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些名为“追寻”的故事（上）
NW2026月15日早晨9时
“阳光”明媚，云彩飘逸
N城不同于地球上的所有城市。在历经夜晚霓虹的洗礼之后，它在白天焕发出了不一样的色彩。
昨天晚上，蓝空和小茶看完VR三台之后，不得不去屋里复习他们的功课了。（期间孙博士不时地去他们房间突击检查，以便确认他们真的在学习而不是继续打开他们的VR头显）。为了应对堆积如山的旧世界文学经典赏析作品，两小只一直学到萨博叔他们回来才精疲力尽地爬上他们的床睡觉呢。他们沉沉睡去，直到今天早上九点才从幻姐柔和的唤声中起床。
“蓝空，小茶，起床吃早饭啦。”
蓝空揉着惺忪的睡眼，望着旁边的小茶，轻轻地拍了拍她。
“啊，对不起，老师，我没写完旧世界18世纪经典文学报告……什么……不及格……呜，老师，还有一篇，还有一篇……”
小茶拧捏着双手，模模糊糊断断续续地说着梦话，几近要哭出来了。
“喂，小茶，该醒过来了，咱们昨晚就把报告写完了。”蓝空无奈地说道，一边加大力度推搡着她，希望她从这糟糕的“作业梦”中清醒过来。
终于，小茶醒过来了，长舒一口气。
“蓝空，小茶，再不起床餐包和咖啡就要凉了。”
“我们这就来。”小茶一边把换穿的衣服从衣柜里取出，一边应声回话道。“那个，空，你先去洗漱吧，我换下衣服。”小茶低声对蓝空耳语道。
蓝空默默点了点头，随即把外套套在晨衣外，走进了洗手间。
几分钟时间，两小只已经准备好用全新的姿态迎接新的一天了。小茶把房间的窗帘拉开，外面的“阳光”射进来，斑驳绚丽，照在两人的脸上。
“走吧。”
今天，就如以往的任何一天，小茶与蓝空都在类似的对话中消磨着几许时光；在幻姐的催促声中逐渐融入N城的早晨时光。
隔壁，另一间房间的流湛却早早动身，大约两个小时前，便乘坐反物质动力公交N城三路去维特罗娜大学了。
如前所述，你既可以在N城如大多数人一样，靠着工会给分配的工作生活--要不去上早班，晚上和朋友或者家人在家中看VR电台或者做其他消磨时光的事，要不去上晚班，然后白天去N城四处逛逛，赏赏风；也可以像流湛这样富有钻研与奋斗精神，走上取得成绩、理想或正在取得成绩、理想的道路。总之，追寻嘛，不论对错，不分好坏。
6月15日之所以对流湛如此重要，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一天的纪念意义。就像旧世界规定或者约定俗成的很多节日一样，6月15日是专攻天文学的追寻者们的天文日，也叫卡利尔日。
你可能觉得奇怪，卡利尔和天文有什么关系？是这样的。尽管追寻者们已经竭尽全力、想方设法研究旧世界的各种文献以及历史名人，但毕竟时隔遥远，很多名人的名字在新世界的语言中读音产生了一些偏差，特别是那些来自叫“欧洲”的语系复杂的地区的名人。于是，“伽利略”就被简读成“卡利尔”了。
话又说回卡利尔日，在这一天，维特罗娜大学以此为契机，在学会的支持下，举办了一系列天文活动，期中自然就包含了一系列的天文竞赛。
流湛嘛，自然也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昨天半夜，将整理好的天文报告以论文的形式提交到维特罗娜大学天文系，希望能够进入到天文竞赛之中。
倒不是说他是为了争名逐利--争名逐利在追寻者的思想中是不存在的。如果说有追寻者渴望自身得到更高的地位，那他的目的一定只有一个，便是奉献与服务。
我知道屏幕前的你快笑出声来啦（“什么？服务社会？别笑掉大牙了，不就是为了钱嘛。”画外音。）
还真不是。如果宇宙中有哪个人类分支是最不看重物质财富中的一般等价物（人话：钱）的，N城绝对名列前茅。
一方面原因是数千年的星际移民已经让他们对这些在意识中完全淡然，另一方面原因是在其按需分配制度下，其实地位很高的人，比如工会会长，“工资”也就3750/月，对比地位较高的人（孙博士--2500/月，萨博--3000/月）以及地位最低的人（无工作者--保底1000/月），其实差的不是很多。
