市的交警大楼和广电大楼，这都是已经做完施工图的项目了，还有财政局的方案。反正呢设计工作最主要的核心就是一个字“改”，改到天荒地老，改到甲方罢了。换个部门领导，你要改；换个主要领导你还是要改；换个届，对不起你只能改；甚至除了施工图了，一边施工，因为领导人事调整，意见不一，你一样要改。还好，南钢宾馆算是折腾出去了。
临市地出差，基本上每周就得去一次，送一下已经完成的资料，聆听一下领导的意见和教诲，回来继续做功课。这时，主要的交通工具是城际大巴，从分院这边长途客车站到临市约45分钟的车程。但是加上打的地时间，那也就要至少两个多小时了。也就是说，每个星期，只要一出去，最少也得一晌。这就相当于旅游了，出去在外面又不用上班，也没有人管，就是过去对接一下，吹吹牛。唯一不爽的就是这长途大巴上面一个不好睡觉，另一个就是，你千万不要多喝水，不然中途想上厕所，司机是不会给你停车的。如果是小孩子还可以拿个瓶子解决一下，像成年人就麻烦了，总不能当着旁边乘客地面提枪解决问题吧，何况有时候旁边坐个异性。就算可以解决一下，那男性同胞还可以，女同胞怎么办？这个不人性化的事情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那个时候，长途客车每天都在发生地事情。段然自己见过的都有几次了。最夸张的一次，一个女孩子都哭了，叔叔、哥哥地叫着，声音由正常到魅惑，再到痛苦直至呻吟，最后都无声了，求司机旁边停一下车，小解一下，结果司机硬是没理，一直一脚油门开到客运终点站。到站后这个姑娘不知道咋地，都不急了，等别人都下车了她才动作扭曲地从车上下来。不过穿着超短裙还是挺性感的，颜色也比较鲜艳。看着她下车的样子，两个腿脚都内八着，段然很想上去扶一下，又不好意思，要是温智，肯定就趁机交朋友，占便宜了。
有时候由于约的时间问题，中午就到了，那就得在旁边吃个粉。中午没地方去，就找个地方洗个脚或者按个摩。主要还是按摩为主，这南方天气热的时间长，洗脚还是有点太热了。按摩往按摩位上一趴，一趟，吹着空调，享受着服务，很快一个中午就过去了。还可以和店家说好，按完直接在这里睡觉，让他们根据要求，定点叫醒，比闹钟都靠谱。不过，车费，餐费可以报的了，这按摩费吗，就只能自己掏腰包了。不过那时候按摩服务质量确实不错，大部分都是年轻的女孩子。所以去按摩的人也多。要是像十五六年之后，都是大妈的话，估计这生意也好不到哪去了，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去按摩了。其实，去按摩的人很多都不是单纯去按摩的，有的是为了消遣，和朋友一起；有的是为了熟悉的技师，就是去聊天的；有的是找一个舒服点的又不至于孤单的地方去休息一下；有的就是为了去泡妞......段然就是为了去休息的，不是为了泡妞，请一定要注意。
经常有人说，“繁荣娼盛”。这句话不全对，但是，从服务业的发展和繁荣程度，确实可以反映出经济活跃与否的一个缩影。现在这个时代正是房地产的走高，逐步繁荣的时期。很多人，相关的不相关的，直接的或者间接的，都从这个行业以及城市建设的大环境中分享到了红利。老百姓的腰包在逐年鼓起来。所以就看桑拿按摩店从不好意思，到到处都是。KTV从一个稀罕的高消费到大众式的量贩模式，一切都在变。
当然，手机也从国外的摩托罗拉，诺基亚到国产的步步高、夏新、等一系列的产品。电视机从进口产品到山寨横行，这都是行业发展的历史规律。
“明天小段、啊岑、温智和我一起去南北市出差，早上就不用去办公室了。部队的礼堂要主体验收了，我们去看一下，顺便带小段和温智去看一下山水风光，了解一下主体验收的服务过程和内容。”晚饭的时候楼叔突然说道。
