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反击
原本计划只住一晚，第二天就回的，结果除了段然外，第二天上午一个人都起不了床。又住了一晚，第三天楼叔才开车回去。
段然正好趁着一天时间去游览了一下这甲天下的秀丽南方山水。
这山水风景好不好？好。不过属于是那种秀丽青翠之色，不似太行山水的大开大合，不似黄河长江的奔腾汹涌，没有泰山的一览众山小，没有黄山的怪石团云，一座座孤峰，奇形怪状，散落水中犹如一群水中嬉戏追逐的顽皮怪兽。江水清翠，清平如镜，潜水泛舟穿梭于群峰之间，山水相映，游者融其中，自有一番情趣。如果这时有个美女和你相谈甚欢或者隔水相望，吼上两嗓子，互报一下家门，倾诉一下爱慕之情，那真是人生一大快事。这种心灵上的放松，让人陶醉其中，流连忘返。
X江泛舟
孤峰群戏逐水中，
浅水青翠映如镜。
片筏飘游未见影，
但闻莺语甜笑声。
到了龙庭大厦正式方案汇报的时间。
楼叔、岑总、段然、程林一起到了李工他们办公室的小会议室。甲方这边，陈总和李工参加了会议。
汇报是通过投影和打印图纸以及方案设计人的介绍相结合的方式进行的。
段然他们到了之后首先就是把自己携带的存储资料的U盘和会议室里连接投影仪的电脑进行连接，并试着打开文件确认设备和文件没有问题。
陈总进来的时候，楼叔立即站了起来，伸出手，走过去笑着和对方握手。
“陈总，好久不见。”
陈总微笑道：“楼院辛苦你们了。”
寒暄过后，大家分两边落座。甲方一边，设计院一边，隔着会议桌相向而坐。陈总在落座的同时，抬头看向段然微笑着点了点头，以示鼓励。
落座之后李工开口道：“楼院，都准备好了吗？”
楼叔微笑道：“好了，好了。”
李工：“好的，那我们开始吧。”
楼叔：“好的。”
说完楼叔转头对岑总说道：“岑总，接下来，你先来介绍一下情况。后面你来安排吧。”
岑总笑笑：“好的。”
岑总接着道：“我先来简单介绍一下我们的工作情况。为了表示我们对这个项目的重视，也为了尽最大可能提出更多的好的构想，我们做了两个初步方案。这两个方案的区别还是比较大的，一个相对传统、保守一些，同时也更稳健一些，风险小一些；另一个相对大胆一些，想法超前一些，目前好像省内还没这种做法。当然，同时风险可能就会大一些，实施时对技术的要求就高一些。下面我们就请这两个方案的设计人分别把这两个方案简单介绍一下。我们先介绍第一个方案。”
说完岑总对程林说道；“程林，你先来。”
程林点点头坐到了电脑前面的椅子上，打开了文件说到：“我先来介绍第一个方案。”
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根据我们这个项目用地的情况，各向退距以后剩下来的有效建设用地呈东西向，宽23-24米，长60多米。根据我们的容积率，计算得出，建筑整体约17层，底层3层为大空间商业，上部为住宅。受用地范围的限制，这个方案采用东西向布置，上部住宅为内廊式的住宅，两端均设电梯楼梯，减少入户距离。这种方法可以使上部标准层结构尽量完整，减少设计难度和工程成本......
这是立面意向方案，可以........。这个方案介绍完了。”
程林介绍完了，总体还算好，但是他的心理素质和语言还是不太行，当着别人的面稍微正式点的场合，说话就没有底气，而且，还偶尔会结巴。
岑总说道：“第一个方案介绍完了，大家有没有什么疑问要现在提出来的？”
沉默。沉默了约十秒钟，李工说道：“没有，继续第二个方案吧。”
“好的”岑总说道。
岑总转头对段然说道：“段然，该你了。”
段然：“好的”
说完就走了过去。
段然：“大家好，接下来我把第二个方案简单介绍一下，不足之处希望大家多提宝贵意见。重复的我就不说了，节省时间。第二个方案的思路是这样的......
在平面细部的设计上，我计划，利用柱子的宽度做些文章。
因为我们这个项目下面三层是大型的商业空间，商业的价值又远高于住宅，所以，下面三层最好的选择就是采用纯柱子的框架结构，上部的结构问题，如果需要剪力墙，我们最好尽量利用核心体，这个上下都必须直通的部位设置剪力墙，尽量减少对商业空间的不利影响，保证商业空间和地下车库的完整性。
柱子的截面我们初步估算过，最少也要650（这是建筑设计的常用表述方式，单位为毫米mm，一般总平面尺寸单位为米m，平面尺寸单位为毫米mm），底部没有收之前可能要800。那我们通过合理的设计柱距，按照200厚的分户墙体考虑，每跨柱子之间我们的梁至少有400的左右灵活设计空间。通过这样的方法，我们可以把柱距尽量地设计统一、经济。......