所以追寻者们其实并不在意地位能给他们带来什么物质财富，他们看重的是自己凭借超过他人的学识或者能力，能够给这个社会带来更好的发展，能够给广大地位之下的追寻者做出贡献。嗯，言至于此。
流湛便是这样的少年。他刻苦读书，不惜深更半夜地写报告，参加竞赛，狭义地说，是他想成为天文学领域的一位合格的学者，追寻天文之美，将开普勒21b之外的那一片广袤无垠的宇宙与自己星尘一般的身体共鸣；广义地说，也是一种对N城的贡献。
今天的早饭，还是幻姐亲手做的小面包。与旧世界概念上用小麦粉做的面包不同，由于N城并没有完全承接旧世界的农业技术，在N城城郊地农片区种的是一种改良的“小麦”。磨成粉后，相较于旧世界的小麦碳水化合物、蛋白质含量更高，且鉴于机器二型冷加工工艺，维生素与矿物质也不会受到太大的损失。
因此，这种小麦粉做成的各类面食毫无争议地成为了追寻者的主食。毕竟，N城开拓者都信奉旧世界的一句话--“民以食为天”。而幻姐的厨艺嘛，当然是得到包括挑剔的蓝空在内的所有人的认可的。
片刻功夫，餐盘里的小面包已被一扫而空，咖啡壶里的咖啡也所剩无几。两小只依偎在餐桌前，意犹未尽。
好啦，吃饱了就去上学吧，N城三路公交，维特罗娜大学站下。
今日N城三路公交格外拥挤。原因吗，就是不论普通群众，还是大学生们，都希望去维特罗娜大学看一看著名的、一年一度的卡利尔日。
天文学在追寻者中是非常受欢迎的学科，在这样的节日氛围中，公交里的大家无不洋溢着兴奋的笑容。蓝空与小茶也是如此--尽管他们的专业不是天文学相关的，但在这一天，不管哪一个大类专业的学院，都为了庆祝这一天文学大类专属的活动停课一天，因此，对于蓝空与小茶这样的文学大类专业的学生来说，这一天意味着--放假！
没错，确实是放假，但于此同时，他们还是要去见见流湛的。去了解一下他的竞赛进程啦，去为他参加的比赛加油鼓起啦，三小只再一起聚个餐、吃个饭啦……光是在脑海里，这样的场景就已经演绎了千万次啦。毕竟，流湛是“家人”嘛，狭义来说，还是同学呢。
历经三十分钟车程，蓝空与小茶到了维特罗娜大学站。下车右拐，只见一片熙熙攘攘的人群，几乎将维特罗娜大学大门给挡得密不透风。
然而，人多归人多，秩序还是很有秩序的。下车的人个个都按耐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按照先来后到的次序依次等待入场。大门机器人通过扫描每个人的身形辨认身份，将人群分拨成四类--天文学类学生，非天文学类维特罗娜大学学生，非天文学类其他大学学生，群众。
这四类人进入大门之后有四个不同的通道到达不同的地点。
天文学类学生可以直达活动现场，提前预约参赛、参活的可以做一些准备，当然，如果已经准备完毕，他们也可以出活动现场，与教授们啊，朋友们啊会一会。
而对于只是来参观活动、比赛的天文学大类的学生，维特罗娜大学有专门的会展厅为他们开放。他们可以像参观博物馆似的参观维特罗娜大学的天文学展厅，了解其历史等等。等到下午一点，他们会被带到活动现场作为观众参观活动。
非天文学类维特罗娜大学学生则会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前往他们专业的相应学院，等待活动开始，第二个是前往展厅，和前面那些天文学专业不参赛的学生一起。
非天文学类其他大学学生则会和群众一起被统一安排到一个大会场，由学会的专家们与维特罗娜大学天文学大类学院的院长负责招待与讲解活动流程。
至于午餐，放心，这一天维特罗娜大学的食堂是对外开放的，而且，所有自选餐啊，套餐啊都是免费的，不论是维特罗娜大学学生还是其他人都可以享受到。
蓝空与小茶当然是选择去展厅啦。他们早就知道维特罗娜大学在天文这方面有所建树，也不止一次在旧世界的文献中看到人们对于天空的幻想、对于宇宙的美的渴望。
