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女频频道 » 昭君公子 » 第五十六章 玄色功法

第五十六章 玄色功法

    天亮之后,楚临风便要被狱卒押送至刑场。

    承安那边,侧首问向下属:“事情都准备得如何了?”

    侍卫回答:“都准备好了。”

    楚琬琰和慕浅准备前往刑场,途径京都城外的树林,被从天而降的一群玄衣武士将其拦截。

    “楚琬琰!”承安缓缓走到他们二人面前,一边悠闲地摇着手中的折扇,一边话里有话的嘲讽道,“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这棋艺还是没有一点长进啊!你每一步落子,本王都猜到了。”

    楚临风已经被押送到了刑场,他抱着赴死的心态,每走一步,心情便沉重一分。此时此刻,他只在心中祈祷楚琬琰不要出现。

    树林里,承安实话告诉他们:“楚琬琰!你别白费力气了!丞相大人已经在押送法场的路上了。”

    楚琬琰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冷声低吼道:“承安,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本王既然能亲自出现,自然早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承安嘴角上扬,得意道,“今日,你救不了你爹,所以本王来帮你和他在另一边团聚。”

    “公子,我掩护你和慕姑娘先离开!”说完,九歌拔剑,与承安身后的几名玄衣武士打了起来。楚琬琰和慕浅站在一旁,继续与承安周旋。

    渐渐地,九歌寡不敌众,落入下风,慕浅见状,便出手相助,一个闪身过去与其并肩作战。

    “浅浅!”楚琬琰紧张的地叫了一声。

    只见慕浅拔剑,使出混元剑法第六层,其威力秒杀众人,那几位玄衣武士瞬间便化作一堆衣物,消失不见了。慕浅惊道:“是玄术!”

    趁慕浅不备,几个玄衣武士突然现身于她身后,楚琬琰见状出手相救,慕浅一个闪身挡在楚琬琰面前,被其中一个玄衣武士打了一掌,顿时吐血。

    “浅浅!”楚琬琰忙扶住她,惊慌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慕浅勉强支撑,“还来得及,我们想办法冲出去。”

    楚临风一步一步走上刑场,嘴角含笑,自言自语道:“煜儿,好好活着。”他闭上双眼,等待被处决。

    而楚琬琰这边,迟迟没有脱身。承安冷笑着告诉他:“楚琬琰,这按照规矩,丞相大人还有半个时辰行刑,可是本王说了,囚车一到,马上行刑。”

    楚琬琰愤恨不已:“承安!我父亲一心为国,你却为了一己私利,陷害忠良!”

    “楚琬琰,本王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可是你偏偏要跟本王作对。”承安冷哼一声,呵斥道,“要是你不跟本王作对,丞相大人还不会死,是你害死了你爹!”

    “承安!枉你是皇子,竟然诬陷朝廷命官,滥杀无辜!”慕浅愤怒的质问他,“我问你,为何要陷害赤魂宗!我赤魂宗到底做错了什么?”

    “因为本王要统治整个武林,而赤魂宗一直是武林的肉中刺。”承安冷眼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若你不肯归顺本王,自然会拖累本王的计划,本王自然要除掉你这个心头之患了。”

    “如果你真的以为伤了赤魂宗就能让武林屈从于你的话,那你就把武林想的太过简单了。”慕浅厉声告诫他,“武林不是你刀俎下的鱼肉,武林是一团无法熄灭的烈火,任何妄图称霸武林的人,都会被这团烈火所吞噬!”

    “那是因为你们武林中人,只懂武功,不懂权术。”承安扬起嘴角,自信道,“本王要让你们看看,我如何一统武林,可惜啊!你们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话音刚落,他抬手示意身后的玄衣武士杀了他们。

    “住手!”楚琬瑶的声音传来,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楚琬瑶走下马车缓缓向他们走来,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以死相逼。

    “瑶儿!你怎么来了?”承安一见到她,立刻慌了神,语气里满是担忧和害怕,“你不要伤害自己,不要做傻事!”

    “姐姐!”楚琬琰也惊叫了一声。

    楚琬瑶含泪望着他,绝望道:“殿下,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干的!”

    “瑶儿!”承安惊慌,安抚着她,“我可以跟你解释,你先把刀放下!”

    楚琬瑶情绪失控,以死威胁他:“我爹已经死了,煜儿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让他有事,如果你还念在你我夫妻一场的份上,你就把他放了!”

    “好,瑶儿,我都听你的!”承安惊慌,立刻命令下去,“你们都退下!”玄衣武士听吩咐纷纷退下。

    楚琬瑶望着他们,叮嘱道:“煜儿!快点带慕姑娘走!快走啊!”

