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杀身之祸
“楚琬琰！”南渊怒声呵斥他，“你破坏小栀纳吉宴，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如今又来惹祸，你允诺过不再踏入我碧霞山庄半步，如今又不请自来！来人！送客！”
楚琬琰心寒至极:“南庄主，没想到你居然和荣王沆瀣一气，你到底还是那个德高望重心系武林的南庄主吗？”
“我南渊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让武林更好，轮不到你这个晚辈来评价！”南渊命令弟子，“送客！”
“且慢！”承安阻拦道，走向楚琬琰，神情严肃道，“小煜，你难道不想见见你姐姐最后一面吗？”
楚琬琰突然紧张道:“你把姐姐怎么了？”
承安从怀中拿出楚琬瑶留下的孩子的衣物，扔到他面前，红着眼眶，愤恨道:“这就是你姐姐留在这世上最后的东西。”
楚琬琰愣神，缓缓蹲下身，捡起地上的衣物，握在手里，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楚琬琰！”承安怒指着他，心痛道，“你跟你姐姐如此要好，怎会不知道你姐姐已身怀有孕！你一定知道！只是不说！你们都把本王蒙在鼓里！你和瑶儿都如此狠心！只是可怜了，我的孩子！是你！是你杀死了瑶儿和孩子！”他气急败坏冲着楚琬琰继续发泄，“楚琬琰！如果不是你一直与本王作对！瑶儿为何会如此为难？瑶儿如今已死，没有人可以再保护你了！本王要用你的命为瑶儿和孩子报仇！”
只见楚琬琰攥着衣物的手都因为愤怒发白了，情绪一瞬间失控，怒骂道:“承安！你真是禽兽不如！”他扔下那件衣物，冲到承安面前，怒杀他，苏凛夜挡在前面，将他拦住。
“苏凛夜！”楚琬琰冷眼看着他，愤恨怒骂，“你可是浅浅的大护法，如今，你居然成了承安的走狗！你对得起浅浅吗？”
苏凛夜冷声，轻蔑道:“一条狗而已，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承安一声令下，外面的禁军纷纷进来，将楚琬琰重重围住。
特使也冲着他，呵斥道:“逆贼楚琬琰！图谋不轨，刺杀荣王，按律当诛！”
南渊见状，站出来调解，拦在楚琬琰面前，好声好气道:“荣王殿下，楚琬琰只是情绪失控，并未曾伤害殿下，何苦让禁军介入呢？还请殿下饶恕他冒犯之罪！”
“是不是他取了本王的首级，南庄主还认为是小事？”承安忍无可忍，怒斥于他。
楚琬琰不依不饶，继续对他恶语相向:“承安！亏你还是皇子！真是活得太可悲了！枉我姐姐对你多年情分，你真是卑鄙无耻！”
承安下令:“楚琬琰刺杀皇子，罪无可赦！杀无赦！”
“慢着！”南渊阻拦，高声宣布，“今日我女儿大婚之日，还请不要在我碧霞山庄杀人。”说完，他侧首给楚琬琰使了个眼色，楚琬琰会意，用手中的折扇抵在南渊的脖子上，假意劫持他。南渊惊慌道:“楚琬琰！你不要乱来！”
楚琬琰一步一步缓缓地往后退，直至退到门口，脱离禁军的包围，才将南渊一把推了进去，趁机逃了。
承安放话下去:“今日谁帮本王诛杀楚琬琰必有重赏！”
禁军听命追过去，正厅里的宾客也都纷纷散了。
这时，顾修寒走进来，不明所以地看向南渊，问道:“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南渊冷眼望着他，冷笑了两声，讽刺道:“你还真是我的好徒弟啊！”说完，南渊突然出手伤他，顾修寒一个闪身躲开，南渊继续逼他出手，顾修寒退无可退，情急之下，使用出了混元剑法。
南渊大惊失色:“果然是真的！”
顾修寒意识到了，突然跪下:“师父！”
“别叫我师父！”南渊训斥，痛心疾首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弟！也没有你这样的女婿！若不是因为你，我碧霞山庄今天怎么会任人摆布？你还有什么脸叫我师父？”
“弟子有罪！”顾修寒低下头，连声认错，“对不起！我错了！”
