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书里书外
“不要再多说了，我今晚感觉有些累，你歇歇明天早点回去。”
“在下告退……！”
应了声，狄云缓身下土堆时，见老康头微微颤抖，那张似乎千年没洗过的脸，隐约如老树皮般，现出了细小的裂纹。
我一个小兵，不关我的事，你们帝王皇家的天下，我又能奈何？
不过这……？
琢磨着下了土堆，狄云苦笑起：
“既然自己一个平常的小兵能来到这里，如此神通广大的人物，为何不能来。”
不禁回首望去……
在圆圆的明月映衬下，高高的夯土堆上，见他盘膝静坐，似乎进了明月中。
梳理着纷乱的情绪，心里渐渐有些释怀，往事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有办法，他淡然回到了土窑里。
这几日的劳累，白天倒下有些睡多了，这又没事有些睡不着，本不想来翻看那本《唐纪》。
人家帝王的流水账，咋扯也扯不到自己的头上，何况现在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时过境迁还能追着找回去。
没事翻着来玩，有点风就当扇子来使一使。
篇篇如流水在眼前而过，事事放到了现在，确实都不是个事。
迷糊着数起了书页，手指尖不由自主地划动着……
【上官婉儿者.仪之女孙也】
不知为何缘故，竟然能在书页像扇风这么快的跳动中，狄云瞄到了书里这短短的几个字。
腾……一下。
狄云赶忙爬起，也不想趴着来看书这事舒服，急忙凑到忽闪的油灯前。
短短的一百多个字，对于他来说就是例行公事，飞快地扫视完。
继续来回看，大概扫视了能有几十遍。
自己的识字功底是不咋地，就是这样在边关例行公事的查巡中，多年的囫囵吞枣，也能吞出点味道来。
【用事于中.三思通焉】，【上使韦后.与三思双陆】。
“真的有婉儿这个人不说，看来确实是好事没少干。”狄云不免有些愤恨妒怒。
想翻翻下面再看看，有没有关于上官婉儿的字句，他当成真事来找起，还见不到了这事。
狄云大为扫兴，只能安慰自己心里嘀咕：也是，这书里全是帝王皇家的机密事宜，上官婉儿算哪根葱？
见老康头还不回来，自己又躺在炕上翻过来，翻过去，慢慢终于迷糊了睡过去。
天刚蒙蒙亮，狄云无论如何是行伍出身，有早起这习惯，一轱辘坐起。
土窑里已经摆好了，盛满清水的瓷盆，还有擦脸用的家织布。
有如此这般的待遇，他们是有求于自己，狄云倒是无所谓。
刚洗完了脸，老康头来到土窑里：
“你马云天大哥有请，设宴为你饯行。”
“哦……早点走也好，天气凉些好赶路。”
临出土窑时，老康头非要自己把这本《唐纪》带上，说没事翻翻看看，对拍电影有点用。
本不爱看这记账般的书，碍于情面只好收下。
等出了土窑，狄云才发觉这大寨主马云天，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回事。
沙土地扫得够干净不说，坑洼已经垫好，又洒了些水。
这种待遇看似很平常，但狄云是知道，没有隆重的大事一般不会这样来做。
“这面子不小，净水泼街，黄土垫道，龙旗飘飘，皇帝也不过如此。”
“早要开窍，即使不济，大可抱得美人归，免得国运衰败。”不曾想老康头在旁说起了这套。
听得狄云迷迷糊糊，我就是想造反，现在反谁去，吃饱饭我撑的难受？
想想也是，在我们大唐里，还真的有这么号的人。
“人家皇帝自己的事，热闹我是看不来，今天吃饱了，我还要回去。”
不想来与他探讨这个问题，身份地位不同，想的自然会大有不同。
红日从身后缓慢升起，本就褐色的座座夯土堆，更显沧桑。
细细斜长的身影，拉深蜿蜒在穿行，似乎正与往昔重合交融。
“以后的路，你自己来走，你的命我算不透。”
老康头留下了这句话，转身消失在夯土堆间。
自知伤了老人的心，狄云深感到困惑，此时彼时，自己又能左右些什么？