楼叔是自己开车过去的。原来的司机和总院配备的车辆都已经被回收了。车辆据说是因为总院要改制，需要把固定资产尽量的清空，然后低价卖给领导们，领导们再倒一手，中间挣差价。这样到时候好有钱来收购已经被压得不能再压低的国有资产的股份。这样同样可以尽量少分给员工们股份，可以说是一举多得。司机也就是梅叔，应该还是收入问题和楼叔之间有意见主动申请调离的。这在以前断然是不敢相信的，楼叔这个人看上去溜光水滑的，棱角分明，典型一个北方人的样子，很难让人相信，他做起事来这么小气和狡诈。不过，时间久了，大家都说来说去，慢慢的，自然也就知道了，信不信事情就放在这里。当一个人说的时候，你不信，当一堆人都说的时候，基本上也就是真的了。
早上九点出发，一直到12点钟才到了项目所在地。对方考虑到设计单位过去的时间问题，所以，主体验收是放在下午3点进行的。
楼叔领着段然他们在路边吃了一个螺蛳粉。按照楼叔的说法，今天晚上估计是走不了，甲方肯定会留设计单位吃饭的，少不了要喝酒。中午就简单一点，晚上好有胃口多吃一点大餐。吃完楼叔就把车停到一个通风阴凉的地方去睡觉了，段然他们也是无聊，就都上车去坐着，能眯一下就眯一下了。
主体验收，段然还是第一次参加，这还是要感谢楼叔，给了自己一个了解和学习的机会。
其实很多事情，了解了也就那样，没什么神秘的。段然他们跟着楼叔，一进项目部办公室，就有一个人拿着信封开始发文件进行沟通和交流。他手里的信封有两种，楼叔的是一种，段然他们拿到的是另外一种。看着楼叔都收了，段然也就理所当然地收了。偷偷打开看了一下，200元大钞。这个时候，两百元也不算少了，都能够抵到段然一个星期的工资了。估计楼叔的只会更多。
然后便是和监理、业主、施工方等坐在会议室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就每个人发了一个帽子，由施工方和监理带领着到现场去验收。现场象征性地提了一些问题。没有问题是不可能的，不然怎么体现你作为专家的水平呢？但是太多问题也不行，你到底是来验收的还是拆楼的？问题太大了也不行，最好是没有原则性的问题，双方面子都照顾到了，也不至于施工方和监理下不来台。说不好听的，施工方和监理天天围着业主转，很多事情如果没有得到业主的默许，他们也是不敢做的。回头搞出太大的问题，业主也是下不来台的。经过认真的察看和思考，终于提出了“合适数量”的“有水平”的问题。大家在现场讨论，议论一番，简单表了一下态，然后就回会议室了。
到会议室，在监理的主持下，会议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首先是各单位把自己发现的问题重新提一下，要求重新说一下，当然该讲规范的讲规范，该讲人情的讲人情。因为这些问题都是要形成会议纪要的，最后还要各单位签字确认。完了就是，施工单位表态，一定会严格按照各位专家提出来的意见进行完善和整改，必须把好质量关。监理表态一定严格监督，为质量和安全站好每一班岗。最后就是大家统一表态，原则通过。至此，竣工验收就算是完成了。当然，这是正常的情况。如果是遇到设计单位收费有风险的，质量问题确实较大的，那这个验收可就真的通不过了。
回前先把事干，
现场各抒己见。
会上坚决表态，
会后餐桌表现。
虽然是个流程，但是这一趟下来用的时间也不少，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了。接下来就到了餐桌上见的时候了。
就餐地点就是门口不远处的一个湘菜馆，搞得还挺像个样子，地域特色，风味十足。选湘菜馆，据说是因为这里驻军的领导是湖南人。这也正常，本来嘛，在南疆省，军界中湖南人那是相当多的，这是有历史原因的。还有就是，这里本地，也是吃辣椒比较厉害的。所以选湖南菜馆就在正常不过了。
这时候是没有什么八项规定的，所以都还很自由，这种验收聚餐是再正常不过的，你要是不请人家吃一顿，那才叫做小气，不入流。所以大家谁也没有什么忌讳，都是开开心心，大大方方的。