“你错了？你以为你一句错了就能一了百了吗？”南渊皱着眉道，心痛道，“林涛是你杀的！明镜也是你杀的！你不仅偷练混元剑法，还借它行凶！若此事传出去，你让我南渊如何面对武林同道！又将碧霞山庄的名声置于何地啊？”
顾修寒连连磕头赔罪:“弟子有罪！弟子不孝！是我的错，我愿意以死谢罪！”说完，从腰间拔出匕首欲自尽。
“不要！”南栀突然跑进来，拦住了他。
“小栀！”顾修寒侧首望去。
南栀在他身边跪下，抬头望着南渊，含泪哀求他道:“爹！这件事确实是师兄的错，但即便他死了也弥补不了，而且我们刚刚成亲，您难道希望女儿变成未亡人吗？”她顿了顿，担忧道，“爹，事已至此，您再怎么责骂师兄也无济于事了，还是快想想该怎么办吧！”
南渊长舒了一口气，拂袖道:“你们先出去吧，让我想想。”
南栀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顾修寒立刻起身追出去，叫着:“小栀！”她一直跑，没有停下的意思，顾修寒上前一把拉住她:“小栀！你不要生气了！小栀！”
“放开我！”南栀甩开他，气愤不已，“你背着我和爹偷练混元剑法，现在被荣王发现，要挟爹替他效命，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我这么做，我都是为了你啊！”顾修寒满脸心酸和无可奈何。
“为了我？”南栀冷笑，一脸不屑地看着他。
顾修寒望着她，心里满腹委屈:“其实我从小就喜欢你，可是你一直都不在乎我，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在意，楚琬琰就不一样了，他是丞相独子，他又曾经是你父亲的爱徒，武功、样貌、家世，他样样都比我强，我怎么可能比得过他？”说到这里，他变得愤怒，不甘，“可是，明明最爱你的人就只有我，你为什么眼里就只有楚琬琰呢？本想着，他被赶出碧霞山庄以后我就有机会了，只要我对你好，你总会看到，总会喜欢我的，可直到英雄大会上，你再见到他，你看到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忘不了他。我不甘心，明明这些年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你为什么只在乎他？”他回想起一年前的英雄大会，继续道，“所以，我想在擂台上打败他，我想证明我武功比他高，我想证明这世界上只有我顾修寒才配得上你南栀！可虽然我赢了，你还是对我无动于衷但就在这个时候，我偶然救了明镜，当时他奄奄一息了，可是我知道他能够教我混元剑法，我觉得这是老天给我顾修寒的一次机会，我不想再放弃了，而且他也看到我练武的决心了，他愿意帮助我。我知道我练了混元剑法以后就会成为天下第一，我想证明楚琬琰他能做到的，我顾修寒同样能够做到！我能比他做的更好！我想让你能够忘记他，能够接受我。”
他说的这些，南栀一点也不知道，只觉得又内疚又可笑:“可是师兄，我在意的根本就不是这些啊！”
“我知道，小栀，你相信我，我练混元剑法只是为了提升武功，我没有想过用它去杀人的。”顾修寒十分懊悔，努力和她解释，“林涛的死，是个意外，我是为了救你的命，我问他去找解药，他不给我还刁难我，我情急之下才杀了他。还有明镜，他不让我成婚，他不让我们在一起，他要毁了混元剑法，我也是一时失手才要了他的命，所以小栀，你相信我好不好？”
南栀望着她，心里内疚极了:“师兄，你怎么净做这样的傻事呢？”
“为了你，再多的傻事我也愿意做。”顾修寒几乎在哀求她，“小栀，你不要怪我好不好，师父怎么怪我都行，江湖上的人怎么说我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而且我现在也只有你了。”
南栀突然一把抱住了他，落下了两行感动的眼泪。
太子府传来消息，承信额随从禀报道:“殿下，楚公子身后不仅跟着武林人士，而且还跟着禁军。”
承信皱眉急道:“禁军怎么也介入了？”
随从回禀:“听说是荣王殿下调了些护卫，以防有人对他不测，果然楚公子一时性急有些犯上之举。”
承信冷笑一声道：“这荣王还真是未卜先知，不知道楚琬琰露面，却知道有人要对他不测？”
