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先生，现在怎么办？”莱恩问道。
“把外面的尸体抬下来，然后回家。”
“回家？”
“对，剩下的，就交给警察吧。”
······
伯格和莱恩到家时已经过了12点。
伯格感觉身上黏糊糊的，还带着血臭味，他冲了个冷水澡，试图洗去一天的疲惫。
呼~
伯格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身着浴袍，但到床边的时候才想起，现在只有他一人，根本没必要穿浴袍，是安诺住进来以后，他才有了洗完澡穿浴袍的习惯。
伯格坐在床上，盯着安诺的床，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些不习惯。
也不知道那个女疯子怎么样了，会不会又住到地下室中，莫斯利会给她好吃的饭吗？
沉默着坐了片刻，伯格叹口气，躺在床上，开始在脑海中整理现有的线索。
现在他知道恶魔崇拜教的几个重要人物的名字，几个分教会和其中一个主教会的地址，还有联系教会大祭司的方法。
有了这些，顺藤摸瓜，一点点来，说不定可以捣毁这个邪教组织。
但伯格只剩6天！
而且捣毁邪教也并不是伯格的初衷，只是现在苦于没有线索，才想在邪教徒身上碰碰运气，看来运气不是特别好。这些邪教徒对于圣婴知道的都不多，即便是教仪，也不是很清楚圣婴的具体作用，更不知其原理。
对于东区的那起诈尸案，伯格还是没有头绪，这才是关键问题。
凶手到底是什么人？还有，祂为什么要杀那个邪教老头呢？
至于那两名惨死的警察，又该做何解释？最重要的是，到底谁该为这件事负责？
伯格想起西蒙那张脸，心想着如果自己不能按时查出凶手，这老小子该不会让自己去顶罪吧。
······
别说，还真有可能！想到这里，伯格不禁又想起跑路这个选项。
可是逃出伦敦的话，伯格多年来在这里经营的一切都会化为泡沫。舒适体面的生活将变成一种奢望，他以后的日子将在颠沛流离和躲躲藏藏中度过。
再考虑到最坏的可能，即便逃出伦敦，也会被抓。
哎~
伯格开始权衡利弊，之前莫斯利一心想杀他，所以伯格必须逃出伦敦，但现在有机会保住一切，说实话，他也有些纠结。
但一想到西蒙那老小子，他的脸上一直挂着副阴晴不定的表情，伯格不得不往坏处想。
不论西蒙怎么想的，伯格必须给自己留下后路。但是此刻伯格的手里根本没有能和西蒙交换的其他筹码。
冷风叩响窗檐，伯格看向窗外，夜空阴云密布，不见月光，漆黑一片，就像伯格未知的命运般。
第二天，伯格早起做早餐，却发现莱恩起得更早。
“早，先生，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莱恩已经换上管家服，熟练地泡着红茶。
“怎么起这么早，你睡得晚，而且还有伤在身，你还是去休息吧。”
“哈哈，我已经没事了，就想着起来活动活动，做个早餐。”
“不，你去休息。今早的早餐由我来做，我也好久没做饭了。”
莱恩笑道：“哈哈哈，难得您要亲自做饭，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好，今天吃煎蛋和薯饼吧。你去敲敲客房的门，让希拉准备起床吧。”
“好的，先生。”
伯格给锅烧上油，熟练地往里磕了几颗蛋，然后腾出手开始给土豆削皮，并不时地翻翻蛋。之后土豆剁碎煮熟，压成泥，放入油锅中炸至金黄。
不一会儿，早餐完成，伯格从橱柜中取出黑椒汁和盐巴，往土豆和煎蛋上各撒一些。
莱恩走过来，“先生，希拉小姐说她很快就来。”
“好，那我们等她一起吧。”
伯格说着倒上三杯茶，并往自己的那杯中放入了一块糖。
“先生，每次遇到难题的时候，你就会习惯给红茶中加上白糖。”莱恩问道：“这次的事情，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谢谢你，莱恩，暂时没有，如果有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好的，先生。”
“什么忙？”希拉这时走了进来。
“啊~”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早上好啊，先生们。哇，今早吃煎蛋啊。”
