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三章 休吗
和珅心里一凉，全身冰冷，她真的要走，心里绝望地陷入荒凉的黑暗，狠狠地咬紧嘴皮，含泪点头，然后轻轻地说道：“只要你健康和开心，我这就帮你立书，你只签个字就好。”
“你不怕别人讥笑你？”如月抬起泪眼望着他。
和珅俯首望着这张沾雨带露的脸孔，她病时曾花容枯槁，黄瘦难看，恢复后比从前更美更娇。好多年了，两人没有离得这样近，此时离得这么近，却是要休他之时。
心里痛楚中带着一丝快乐。他用爱复活了一朵枯萎的花朵，如何舍得再看到它枯萎在自己面前。含泪笑道：“只要我的月儿如天上那悬挂的月亮一般光彩照人的快乐着，至于别人的讥笑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你不会为此难过？”如月心里早软了许多。
“也许我会难过，只要月儿能开心，我怎么做都可以。”和珅摇摇头道，把她拥在怀里，离别在即，这或许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一次亲近。
“对不起。有时我在想，如果我们以前没有相识，就不会害了你。是我不好，对你太不好。”如月痛哭道。
“不。”和珅紧紧抱抱着她，坚定地吐出一个字来。他宁愿为她尝尽世间一切痛苦，却不愿与她素不相识。今夜得到她真心的吐诉，他心里反而舒坦起来，真心笑道：“傻丫头。你怎么会知道你对我的意义？我宁可为你下地狱，也不要从来不认识你。”
“大少爷。”刘全在屋外咳嗽道。
如月惊得身子一动，停下哭泣，举起袖子擦泪。和珅放开她，看屋门虚掩，刘全没进来，定是他在外面见到屋里这情形没敢进来，便大声道：“叫什么？不是说了，我想一个人静静的吗？”
刘全来看他，在外面听到他俩说话，说到要休夫的事，想要撞进去，又怕他二人难堪，所以在屋外吱了个声。
“你回去歇着吧。有事，我会叫你。”和珅高声吩咐，说话时把门掩上。
刘全听到他掩门的声音，脑子里一动，嘴上说道：“那我走了。”说罢脚下发出明显的步子声，然后悄悄隐藏到花园的花丛边，留心着屋里的谈话。
“谢谢你。”如月极怕刘全进来撞见自己，见他关上门又辇刘全离开，很是感激。
和珅坦然一笑：“你坐会，我这就帮你立书。”
如月望着他，眼神略动，嘴上客气道：“那麻烦你了。你慢慢写吧，我参观下你的屋子。”
“这本是我们的新房。你想怎么看都可以。”和珅坐到书案前，提笔帮她写休书。
如月从书房走到厅堂，又走到另一头槅间，看了看槅墙上的装饰摆设，然后踱步到槅屏后的卧室，看到一个漂亮的红木大衣屏，旁边有一个亮镗的红木衣柜，柜子的样式仿沙济阿屋地的样式做的，这是她亲手绘制的现代衣橱样式，布置新房时，和珅把那家俱样式搬用到了这里，不同的是柜木上雕刻了突出的图画，一边是彩云追月，一边是一对金童玉女在莲上泛舟。
拉开中间的衣柜门，连衣物的悬挂都从沙济阿屋里仿了过来。如月脸上浮出笑容，和珅做得真的很用心。里面挂着许多新婚时做的新衣物，其中有几套好看的喜衣。取出其中一套好看的红纱衣，摩娑端详，纱质柔软细腻，背面有幅镂空的星月图案，前襟织一列好看的结带。
衣屏外镶着面大镜子，如月把纱衣放在身上比了比，脑海里浮出个疑问，陪嫁的衣物都是织韵里的师傅们做的，但似乎没听说过有这几套喜服，尤其是这套漂亮的缕纱衣。
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幅画，那女子穿着好看的纱衣，莫不是和珅的梦想？希望自己的新娘穿上美丽的纱衣，跟他步入洞房？
如月在镜前贮了一会，抱着纱衣走进衣屏后面。
和珅从书房走过来，拿着那页休书叫道：“夫人，休书写好了，请过目。”
如月披着红色的薄纱从衣屏后缓缓出来，双手轻合在腰前，袅娜地出现在他面前。和珅惊得双目抡圆，红色的薄纱与她美丽的身体浑裹在一起，美得撩人，可她那星辉闪耀的娇颜色又美得不敢侵犯。
“我休了你，你不会后悔吗？”如月灵动的曲线和身体几近半透明的呈现在他眼前，粉面上带着几分娇羞，从他手中轻轻拿过休书，看了一遍，含笑问他。