本来这种局应该是大家各参建单位都在一起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定了两个包厢，甲方代表和设计院的一个包厢，施工单位和监理一个包厢。装修规格还不算低，每个包厢里面带有卫生间。不过这是改造的建筑，不是设计的时候就有的，每个包厢的卫生间，为了安装便盆和排污的需要都是点起来35公分左右，设了两个踏步上去的。
就见甲方这边开始时只来了一个人，据说是政委。政委和楼叔打了个招呼，聊了两句，然后打了一个电话就继续和楼叔攀谈了起来。
过了没多久，从外面进来了四个兵哥哥。一个个身材笔挺，精神饱满的，穿的都是常服。最后一个人手里拎着一件矿泉水。
段然看不懂，为什么吃饭拿的矿泉水呢？难道这里时髦吃饭时喝矿泉水？
楼叔很客气地起身迎了一下，在政委的安排下，大家坐了下来。几个兵哥哥坐在政委的右手边一排过去，感觉大家像是分边打架一样，或者说谈判吧，打架的话，谁打得过兵哥哥。
没多久，施工方的代表亲自拿了一件五粮液进来了。满脸带笑，和政委、楼叔客气了几句就出去了。
这就，真是个好东西，不然你说大家谁都不认谁，这聊天都找不到共同话题，多尴尬？但是几杯酒下肚，本来不认识的两个人，经常看到就能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你说神不神奇？
菜上得挺快的。这时政委介绍才知道，这四个兵哥哥别看着年轻，都不简单，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他们四个人一个秘书，三个参谋。
段然有个毛病，胃寒。猛一吃太辣的东西，容易打嗝。不得不说，这里的菜真是太正宗了，段然才吃了两口就打嗝打个不停。匆匆地喝了口汤，段然就跑了出去，到外面去休息一下就好了，老毛病了。在里面这么密的打嗝，影响确实不好。
段然在外面待了大概有十多分钟，抽了两支烟，基本上已经适应了，这才重新进入包厢。一进去，看情况已经是过了前三杯的节奏了。毕竟工作已经这么久了，这酒场上的规矩基本上已经都懂了。还没有坐下来，就见政委看了过来。楼叔马上介绍道：“这是政委，同时看向政委介绍到，这个是我们单位的建筑师小段。”
段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政委好。”
楼叔马上说到：“小段啊，你刚才出去了，我们都喝了好几杯了。你怎么办？是不是也得赶上节奏啊。”
这时候也没有别的好办法，段然笑着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说道：“领导，不好意思了，刚才我不是有意的，是因为确实不舒服。这样吧，我连喝六杯，表示歉意，顺便赶赶大家的节奏。”说完端起酒杯，自斟自饮，连着喝了六个小杯。
后面大家基本都是套路，那就都得完成任务。就在基本上都一圈喝完了的时候，政委说到：’楼院啊，你这也不厚道。我们项目都做到这种程度了也不见你表示一下，怎么，设计费不想要了？“
楼叔马上陪笑道：“哎呀，不好意思，这个是我的不对。我自罚，说着端起酒杯就要喝。”
这时政委一抬手，压住了楼叔端酒杯的手，笑着说道：“楼院，这样多没诚意？为了表示惩罚，我们换个喝法怎么样？”
楼叔：“那领导你说怎么喝。”
政委笑道：“你看，我们这个项目还有80万设计费没有付，咱们就用这个玻璃杯，这个是二两杯。一杯五万，怎么样？你们今天喝了，明天前就到账。当然，我们也不能说到我们地头了就借故欺负你们，你们喝一杯，看见没，我们这四个同志也会喝一杯，总量赔起。”
其实，这个时候，基本上每个人都差不多有二三量下肚了，再喝也喝不了多少了。更何况这是要大杯一口干的，别人不知道，首先断然就是怕的。段然、温智岑总个个都不敢抬头了，都没了底气。楼叔当然更没底气了，但是他知道，这次很关键，其实叫这三个人来主要就是来喝酒的。这次关系搞好了，后面还有办公楼的项目呢。楼叔硬着头皮，一咬牙，笑着说道：