说着她坐在椅子上，兴奋地盯着煎蛋，“我以前也常做，但你做的看起来好好吃！”
“那尝尝看。”伯格笑道。
“案子查得怎么样了？”正吃着，希拉忽然问道。
“毫无头绪。”
“哦，那别着急，一定没问题的，说不定只是没注意到一些细节，我相信你，肯定能在期限内破案的。”希拉婉笑道。
“谢谢。”伯格点点头，心头的阴云少了些，希拉的笑容还是那么治愈。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还真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嗯嗯，你说。”希拉点头说道。
“我们昨天查到一个邪教的据点，在东区，一个叫‘雷恩兄弟’的工厂。”
“邪教？！是犹撒恶魔教吗？”
“没错，想请你去联系一下汉斯队长，让他今天带人去搜查一下那里，说不定能查到什么。”伯格咬了一口煎蛋。
“好的。”希拉郑重地点点头。
“我待会要出去一趟，麻烦你准备午餐，如果感觉累的话，就去旁边的餐馆打包些饭菜就行。”伯格对着莱恩说道。
“好的，先生。”
早餐结束后，伯格带着雨伞出了门，看今天这兆头，说不定会有雨。
他帮希拉叫来一辆出租马车，让她乘去伦敦警察厅。
“不捎你一段吗？”希拉上马车前问道。
“不用，我去的地方不远。”
“好，那待会见。”希拉留下一个甜美的笑容，随马车离去。
待马车消失在视野中后，伯格转身上了另一辆马车，“伦敦北区郊外，山羊肖恩农场。”
······
马车把伯格拉到农场外围，伯格没让车夫进去，而是等在原地。
随后他步行前进，朝着不远处的农舍走去。
走到一半后，两条黑色的大狗吠叫着奔来。在离伯格几米的地方停下，呲着牙，发出威胁的低吼。
伯格看向那两只狗，眼神冰冷，“滚。”
“呜~呜~”，没等伯格抽出匕首，两只大狗就夹着尾巴，掉头跑向农舍。
伯格继续朝农舍走去，不料一个体格魁伟的农夫从中出来，手里还握着猎枪，即使看不见他的表情，也看出他此刻多么气急败坏。
农夫大步朝伯格走来。
“他妈的，你是谁？这里是私人领地，你他妈快滚出去！”没等靠近，农夫就端起猎枪，冲着伯格吼道。
“哦，哦，别激动，老兄！我是个床垫经销商，我叫卡司·福德。我听有人说你这里批发上好的羊毛，我是来谈买卖的，老兄。”
“他妈的，我这里不卖羊毛，你快滚出我的农场！”
“别激动，别激动，我这就走。你确定你不卖羊毛吗？”伯格举着双手说道，眼神却瞟向那间农舍。
“快滚！”
在农夫的叫骂声中，伯格走出农场。
呵，山羊肖恩？叫这个名字的农场居然不卖羊毛。伯格不禁替这些邪教徒的智商感到担忧。
但刚刚看见的那间农舍，并不大，作为一个邪教用的集会所恐怕太小。难道这里也有地下室？伯格在心里考量着那个金发男给的情报是否可信。
伯格摇摇头，罢了，这些邪教徒的事先放放吧。
今天伯格来这里只是顺路，只是看一眼，并不想干什么。
现在看来，这个农场和邪教有关的可能性很大，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选这么个地方作主教会的集会所。
之后，伯格坐着马车来到北区的一个码头。
一条水质污黑的小河经此穿过，许多穿着朴素的工人正在码头卸货。他们叫骂着，呼喊着，大笑着，将一袋袋，一箱箱货物从船上扛到岸上，再从岸上扛到不远处的马车上。
伯格感受着伦敦最真实的一面，任由大衣沾染上工人们嘴里吐出的杂牌香烟的味道。
他很喜欢这种味道，让他不禁回忆起以前在海上时，海员的船舱内时常弥漫着类似的烟味，但味道还要稍微再重些。
穿过嘈杂的工人和劣质的烟草味后，伯格来到一栋黄色的建筑前。
门口两个男人身材高大，他们身着黑色西装，头戴毡帽，一见到伯格立马出手挡住。其中一人跨到伯格面前，“不能带武器进去，你知道规矩的，尼德林先生。”
伯格撑开双手，任由那人搜身。
“好了，请进吧，尼德林先生。”搜身完毕后，一人拉开身后红色的漆门。
伯格微笑致意，步入门内。里面光线昏暗，即使是白天也不得不挂着灯。
浓烈的酒味扑向伯格，门口是两排横放的橡木桶，每个都有半人多高。
此时，一道黑影出现在晦暗的灯光下。
“欢迎，我的朋友！”那人面向伯格走来，靠近后就是一记拥抱，“我正在等你，伯格。”