不过，百闻不如一见，当他们真正走到展厅时，还是不由得为天文学的魅力所折服。两小只手牵着手，一边啧啧称奇于按照历史顺序展示的庞大的天文学壁画，一边细细领略着人类--旧世界与新世界对天文学的一步步认识。
不过，他们来到这里的更深一步目的，那还是想着见流湛嘛。他们的小心思，你们还不知道嘛~
正当两小只走到人类的第一只天文望远镜复刻品那儿，准备兴致勃勃地欣赏着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啊，小湛！”小茶一个健步冲上去抱住了他。
“唔，小茶，小空，早上好……唔，不对，中午好……那个，小茶，我要喘不上气啦……”流湛被这突如其来的招呼吓了一跳。
“啊，好，抱歉，见到你太激动了嘛。”小茶赶忙松开紧搂着的双臂。
“小湛，报告准备得怎么样啦，这项报告我看你从上个月就开始着手研究了，放在这次卡利尔日的第二十二届天文学报告演说竞赛中，肯定能取得不错的成绩吧！”蓝空笑盈盈地说道。
“……”被这样一鼓励，脸颊本就微红的流湛更加不好意思了。“未……未必，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天文学大二学生，学的还是偏理论的天体运动……唔，比我强的，肯定还有很多很多……”
“小空，别给人家压力了！”小茶赶忙说到，责备地望着蓝空，“没事的，昨天我赶报告的时候看到旧世界的一句名言‘有志者，事竟成’，拿不拿奖是其次的啦，你内心的天文学梦想已经是有一部分成了哦，这已经足够啦。”说完，轻轻地拍了拍流湛的肩膀。
“嗯，我会加油的。”流湛看了眼表，“现在是十一点了哦，你们不去食堂吃饭嘛？”
“我和小空正要去呢，和我们一起去吗，小湛？”
“不用啦，活动的参赛人员都提前吃过饭了。”
“那好，我们先走啦，一会儿活动见~”
“嗯，回见~”
在会场的这次三小只的短暂会话，就这样结束了。会场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抱着不同目的而来，或是单纯为了欣赏，或是紧张准备之后散散心。但不论如何，或许正如小茶提到的，有志者，事竟成。追寻者们也许来自N城各个地方，过去来自地球的各个角落，在卡利尔日，他们相会于维特罗娜大学，心中不管抱有什么愿景，看到展厅里恢宏无比的展件，感受到天文、历史的气息，想必追寻者们内心深处最想实现的某一部分，已经实现了吧。
于此同时，N城花园大厦A幢3704室
“孙博士，你不去参加卡利尔日活动吗？看看孩子们的表现？”幻姐问道。
“我的出现可能给他们带来压力，特别是小湛。”孙博士淡淡地说。喝着咖啡壶里最后一杯沥出来的咖啡，“幻，这个我拿去洗了啊。”
“诶，不用麻烦，我会洗的。”幻姐见状说到。
“好吧。”
“孙博士，自打你辞去了维特罗娜大学天文学特聘教授一职后，日子格外清闲嘛。”
“唉，还是想稍微轻松一点吧，博士补贴3000一个月已经完全够我用了，当教授也就多出来500元一个月和各种经费补贴嘛。”孙博士随手拿出了一张报纸，以极快的速度将各个头条扫了一遍，然后放在一边，继续说道，“为维特罗娜大学做点贡献，育学生成才，其实我不需要这500块钱也能做，哈哈。像小湛，我是亲眼看着他逐渐成长起来的。”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希冀。
“幻，你不找份工作吗，我其实一直想说，你的厨艺不错的，应该有餐厅会需要你。”
“哈哈哈，孙博士，就像你说的一样嘛，为大家服务，我也不需要多出来的那份‘工资’，看着家里的小可爱们长大，这份满足感已经超过‘工资’多出来的那点钱啦。”
两人相视一笑。
或许有人能够为一群追寻者做贡献，或许有人只能为几个，再或者，为自身……不论是哪一种，追寻，都写进了每一位追寻者的心中。
“阳光”明媚，云彩飘逸