“好吧，喝点酒喝点，但是事先声明，喝不够数，钱也得付。哈哈。”
政委笑道：“好的，那主要看你们有没有诚意。”
说完楼叔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一仰头硬生生地灌了下去。这什么时候见过楼书这样喝酒的，也太拼了吧，直接把三个人都看傻了。那边挨着政委的一个兵哥哥直接也倒了一杯，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一仰头，一口就倒了下去。然后拧开一瓶矿泉水，咕咕咚咚的喝了三分之一。面不改色心不跳，好像刚才喝酒的不是他一样。不得不服，这就是军人的作风，干脆利索，没有那么多的婆婆妈妈。
领导都带头了，那能怎么办，上呗，不能上也得上。这个时候谁往后退了，那不是和逃兵一样了？接着，岑总笑了笑（明显是苦笑）也喝了一杯。然后又是兵哥哥。
到段然了，心想，这玩意，这样喝自己是最怕的，不过好像偷个巧还是可以的。像楼叔和岑总这样，喝完坐在这里让肠胃慢慢吸收，那等下不醉死才怪。干脆自己装个牛逼，受点罪，一口气喝完这四杯，然后赶快跑厕所，这不是可以把绝大多数的酒直接吐出来吗？想到这里，段然就说到：
“两位领导，我申请一下。我呢不会用大杯喝酒，一喝就醉。为了不至于后面醉得完不成任务，我想这四杯，我这一次就都喝了。这样的话，就算是醉了，我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啊，免得给团队拖后腿。好不好？”
楼叔一脸的惊讶，心想这小段不是疯了吧，喝不了还敢这样喝。
政委笑着点点头道：“段工，精神可嘉，为了完成任务勇于舍身成仁。大家鼓鼓掌。”
说着政委带头鼓起了掌来。
段然心想，我还舍身成仁，我这是投机取巧，希望待会你们别骂我。不过，也未必。
就看段然憋了一口气，倒了一杯，一仰头喝了下去。不过做不到像那些兵哥哥一样，直接倒下去。段然还是分了几次才喝完。接着是第二杯，已经是很难下咽了。喝过酒的都知道，喝的量大了，那是真的喝不下去，酒精往上面顶的厉害。到第三杯的时候已经基本上就灌不下去了，胃里的酒气只往上顶，感觉马上就要吐出来了。但是段然还是硬压着喝了下去。这还有一杯，不喝就丢人了，段然又倒了一杯，狠了狠心，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呼了一口气，说到：“第四杯。”说完一仰头，直接就没敢用鼻子呼吸，憋着气，一口气硬灌了下去。
杯子一放，一呼吸，马上就觉得真的不行了。赶快和领导说了句：“不好意思，这下真顶不住了。”就冲着卫生间跑了过去。一进卫生间，把门一关，冲着蹲便器，哇的一声就吐了个干干净净，就像泄洪一样。还好没过多久，喝的酒也还没有消化吸收，基本上就这样进了下水道了。心想，这以后如果要设计费都要这样搞的话，那还是不要参与的好，这不是要钱，这是要命啊。
外面政委还在说：“小段可以啊，真有种，敢连着喝四杯，那可是8量啊。楼院，你以后要多培养和关照一下啊，这可是个人才。”
楼叔已经一脸的醉意了。
等到第二轮的时候，除了楼叔看起来勉强控制住了，岑总、温智第二杯没喝完就直接去了段然去过的地方，做着同样的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结果就是，除了段然外，其他人都没有完成四杯的任务，喝了两杯就都喝不了了，岑总和温智还吐了。这找谁说理去？段然回酒店睡觉的时候已经没事了。
段然一门心思地把精力扑到了龙庭大厦的方案工作上去了。因为这个是最近最提气的工作了。至于程林，一样在默默地付出着。领导让你做，你不做就是不听话了。但是，程林这个方案的结局基本上已经注定了。
