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存在的意义
“彩衣的母亲，确实是个可怜人。”陆何唏嘘暗叹，“被心爱的男人无情抛弃，被自己的父亲嫌弃，禁闭在一破旧老宅内。好不容易知道日思夜想之人的身份，却根本不敢前去相认。最后落得抑郁而亡的结局。”
应彩衣说到这，脸上已经满是泪水，显然母亲的死，给她带来的伤心是巨大的:“我娘死了，我唯一的依靠也没了，没有依靠的我，在应府根本活不下去。”
“我虽然姓应，可这是我母亲给我起的名字，应府上下，没有一个人承认我的身份。他们又怎么会承认我的身份，在他们眼中，我就是见不得人的存在，如果我在我娘腹中就死去，应家的人不会伤心，反而会很开心吧。”
“娘死的时候，应家家主，也就是我的外公，面无表情带走我娘的尸体，这也是我见到我娘的最后一面。我想跟过去，为我娘戴孝，为我娘烧烧纸钱，可是，他们不准我跟过去，也不准我呆在应府了，把我赶了出去。”
“这应家，有点太过分了。”
陆何听得血气上涌。怎么说，应彩衣也是有应家血脉的，虽然出身不光彩，可勉强也算半个应家人。
“不承认彩衣的身份也就罢了，连为母亲守孝都不允许，是否有些违背人伦了。”以陆何的心性，都认为应家此事做的太绝，太没人情味了。
他完全可以想象，母亲尸体被带走时，应彩衣绝望的心情。
“母亲死了，应家也不要我，我无家可归。”应彩衣眼中含泪，“没有亲人，没有依靠，我不知道我能去哪里。”
“我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我只有去找我爹。虽然他不要我们母女，我也有点恨他，可他毕竟是我爹。娘没有了，我只能依靠我爹。”
“还好我还有曹爷爷。曹爷爷愿意带我去找我爹。路途遥远又凶险，我也不在乎，死了就死了吧。反正我也决定了，如果去了雨花郡，找到我爹，我爹不认我，那我就跳到河里去。我知道我自己胆小，可如果让我孤单一个人活着，我宁愿去死。”
“哎。”
陆何听得心中不是滋味。他没想到，陆彩衣的身世这么复杂，这么悲惨。
“陆大哥。”
应彩衣泪眼看着陆何，“娘死了，曹爷爷死了，我最亲的两个人都离我而去。应家不要我，父亲之前也抛弃我，我有时候，都不知道我出生的意义是什么？我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很多余？我是不是就是个多余的人？”
“想什么呢！”
陆何敲了敲应彩衣的脑袋，这个动作，他最喜欢对自己的妹妹李莹做，而现在在他心里，无形中把应彩衣当做自己的妹妹来对待。
陆何心中暗叹，脸上却露出温和的笑容:“你的母亲，即使被你的外公责备，被自己族人冷落，也依然不愿放弃你，因为你是她的女儿，她最重要的人，她自己受苦，也不愿意看到你受苦。”
“你的父亲，当初不告而别，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不清楚，到时候你见到你父亲，亲口问他吧。不过我相信，他见到你，一定很高兴。这天底下，哪有不爱自己女儿的父亲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陆何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
要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绝大部分人都是正常人，有正常的七情六欲。可是，灭绝人性，六亲不认的人，也是有的。
不过这毕竟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虎毒，尚且不食子，能修炼到武圣境界的天才，心性应该很不错，陆何不认为那雨花武圣是那种绝情绝义之人。
因为，雨花武圣离开的时候，并不知道彩衣的母亲有身孕，如果知道，可能就不会离开。至于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寻找过这母女，陆何就不得而知了。
“你的母亲，还有曹老先生，就算在他们死的时候，还是挂念着你，有两个如此深爱你的人，你又怎么会是多余的人呢？”陆何笑道。
应彩衣侧过身来，看着陆何，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谢谢你，陆大哥，我心里好受多了。”
“别多想了。早点休息。”陆何说道，“等见到你父亲，一切自然明了。在这胡思乱想，除了给自己添堵，没有任何用处。”
“嗯。那我睡了。”
应彩衣重重点点头，随后闭上了眼睛。
这几天一直都在赶路，刚才又哭了很久，她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身边有陆何的陪伴，不用担心受怕，很快就沉沉睡去。
陆何就这么看着她，一直等到她睡着，才露出宠溺的笑容，盘膝静坐，闭目冥想去了。