N城不同于地球上的所有城市。在历经夜晚霓虹的洗礼之后，它在白天焕发出了不一样的色彩。
昨天晚上，蓝空和小茶看完VR三台之后，不得不去屋里复习他们的功课了。（期间孙博士不时地去他们房间突击检查，以便确认他们真的在学习而不是继续打开他们的VR头显）。为了应对堆积如山的旧世界文学经典赏析作品，两小只一直学到萨博叔他们回来才精疲力尽地爬上他们的床睡觉呢。他们沉沉睡去，直到今天早上九点才从幻姐柔和的唤声中起床。
“蓝空，小茶，起床吃早饭啦。”
蓝空揉着惺忪的睡眼，望着旁边的小茶，轻轻地拍了拍她。
“啊，对不起，老师，我没写完旧世界18世纪经典文学报告……什么……不及格……呜，老师，还有一篇，还有一篇……”
小茶拧捏着双手，模模糊糊断断续续地说着梦话，几近要哭出来了。
“喂，小茶，该醒过来了，咱们昨晚就把报告写完了。”蓝空无奈地说道，一边加大力度推搡着她，希望她从这糟糕的“作业梦”中清醒过来。
终于，小茶醒过来了，长舒一口气。
“蓝空，小茶，再不起床餐包和咖啡就要凉了。”
“我们这就来。”小茶一边把换穿的衣服从衣柜里取出，一边应声回话道。“那个，空，你先去洗漱吧，我换下衣服。”小茶低声对蓝空耳语道。
蓝空默默点了点头，随即把外套套在晨衣外，走进了洗手间。
几分钟时间，两小只已经准备好用全新的姿态迎接新的一天了。小茶把房间的窗帘拉开，外面的“阳光”射进来，斑驳绚丽，照在两人的脸上。
“走吧。”
今天，就如以往的任何一天，小茶与蓝空都在类似的对话中消磨着几许时光；在幻姐的催促声中逐渐融入N城的早晨时光。
隔壁，另一间房间的流湛却早早动身，大约两个小时前，便乘坐反物质动力公交N城三路去维特罗娜大学了。
如前所述，你既可以在N城如大多数人一样，靠着工会给分配的工作生活--要不去上早班，晚上和朋友或者家人在家中看VR电台或者做其他消磨时光的事，要不去上晚班，然后白天去N城四处逛逛，赏赏风；也可以像流湛这样富有钻研与奋斗精神，走上取得成绩、理想或正在取得成绩、理想的道路。总之，追寻嘛，不论对错，不分好坏。
6月15日之所以对流湛如此重要，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一天的纪念意义。就像旧世界规定或者约定俗成的很多节日一样，6月15日是专攻天文学的追寻者们的天文日，也叫卡利尔日。
你可能觉得奇怪，卡利尔和天文有什么关系？是这样的。尽管追寻者们已经竭尽全力、想方设法研究旧世界的各种文献以及历史名人，但毕竟时隔遥远，很多名人的名字在新世界的语言中读音产生了一些偏差，特别是那些来自叫“欧洲”的语系复杂的地区的名人。于是，“伽利略”就被简读成“卡利尔”了。
话又说回卡利尔日，在这一天，维特罗娜大学以此为契机，在学会的支持下，举办了一系列天文活动，期中自然就包含了一系列的天文竞赛。
流湛嘛，自然也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昨天半夜，将整理好的天文报告以论文的形式提交到维特罗娜大学天文系，希望能够进入到天文竞赛之中。
倒不是说他是为了争名逐利--争名逐利在追寻者的思想中是不存在的。如果说有追寻者渴望自身得到更高的地位，那他的目的一定只有一个，便是奉献与服务。
我知道屏幕前的你快笑出声来啦（“什么？服务社会？别笑掉大牙了，不就是为了钱嘛。”画外音。）
还真不是。如果宇宙中有哪个人类分支是最不看重物质财富中的一般等价物（人话：钱）的，N城绝对名列前茅。
一方面原因是数千年的星际移民已经让他们对这些在意识中完全淡然，另一方面原因是在其按需分配制度下，其实地位很高的人，比如工会会长，“工资”也就3750/月，对比地位较高的人（孙博士--2500/月，萨博--3000/月）以及地位最低的人（无工作者--保底1000/月），其实差的不是很多。