段然同时也在处理着很多的其他工作，类似于临市的交警大楼和广电大楼，这都是已经做完施工图的项目了，还有财政局的方案。反正呢设计工作最主要的核心就是一个字“改”，改到天荒地老，改到甲方罢了。换个部门领导，你要改；换个主要领导你还是要改；换个届，对不起你只能改；甚至除了施工图了，一边施工，因为领导人事调整，意见不一，你一样要改。还好，南钢宾馆算是折腾出去了。
临市地出差，基本上每周就得去一次，送一下已经完成的资料，聆听一下领导的意见和教诲，回来继续做功课。这时，主要的交通工具是城际大巴，从分院这边长途客车站到临市约45分钟的车程。但是加上打的地时间，那也就要至少两个多小时了。也就是说，每个星期，只要一出去，最少也得一晌。这就相当于旅游了，出去在外面又不用上班，也没有人管，就是过去对接一下，吹吹牛。唯一不爽的就是这长途大巴上面一个不好睡觉，另一个就是，你千万不要多喝水，不然中途想上厕所，司机是不会给你停车的。如果是小孩子还可以拿个瓶子解决一下，像成年人就麻烦了，总不能当着旁边乘客地面提枪解决问题吧，何况有时候旁边坐个异性。就算可以解决一下，那男性同胞还可以，女同胞怎么办？这个不人性化的事情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那个时候，长途客车每天都在发生地事情。段然自己见过的都有几次了。最夸张的一次，一个女孩子都哭了，叔叔、哥哥地叫着，声音由正常到魅惑，再到痛苦直至呻吟，最后都无声了，求司机旁边停一下车，小解一下，结果司机硬是没理，一直一脚油门开到客运终点站。到站后这个姑娘不知道咋地，都不急了，等别人都下车了她才动作扭曲地从车上下来。不过穿着超短裙还是挺性感的，颜色也比较鲜艳。看着她下车的样子，两个腿脚都内八着，段然很想上去扶一下，又不好意思，要是温智，肯定就趁机交朋友，占便宜了。
有时候由于约的时间问题，中午就到了，那就得在旁边吃个粉。中午没地方去，就找个地方洗个脚或者按个摩。主要还是按摩为主，这南方天气热的时间长，洗脚还是有点太热了。按摩往按摩位上一趴，一趟，吹着空调，享受着服务，很快一个中午就过去了。还可以和店家说好，按完直接在这里睡觉，让他们根据要求，定点叫醒，比闹钟都靠谱。不过，车费，餐费可以报的了，这按摩费吗，就只能自己掏腰包了。不过那时候按摩服务质量确实不错，大部分都是年轻的女孩子。所以去按摩的人也多。要是像十五六年之后，都是大妈的话，估计这生意也好不到哪去了，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去按摩了。其实，去按摩的人很多都不是单纯去按摩的，有的是为了消遣，和朋友一起；有的是为了熟悉的技师，就是去聊天的；有的是找一个舒服点的又不至于孤单的地方去休息一下；有的就是为了去泡妞......段然就是为了去休息的，不是为了泡妞，请一定要注意。
经常有人说，“繁荣娼盛”。这句话不全对，但是，从服务业的发展和繁荣程度，确实可以反映出经济活跃与否的一个缩影。现在这个时代正是房地产的走高，逐步繁荣的时期。很多人，相关的不相关的，直接的或者间接的，都从这个行业以及城市建设的大环境中分享到了红利。老百姓的腰包在逐年鼓起来。所以就看桑拿按摩店从不好意思，到到处都是。KTV从一个稀罕的高消费到大众式的量贩模式，一切都在变。
当然，手机也从国外的摩托罗拉，诺基亚到国产的步步高、夏新、等一系列的产品。电视机从进口产品到山寨横行，这都是行业发展的历史规律。
“明天小段、啊岑、温智和我一起去南北市出差，早上就不用去办公室了。部队的礼堂要主体验收了，我们去看一下，顺便带小段和温智去看一下山水风光，了解一下主体验收的服务过程和内容。”晚饭的时候楼叔突然说道。