随从继续回话:“荣王殿下已经下令楚琬琰刺杀皇子杀无赦。”
“这次真是害死楚公子了。”承信心里万分内疚。
随从说道:“属下已经将楚公子引出城，但是这件事闹得很大，恐怕按照原先的计划难以收场。”
“楚公子看来凶多吉少，见机行事吧。”承信想了一下，吩咐下去，“还有，放出消息，就说今日宫中狩猎，所有的禁军都要随行陪护，黑白不清的事情，他们少掺和。”
“是！”随从应声退下了。
慕浅赶到碧霞山庄，已过了正午，正厅内空无一人，只有一名弟子在打扫:“慕姑娘！”
“发生什么事了？”慕浅一路走进来觉得异常的冷清。
弟子告诉她:“楚公子想刺杀荣王殿下被追杀，逃走了。”
慕浅忙问:“逃哪去了？”
弟子回答:“好像出城了。”
慕浅立刻掉头追了过去。
楚琬琰出了碧霞山庄便一路上山，寻着鸟叫声跑去，远远地，看见九歌迎面而来，诧异道:“九歌！你怎么在这？”
九歌回道:“是荼靡姑娘飞信说你只身去了京都，叶前辈让我先过来，过几日我一直暗中都跟着，刚才觉得这鸟叫声有些蹊跷，一查原来是太子的人。”
“太子让你来的？”楚琬琰问道。
九歌掉头，嘱咐他:“太子的随从让我告诉你，往高处走，惊弓之鸟，唯死方得离笼。”
楚琬琰忽然之间明白了太子的用意:“太子他是想让我死在承安面前。”
“公子！”九歌慌道，“荣王的人追上来了！快走！”
楚琬琰见机跑了，九歌跑下山，正遇上一路上山的慕浅，诧异道:“慕姑娘！”
“九歌？你怎么在这？”慕浅见了他，忙问，“煜哥哥呢？”
“今日之事已经无法控制，你再露面就更难收场了。”九歌不便明说，只暗示她道，“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你就别再上去了。”
“不行！我要去找煜哥哥！他有危险！”慕浅一字不听，不管不顾地跑上了山。
“慕姑娘！慕姑娘！”九歌无奈，只好先下山。
楚琬琰一路跑到山顶，在悬崖边被一群玄衣武士拦住了去路，楚琬琰与他们打斗起来，引来了越来越多的玄衣武士，楚琬琰不敌，被打了一掌，倒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
“楚琬琰！你如今必死无疑！还是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承安乘着马车在远处观望，见他如今这般处境，欣慰得很，“本王念在瑶儿的情分上，给你留个全尸，让你到了那边也能和丞相父子相认。”
楚琬琰捂着胸口，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望着他不卑不亢道:“承安！今日我即便是死了，我也会在九泉之下等着你！”
承安嗤笑了一声:“记得过去帮我跟丞相大人问个好啊！”
“承安！”楚琬琰奉劝道，“你多行不义！终将害人害己！”
“这死到临头了嘴还是这么硬！本王就送你一程！”承安愤恨不已，命令道，“给我杀！”
“慢着！”苏凛夜叫住那群玄衣武士，在承安面前请求道，“请殿下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亲手杀了楚琬琰！”
“大护法，本王知道楚琬琰夺你所爱，你一直都想杀了他。”承安正好想看这出好戏，应允道，“本王给你这个机会。”
“谢殿下！”苏凛夜向楚琬琰走去，吩咐一旁的玄衣武士，“都退下吧！”
楚琬琰冷眼看着他，试图奉劝:“苏凛夜，你可知赤魂宗因谁而亡？”
苏凛夜平静如水:“知道！”
楚琬琰怒斥道：“那你为何还要认贼作父？”
“那是为了拿回我失去的一切。”苏凛夜神情自若道。
楚琬琰冷笑，讽刺道:“你可知你这样只会失去更多？”
苏凛夜避而不答，忽闻一阵鸟叫声，他故意调侃道:“楚公子向来风雅，一路伴随着鸟叫声来到这将死之地，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楚琬琰抬起头，望着天空中的飞鸟，叹道:“这叫声，只为我而来，就算是死，也是我的荣幸。”
“倘若还能重来一回，公子还会走这条路吗？”苏凛夜冷眼看着他问道。
楚琬琰冷哼一声，反问他:“倘若可以重来一次，大护法还会走这条路吗？”