    楚琬琰犹豫,奈何救父心切,只能先行离开:“姐姐,小心!”

    待他们二人安全离开,承安缓缓靠近她,试图拿下她手里的匕首:“瑶儿,他们已经走了,把刀放下!”

    楚琬瑶这才慢慢放下匕首,一时情绪激动,昏厥了过去。

    “瑶儿!”承安立刻扶住她,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其中一名玄衣武士问道:“殿下!要不要属下去追他们?”

    “不用了。”承安长舒了一口气,松口道,“慕浅已经身中剧毒,至于楚琬琰,暂且放过他。”

    楚琬琰和慕浅赶到刑场,却已经晚了。

    “爹!煜儿来晚了……”楚琬琰抱着父亲的遗体,眼泪不停地滑落,他责怪自己没能救得了他,更加后悔没能早一点告诉他,自己早就原谅了他。或许,他们还有更多的时间可以相处,可是,没有或许,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带着遗憾在后悔中度过余生。

    回到幽州,楚琬瑶便把自己关在卧房里,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承安见到她这个样子,焦心不已:“瑶儿,你不能因为生我的气,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呀!”

    楚琬瑶别过脸,冷声道:“我不想看见你。”

    “好,你不想看见我。”承安端过桌上的粥,递到她面前,好声好气的哄着她,“那好歹,先把这碗粥喝了。”

    “我不喝。”楚琬瑶冷着脸,不愿意看他。

    承安一把握住她的手,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瑶儿!”

    “你非要弄得我家破人亡你才满意是吗?”楚琬瑶大怒,打翻了承安手里的碗,站起身,情绪失控道,“你已经害死我父亲了!你还要杀死我弟弟!你为什么不连我也一起杀了啊?”

    承安低声哀求她:“瑶儿,朝堂之争在所难免,你就好好做本王的王妃,不要再伤心了好吗?”

    楚琬瑶怒指着他,厉声斥责:“你要灭我全族!你叫我如何不伤心?”

    承安见她情绪这般不稳定,不敢再多言以免再次惹怒她,只轻声安抚道:“瑶儿,那本王晚点再来看你,你先冷静一下,当心身体。”说完,他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卧房。

    在处理完楚临风的后事之后,楚琬琰和慕浅回到了忘忧谷,叶云洲知道他们此行的遭遇之后,深感痛惜,不免为他们担忧:“想不到荣王如此阴险,拿丞相做诱饵引你们过去,那些杀手个个武功诡异,还是要查清楚比较好。”

    楚琬琰应声道:“我已经命九歌去调查了。”

    “浅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叶云洲知道慕浅受了伤,急道,“要不要让药王帮你看一下?”

    慕浅摇摇头,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不适:“不用惊动药王前辈,可能是因为修炼过海棠真经的原因吧,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叶云洲这便放心了,转脸问道,“小煜,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担心荣王绝不会就这么放过你们。”

    楚琬琰咬牙,愤恨道:“就算他肯放过我,我也绝不会放过他。”

    叶云洲拍了拍他的肩,安抚他道:“还是先在谷中休整一下比较好,荣王他不是普通人,要对付他,一定要谋定而后动。”

    承安站在廊前,还在为楚琬瑶对他的态度愁思不已,特使宽慰道:“王妃只是一时间不能接受丞相的死,再过些日子,她就会明白殿下才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承安压制着心里的怒火,一忍再忍:“当初若不是看在瑶儿的面子上,本王早就杀了楚琬琰了,怎么会放虎归山?楚琬琰一日不除,他始终是个祸患。”

    “殿下不必担心。”特使继续分析道,“丞相一死,楚琬琰就没有了靠山,而慕浅又中了玄衣武士的玄色功法。一旦发作,身体便很快衰弱,而且内力越深厚,衰弱的会越快,最后不治身亡。楚琬琰没了楚临风和慕浅,就像一个人没了手脚一样,根本不足为惧。”

    “可怜啊!”承安叹息了一声,嘲讽道,“楚琬琰到现在还不知道慕浅马上就要死了。”

    夜晚的忘忧谷,湖面上像是被月光渡上了一层银白色的边,楚琬琰和慕浅静坐在湖边赏月。

    夜色如水,静谧如雾,楚琬琰想到父亲,就忍不住伤感。慕浅侧首望着他,感同身受道:“我爹刚离开的时候,我也像你这样,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活着是为了什么。”