所以追寻者们其实并不在意地位能给他们带来什么物质财富，他们看重的是自己凭借超过他人的学识或者能力，能够给这个社会带来更好的发展，能够给广大地位之下的追寻者做出贡献。嗯，言至于此。
流湛便是这样的少年。他刻苦读书，不惜深更半夜地写报告，参加竞赛，狭义地说，是他想成为天文学领域的一位合格的学者，追寻天文之美，将开普勒21b之外的那一片广袤无垠的宇宙与自己星尘一般的身体共鸣；广义地说，也是一种对N城的贡献。
今天的早饭，还是幻姐亲手做的小面包。与旧世界概念上用小麦粉做的面包不同，由于N城并没有完全承接旧世界的农业技术，在N城城郊地农片区种的是一种改良的“小麦”。磨成粉后，相较于旧世界的小麦碳水化合物、蛋白质含量更高，且鉴于机器二型冷加工工艺，维生素与矿物质也不会受到太大的损失。
因此，这种小麦粉做成的各类面食毫无争议地成为了追寻者的主食。毕竟，N城开拓者都信奉旧世界的一句话--“民以食为天”。而幻姐的厨艺嘛，当然是得到包括挑剔的蓝空在内的所有人的认可的。
片刻功夫，餐盘里的小面包已被一扫而空，咖啡壶里的咖啡也所剩无几。两小只依偎在餐桌前，意犹未尽。
好啦，吃饱了就去上学吧，N城三路公交，维特罗娜大学站下。
今日N城三路公交格外拥挤。原因吗，就是不论普通群众，还是大学生们，都希望去维特罗娜大学看一看著名的、一年一度的卡利尔日。
天文学在追寻者中是非常受欢迎的学科，在这样的节日氛围中，公交里的大家无不洋溢着兴奋的笑容。蓝空与小茶也是如此--尽管他们的专业不是天文学相关的，但在这一天，不管哪一个大类专业的学院，都为了庆祝这一天文学大类专属的活动停课一天，因此，对于蓝空与小茶这样的文学大类专业的学生来说，这一天意味着--放假！
没错，确实是放假，但于此同时，他们还是要去见见流湛的。去了解一下他的竞赛进程啦，去为他参加的比赛加油鼓起啦，三小只再一起聚个餐、吃个饭啦……光是在脑海里，这样的场景就已经演绎了千万次啦。毕竟，流湛是“家人”嘛，狭义来说，还是同学呢。
历经三十分钟车程，蓝空与小茶到了维特罗娜大学站。下车右拐，只见一片熙熙攘攘的人群，几乎将维特罗娜大学大门给挡得密不透风。
然而，人多归人多，秩序还是很有秩序的。下车的人个个都按耐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按照先来后到的次序依次等待入场。大门机器人通过扫描每个人的身形辨认身份，将人群分拨成四类--天文学类学生，非天文学类维特罗娜大学学生，非天文学类其他大学学生，群众。
这四类人进入大门之后有四个不同的通道到达不同的地点。
天文学类学生可以直达活动现场，提前预约参赛、参活的可以做一些准备，当然，如果已经准备完毕，他们也可以出活动现场，与教授们啊，朋友们啊会一会。
而对于只是来参观活动、比赛的天文学大类的学生，维特罗娜大学有专门的会展厅为他们开放。他们可以像参观博物馆似的参观维特罗娜大学的天文学展厅，了解其历史等等。等到下午一点，他们会被带到活动现场作为观众参观活动。
非天文学类维特罗娜大学学生则会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前往他们专业的相应学院，等待活动开始，第二个是前往展厅，和前面那些天文学专业不参赛的学生一起。
非天文学类其他大学学生则会和群众一起被统一安排到一个大会场，由学会的专家们与维特罗娜大学天文学大类学院的院长负责招待与讲解活动流程。
至于午餐，放心，这一天维特罗娜大学的食堂是对外开放的，而且，所有自选餐啊，套餐啊都是免费的，不论是维特罗娜大学学生还是其他人都可以享受到。
蓝空与小茶当然是选择去展厅啦。他们早就知道维特罗娜大学在天文这方面有所建树，也不止一次在旧世界的文献中看到人们对于天空的幻想、对于宇宙的美的渴望。
不过，百闻不如一见，当他们真正走到展厅时，还是不由得为天文学的魅力所折服。两小只手牵着手，一边啧啧称奇于按照历史顺序展示的庞大的天文学壁画，一边细细领略着人类--旧世界与新世界对天文学的一步步认识。