楼叔是自己开车过去的。原来的司机和总院配备的车辆都已经被回收了。车辆据说是因为总院要改制，需要把固定资产尽量的清空，然后低价卖给领导们，领导们再倒一手，中间挣差价。这样到时候好有钱来收购已经被压得不能再压低的国有资产的股份。这样同样可以尽量少分给员工们股份，可以说是一举多得。司机也就是梅叔，应该还是收入问题和楼叔之间有意见主动申请调离的。这在以前断然是不敢相信的，楼叔这个人看上去溜光水滑的，棱角分明，典型一个北方人的样子，很难让人相信，他做起事来这么小气和狡诈。不过，时间久了，大家都说来说去，慢慢的，自然也就知道了，信不信事情就放在这里。当一个人说的时候，你不信，当一堆人都说的时候，基本上也就是真的了。
早上九点出发，一直到12点钟才到了项目所在地。对方考虑到设计单位过去的时间问题，所以，主体验收是放在下午3点进行的。
楼叔领着段然他们在路边吃了一个螺蛳粉。按照楼叔的说法，今天晚上估计是走不了，甲方肯定会留设计单位吃饭的，少不了要喝酒。中午就简单一点，晚上好有胃口多吃一点大餐。吃完楼叔就把车停到一个通风阴凉的地方去睡觉了，段然他们也是无聊，就都上车去坐着，能眯一下就眯一下了。
主体验收，段然还是第一次参加，这还是要感谢楼叔，给了自己一个了解和学习的机会。
其实很多事情，了解了也就那样，没什么神秘的。段然他们跟着楼叔，一进项目部办公室，就有一个人拿着信封开始发文件进行沟通和交流。他手里的信封有两种，楼叔的是一种，段然他们拿到的是另外一种。看着楼叔都收了，段然也就理所当然地收了。偷偷打开看了一下，200元大钞。这个时候，两百元也不算少了，都能够抵到段然一个星期的工资了。估计楼叔的只会更多。
然后便是和监理、业主、施工方等坐在会议室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就每个人发了一个帽子，由施工方和监理带领着到现场去验收。现场象征性地提了一些问题。没有问题是不可能的，不然怎么体现你作为专家的水平呢？但是太多问题也不行，你到底是来验收的还是拆楼的？问题太大了也不行，最好是没有原则性的问题，双方面子都照顾到了，也不至于施工方和监理下不来台。说不好听的，施工方和监理天天围着业主转，很多事情如果没有得到业主的默许，他们也是不敢做的。回头搞出太大的问题，业主也是下不来台的。经过认真的察看和思考，终于提出了“合适数量”的“有水平”的问题。大家在现场讨论，议论一番，简单表了一下态，然后就回会议室了。
到会议室，在监理的主持下，会议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首先是各单位把自己发现的问题重新提一下，要求重新说一下，当然该讲规范的讲规范，该讲人情的讲人情。因为这些问题都是要形成会议纪要的，最后还要各单位签字确认。完了就是，施工单位表态，一定会严格按照各位专家提出来的意见进行完善和整改，必须把好质量关。监理表态一定严格监督，为质量和安全站好每一班岗。最后就是大家统一表态，原则通过。至此，竣工验收就算是完成了。当然，这是正常的情况。如果是遇到设计单位收费有风险的，质量问题确实较大的，那这个验收可就真的通不过了。
回前先把事干，
现场各抒己见。
会上坚决表态，
会后餐桌表现。
虽然是个流程，但是这一趟下来用的时间也不少，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了。接下来就到了餐桌上见的时候了。
就餐地点就是门口不远处的一个湘菜馆，搞得还挺像个样子，地域特色，风味十足。选湘菜馆，据说是因为这里驻军的领导是湖南人。这也正常，本来嘛，在南疆省，军界中湖南人那是相当多的，这是有历史原因的。还有就是，这里本地，也是吃辣椒比较厉害的。所以选湖南菜馆就在正常不过了。
这时候是没有什么八项规定的，所以都还很自由，这种验收聚餐是再正常不过的，你要是不请人家吃一顿，那才叫做小气，不入流。所以大家谁也没有什么忌讳，都是开开心心，大大方方的。