建筑造型的设计我先提一个总体方案。底部为基座，上面设计成两个塔楼相结合，通过中间的连廊和两侧的阳台轴线拉通，屋面设计造型高出去，这样可以形成两个BOX前后排列，穿插于两栋塔楼之间的体量，并把两栋塔楼从形体和功能上实现穿插连通。打破我们这栋建筑整体上的胖胖矮矮，死死板板的感觉。”
段然稍微停顿了一下道：“好，第二个方案就简单介绍这么多。”
程林的立面方案是画了效果图的，段然的立面方案除了一张扫描的手绘体量草图，剩下来的那全是靠嘴巴吹啊。
段然讲完，就见陈总带头微微地鼓起了掌，并开口说道：“不错，不错。”
要知道，虽然效果图没有做，但是段然现在已经把平面都画出来了，已经形成了正规的设计图纸。这工作该做的还是做了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有通过梁和柱子的截面关系来调整和规整柱跨的想法了。这些都是只有工作做到那么细、那么深入的时候才能够发现和处理的问题。
楼叔说道：“陈总，你看有什么意见？”
这个就是楼叔的经验起作用了。这个时候不能问你觉得我们的方案做得怎么样啊？一这么问，对方怎么回答呢？说不错？还是说不行？说不错，或者好，那你就得赶快签合同了，签了合同就得付钱了，而且再想找别的单位也不可能了，这不符合甲方的利益。说不行？或者说一般？那基本上就相当于是否认了，就算是设计单位不说话，还愿意继续做修改或者是换方向，但是，那是老板愿意，真正做事的人肯定是受很大打击的，肯定是不愿意再花太多精力了。
一般吗，方案做出来了，给甲方看过之后，肯定就是提出意见，然后设计单位斟酌着修改，是大调整还是局部修改，这完全看做方案的人或者说负责人的权衡。反正，不管怎么改，让甲方认可是唯一目的。按楼叔的想法也是这样的，先做两个方案，然后重视的态度就摆出来了。给甲方看过之后，不管怎么样，取长补短吗，就当一个了解甲方意图的手段和过程，甲方的意图摸清楚了，大不了回来重新做。只要最后把项目拿下了，设计费收到了，其他的谁管得了？再说了，改才是正常的。连改的机会都没有的话，那才叫完蛋。
就见陈总思考了一下，微笑着说道：
“楼院，辛苦你们了。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们能做成这样......“
陈总停顿了一下。但是楼叔脸上表情有点不对了。心想不至于吧，有这么差么？要凉？
这也不怪楼叔，这就像宣布名次一样。主持人给你来一个，我们今天的第...一...名是......。停顿。这就足以让所有相关的人把心提到嗓子眼了。楼叔就是这种心态。也不知道这陈总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就在这时，陈总终于酝酿完了，接着说道：
“哎，我们这方案都做了一年多了，也没有提出这样合理的解决方案，能够实实在在的站在我们的角度，实实在在的从一个比较高的层次，全面的理性的合理的解决项目中的问题，你们一个月做到了。我很满意。平面就这样定了，后面继续深化和完善就可以了。再往后就是立面的问题了，立面只要能过了规委会，我们就马上可以开始建设了。”
楼叔一脸的不理解，问道：“陈总，我不是很明白，平面我们定哪个方案呢？”
其实不知道楼叔是不是在装傻。按理说，方案一是和以前的方案大同小异的，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评价？可能楼叔是装傻吧，是想让甲方自己把话说明白，免得以后出问题耍赖。
陈总笑了笑道：
“楼院，我想应该很明白了。方案二，段工做的那个方案，是符合我们要求的，也是符合整个项目的综合利益诉求的。第一个方案和原来的方案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楼叔尴尬地笑笑道：“哦哦，好的好的。”
停顿了一下，陈总好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继续说道：“楼院，你拟合同过来吧，价格就按我们谈好的。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
说完陈总冲楼叔笑了笑。
楼叔马上开心的凭空造出了一朵菊花：“好的，谢谢陈总体谅和关照。”
岑总也笑了。
段然心里别提多开心了。这就相当于又拿到一笔奖金啊。合同一签，就算再少，楼叔也是得意思一下的，也就是说肯定有钱啊。再说了，自己的方案被认可，这本就是很开心，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唯独程林，面无表情。他心里应该是五味杂陈，不好过的。在别人都开心的时候，好像这个成果，这个开心和他没什么关系。