不过，他们来到这里的更深一步目的，那还是想着见流湛嘛。他们的小心思，你们还不知道嘛~
正当两小只走到人类的第一只天文望远镜复刻品那儿，准备兴致勃勃地欣赏着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啊，小湛！”小茶一个健步冲上去抱住了他。
“唔，小茶，小空，早上好……唔，不对，中午好……那个，小茶，我要喘不上气啦……”流湛被这突如其来的招呼吓了一跳。
“啊，好，抱歉，见到你太激动了嘛。”小茶赶忙松开紧搂着的双臂。
“小湛，报告准备得怎么样啦，这项报告我看你从上个月就开始着手研究了，放在这次卡利尔日的第二十二届天文学报告演说竞赛中，肯定能取得不错的成绩吧！”蓝空笑盈盈地说道。
“……”被这样一鼓励，脸颊本就微红的流湛更加不好意思了。“未……未必，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天文学大二学生，学的还是偏理论的天体运动……唔，比我强的，肯定还有很多很多……”
“小空，别给人家压力了！”小茶赶忙说到，责备地望着蓝空，“没事的，昨天我赶报告的时候看到旧世界的一句名言‘有志者，事竟成’，拿不拿奖是其次的啦，你内心的天文学梦想已经是有一部分成了哦，这已经足够啦。”说完，轻轻地拍了拍流湛的肩膀。
“嗯，我会加油的。”流湛看了眼表，“现在是十一点了哦，你们不去食堂吃饭嘛？”
“我和小空正要去呢，和我们一起去吗，小湛？”
“不用啦，活动的参赛人员都提前吃过饭了。”
“那好，我们先走啦，一会儿活动见~”
“嗯，回见~”
在会场的这次三小只的短暂会话，就这样结束了。会场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抱着不同目的而来，或是单纯为了欣赏，或是紧张准备之后散散心。但不论如何，或许正如小茶提到的，有志者，事竟成。追寻者们也许来自N城各个地方，过去来自地球的各个角落，在卡利尔日，他们相会于维特罗娜大学，心中不管抱有什么愿景，看到展厅里恢宏无比的展件，感受到天文、历史的气息，想必追寻者们内心深处最想实现的某一部分，已经实现了吧。
于此同时，N城花园大厦A幢3704室
“孙博士，你不去参加卡利尔日活动吗？看看孩子们的表现？”幻姐问道。
“我的出现可能给他们带来压力，特别是小湛。”孙博士淡淡地说。喝着咖啡壶里最后一杯沥出来的咖啡，“幻，这个我拿去洗了啊。”
“诶，不用麻烦，我会洗的。”幻姐见状说到。
“好吧。”
“孙博士，自打你辞去了维特罗娜大学天文学特聘教授一职后，日子格外清闲嘛。”
“唉，还是想稍微轻松一点吧，博士补贴3000一个月已经完全够我用了，当教授也就多出来500元一个月和各种经费补贴嘛。”孙博士随手拿出了一张报纸，以极快的速度将各个头条扫了一遍，然后放在一边，继续说道，“为维特罗娜大学做点贡献，育学生成才，其实我不需要这500块钱也能做，哈哈。像小湛，我是亲眼看着他逐渐成长起来的。”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希冀。
“幻，你不找份工作吗，我其实一直想说，你的厨艺不错的，应该有餐厅会需要你。”
“哈哈哈，孙博士，就像你说的一样嘛，为大家服务，我也不需要多出来的那份‘工资’，看着家里的小可爱们长大，这份满足感已经超过‘工资’多出来的那点钱啦。”
两人相视一笑。
或许有人能够为一群追寻者做贡献，或许有人只能为几个，再或者，为自身……不论是哪一种，追寻，都写进了每一位追寻者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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