陆何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在心里面，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来对待。
陆何就这么盘坐在床上，一坐，便坐到第二天天亮。
……
天气不错，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了房间里。
应彩衣长长的睫毛动了一下，眼睛慢慢睁开：“这里，不是我的房间。”
她做了一个美梦，美梦中，母亲还活着，父亲也从来没有离开过她们母女俩，一家三口，开心开心生活在一起。梦里的生活，很美好。
梦醒之外，便是一阵空虚，应彩衣心中一阵酸楚。可看到盘膝一直坐在旁边的陆何，她的心又没那么痛了：“陆大哥，坐在这里守护了我一夜。”
她的心里暖洋洋的。
“醒了？”陆何睁开眼睛，笑道，“睡得怎么样？”
“睡得很好，很舒服。”应彩衣回答，“陆大哥，谢谢你在我旁边陪了我一夜，我睡的非常踏实。”
“那就好。”陆何点头，“醒了的话。就赶紧去洗漱，然后吃个早饭。吃完早饭后，我们继续赶路。”
“嗯。”
应彩衣下了床，走向门外，突然又转身害羞道，“以后，我还可以来你房间睡吗？我一个人睡，有点害怕，睡不着。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我知道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说什么呢。”陆何笑道，他感觉应彩衣有点依赖他，可他不讨厌这种被依赖的感觉，“只要你想来，每天晚上都可以过来这边睡。反正我每天晚上，都会静坐修炼，用不着睡在床上。”
“陆大哥。你真好，谢谢你。”
应彩衣朝着陆何展颜一笑，随后欢快跑出了房门。
“这个小妮子。”陆何无奈摇了摇头。
昨夜的夜谈，让两人的关系亲近不少，之前的那种陌生感，荡然无存。
“如果，我是说如果，彩衣的父亲真的那么绝情，不愿意收留自己的亲生女儿，那我就将她带到宋天城。”最坏的结果不是没有可能出现，陆何需要早点做好打算。
让应彩衣一个小女孩漂流在外，自身自灭，陆何可做不到。尤其是应彩衣的容貌，不输那九公主，如果没有人保护她，那她的命运一定非常凄惨。
能被卖到青楼当名妓就算不错了。
“不行，绝对不能放任她不管。”陆何心中盘算着，“去了宋天城，正好可以跟小莹搭个伴。两个小女孩子在一起，一定很玩的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情同姐妹，正好小莹在皇都里也寂寞。”
这两个女孩，年纪相仿，同样单纯善良，性格一个活泼胆大，一个文静胆小，正好互补。
应彩衣说到这，脸上已经满是泪水，显然母亲的死，给她带来的伤心是巨大的:“我娘死了，我唯一的依靠也没了，没有依靠的我，在应府根本活不下去。”
“我虽然姓应，可这是我母亲给我起的名字，应府上下，没有一个人承认我的身份。他们又怎么会承认我的身份，在他们眼中，我就是见不得人的存在，如果我在我娘腹中就死去，应家的人不会伤心，反而会很开心吧。”
“娘死的时候，应家家主，也就是我的外公，面无表情带走我娘的尸体，这也是我见到我娘的最后一面。我想跟过去，为我娘戴孝，为我娘烧烧纸钱，可是，他们不准我跟过去，也不准我呆在应府了，把我赶了出去。”
“这应家，有点太过分了。”
陆何听得血气上涌。怎么说，应彩衣也是有应家血脉的，虽然出身不光彩，可勉强也算半个应家人。
“不承认彩衣的身份也就罢了，连为母亲守孝都不允许，是否有些违背人伦了。”以陆何的心性，都认为应家此事做的太绝，太没人情味了。
他完全可以想象，母亲尸体被带走时，应彩衣绝望的心情。
“母亲死了，应家也不要我，我无家可归。”应彩衣眼中含泪，“没有亲人，没有依靠，我不知道我能去哪里。”
“我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我只有去找我爹。虽然他不要我们母女，我也有点恨他，可他毕竟是我爹。娘没有了，我只能依靠我爹。”
“还好我还有曹爷爷。曹爷爷愿意带我去找我爹。路途遥远又凶险，我也不在乎，死了就死了吧。反正我也决定了，如果去了雨花郡，找到我爹，我爹不认我，那我就跳到河里去。我知道我自己胆小，可如果让我孤单一个人活着，我宁愿去死。”
“哎。”
陆何听得心中不是滋味。他没想到，陆彩衣的身世这么复杂，这么悲惨。
“陆大哥。”
应彩衣泪眼看着陆何，“娘死了，曹爷爷死了，我最亲的两个人都离我而去。应家不要我，父亲之前也抛弃我，我有时候，都不知道我出生的意义是什么？我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很多余？我是不是就是个多余的人？”
“想什么呢！”
陆何敲了敲应彩衣的脑袋，这个动作，他最喜欢对自己的妹妹李莹做，而现在在他心里，无形中把应彩衣当做自己的妹妹来对待。
陆何心中暗叹，脸上却露出温和的笑容:“你的母亲，即使被你的外公责备，被自己族人冷落，也依然不愿放弃你，因为你是她的女儿，她最重要的人，她自己受苦，也不愿意看到你受苦。”
