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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商县

    董卓没想到,袁绍如此不给面子,坚决反对,甚至当着他之面亮剑。

    不过袁绍也有自知之明,旋即便逃出洛阳,连日奔赴了冀州,也算是完成了在朝堂的最后一次高光表现。

    而袁术也拒绝了董卓的利诱,汝南袁氏根深蒂固,董卓也没法子,只能默认。

    袁术随即逃往南阳,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反对废除刘辩之意。

    至此朝中官员离去大半,李儒便提议,让董卓以朝廷名义,征召名士,用以造势。

    并且,将在第二次党锢之祸中,被捕遇害的众多党人平反。

    恢复这些人的爵位,并提拔他们的子孙为官。

    对于跋扈的董卓提议,满朝公卿大臣,无人敢言。

    在董卓强硬的态度之下,太傅袁隗和袁基只得选择认同,并声称可以协助董卓。

    董卓便让袁槐批奏,遥封远在幽州的幽州牧兼太尉刘虞为大司马,而自己任太尉,兼领前将军,加节,赐斧钺、虎贲,更封郿侯。

    之后董卓又一反常态,亲近士人,征召名士荀爽、韩融、陈纪等入朝为官。

    又选拔大量名士韩馥、刘岱、孔伷、张咨、孔融、应劭、张邈担任地方太守等要职。

    甚至不计前嫌,对厌恶自己而弃官而走的袁绍、王匡、鲍信等人授以太守,以示和解。

    时光匆匆已过双月,此时年关将至。

    洛阳城的大乱和变化的消息,早已通过锦衣卫升龙司传递到张昊耳中。

    中平六年春二月。

    西京长安,州牧府。

    “呵呵呵,这猛货知道士人的重要性了,开始大肆征召名士了。”

    说话的是袁涣,如今他与杨阜被张昊留在了身边。

    而其他年轻士子则是下放到郡县,军伍之中。

    此二人虽在张昊身边任很小的官职,掌文书与掌报中章。

    但明白的都知道,这是州牧有心培养,随时献策献计,亦可用做参军或郡守。

    这段时间均田令已发布,三辅百姓哭喊着跪谢张昊的恩典,不过张昊无法高兴起来。

    常年的羌乱与叛乱,将三辅地区刮了一层又一层,大量百姓为避祸,都迁徙到西蜀与南阳。

    州牧府统计人丁户籍心都在滴血……

    诺大的三辅,如今只有区区三十多万人…

    光八百里秦川的沃土就有宝岛那么大啊…

    张昊都愁的不行,那么多土地没人分,只能等着凉州,河东等地的百姓,被均田制所吸引,再回来吧。

    而之前所说的求贤令他也没有马上去发布,还没稳定下来,他不敢轻举妄动。

    张昊坐在案几后,手中转着毛笔,随意地问道:“如今洛阳朝廷官员离去大半,杨彪大人与黄琬大人可曾接到?”

    杨阜拱手道:“升龙司总旗前段时间已先接回杨大人家眷。

    杨彪和黄琬大人,相信再有五六日也可接到长安。

    “很好,裴纶如今已负责南阳、荆襄之地,可曾令他留意北上的蔡邕大家与躲在荆州的朱儁大人?”

    杨阜笑着回答道:“主公放心,裴纶司主今早传来消息,朱儁老将军听说皇甫将军在此,已答应携军前来。”

    袁涣连忙接话道:“蔡邕大家也已接到,裴纶司主说老先生貌似还很感叹,透露着喜意,不知为何?”

    张昊停下手中转笔,眼中浮现怀念,慢慢的说道:“吾何尝不喜…与老师十年未见了…”

    啊!?

    袁涣和杨阜同时瞪大眼睛看着张昊,不可思议的说道:“主…主公,您的老师是蔡大家?”

    张昊点了点头道:“吾在宫中五岁时,吾父吕强与老师关系甚密,刻印熹平石经时,便为吾启蒙。

    唉…自老师获罪流放后,十年未得一见…”

    师姐……也许久未见了…

    袁涣与杨阜对视一眼心说,怪不得主公如此年少就这么多智,原来人家启蒙老师是蔡邕…

    张昊越发的有些想念蔡邕,还有那两个比他大一二岁的师姐,尤其是那个经常欺负他的小师姐。

    唉…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主公,主公?”袁涣和杨阜看见张昊一直呆滞,轻声唤道。

    “哦?呵呵,想到一些往事,继续吧。”

    杨阜递出一卷竹简说道:

    “这是长安、霸陵、杜陵、郑、新丰、蓝田、长陵、阳陵各县,均分田地和人口户籍情况。

    只是这商县和上雒两县,因地处东南所以还不是很清楚。”

    张昊回了回神,接过竹简看了一眼问道:“韦端大人怎么说?”