苏凛夜沉默，拔出腰间的匕首，趁其不备，一刀刺进了他的胸膛，随之一掌将他打落悬崖。
楚琬琰心寒至极:“南庄主，没想到你居然和荣王沆瀣一气，你到底还是那个德高望重心系武林的南庄主吗？”
“我南渊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让武林更好，轮不到你这个晚辈来评价！”南渊命令弟子，“送客！”
“且慢！”承安阻拦道，走向楚琬琰，神情严肃道，“小煜，你难道不想见见你姐姐最后一面吗？”
楚琬琰突然紧张道:“你把姐姐怎么了？”
承安从怀中拿出楚琬瑶留下的孩子的衣物，扔到他面前，红着眼眶，愤恨道:“这就是你姐姐留在这世上最后的东西。”
楚琬琰愣神，缓缓蹲下身，捡起地上的衣物，握在手里，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楚琬琰！”承安怒指着他，心痛道，“你跟你姐姐如此要好，怎会不知道你姐姐已身怀有孕！你一定知道！只是不说！你们都把本王蒙在鼓里！你和瑶儿都如此狠心！只是可怜了，我的孩子！是你！是你杀死了瑶儿和孩子！”他气急败坏冲着楚琬琰继续发泄，“楚琬琰！如果不是你一直与本王作对！瑶儿为何会如此为难？瑶儿如今已死，没有人可以再保护你了！本王要用你的命为瑶儿和孩子报仇！”
只见楚琬琰攥着衣物的手都因为愤怒发白了，情绪一瞬间失控，怒骂道:“承安！你真是禽兽不如！”他扔下那件衣物，冲到承安面前，怒杀他，苏凛夜挡在前面，将他拦住。
“苏凛夜！”楚琬琰冷眼看着他，愤恨怒骂，“你可是浅浅的大护法，如今，你居然成了承安的走狗！你对得起浅浅吗？”
苏凛夜冷声，轻蔑道:“一条狗而已，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承安一声令下，外面的禁军纷纷进来，将楚琬琰重重围住。
特使也冲着他，呵斥道:“逆贼楚琬琰！图谋不轨，刺杀荣王，按律当诛！”
南渊见状，站出来调解，拦在楚琬琰面前，好声好气道:“荣王殿下，楚琬琰只是情绪失控，并未曾伤害殿下，何苦让禁军介入呢？还请殿下饶恕他冒犯之罪！”
“是不是他取了本王的首级，南庄主还认为是小事？”承安忍无可忍，怒斥于他。
楚琬琰不依不饶，继续对他恶语相向:“承安！亏你还是皇子！真是活得太可悲了！枉我姐姐对你多年情分，你真是卑鄙无耻！”
承安下令:“楚琬琰刺杀皇子，罪无可赦！杀无赦！”
“慢着！”南渊阻拦，高声宣布，“今日我女儿大婚之日，还请不要在我碧霞山庄杀人。”说完，他侧首给楚琬琰使了个眼色，楚琬琰会意，用手中的折扇抵在南渊的脖子上，假意劫持他。南渊惊慌道:“楚琬琰！你不要乱来！”
楚琬琰一步一步缓缓地往后退，直至退到门口，脱离禁军的包围，才将南渊一把推了进去，趁机逃了。
承安放话下去:“今日谁帮本王诛杀楚琬琰必有重赏！”
禁军听命追过去，正厅里的宾客也都纷纷散了。
这时，顾修寒走进来，不明所以地看向南渊，问道:“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南渊冷眼望着他，冷笑了两声，讽刺道:“你还真是我的好徒弟啊！”说完，南渊突然出手伤他，顾修寒一个闪身躲开，南渊继续逼他出手，顾修寒退无可退，情急之下，使用出了混元剑法。
南渊大惊失色:“果然是真的！”
顾修寒意识到了，突然跪下:“师父！”
“别叫我师父！”南渊训斥，痛心疾首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弟！也没有你这样的女婿！若不是因为你，我碧霞山庄今天怎么会任人摆布？你还有什么脸叫我师父？”
“弟子有罪！”顾修寒低下头，连声认错，“对不起！我错了！”
“你错了？你以为你一句错了就能一了百了吗？”南渊皱着眉道，心痛道，“林涛是你杀的！明镜也是你杀的！你不仅偷练混元剑法，还借它行凶！若此事传出去，你让我南渊如何面对武林同道！又将碧霞山庄的名声置于何地啊？”
顾修寒连连磕头赔罪:“弟子有罪！弟子不孝！是我的错，我愿意以死谢罪！”说完，从腰间拔出匕首欲自尽。
“不要！”南栀突然跑进来，拦住了他。