“西索，看到你真是令人高兴。”伯格说道。
“走走走，我们到屋里去喝一杯，你都不知道我新酿的威士忌有多棒。”名叫西索的男人搂住伯格的肩膀，热情地招呼着。
屋内的光线很充足，一点也不像刚刚。
身着考究黑色西服，留着精致的侧背头，一个手上戴着数枚戒指的男人坐到伯格的正对面，他淡蓝的瞳孔里闪着精明，算计，狡猾。
“你有什么好消息要带给我，我亲爱的伯格？”西索搓着手，面露笑容，迫不及待地询问伯格，完全忘记了上一秒提到的威士忌。
“很遗憾，今天我找你是来买东西的。”
“哦？”西索的笑容明显地淡了几分，却被他用更开心的笑容带过，“你要什么东西？”
“枪，非常好的枪，还有子弹。”
“呵呵呵，怎么，那把柯尔特用的不顺手？”西索往后靠了靠。
“我要一把步枪，带镜的，李恩菲尔德。”
西索脸色一变，身体猛然前倾，“你开什么玩笑？”
“不开玩笑。”
“你想杀谁？”西索眯起眼睛。
“防身用的。”
“防身？哈哈哈哈，你真会说笑！”
“······”
“好吧，20磅！枪5磅，镜子15磅！”看着伯格认真的眼神，西索收起笑容说道。
“好。”伯格起身，和西索握手成交，“多久能到？”
“最快一个月。”
“这么久？”
“没错，枪不难拿，难的是镜子，得找专业人士，我没法很快给你。”
伯格点点头，“没问题，不过还是越快越好。”
离开西索后，差不多11点，伯格搭了辆出租马车回到贝克街。
刚一进家门，没等伯格放下雨伞，几名警察就冲上来围住伯格，虽然没有动手，但意思却很明显，他们是来逮捕伯格的。
汉斯此时从客厅中走出，“伯格先生，很遗憾，我想你不得不跟我们走一趟了。”
伯格笑道：“当然。不过我希望警察局里有红茶。”
“······”汉斯手一挥，“带走。”
随后伯格坐上警车，汉斯就坐在他旁边。
警车行驶了一段时间后，伯格才发现不太对劲，“这不是去警察厅的方向吧？”
“西蒙爵士想见见你。”
伯格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没想到，西蒙比他想的还要精明！
“把外面的尸体抬下来，然后回家。”
“回家？”
“对，剩下的，就交给警察吧。”
······
伯格和莱恩到家时已经过了12点。
伯格感觉身上黏糊糊的，还带着血臭味，他冲了个冷水澡，试图洗去一天的疲惫。
呼~
伯格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身着浴袍，但到床边的时候才想起，现在只有他一人，根本没必要穿浴袍，是安诺住进来以后，他才有了洗完澡穿浴袍的习惯。
伯格坐在床上，盯着安诺的床，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些不习惯。
也不知道那个女疯子怎么样了，会不会又住到地下室中，莫斯利会给她好吃的饭吗？
沉默着坐了片刻，伯格叹口气，躺在床上，开始在脑海中整理现有的线索。
现在他知道恶魔崇拜教的几个重要人物的名字，几个分教会和其中一个主教会的地址，还有联系教会大祭司的方法。
有了这些，顺藤摸瓜，一点点来，说不定可以捣毁这个邪教组织。
但伯格只剩6天！
而且捣毁邪教也并不是伯格的初衷，只是现在苦于没有线索，才想在邪教徒身上碰碰运气，看来运气不是特别好。这些邪教徒对于圣婴知道的都不多，即便是教仪，也不是很清楚圣婴的具体作用，更不知其原理。
对于东区的那起诈尸案，伯格还是没有头绪，这才是关键问题。
凶手到底是什么人？还有，祂为什么要杀那个邪教老头呢？
至于那两名惨死的警察，又该做何解释？最重要的是，到底谁该为这件事负责？
伯格想起西蒙那张脸，心想着如果自己不能按时查出凶手，这老小子该不会让自己去顶罪吧。
······
别说，还真有可能！想到这里，伯格不禁又想起跑路这个选项。
可是逃出伦敦的话，伯格多年来在这里经营的一切都会化为泡沫。舒适体面的生活将变成一种奢望，他以后的日子将在颠沛流离和躲躲藏藏中度过。
再考虑到最坏的可能，即便逃出伦敦，也会被抓。
哎~
伯格开始权衡利弊，之前莫斯利一心想杀他，所以伯格必须逃出伦敦，但现在有机会保住一切，说实话，他也有些纠结。
但一想到西蒙那老小子，他的脸上一直挂着副阴晴不定的表情，伯格不得不往坏处想。