    “韦端大人准备明日去当地查看。”杨阜回到。

    张昊微微一笑站起身来,笑道:“老大人那身子骨可别折腾了,还是让他在长安好好过一个年。

    我明日亲自去看,让张辽从事与沈炼司主随行。

    对了,再把冯翎郡举荐的那个小吏,和那两个小家伙也带上,与吾同行。”

    “诺!”袁涣与杨阜眼中露出笑意对视一眼。

    小家伙…主公啊,你就比人家大两岁,还说人家是小家伙。

    一架马车行驶在高低起伏的土路上,天空中偶有雾气笼罩,山、水、树、都仿佛藏入雾中。

    若隐若现,虚无缥缈…

    这一队人刚刚走过,灞河蓝田路段,仿若忽入人间仙境。

    绵延起伏的山峦,未被雪埋多种多样的树木花草述说着自我的艳丽芬芳。

    “主公,我们就要走入商县区域了,在午时应该可到商县。”骑马随行的年轻人朝着车厢里的人说着。

    “善,等回头在去上雒,此商县之行,应该能看到吾治下百姓的真实状况…”

    远处山间的乡里,矗立在金灿灿的阳光下,沧桑中透出温馨,炊烟袅袅。

    一眼望去,岁月好似可以回头,流逝的时光仿佛能够再现。

    午时,马车缓缓地行驶进乡里,车厢内下来三位少年。

    “好臭…这地方有何可查?还不如在韦端大人身边驻学呢…”其中一名少年,闻着空气中弥漫的味道不满道。

    “修,不可多言,州牧大人此举意在抚恤百姓,巡视改善,意义重大。”另一位略大些的少年微微皱眉,小声的制止少年的抱怨。

    “本应吾父前来视察,但州牧大人怜惜父身,亲自来看,这才是父母官,吾等应效仿之。”第三位少年微笑着说道。

    此三位少年,正是杨彪之子杨修,韦端之子韦康,冯翎郡小吏张既。

    杨修被接到长安后,便一直与韦康受教于几位名臣名士,自小天才的他觉得跑到这穷乡僻壤是浪费时间。

    张既,字德容,冯翊高陵(今陕西西安市高陵区)人,如今与张昊同岁。

    举秀才出身,授新丰县令,治绩为三辅第一。

    “你们三人不可乱跑,德容你年长些,带着他们,我们进乡里。”张昊兴致满满的跳下车,快步向乡里走去。

    “哼…只比吾长两岁,言语却像家中老父。”杨修撇撇嘴酸道。

    几人进入乡里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散落的民居,有一处挺普通的曲尺式住宅,算是其中最高的建筑。

    常见的曲尺式陶屋分为两种类型,一是两屋无圈,在主屋的一侧向后延伸出一处廊屋,无圈养牲畜的后院。

    一是两屋一圈,两栋长方形的房屋成曲尺形连接,再用矮墙围合,构成一个圈养牲畜的后院。

    这明显是一户相对生活水平不错的人家,乡里周围每隔一区域就错落着一口水井。

    这些井有方形、有圆形,有用砖砌的,也有用木板贴在内壁的,一来是支撑作用,二来是为了防止流失,还有过滤井底沙子土层的作用。

    水井大小规模也有所不同,比较大的一口水井,直径两米多,深达7米,据推测至少可供几十人使用。

    与刚才曲尺陶屋相比,大部分贫穷的人,住的就极其简陋,打眼望去像似一个个不规则的土坑。

    这就是东汉末年靠北方普遍的房屋,而且是一个半地穴式的住所。

    半地穴就是从原地表向下挖,挖出一个规则的坑,再在上边砌墙立柱,人居住在里边,有一半是地面以下。

    这种建筑虽然简陋,但有利于防寒保暖,还能抵御一些野兽侵袭。

    其实西汉时多为半地穴建筑,但因东汉末年长年战乱,百姓很多居无定所,也有很多就沿袭下来。

    几人来到这陶屋门口,屋外院落的空地上种着很多杏树,正张开它们光秃秃的枝干欢迎着素裹的雪花。

    陶筑的屋墙上,在风吹雨打中裂开了许多缝隙,门户间更是蛛网密布,尘埃满地。

    几人不解的彼此对看了一眼,难道这户陶屋无人?张昊便朝着沈炼示意上前唤门。

    敲了一会儿门,从里便走出一老者,挂着须到胸口的长长白胡子,一看年岁便知是乡里的长者。

    他先是狐疑的打量了张昊几人一眼,便接过里沈炼手里的竹符牌看了起来。

    “沈炼…你们是要借宿的?还是租地的?”

    老者把符牌交还给沈炼说道:“看你们穿着又是哪个世家大族的子弟?之前不是已有人来买了许多?”

    “买?长者刚刚说的可是买?”

    张昊的脸色逐渐阴沉,一听老者所言连忙问道。

    一旁的沈炼身子略僵硬,见张昊脸色,心中直打鼓。

    他可知道自家大人平时嘻嘻哈哈,但无论是谁在百姓身上出了问题……

    想想就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