“小栀！”顾修寒侧首望去。
南栀在他身边跪下，抬头望着南渊，含泪哀求他道:“爹！这件事确实是师兄的错，但即便他死了也弥补不了，而且我们刚刚成亲，您难道希望女儿变成未亡人吗？”她顿了顿，担忧道，“爹，事已至此，您再怎么责骂师兄也无济于事了，还是快想想该怎么办吧！”
南渊长舒了一口气，拂袖道:“你们先出去吧，让我想想。”
南栀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顾修寒立刻起身追出去，叫着:“小栀！”她一直跑，没有停下的意思，顾修寒上前一把拉住她:“小栀！你不要生气了！小栀！”
“放开我！”南栀甩开他，气愤不已，“你背着我和爹偷练混元剑法，现在被荣王发现，要挟爹替他效命，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我这么做，我都是为了你啊！”顾修寒满脸心酸和无可奈何。
“为了我？”南栀冷笑，一脸不屑地看着他。
顾修寒望着她，心里满腹委屈:“其实我从小就喜欢你，可是你一直都不在乎我，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在意，楚琬琰就不一样了，他是丞相独子，他又曾经是你父亲的爱徒，武功、样貌、家世，他样样都比我强，我怎么可能比得过他？”说到这里，他变得愤怒，不甘，“可是，明明最爱你的人就只有我，你为什么眼里就只有楚琬琰呢？本想着，他被赶出碧霞山庄以后我就有机会了，只要我对你好，你总会看到，总会喜欢我的，可直到英雄大会上，你再见到他，你看到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忘不了他。我不甘心，明明这些年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你为什么只在乎他？”他回想起一年前的英雄大会，继续道，“所以，我想在擂台上打败他，我想证明我武功比他高，我想证明这世界上只有我顾修寒才配得上你南栀！可虽然我赢了，你还是对我无动于衷但就在这个时候，我偶然救了明镜，当时他奄奄一息了，可是我知道他能够教我混元剑法，我觉得这是老天给我顾修寒的一次机会，我不想再放弃了，而且他也看到我练武的决心了，他愿意帮助我。我知道我练了混元剑法以后就会成为天下第一，我想证明楚琬琰他能做到的，我顾修寒同样能够做到！我能比他做的更好！我想让你能够忘记他，能够接受我。”
他说的这些，南栀一点也不知道，只觉得又内疚又可笑:“可是师兄，我在意的根本就不是这些啊！”
“我知道，小栀，你相信我，我练混元剑法只是为了提升武功，我没有想过用它去杀人的。”顾修寒十分懊悔，努力和她解释，“林涛的死，是个意外，我是为了救你的命，我问他去找解药，他不给我还刁难我，我情急之下才杀了他。还有明镜，他不让我成婚，他不让我们在一起，他要毁了混元剑法，我也是一时失手才要了他的命，所以小栀，你相信我好不好？”
南栀望着她，心里内疚极了:“师兄，你怎么净做这样的傻事呢？”
“为了你，再多的傻事我也愿意做。”顾修寒几乎在哀求她，“小栀，你不要怪我好不好，师父怎么怪我都行，江湖上的人怎么说我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而且我现在也只有你了。”
南栀突然一把抱住了他，落下了两行感动的眼泪。
太子府传来消息，承信额随从禀报道:“殿下，楚公子身后不仅跟着武林人士，而且还跟着禁军。”
承信皱眉急道:“禁军怎么也介入了？”
随从回禀:“听说是荣王殿下调了些护卫，以防有人对他不测，果然楚公子一时性急有些犯上之举。”
承信冷笑一声道：“这荣王还真是未卜先知，不知道楚琬琰露面，却知道有人要对他不测？”
随从继续回话:“荣王殿下已经下令楚琬琰刺杀皇子杀无赦。”
“这次真是害死楚公子了。”承信心里万分内疚。
随从说道:“属下已经将楚公子引出城，但是这件事闹得很大，恐怕按照原先的计划难以收场。”
“楚公子看来凶多吉少，见机行事吧。”承信想了一下，吩咐下去，“还有，放出消息，就说今日宫中狩猎，所有的禁军都要随行陪护，黑白不清的事情，他们少掺和。”