不论西蒙怎么想的，伯格必须给自己留下后路。但是此刻伯格的手里根本没有能和西蒙交换的其他筹码。
冷风叩响窗檐，伯格看向窗外，夜空阴云密布，不见月光，漆黑一片，就像伯格未知的命运般。
第二天，伯格早起做早餐，却发现莱恩起得更早。
“早，先生，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莱恩已经换上管家服，熟练地泡着红茶。
“怎么起这么早，你睡得晚，而且还有伤在身，你还是去休息吧。”
“哈哈，我已经没事了，就想着起来活动活动，做个早餐。”
“不，你去休息。今早的早餐由我来做，我也好久没做饭了。”
莱恩笑道：“哈哈哈，难得您要亲自做饭，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好，今天吃煎蛋和薯饼吧。你去敲敲客房的门，让希拉准备起床吧。”
“好的，先生。”
伯格给锅烧上油，熟练地往里磕了几颗蛋，然后腾出手开始给土豆削皮，并不时地翻翻蛋。之后土豆剁碎煮熟，压成泥，放入油锅中炸至金黄。
不一会儿，早餐完成，伯格从橱柜中取出黑椒汁和盐巴，往土豆和煎蛋上各撒一些。
莱恩走过来，“先生，希拉小姐说她很快就来。”
“好，那我们等她一起吧。”
伯格说着倒上三杯茶，并往自己的那杯中放入了一块糖。
“先生，每次遇到难题的时候，你就会习惯给红茶中加上白糖。”莱恩问道：“这次的事情，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谢谢你，莱恩，暂时没有，如果有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好的，先生。”
“什么忙？”希拉这时走了进来。
“啊~”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早上好啊，先生们。哇，今早吃煎蛋啊。”
说着她坐在椅子上，兴奋地盯着煎蛋，“我以前也常做，但你做的看起来好好吃！”
“那尝尝看。”伯格笑道。
“案子查得怎么样了？”正吃着，希拉忽然问道。
“毫无头绪。”
“哦，那别着急，一定没问题的，说不定只是没注意到一些细节，我相信你，肯定能在期限内破案的。”希拉婉笑道。
“谢谢。”伯格点点头，心头的阴云少了些，希拉的笑容还是那么治愈。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还真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嗯嗯，你说。”希拉点头说道。
“我们昨天查到一个邪教的据点，在东区，一个叫‘雷恩兄弟’的工厂。”
“邪教？！是犹撒恶魔教吗？”
“没错，想请你去联系一下汉斯队长，让他今天带人去搜查一下那里，说不定能查到什么。”伯格咬了一口煎蛋。
“好的。”希拉郑重地点点头。
“我待会要出去一趟，麻烦你准备午餐，如果感觉累的话，就去旁边的餐馆打包些饭菜就行。”伯格对着莱恩说道。
“好的，先生。”
早餐结束后，伯格带着雨伞出了门，看今天这兆头，说不定会有雨。
他帮希拉叫来一辆出租马车，让她乘去伦敦警察厅。
“不捎你一段吗？”希拉上马车前问道。
“不用，我去的地方不远。”
“好，那待会见。”希拉留下一个甜美的笑容，随马车离去。
待马车消失在视野中后，伯格转身上了另一辆马车，“伦敦北区郊外，山羊肖恩农场。”
······
马车把伯格拉到农场外围，伯格没让车夫进去，而是等在原地。
随后他步行前进，朝着不远处的农舍走去。
走到一半后，两条黑色的大狗吠叫着奔来。在离伯格几米的地方停下，呲着牙，发出威胁的低吼。
伯格看向那两只狗，眼神冰冷，“滚。”
“呜~呜~”，没等伯格抽出匕首，两只大狗就夹着尾巴，掉头跑向农舍。
伯格继续朝农舍走去，不料一个体格魁伟的农夫从中出来，手里还握着猎枪，即使看不见他的表情，也看出他此刻多么气急败坏。
农夫大步朝伯格走来。
“他妈的，你是谁？这里是私人领地，你他妈快滚出去！”没等靠近，农夫就端起猎枪，冲着伯格吼道。
“哦，哦，别激动，老兄！我是个床垫经销商，我叫卡司·福德。我听有人说你这里批发上好的羊毛，我是来谈买卖的，老兄。”