陈总接着说：“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不知道楼院能不能答应我。”
楼叔笑道，这是真的开心的笑：“陈总你说，有什么条件，我们一定照办。”
陈总说道：“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就是要求，我们这个项目的方案，由段工负责，不要随意换人。怎么样？”
楼叔笑着，但是心里估计在打鼓了。
“这个没问题啊，本来这个方案就是段工做的。放心，绝对没问题。”
这小段什么情况？怎么甲方这样要求呢？这种情况，不能说没有过，但是我从来没碰到过？不行，以后我得看紧点。楼叔这样想到。
程林的脸更黑了。段然偷看了一眼，说心里话，有些同情程林了。这都是领导搞出来的事情，非要搞得大家竞争。这样虽然领导达到目的了，但是牺牲了同事们之间的感情。就像今天，虽然单位达到了目的，楼叔达到了目的，又签了一个合同。但是，真正做事的人，段然和程林他们俩真正能对自己的努力换来的结果感觉到毫无负担，没有压力地开心吗？如果把段然换成程林可能对方做得到，但是，作为心地善良的段然来讲，他绝对做不到。因为看到程林的样子，谁敢保证下次不是自己的遭遇呢？在程林面前表现得很开心，在程林看来是不是有炫耀的成分和嫌疑？
所以最终只是楼叔和岑总开心了。
回到办公室，楼叔继续了他的皇帝御人之术。
楼叔还是一如既往地要求道：
“前阶段我们的工作成果很好，达到了甲方的认可。接下来，我们要再接再厉。后面主要是立面的方案设计了，小段你做一个方案，同时别耽误了平面的修改和深化。小程，你做一个立面方案。”
段然无语中，心想，就不能让我没有压力的，全心全意、不用勾心斗角的做点事情。
程林尴尬地笑笑，无语中。这天天被别人拿来当秤砣的感觉也是不好受的啊。
人都是有想法的，谁都不会永远的逆来顺受。段然决定找个机会，给楼叔下个绊子，挖个坑了。不小小的反击一下，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就永远的会被楼叔这样欺负下去了。
段然正好趁着一天时间去游览了一下这甲天下的秀丽南方山水。
这山水风景好不好？好。不过属于是那种秀丽青翠之色，不似太行山水的大开大合，不似黄河长江的奔腾汹涌，没有泰山的一览众山小，没有黄山的怪石团云，一座座孤峰，奇形怪状，散落水中犹如一群水中嬉戏追逐的顽皮怪兽。江水清翠，清平如镜，潜水泛舟穿梭于群峰之间，山水相映，游者融其中，自有一番情趣。如果这时有个美女和你相谈甚欢或者隔水相望，吼上两嗓子，互报一下家门，倾诉一下爱慕之情，那真是人生一大快事。这种心灵上的放松，让人陶醉其中，流连忘返。
X江泛舟
孤峰群戏逐水中，
浅水青翠映如镜。
片筏飘游未见影，
但闻莺语甜笑声。
到了龙庭大厦正式方案汇报的时间。
楼叔、岑总、段然、程林一起到了李工他们办公室的小会议室。甲方这边，陈总和李工参加了会议。
汇报是通过投影和打印图纸以及方案设计人的介绍相结合的方式进行的。
段然他们到了之后首先就是把自己携带的存储资料的U盘和会议室里连接投影仪的电脑进行连接，并试着打开文件确认设备和文件没有问题。
陈总进来的时候，楼叔立即站了起来，伸出手，走过去笑着和对方握手。
“陈总，好久不见。”
陈总微笑道：“楼院辛苦你们了。”
寒暄过后，大家分两边落座。甲方一边，设计院一边，隔着会议桌相向而坐。陈总在落座的同时，抬头看向段然微笑着点了点头，以示鼓励。
落座之后李工开口道：“楼院，都准备好了吗？”
楼叔微笑道：“好了，好了。”
李工：“好的，那我们开始吧。”
楼叔：“好的。”
说完楼叔转头对岑总说道：“岑总，接下来，你先来介绍一下情况。后面你来安排吧。”
岑总笑笑：“好的。”
岑总接着道：“我先来简单介绍一下我们的工作情况。为了表示我们对这个项目的重视，也为了尽最大可能提出更多的好的构想，我们做了两个初步方案。这两个方案的区别还是比较大的，一个相对传统、保守一些，同时也更稳健一些，风险小一些；另一个相对大胆一些，想法超前一些，目前好像省内还没这种做法。当然，同时风险可能就会大一些，实施时对技术的要求就高一些。下面我们就请这两个方案的设计人分别把这两个方案简单介绍一下。我们先介绍第一个方案。”
说完岑总对程林说道；“程林，你先来。”
程林点点头坐到了电脑前面的椅子上，打开了文件说到：“我先来介绍第一个方案。”
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根据我们这个项目用地的情况，各向退距以后剩下来的有效建设用地呈东西向，宽23-24米，长60多米。根据我们的容积率，计算得出，建筑整体约17层，底层3层为大空间商业，上部为住宅。受用地范围的限制，这个方案采用东西向布置，上部住宅为内廊式的住宅，两端均设电梯楼梯，减少入户距离。这种方法可以使上部标准层结构尽量完整，减少设计难度和工程成本......