“是！”随从应声退下了。
慕浅赶到碧霞山庄，已过了正午，正厅内空无一人，只有一名弟子在打扫:“慕姑娘！”
“发生什么事了？”慕浅一路走进来觉得异常的冷清。
弟子告诉她:“楚公子想刺杀荣王殿下被追杀，逃走了。”
慕浅忙问:“逃哪去了？”
弟子回答:“好像出城了。”
慕浅立刻掉头追了过去。
楚琬琰出了碧霞山庄便一路上山，寻着鸟叫声跑去，远远地，看见九歌迎面而来，诧异道:“九歌！你怎么在这？”
九歌回道:“是荼靡姑娘飞信说你只身去了京都，叶前辈让我先过来，过几日我一直暗中都跟着，刚才觉得这鸟叫声有些蹊跷，一查原来是太子的人。”
“太子让你来的？”楚琬琰问道。
九歌掉头，嘱咐他:“太子的随从让我告诉你，往高处走，惊弓之鸟，唯死方得离笼。”
楚琬琰忽然之间明白了太子的用意:“太子他是想让我死在承安面前。”
“公子！”九歌慌道，“荣王的人追上来了！快走！”
楚琬琰见机跑了，九歌跑下山，正遇上一路上山的慕浅，诧异道:“慕姑娘！”
“九歌？你怎么在这？”慕浅见了他，忙问，“煜哥哥呢？”
“今日之事已经无法控制，你再露面就更难收场了。”九歌不便明说，只暗示她道，“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你就别再上去了。”
“不行！我要去找煜哥哥！他有危险！”慕浅一字不听，不管不顾地跑上了山。
“慕姑娘！慕姑娘！”九歌无奈，只好先下山。
楚琬琰一路跑到山顶，在悬崖边被一群玄衣武士拦住了去路，楚琬琰与他们打斗起来，引来了越来越多的玄衣武士，楚琬琰不敌，被打了一掌，倒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
“楚琬琰！你如今必死无疑！还是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承安乘着马车在远处观望，见他如今这般处境，欣慰得很，“本王念在瑶儿的情分上，给你留个全尸，让你到了那边也能和丞相父子相认。”
楚琬琰捂着胸口，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望着他不卑不亢道:“承安！今日我即便是死了，我也会在九泉之下等着你！”
承安嗤笑了一声:“记得过去帮我跟丞相大人问个好啊！”
“承安！”楚琬琰奉劝道，“你多行不义！终将害人害己！”
“这死到临头了嘴还是这么硬！本王就送你一程！”承安愤恨不已，命令道，“给我杀！”
“慢着！”苏凛夜叫住那群玄衣武士，在承安面前请求道，“请殿下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亲手杀了楚琬琰！”
“大护法，本王知道楚琬琰夺你所爱，你一直都想杀了他。”承安正好想看这出好戏，应允道，“本王给你这个机会。”
“谢殿下！”苏凛夜向楚琬琰走去，吩咐一旁的玄衣武士，“都退下吧！”
楚琬琰冷眼看着他，试图奉劝:“苏凛夜，你可知赤魂宗因谁而亡？”
苏凛夜平静如水:“知道！”
楚琬琰怒斥道：“那你为何还要认贼作父？”
“那是为了拿回我失去的一切。”苏凛夜神情自若道。
楚琬琰冷笑，讽刺道:“你可知你这样只会失去更多？”
苏凛夜避而不答，忽闻一阵鸟叫声，他故意调侃道:“楚公子向来风雅，一路伴随着鸟叫声来到这将死之地，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楚琬琰抬起头，望着天空中的飞鸟，叹道:“这叫声，只为我而来，就算是死，也是我的荣幸。”
“倘若还能重来一回，公子还会走这条路吗？”苏凛夜冷眼看着他问道。
楚琬琰冷哼一声，反问他:“倘若可以重来一次，大护法还会走这条路吗？”
苏凛夜沉默，拔出腰间的匕首，趁其不备，一刀刺进了他的胸膛，随之一掌将他打落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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