“你的父亲，当初不告而别，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不清楚，到时候你见到你父亲，亲口问他吧。不过我相信，他见到你，一定很高兴。这天底下，哪有不爱自己女儿的父亲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陆何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
要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绝大部分人都是正常人，有正常的七情六欲。可是，灭绝人性，六亲不认的人，也是有的。
不过这毕竟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虎毒，尚且不食子，能修炼到武圣境界的天才，心性应该很不错，陆何不认为那雨花武圣是那种绝情绝义之人。
因为，雨花武圣离开的时候，并不知道彩衣的母亲有身孕，如果知道，可能就不会离开。至于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寻找过这母女，陆何就不得而知了。
“你的母亲，还有曹老先生，就算在他们死的时候，还是挂念着你，有两个如此深爱你的人，你又怎么会是多余的人呢？”陆何笑道。
应彩衣侧过身来，看着陆何，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谢谢你，陆大哥，我心里好受多了。”
“别多想了。早点休息。”陆何说道，“等见到你父亲，一切自然明了。在这胡思乱想，除了给自己添堵，没有任何用处。”
“嗯。那我睡了。”
应彩衣重重点点头，随后闭上了眼睛。
这几天一直都在赶路，刚才又哭了很久，她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身边有陆何的陪伴，不用担心受怕，很快就沉沉睡去。
陆何就这么看着她，一直等到她睡着，才露出宠溺的笑容，盘膝静坐，闭目冥想去了。
陆何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在心里面，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来对待。
陆何就这么盘坐在床上，一坐，便坐到第二天天亮。
……
天气不错，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了房间里。
应彩衣长长的睫毛动了一下，眼睛慢慢睁开：“这里，不是我的房间。”
她做了一个美梦，美梦中，母亲还活着，父亲也从来没有离开过她们母女俩，一家三口，开心开心生活在一起。梦里的生活，很美好。
梦醒之外，便是一阵空虚，应彩衣心中一阵酸楚。可看到盘膝一直坐在旁边的陆何，她的心又没那么痛了：“陆大哥，坐在这里守护了我一夜。”
她的心里暖洋洋的。
“醒了？”陆何睁开眼睛，笑道，“睡得怎么样？”
“睡得很好，很舒服。”应彩衣回答，“陆大哥，谢谢你在我旁边陪了我一夜，我睡的非常踏实。”
“那就好。”陆何点头，“醒了的话。就赶紧去洗漱，然后吃个早饭。吃完早饭后，我们继续赶路。”
“嗯。”
应彩衣下了床，走向门外，突然又转身害羞道，“以后，我还可以来你房间睡吗？我一个人睡，有点害怕，睡不着。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我知道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说什么呢。”陆何笑道，他感觉应彩衣有点依赖他，可他不讨厌这种被依赖的感觉，“只要你想来，每天晚上都可以过来这边睡。反正我每天晚上，都会静坐修炼，用不着睡在床上。”
“陆大哥。你真好，谢谢你。”
应彩衣朝着陆何展颜一笑，随后欢快跑出了房门。
“这个小妮子。”陆何无奈摇了摇头。
昨夜的夜谈，让两人的关系亲近不少，之前的那种陌生感，荡然无存。
“如果，我是说如果，彩衣的父亲真的那么绝情，不愿意收留自己的亲生女儿，那我就将她带到宋天城。”最坏的结果不是没有可能出现，陆何需要早点做好打算。
让应彩衣一个小女孩漂流在外，自身自灭，陆何可做不到。尤其是应彩衣的容貌，不输那九公主，如果没有人保护她，那她的命运一定非常凄惨。
能被卖到青楼当名妓就算不错了。
“不行，绝对不能放任她不管。”陆何心中盘算着，“去了宋天城，正好可以跟小莹搭个伴。两个小女孩子在一起，一定很玩的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情同姐妹，正好小莹在皇都里也寂寞。”
这两个女孩，年纪相仿，同样单纯善良，性格一个活泼胆大，一个文静胆小，正好互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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