好在这些落寞，很快被前来相迎的大寨主马云天，还有他的手下弟兄们给打破。
“老弟咱们不打不相识，哥哥设宴饯行，有请！”
好歹狄云在官面上呆过，这必要的礼节总该要有。
“有劳老哥，一起请！”接下来常礼动作，就是俩人扶下肩膀。
这一相互扶肩，狄云看这马云天还真的是有点样子。
四方大脸，浓眉大眼睛，给人印象是很正直的人。
酒宴在大些的土窑里摆开，山珍确实是不少，好像知道狄云不胜酒力，故此摆上了曲酒。
开始互敬了一杯，这样狄云一口下去，明显看出来有些吃不消，自然没有人再来劝勉。
正事就是回去给捎个话，没有多少的可聊头，不免问些家长里短。
马云天报的家在何方，狄云现在是白纸一张，描啥是啥，反正现在的地名他都不清楚。
“兄弟我，家住并州文水。”
当狄云一自报出家门，马云天还真的是知道。
“是个好地方，武……啊……狄仁杰狄公的故里，有灵气，你们看来是同宗。”
顿续着说完，马云天心里直不得劲，自己还不由摊上个武则天，好歹能混个安稳的日子没问题。
这个人是我家的远亲？
狄云倒是真不清楚，有没有狄仁杰这个人，只能含糊应答：“好像是同门不远。”
这里是哪个朝代，到上千年以前去攀亲戚？好像都有些喝多了，要耽误了正事。
以前久居官场，马云天多清多白，也是知道如何去做。
当十来根金条，几百个银元小宝，往狄云面前一摆，不用说他也懂。
有求于人，天经地义的事，不能总卖面子，免得再有事时无法张口。
收拾妥当后，狄云也没有见到过老康头，回到土窑里去拜别，又没有碰到，只能在两个人的护送下，他准备辞去。
三人三匹马，骑上缓行间，狄云回头望去，高高的夯土堆上，一定是老康头在独自站立。
想想自己一时语重，气坏了老人家，只好挥挥手招呼着告别。
看老人家也挥起手示意，大概是谅解了自己，心里多少好受些，又连忙挥了几下，扭头打马急行。
茫茫大漠，几百里远的路途，快马加鞭也不能一时来赶回。
颠簸的马背上，狄云不免想着婉儿，这些天她如何来过，可曾挂记着自己……
“在下告退……！”
应了声，狄云缓身下土堆时，见老康头微微颤抖，那张似乎千年没洗过的脸，隐约如老树皮般，现出了细小的裂纹。
我一个小兵，不关我的事，你们帝王皇家的天下，我又能奈何？
不过这……？
琢磨着下了土堆，狄云苦笑起：
“既然自己一个平常的小兵能来到这里，如此神通广大的人物，为何不能来。”
不禁回首望去……
在圆圆的明月映衬下，高高的夯土堆上，见他盘膝静坐，似乎进了明月中。
梳理着纷乱的情绪，心里渐渐有些释怀，往事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有办法，他淡然回到了土窑里。
这几日的劳累，白天倒下有些睡多了，这又没事有些睡不着，本不想来翻看那本《唐纪》。
人家帝王的流水账，咋扯也扯不到自己的头上，何况现在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时过境迁还能追着找回去。
没事翻着来玩，有点风就当扇子来使一使。
篇篇如流水在眼前而过，事事放到了现在，确实都不是个事。
迷糊着数起了书页，手指尖不由自主地划动着……
【上官婉儿者.仪之女孙也】
不知为何缘故，竟然能在书页像扇风这么快的跳动中，狄云瞄到了书里这短短的几个字。
腾……一下。
狄云赶忙爬起，也不想趴着来看书这事舒服，急忙凑到忽闪的油灯前。
短短的一百多个字，对于他来说就是例行公事，飞快地扫视完。
继续来回看，大概扫视了能有几十遍。
自己的识字功底是不咋地，就是这样在边关例行公事的查巡中，多年的囫囵吞枣，也能吞出点味道来。
【用事于中.三思通焉】，【上使韦后.与三思双陆】。
“真的有婉儿这个人不说，看来确实是好事没少干。”狄云不免有些愤恨妒怒。
想翻翻下面再看看，有没有关于上官婉儿的字句，他当成真事来找起，还见不到了这事。
狄云大为扫兴，只能安慰自己心里嘀咕：也是，这书里全是帝王皇家的机密事宜，上官婉儿算哪根葱？