和珅喉头一动，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今夜她很诡异，和从前一样诡异，令他越发爱恋痴迷。他控制不住想要抱起她，但理智抠打着自己：“不要惹她生气。”
嘴上机械地说道：“只要你过得好就行。至于我，你别想那么多。”说罢他狠狠地一横心，闭上眼不敢看她。
“这纱衣是谁想出来的？”如月美目含春地望着他。
和珅脸色通红，口吃地答道：“书上不是有写过，云想衣裳花想容吗？我……没有云想衣裳送给我的新娘，所以就会只有找人做了这件纱衣，原来以为它不会被新娘穿上。今夜离别，我……真的很满足了。”
如月调皮地将手轻轻放在他胸前，问道：“这衣服很贵吧？你哪来的钱……”
“……和琳不是告诉过你，我们卖了一处我额娘留给我们的宅子吗？那时要娶你，总得有些钱准备准备，所以我们就卖了……”和珅呼吸紧张起来，她的手跟着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
“我这就在休书上签字画押。”如月拿着休书，莲步轻移，到书房拿笔画了押。
和珅轻轻微张双眼看着她移动的红纱和半露的玉影，她的身体那么美，比梦依的身体还要美。定定地站在那里，双腿沉得挪不动一步。
如月笑着把休书向他扔了过来：“和珅，为妻谢谢你的成全。”说罢缓步向门边走去。
和珅伸出双手本能地接着那页休书，抱在怀里，看着美如天仙的夫人一步一步离去，想洒脱地送她一程，可已经不争气得不能言语。
屋外响起刘全沙哑的声音：“大少爷，怎么还不睡呀？”他听到他二人说弄好休书的事，在外面气得浑身发抖，便假装来查看和珅睡没有。
听到刘全的声音，如月放慢步子，和珅扔下休书，冲上去一把抱住如月放到床上，放下床帐，紧张地道：“你疯了？就这样就出去了？”
如月一把抱着他，咯咯地笑了起来，和珅被笑得莫名其妙，惊魂未定地道：“你咋了？难道我说错了。”
刘全在屋外听到如月的笑声，心中一动，忙道：“你早睡，我走了。”说着大声打着呵欠，在外面又假装消失。
“我这样不可以出去吗？”如月娇颜如花地靠近他，羞怯地问他。
和珅被她抱着，全身一颤，如中电流一般，想推开她，又舍不得，痴呆地看着她娇粉的面庞，紧张地道：“当然不可以。你这个样子，跟没穿衣服有多少区别？”
如月娇色微变，哎呀一声，道：“那如何是好？我这样子不是被你瞧见了吗？难道要抠下你的眼睛？”
和珅连忙闭上眼睛，解释道：“你以后就当我是你哥哥吧。兄妹之间应该没什么的。”
“哦。”如月抱着他的腰，轻轻贴着他的身子，小声道：“我真的走了。”
被她柔软灵动的身子贴着，和珅痛苦万分：“月儿，你何苦这样折磨我，你明知我是个男人。”
“我当然知道你是个男人，不然你画那穿纱衣的女子在花上起舞又是为何？”如月转过他的身子，面对面地，粉唇已凑到他的面前，和珅感觉到她如兰的气息，不敢睁开眼看她。
“你会不会嫌我？”如月小声地道。
和珅愣了愣，她怎么会问这个，就象当初冯英廉要把她嫁他时，也这么问过。缓缓张开双眼，眼前是一双无助的双眼正期期艾艾地望着自己。他心中一动，捧着她的脸，发自肺腑地道：“无论什么情况，你永远都是我心中最美最好的女人。”
四目相对，两张脸缓缓凑拢，和珅颤抖地抱紧自己的女人，深情地亲吻。
“想不到你会这么坏。”和珅幸福地褪去她身上的纱衣，他本不敢奢望她会留下，没想到她和自己开了这么大个玩笑后，又倒向他的怀里。
如月在他怀里吃吃地笑了起来。和珅突然推开她，从床帐里赤着上身钻出来，捡起地上的休书放到火上烧掉，吹灭床前的烛火，激动地与她拥睡在一起。
“你还真怕我休了你呀？”如月很久没有这样高兴。
“怕，很怕，极怕！”和珅边粗声粗气地道。两人亲吻着缠合在一起。“不管了，从今以后，任你怎么折磨我，我都不会放你走了，今夜我可是放过一次你了。”
“你还记得我小时和你讲过一个故事吗？”如月娇笑道。
“记得。你说故事里的人管丈夫叫老公，管妻子叫老婆。”和珅突然充满灵犀，他感觉从此以后，如月就彻彻底底是他的了。
“以后没人时，我们这样叫，好不好？”