    “我从小一直认为自己很恨他,甚至发誓,此生与他不复相见,却没想到,如今却一语成真。”楚琬琰想到这里,十分后悔自责,“其实在我心里,我早就已经原谅他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当我告诉他的时候,已为时已晚。承安说的没错,如果不是我,父亲就不会死,都是我的错。”

    “这不是你的错。”慕浅握着他的手,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承安想对付的是赤魂宗,如果你爹不是为了救我,就不会被卷入这些阴谋之中,我这条命,是你爹给的。”

    楚琬琰摇头,轻叹道:“他牺牲自己是为了保全整个楚家。”

    “失去至亲的痛苦,我比谁都清楚。”慕浅能够理解他现在的心情,“煜哥哥,你相信我,责怪你自己并不会让你自己好过,只会让你更加难过。而且你爹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虽然你失去了一切,但是你不会失去我,从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楚琬琰也握紧她的手,轻应道:“好。”

    顿时,慕浅忽感浑身无力,接着便开始头晕目眩,抬手扶了一下额头,楚琬琰察觉,紧张道:“怎么了?浅浅?哪不舒服?”

    “有些头晕。”慕浅体力不支,突然昏倒。

    这两日,慕浅总是断断续续的昏迷,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体力消耗的极快。病情传到药王那里,药王感到震惊不已:“什么?玄色功法?是谁中了此功法?”

    九歌回答:“我们怀疑,是荣王收下的玄衣武士,用此功法打伤了慕姑娘。”

    “姑娘受此功法几日了?”药王急忙问。

    九歌算了算日子,回答道:“从劫法场那日算起,四日有余。”

    “遭了!”药王心里一沉,面色凝重道,“玄色功法是会阻塞练武者气脉的武功,对于寻常人来说倒没有很大伤害,但是对于练武者来说,伤害是巨大的。一旦气脉被阻塞,内力郁结,便会气火攻心。”

    叶云洲忙问:“浅浅修炼过海棠真经,体内的内力可以自我修复,能治好玄色功法吗?”

    “玄色功法本就是外族武功高人为对付中原武林所研制的克制武功,内力越深的人,伤害就越大。”药王摇头叹息了一声,“最后,会被自己的内力所伤。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海棠真经都治不了的内伤,那便是玄色功法。”

    叶云洲皱眉,惊道:“那浅浅岂不是很危险?”

    药王推测道:“依你们所说,慕姑娘已受伤四日,如果我没算错的话,玄色功法的伤,应该开始发作了。”

    “浅浅!浅浅!”门外传来了楚琬琰的声音,药王闻声跑出去,见慕浅再次昏迷,楚琬琰焦急求助:“前辈,您快看看浅浅!她怎么了?”

    药王立刻为她诊脉,断定道:“她的内伤已经开始发作了!”

    楚琬琰将慕浅送回房间,守在她的床边,急问:“前辈,这玄色功法可有医治之法?”

    药王摇头长叹了一声,无能为力道:“恐怕这次我也回天乏术了。”

    叶云洲听了倍感诧异:“如果连你都不能治的话,天底下还有谁能医治呢?”

    “你的意思是,这天下还有比我艺术很高的人?”药王摇头,想来这种几率十分渺茫。

    叶云洲心急道:“那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楚琬琰做好最坏的准备,压着即将崩溃的情绪,问道:“前辈,您告诉我,浅浅还有多少时间?”

    药王思虑了一番,如实分析:“如果是普通的习武之人,我们还有半年的时间可以慢慢医治,可是刚才你们也看到她手上的海棠花图案了,海棠真经正在调动她全身的气血来对付玄色功法,这样只会让慕姑娘的内力迅速耗尽,过不了几日,这朵海棠花的图案会慢慢消失。这证明她的内力已经耗尽了,以姑娘现在的病情,最多撑不过十日。”

    荣王府后院,楚琬瑶这几日总是一个人坐在石凳上发呆,几乎是一语不发。身旁的侍女劝道:“王妃,您已经三日不见荣王殿下了,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我还能怎么办啊?”楚琬瑶面无神色,失望道,“他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对自己的岳父下手,我没有想到,我爱的人竟然如此残忍。”

    侍女有些理解她的心情,可还是想为殿下说些好话:“荣王殿下这么做的确有这残忍,但他还是把王妃您当作妻子的啊!”

    “妻子?”楚琬瑶冷声重复,“他若还把我当作他的妻子,怎会让家父盯着谋乱的罪名而死?煜儿身处何方,我这个当姐姐的,竟然都不知道。”此刻,对于她而言,楚琬琰是她仅有的亲人了,她只求楚琬琰一世安好,再不求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