见老康头还不回来，自己又躺在炕上翻过来，翻过去，慢慢终于迷糊了睡过去。
天刚蒙蒙亮，狄云无论如何是行伍出身，有早起这习惯，一轱辘坐起。
土窑里已经摆好了，盛满清水的瓷盆，还有擦脸用的家织布。
有如此这般的待遇，他们是有求于自己，狄云倒是无所谓。
刚洗完了脸，老康头来到土窑里：
“你马云天大哥有请，设宴为你饯行。”
“哦……早点走也好，天气凉些好赶路。”
临出土窑时，老康头非要自己把这本《唐纪》带上，说没事翻翻看看，对拍电影有点用。
本不爱看这记账般的书，碍于情面只好收下。
等出了土窑，狄云才发觉这大寨主马云天，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回事。
沙土地扫得够干净不说，坑洼已经垫好，又洒了些水。
这种待遇看似很平常，但狄云是知道，没有隆重的大事一般不会这样来做。
“这面子不小，净水泼街，黄土垫道，龙旗飘飘，皇帝也不过如此。”
“早要开窍，即使不济，大可抱得美人归，免得国运衰败。”不曾想老康头在旁说起了这套。
听得狄云迷迷糊糊，我就是想造反，现在反谁去，吃饱饭我撑的难受？
想想也是，在我们大唐里，还真的有这么号的人。
“人家皇帝自己的事，热闹我是看不来，今天吃饱了，我还要回去。”
不想来与他探讨这个问题，身份地位不同，想的自然会大有不同。
红日从身后缓慢升起，本就褐色的座座夯土堆，更显沧桑。
细细斜长的身影，拉深蜿蜒在穿行，似乎正与往昔重合交融。
“以后的路，你自己来走，你的命我算不透。”
老康头留下了这句话，转身消失在夯土堆间。
自知伤了老人的心，狄云深感到困惑，此时彼时，自己又能左右些什么？
好在这些落寞，很快被前来相迎的大寨主马云天，还有他的手下弟兄们给打破。
“老弟咱们不打不相识，哥哥设宴饯行，有请！”
好歹狄云在官面上呆过，这必要的礼节总该要有。
“有劳老哥，一起请！”接下来常礼动作，就是俩人扶下肩膀。
这一相互扶肩，狄云看这马云天还真的是有点样子。
四方大脸，浓眉大眼睛，给人印象是很正直的人。
酒宴在大些的土窑里摆开，山珍确实是不少，好像知道狄云不胜酒力，故此摆上了曲酒。
开始互敬了一杯，这样狄云一口下去，明显看出来有些吃不消，自然没有人再来劝勉。
正事就是回去给捎个话，没有多少的可聊头，不免问些家长里短。
马云天报的家在何方，狄云现在是白纸一张，描啥是啥，反正现在的地名他都不清楚。
“兄弟我，家住并州文水。”
当狄云一自报出家门，马云天还真的是知道。
“是个好地方，武……啊……狄仁杰狄公的故里，有灵气，你们看来是同宗。”
顿续着说完，马云天心里直不得劲，自己还不由摊上个武则天，好歹能混个安稳的日子没问题。
这个人是我家的远亲？
狄云倒是真不清楚，有没有狄仁杰这个人，只能含糊应答：“好像是同门不远。”
这里是哪个朝代，到上千年以前去攀亲戚？好像都有些喝多了，要耽误了正事。
以前久居官场，马云天多清多白，也是知道如何去做。
当十来根金条，几百个银元小宝，往狄云面前一摆，不用说他也懂。
有求于人，天经地义的事，不能总卖面子，免得再有事时无法张口。
收拾妥当后，狄云也没有见到过老康头，回到土窑里去拜别，又没有碰到，只能在两个人的护送下，他准备辞去。
三人三匹马，骑上缓行间，狄云回头望去，高高的夯土堆上，一定是老康头在独自站立。
想想自己一时语重，气坏了老人家，只好挥挥手招呼着告别。
看老人家也挥起手示意，大概是谅解了自己，心里多少好受些，又连忙挥了几下，扭头打马急行。
茫茫大漠，几百里远的路途，快马加鞭也不能一时来赶回。
颠簸的马背上，狄云不免想着婉儿，这些天她如何来过，可曾挂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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