这是立面意向方案，可以........。这个方案介绍完了。”
程林介绍完了，总体还算好，但是他的心理素质和语言还是不太行，当着别人的面稍微正式点的场合，说话就没有底气，而且，还偶尔会结巴。
岑总说道：“第一个方案介绍完了，大家有没有什么疑问要现在提出来的？”
沉默。沉默了约十秒钟，李工说道：“没有，继续第二个方案吧。”
“好的”岑总说道。
岑总转头对段然说道：“段然，该你了。”
段然：“好的”
说完就走了过去。
段然：“大家好，接下来我把第二个方案简单介绍一下，不足之处希望大家多提宝贵意见。重复的我就不说了，节省时间。第二个方案的思路是这样的......
在平面细部的设计上，我计划，利用柱子的宽度做些文章。
因为我们这个项目下面三层是大型的商业空间，商业的价值又远高于住宅，所以，下面三层最好的选择就是采用纯柱子的框架结构，上部的结构问题，如果需要剪力墙，我们最好尽量利用核心体，这个上下都必须直通的部位设置剪力墙，尽量减少对商业空间的不利影响，保证商业空间和地下车库的完整性。
柱子的截面我们初步估算过，最少也要650（这是建筑设计的常用表述方式，单位为毫米mm，一般总平面尺寸单位为米m，平面尺寸单位为毫米mm），底部没有收之前可能要800。那我们通过合理的设计柱距，按照200厚的分户墙体考虑，每跨柱子之间我们的梁至少有400的左右灵活设计空间。通过这样的方法，我们可以把柱距尽量地设计统一、经济。......
建筑造型的设计我先提一个总体方案。底部为基座，上面设计成两个塔楼相结合，通过中间的连廊和两侧的阳台轴线拉通，屋面设计造型高出去，这样可以形成两个BOX前后排列，穿插于两栋塔楼之间的体量，并把两栋塔楼从形体和功能上实现穿插连通。打破我们这栋建筑整体上的胖胖矮矮，死死板板的感觉。”
段然稍微停顿了一下道：“好，第二个方案就简单介绍这么多。”
程林的立面方案是画了效果图的，段然的立面方案除了一张扫描的手绘体量草图，剩下来的那全是靠嘴巴吹啊。
段然讲完，就见陈总带头微微地鼓起了掌，并开口说道：“不错，不错。”
要知道，虽然效果图没有做，但是段然现在已经把平面都画出来了，已经形成了正规的设计图纸。这工作该做的还是做了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有通过梁和柱子的截面关系来调整和规整柱跨的想法了。这些都是只有工作做到那么细、那么深入的时候才能够发现和处理的问题。
楼叔说道：“陈总，你看有什么意见？”
这个就是楼叔的经验起作用了。这个时候不能问你觉得我们的方案做得怎么样啊？一这么问，对方怎么回答呢？说不错？还是说不行？说不错，或者好，那你就得赶快签合同了，签了合同就得付钱了，而且再想找别的单位也不可能了，这不符合甲方的利益。说不行？或者说一般？那基本上就相当于是否认了，就算是设计单位不说话，还愿意继续做修改或者是换方向，但是，那是老板愿意，真正做事的人肯定是受很大打击的，肯定是不愿意再花太多精力了。
一般吗，方案做出来了，给甲方看过之后，肯定就是提出意见，然后设计单位斟酌着修改，是大调整还是局部修改，这完全看做方案的人或者说负责人的权衡。反正，不管怎么改，让甲方认可是唯一目的。按楼叔的想法也是这样的，先做两个方案，然后重视的态度就摆出来了。给甲方看过之后，不管怎么样，取长补短吗，就当一个了解甲方意图的手段和过程，甲方的意图摸清楚了，大不了回来重新做。只要最后把项目拿下了，设计费收到了，其他的谁管得了？再说了，改才是正常的。连改的机会都没有的话，那才叫完蛋。
就见陈总思考了一下，微笑着说道：
“楼院，辛苦你们了。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们能做成这样......“
陈总停顿了一下。但是楼叔脸上表情有点不对了。心想不至于吧，有这么差么？要凉？
这也不怪楼叔，这就像宣布名次一样。主持人给你来一个，我们今天的第...一...名是......。停顿。这就足以让所有相关的人把心提到嗓子眼了。楼叔就是这种心态。也不知道这陈总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就在这时，陈总终于酝酿完了，接着说道：