本来这种局应该是大家各参建单位都在一起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定了两个包厢，甲方代表和设计院的一个包厢，施工单位和监理一个包厢。装修规格还不算低，每个包厢里面带有卫生间。不过这是改造的建筑，不是设计的时候就有的，每个包厢的卫生间，为了安装便盆和排污的需要都是点起来35公分左右，设了两个踏步上去的。
就见甲方这边开始时只来了一个人，据说是政委。政委和楼叔打了个招呼，聊了两句，然后打了一个电话就继续和楼叔攀谈了起来。
过了没多久，从外面进来了四个兵哥哥。一个个身材笔挺，精神饱满的，穿的都是常服。最后一个人手里拎着一件矿泉水。
段然看不懂，为什么吃饭拿的矿泉水呢？难道这里时髦吃饭时喝矿泉水？
楼叔很客气地起身迎了一下，在政委的安排下，大家坐了下来。几个兵哥哥坐在政委的右手边一排过去，感觉大家像是分边打架一样，或者说谈判吧，打架的话，谁打得过兵哥哥。
没多久，施工方的代表亲自拿了一件五粮液进来了。满脸带笑，和政委、楼叔客气了几句就出去了。
这就，真是个好东西，不然你说大家谁都不认谁，这聊天都找不到共同话题，多尴尬？但是几杯酒下肚，本来不认识的两个人，经常看到就能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你说神不神奇？
菜上得挺快的。这时政委介绍才知道，这四个兵哥哥别看着年轻，都不简单，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他们四个人一个秘书，三个参谋。
段然有个毛病，胃寒。猛一吃太辣的东西，容易打嗝。不得不说，这里的菜真是太正宗了，段然才吃了两口就打嗝打个不停。匆匆地喝了口汤，段然就跑了出去，到外面去休息一下就好了，老毛病了。在里面这么密的打嗝，影响确实不好。
段然在外面待了大概有十多分钟，抽了两支烟，基本上已经适应了，这才重新进入包厢。一进去，看情况已经是过了前三杯的节奏了。毕竟工作已经这么久了，这酒场上的规矩基本上已经都懂了。还没有坐下来，就见政委看了过来。楼叔马上介绍道：“这是政委，同时看向政委介绍到，这个是我们单位的建筑师小段。”
段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政委好。”
楼叔马上说到：“小段啊，你刚才出去了，我们都喝了好几杯了。你怎么办？是不是也得赶上节奏啊。”
这时候也没有别的好办法，段然笑着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说道：“领导，不好意思了，刚才我不是有意的，是因为确实不舒服。这样吧，我连喝六杯，表示歉意，顺便赶赶大家的节奏。”说完端起酒杯，自斟自饮，连着喝了六个小杯。
后面大家基本都是套路，那就都得完成任务。就在基本上都一圈喝完了的时候，政委说到：’楼院啊，你这也不厚道。我们项目都做到这种程度了也不见你表示一下，怎么，设计费不想要了？“
楼叔马上陪笑道：“哎呀，不好意思，这个是我的不对。我自罚，说着端起酒杯就要喝。”
这时政委一抬手，压住了楼叔端酒杯的手，笑着说道：“楼院，这样多没诚意？为了表示惩罚，我们换个喝法怎么样？”
楼叔：“那领导你说怎么喝。”
政委笑道：“你看，我们这个项目还有80万设计费没有付，咱们就用这个玻璃杯，这个是二两杯。一杯五万，怎么样？你们今天喝了，明天前就到账。当然，我们也不能说到我们地头了就借故欺负你们，你们喝一杯，看见没，我们这四个同志也会喝一杯，总量赔起。”
其实，这个时候，基本上每个人都差不多有二三量下肚了，再喝也喝不了多少了。更何况这是要大杯一口干的，别人不知道，首先断然就是怕的。段然、温智岑总个个都不敢抬头了，都没了底气。楼叔当然更没底气了，但是他知道，这次很关键，其实叫这三个人来主要就是来喝酒的。这次关系搞好了，后面还有办公楼的项目呢。楼叔硬着头皮，一咬牙，笑着说道：