“好的。老婆大人。”
“你不怕别人讥笑你？”如月抬起泪眼望着他。
和珅俯首望着这张沾雨带露的脸孔，她病时曾花容枯槁，黄瘦难看，恢复后比从前更美更娇。好多年了，两人没有离得这样近，此时离得这么近，却是要休他之时。
心里痛楚中带着一丝快乐。他用爱复活了一朵枯萎的花朵，如何舍得再看到它枯萎在自己面前。含泪笑道：“只要我的月儿如天上那悬挂的月亮一般光彩照人的快乐着，至于别人的讥笑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你不会为此难过？”如月心里早软了许多。
“也许我会难过，只要月儿能开心，我怎么做都可以。”和珅摇摇头道，把她拥在怀里，离别在即，这或许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一次亲近。
“对不起。有时我在想，如果我们以前没有相识，就不会害了你。是我不好，对你太不好。”如月痛哭道。
“不。”和珅紧紧抱抱着她，坚定地吐出一个字来。他宁愿为她尝尽世间一切痛苦，却不愿与她素不相识。今夜得到她真心的吐诉，他心里反而舒坦起来，真心笑道：“傻丫头。你怎么会知道你对我的意义？我宁可为你下地狱，也不要从来不认识你。”
“大少爷。”刘全在屋外咳嗽道。
如月惊得身子一动，停下哭泣，举起袖子擦泪。和珅放开她，看屋门虚掩，刘全没进来，定是他在外面见到屋里这情形没敢进来，便大声道：“叫什么？不是说了，我想一个人静静的吗？”
刘全来看他，在外面听到他俩说话，说到要休夫的事，想要撞进去，又怕他二人难堪，所以在屋外吱了个声。
“你回去歇着吧。有事，我会叫你。”和珅高声吩咐，说话时把门掩上。
刘全听到他掩门的声音，脑子里一动，嘴上说道：“那我走了。”说罢脚下发出明显的步子声，然后悄悄隐藏到花园的花丛边，留心着屋里的谈话。
“谢谢你。”如月极怕刘全进来撞见自己，见他关上门又辇刘全离开，很是感激。
和珅坦然一笑：“你坐会，我这就帮你立书。”
如月望着他，眼神略动，嘴上客气道：“那麻烦你了。你慢慢写吧，我参观下你的屋子。”
“这本是我们的新房。你想怎么看都可以。”和珅坐到书案前，提笔帮她写休书。
如月从书房走到厅堂，又走到另一头槅间，看了看槅墙上的装饰摆设，然后踱步到槅屏后的卧室，看到一个漂亮的红木大衣屏，旁边有一个亮镗的红木衣柜，柜子的样式仿沙济阿屋地的样式做的，这是她亲手绘制的现代衣橱样式，布置新房时，和珅把那家俱样式搬用到了这里，不同的是柜木上雕刻了突出的图画，一边是彩云追月，一边是一对金童玉女在莲上泛舟。
拉开中间的衣柜门，连衣物的悬挂都从沙济阿屋里仿了过来。如月脸上浮出笑容，和珅做得真的很用心。里面挂着许多新婚时做的新衣物，其中有几套好看的喜衣。取出其中一套好看的红纱衣，摩娑端详，纱质柔软细腻，背面有幅镂空的星月图案，前襟织一列好看的结带。
衣屏外镶着面大镜子，如月把纱衣放在身上比了比，脑海里浮出个疑问，陪嫁的衣物都是织韵里的师傅们做的，但似乎没听说过有这几套喜服，尤其是这套漂亮的缕纱衣。
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幅画，那女子穿着好看的纱衣，莫不是和珅的梦想？希望自己的新娘穿上美丽的纱衣，跟他步入洞房？
如月在镜前贮了一会，抱着纱衣走进衣屏后面。
和珅从书房走过来，拿着那页休书叫道：“夫人，休书写好了，请过目。”
如月披着红色的薄纱从衣屏后缓缓出来，双手轻合在腰前，袅娜地出现在他面前。和珅惊得双目抡圆，红色的薄纱与她美丽的身体浑裹在一起，美得撩人，可她那星辉闪耀的娇颜色又美得不敢侵犯。
“我休了你，你不会后悔吗？”如月灵动的曲线和身体几近半透明的呈现在他眼前，粉面上带着几分娇羞，从他手中轻轻拿过休书，看了一遍，含笑问他。
和珅喉头一动，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今夜她很诡异，和从前一样诡异，令他越发爱恋痴迷。他控制不住想要抱起她，但理智抠打着自己：“不要惹她生气。”