“他妈的，我这里不卖羊毛，你快滚出我的农场！”
“别激动，别激动，我这就走。你确定你不卖羊毛吗？”伯格举着双手说道，眼神却瞟向那间农舍。
“快滚！”
在农夫的叫骂声中，伯格走出农场。
呵，山羊肖恩？叫这个名字的农场居然不卖羊毛。伯格不禁替这些邪教徒的智商感到担忧。
但刚刚看见的那间农舍，并不大，作为一个邪教用的集会所恐怕太小。难道这里也有地下室？伯格在心里考量着那个金发男给的情报是否可信。
伯格摇摇头，罢了，这些邪教徒的事先放放吧。
今天伯格来这里只是顺路，只是看一眼，并不想干什么。
现在看来，这个农场和邪教有关的可能性很大，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选这么个地方作主教会的集会所。
之后，伯格坐着马车来到北区的一个码头。
一条水质污黑的小河经此穿过，许多穿着朴素的工人正在码头卸货。他们叫骂着，呼喊着，大笑着，将一袋袋，一箱箱货物从船上扛到岸上，再从岸上扛到不远处的马车上。
伯格感受着伦敦最真实的一面，任由大衣沾染上工人们嘴里吐出的杂牌香烟的味道。
他很喜欢这种味道，让他不禁回忆起以前在海上时，海员的船舱内时常弥漫着类似的烟味，但味道还要稍微再重些。
穿过嘈杂的工人和劣质的烟草味后，伯格来到一栋黄色的建筑前。
门口两个男人身材高大，他们身着黑色西装，头戴毡帽，一见到伯格立马出手挡住。其中一人跨到伯格面前，“不能带武器进去，你知道规矩的，尼德林先生。”
伯格撑开双手，任由那人搜身。
“好了，请进吧，尼德林先生。”搜身完毕后，一人拉开身后红色的漆门。
伯格微笑致意，步入门内。里面光线昏暗，即使是白天也不得不挂着灯。
浓烈的酒味扑向伯格，门口是两排横放的橡木桶，每个都有半人多高。
此时，一道黑影出现在晦暗的灯光下。
“欢迎，我的朋友！”那人面向伯格走来，靠近后就是一记拥抱，“我正在等你，伯格。”
“西索，看到你真是令人高兴。”伯格说道。
“走走走，我们到屋里去喝一杯，你都不知道我新酿的威士忌有多棒。”名叫西索的男人搂住伯格的肩膀，热情地招呼着。
屋内的光线很充足，一点也不像刚刚。
身着考究黑色西服，留着精致的侧背头，一个手上戴着数枚戒指的男人坐到伯格的正对面，他淡蓝的瞳孔里闪着精明，算计，狡猾。
“你有什么好消息要带给我，我亲爱的伯格？”西索搓着手，面露笑容，迫不及待地询问伯格，完全忘记了上一秒提到的威士忌。
“很遗憾，今天我找你是来买东西的。”
“哦？”西索的笑容明显地淡了几分，却被他用更开心的笑容带过，“你要什么东西？”
“枪，非常好的枪，还有子弹。”
“呵呵呵，怎么，那把柯尔特用的不顺手？”西索往后靠了靠。
“我要一把步枪，带镜的，李恩菲尔德。”
西索脸色一变，身体猛然前倾，“你开什么玩笑？”
“不开玩笑。”
“你想杀谁？”西索眯起眼睛。
“防身用的。”
“防身？哈哈哈哈，你真会说笑！”
“······”
“好吧，20磅！枪5磅，镜子15磅！”看着伯格认真的眼神，西索收起笑容说道。
“好。”伯格起身，和西索握手成交，“多久能到？”
“最快一个月。”
“这么久？”
“没错，枪不难拿，难的是镜子，得找专业人士，我没法很快给你。”
伯格点点头，“没问题，不过还是越快越好。”
离开西索后，差不多11点，伯格搭了辆出租马车回到贝克街。
刚一进家门，没等伯格放下雨伞，几名警察就冲上来围住伯格，虽然没有动手，但意思却很明显，他们是来逮捕伯格的。
汉斯此时从客厅中走出，“伯格先生，很遗憾，我想你不得不跟我们走一趟了。”
伯格笑道：“当然。不过我希望警察局里有红茶。”
“······”汉斯手一挥，“带走。”
随后伯格坐上警车，汉斯就坐在他旁边。
警车行驶了一段时间后，伯格才发现不太对劲，“这不是去警察厅的方向吧？”
“西蒙爵士想见见你。”
伯格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没想到，西蒙比他想的还要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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