“哎，我们这方案都做了一年多了，也没有提出这样合理的解决方案，能够实实在在的站在我们的角度，实实在在的从一个比较高的层次，全面的理性的合理的解决项目中的问题，你们一个月做到了。我很满意。平面就这样定了，后面继续深化和完善就可以了。再往后就是立面的问题了，立面只要能过了规委会，我们就马上可以开始建设了。”
楼叔一脸的不理解，问道：“陈总，我不是很明白，平面我们定哪个方案呢？”
其实不知道楼叔是不是在装傻。按理说，方案一是和以前的方案大同小异的，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评价？可能楼叔是装傻吧，是想让甲方自己把话说明白，免得以后出问题耍赖。
陈总笑了笑道：
“楼院，我想应该很明白了。方案二，段工做的那个方案，是符合我们要求的，也是符合整个项目的综合利益诉求的。第一个方案和原来的方案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楼叔尴尬地笑笑道：“哦哦，好的好的。”
停顿了一下，陈总好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继续说道：“楼院，你拟合同过来吧，价格就按我们谈好的。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
说完陈总冲楼叔笑了笑。
楼叔马上开心的凭空造出了一朵菊花：“好的，谢谢陈总体谅和关照。”
岑总也笑了。
段然心里别提多开心了。这就相当于又拿到一笔奖金啊。合同一签，就算再少，楼叔也是得意思一下的，也就是说肯定有钱啊。再说了，自己的方案被认可，这本就是很开心，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唯独程林，面无表情。他心里应该是五味杂陈，不好过的。在别人都开心的时候，好像这个成果，这个开心和他没什么关系。
陈总接着说：“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不知道楼院能不能答应我。”
楼叔笑道，这是真的开心的笑：“陈总你说，有什么条件，我们一定照办。”
陈总说道：“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就是要求，我们这个项目的方案，由段工负责，不要随意换人。怎么样？”
楼叔笑着，但是心里估计在打鼓了。
“这个没问题啊，本来这个方案就是段工做的。放心，绝对没问题。”
这小段什么情况？怎么甲方这样要求呢？这种情况，不能说没有过，但是我从来没碰到过？不行，以后我得看紧点。楼叔这样想到。
程林的脸更黑了。段然偷看了一眼，说心里话，有些同情程林了。这都是领导搞出来的事情，非要搞得大家竞争。这样虽然领导达到目的了，但是牺牲了同事们之间的感情。就像今天，虽然单位达到了目的，楼叔达到了目的，又签了一个合同。但是，真正做事的人，段然和程林他们俩真正能对自己的努力换来的结果感觉到毫无负担，没有压力地开心吗？如果把段然换成程林可能对方做得到，但是，作为心地善良的段然来讲，他绝对做不到。因为看到程林的样子，谁敢保证下次不是自己的遭遇呢？在程林面前表现得很开心，在程林看来是不是有炫耀的成分和嫌疑？
所以最终只是楼叔和岑总开心了。
回到办公室，楼叔继续了他的皇帝御人之术。
楼叔还是一如既往地要求道：
“前阶段我们的工作成果很好，达到了甲方的认可。接下来，我们要再接再厉。后面主要是立面的方案设计了，小段你做一个方案，同时别耽误了平面的修改和深化。小程，你做一个立面方案。”
段然无语中，心想，就不能让我没有压力的，全心全意、不用勾心斗角的做点事情。
程林尴尬地笑笑，无语中。这天天被别人拿来当秤砣的感觉也是不好受的啊。
人都是有想法的，谁都不会永远的逆来顺受。段然决定找个机会，给楼叔下个绊子，挖个坑了。不小小的反击一下，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就永远的会被楼叔这样欺负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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