“好吧，喝点酒喝点，但是事先声明，喝不够数，钱也得付。哈哈。”
政委笑道：“好的，那主要看你们有没有诚意。”
说完楼叔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一仰头硬生生地灌了下去。这什么时候见过楼书这样喝酒的，也太拼了吧，直接把三个人都看傻了。那边挨着政委的一个兵哥哥直接也倒了一杯，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一仰头，一口就倒了下去。然后拧开一瓶矿泉水，咕咕咚咚的喝了三分之一。面不改色心不跳，好像刚才喝酒的不是他一样。不得不服，这就是军人的作风，干脆利索，没有那么多的婆婆妈妈。
领导都带头了，那能怎么办，上呗，不能上也得上。这个时候谁往后退了，那不是和逃兵一样了？接着，岑总笑了笑（明显是苦笑）也喝了一杯。然后又是兵哥哥。
到段然了，心想，这玩意，这样喝自己是最怕的，不过好像偷个巧还是可以的。像楼叔和岑总这样，喝完坐在这里让肠胃慢慢吸收，那等下不醉死才怪。干脆自己装个牛逼，受点罪，一口气喝完这四杯，然后赶快跑厕所，这不是可以把绝大多数的酒直接吐出来吗？想到这里，段然就说到：
“两位领导，我申请一下。我呢不会用大杯喝酒，一喝就醉。为了不至于后面醉得完不成任务，我想这四杯，我这一次就都喝了。这样的话，就算是醉了，我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啊，免得给团队拖后腿。好不好？”
楼叔一脸的惊讶，心想这小段不是疯了吧，喝不了还敢这样喝。
政委笑着点点头道：“段工，精神可嘉，为了完成任务勇于舍身成仁。大家鼓鼓掌。”
说着政委带头鼓起了掌来。
段然心想，我还舍身成仁，我这是投机取巧，希望待会你们别骂我。不过，也未必。
就看段然憋了一口气，倒了一杯，一仰头喝了下去。不过做不到像那些兵哥哥一样，直接倒下去。段然还是分了几次才喝完。接着是第二杯，已经是很难下咽了。喝过酒的都知道，喝的量大了，那是真的喝不下去，酒精往上面顶的厉害。到第三杯的时候已经基本上就灌不下去了，胃里的酒气只往上顶，感觉马上就要吐出来了。但是段然还是硬压着喝了下去。这还有一杯，不喝就丢人了，段然又倒了一杯，狠了狠心，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呼了一口气，说到：“第四杯。”说完一仰头，直接就没敢用鼻子呼吸，憋着气，一口气硬灌了下去。
杯子一放，一呼吸，马上就觉得真的不行了。赶快和领导说了句：“不好意思，这下真顶不住了。”就冲着卫生间跑了过去。一进卫生间，把门一关，冲着蹲便器，哇的一声就吐了个干干净净，就像泄洪一样。还好没过多久，喝的酒也还没有消化吸收，基本上就这样进了下水道了。心想，这以后如果要设计费都要这样搞的话，那还是不要参与的好，这不是要钱，这是要命啊。
外面政委还在说：“小段可以啊，真有种，敢连着喝四杯，那可是8量啊。楼院，你以后要多培养和关照一下啊，这可是个人才。”
楼叔已经一脸的醉意了。
等到第二轮的时候，除了楼叔看起来勉强控制住了，岑总、温智第二杯没喝完就直接去了段然去过的地方，做着同样的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结果就是，除了段然外，其他人都没有完成四杯的任务，喝了两杯就都喝不了了，岑总和温智还吐了。这找谁说理去？段然回酒店睡觉的时候已经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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