嘴上机械地说道：“只要你过得好就行。至于我，你别想那么多。”说罢他狠狠地一横心，闭上眼不敢看她。
“这纱衣是谁想出来的？”如月美目含春地望着他。
和珅脸色通红，口吃地答道：“书上不是有写过，云想衣裳花想容吗？我……没有云想衣裳送给我的新娘，所以就会只有找人做了这件纱衣，原来以为它不会被新娘穿上。今夜离别，我……真的很满足了。”
如月调皮地将手轻轻放在他胸前，问道：“这衣服很贵吧？你哪来的钱……”
“……和琳不是告诉过你，我们卖了一处我额娘留给我们的宅子吗？那时要娶你，总得有些钱准备准备，所以我们就卖了……”和珅呼吸紧张起来，她的手跟着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
“我这就在休书上签字画押。”如月拿着休书，莲步轻移，到书房拿笔画了押。
和珅轻轻微张双眼看着她移动的红纱和半露的玉影，她的身体那么美，比梦依的身体还要美。定定地站在那里，双腿沉得挪不动一步。
如月笑着把休书向他扔了过来：“和珅，为妻谢谢你的成全。”说罢缓步向门边走去。
和珅伸出双手本能地接着那页休书，抱在怀里，看着美如天仙的夫人一步一步离去，想洒脱地送她一程，可已经不争气得不能言语。
屋外响起刘全沙哑的声音：“大少爷，怎么还不睡呀？”他听到他二人说弄好休书的事，在外面气得浑身发抖，便假装来查看和珅睡没有。
听到刘全的声音，如月放慢步子，和珅扔下休书，冲上去一把抱住如月放到床上，放下床帐，紧张地道：“你疯了？就这样就出去了？”
如月一把抱着他，咯咯地笑了起来，和珅被笑得莫名其妙，惊魂未定地道：“你咋了？难道我说错了。”
刘全在屋外听到如月的笑声，心中一动，忙道：“你早睡，我走了。”说着大声打着呵欠，在外面又假装消失。
“我这样不可以出去吗？”如月娇颜如花地靠近他，羞怯地问他。
和珅被她抱着，全身一颤，如中电流一般，想推开她，又舍不得，痴呆地看着她娇粉的面庞，紧张地道：“当然不可以。你这个样子，跟没穿衣服有多少区别？”
如月娇色微变，哎呀一声，道：“那如何是好？我这样子不是被你瞧见了吗？难道要抠下你的眼睛？”
和珅连忙闭上眼睛，解释道：“你以后就当我是你哥哥吧。兄妹之间应该没什么的。”
“哦。”如月抱着他的腰，轻轻贴着他的身子，小声道：“我真的走了。”
被她柔软灵动的身子贴着，和珅痛苦万分：“月儿，你何苦这样折磨我，你明知我是个男人。”
“我当然知道你是个男人，不然你画那穿纱衣的女子在花上起舞又是为何？”如月转过他的身子，面对面地，粉唇已凑到他的面前，和珅感觉到她如兰的气息，不敢睁开眼看她。
“你会不会嫌我？”如月小声地道。
和珅愣了愣，她怎么会问这个，就象当初冯英廉要把她嫁他时，也这么问过。缓缓张开双眼，眼前是一双无助的双眼正期期艾艾地望着自己。他心中一动，捧着她的脸，发自肺腑地道：“无论什么情况，你永远都是我心中最美最好的女人。”
四目相对，两张脸缓缓凑拢，和珅颤抖地抱紧自己的女人，深情地亲吻。
“想不到你会这么坏。”和珅幸福地褪去她身上的纱衣，他本不敢奢望她会留下，没想到她和自己开了这么大个玩笑后，又倒向他的怀里。
如月在他怀里吃吃地笑了起来。和珅突然推开她，从床帐里赤着上身钻出来，捡起地上的休书放到火上烧掉，吹灭床前的烛火，激动地与她拥睡在一起。
“你还真怕我休了你呀？”如月很久没有这样高兴。
“怕，很怕，极怕！”和珅边粗声粗气地道。两人亲吻着缠合在一起。“不管了，从今以后，任你怎么折磨我，我都不会放你走了，今夜我可是放过一次你了。”
“你还记得我小时和你讲过一个故事吗？”如月娇笑道。
“记得。你说故事里的人管丈夫叫老公，管妻子叫老婆。”和珅突然充满灵犀，他感觉从此以后，如月就彻彻底底是他的了。
“以后没人时，我们这样叫，好不好？”
“好的。老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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