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七章 爷爷和事
刘全见他不动声色，就哽咽地说道：“老爷，有所不知。去年少夫人出去进货回来后，便与大少爷别扭上了，大多时在后院住着，有时回东院住也不太理我们家大少爷。”
冯英廉眉一动，起身搀起他，和颜道：“年少夫妻总有斗气之时。你快起来，莫为他二人的事把自己给着急坏了。你先回去，免得他们以为你跑来找我告状。呆会，我再去珅月府一趟。”
“谢谢冯老爷。”刘全向他行了礼，千恩万谢地离开冯府。
冯英廉在屋里思索了半晌，才换了衣服，备了几样东西，命佐志达与自己一起来到珅月府。
“冯老爷来了。”
和珅正在屋里皱着眉头读书，听到明波在屋外的叫声，放下书出去。心里有些紧张，平常都是他们回冯府去看老人家，今天老人家突然来临，定是有什么事情。
来到正院客厅，与冯英廉礼见后，坐下说话。冯英廉装作一无所知，喝了几口茶，笑呵呵地道：“珅儿，你和月儿恩爱幸福是好，可是不能把爷爷我给忘了呀。瞧，你们都有两年没回冯家了，爷爷我今天有点空只好亲自来看你们。”
和珅一愣，听老爷子的话不象有什么事，只是他怎么说有两年没回家了？明明只有两个多月。眼中迟疑，双手一拱连忙陪罪：“过年时我继母那边有些事，便没来得及回冯府看望爷爷。还请爷爷海涵。”
“哈哈。”冯英廉大笑道，“你莫着急。爷爷逗你玩儿的。你们有两个月没来看我，我真是度月如年，所以说你们有两年没回家了。怎么月儿又有生意上的事出去了，没在家里陪着你？”
“她……去铺子里了。”和珅不知如何回答。
听刘全说昨晚如月没在府里，冯老爷此时过来，昨晚如月一定也不在冯府，这段日子如月莫名其妙地与他冷着脸，常住在后院，但晚上都在府里，只是昨晚一夜未归，让他心里十分难受。
“莫非，你不小心惹恼了我那小气的宝贝孙女儿，她和你赌气了？”冯英廉眼珠一转，笑呵呵地问道。
和珅眉头一皱，不知如何回答，只得诺诺地道：“她一心要激励我求上进，说我若不升职，便不会……”
“哦。”冯英廉点点头。
“爷爷，请喝茶。”和珅小心地为他满上热茶。
“嗯。”冯英廉喝几口茶，放下茶杯，拉着和珅的手，语重心地说道：“和珅呀。如月对你要求的，其实也是我的心意。我看你夫妻俩整日情意绵绵地，怕你沉浸在儿女情事中耗费你太多精力。我们冯家虽然有身份有地位，如月的生意也能赚些钱，可是爷爷毕竟老了，如月又是个女子，将来整个家还得靠你挑起。”
难怪如月突然对自己变得很严厉，原来是希望自己能早日挑起这个家庭的担子，和珅脸上一红，惭愧万状，直向冯英廉恳切地道：“珅儿谨尊爷爷的教诲。”
“爷爷。”正此时，如月跑着进来，冯英廉放开和珅的手，上前拉着她，高兴地说：“我的月儿，爷爷可想你了。”
“爷爷。”如月双眼微红，半低着头摇了摇了身子，拉着他直撒娇道：“我刚从瑞景园回来，听说你来了，就跑进来见你，刚才在路上还差点摔跤呢。”
冯英廉慈爱地看着她，打量了她几眼，看上去她并没有不好，只是那和珅看着的确十分愁苦。
“很久没来你们这里。今天天色不错，月儿你得带爷爷再四处看看，尤其你师傅送你的白牡丹，是不是又要开花了呢？”冯英廉两鬓泛着几丝银白，象个孩子一样开怀笑着。
“月儿遵命。”如月正想和爷爷单独说说话。
和珅知趣地道：“请恕珅儿要抓紧时间在屋里读书，就不陪爷爷参观了。”
“好。乖孩子。”冯英廉满意地看着他，点点头，拉着他的手重重地拍了一下。“努力吧，孩子，很快就会有机会了。”
“谢谢爷爷提拔。”和珅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向他行了一礼，坐到书案前拿起书正襟危坐地读起来。
如月拉着爷爷走到外面花园里，带着他先看了会已经换完新叶的白牡丹，又去前院看了会那小片连里林，然后才边走边聊来到后院。
冯英廉把在后院里做清洁的地姑叫开，拉着如月走进她的屋子里坐下，一扫欢笑，眉峰收拢，双目一湿，哀叹道：“月儿。你看爷爷这头上白发是不是又多了不少？”
月儿望着他泛白的两鬓双眼一红，声音哽咽：“爷爷。不许你说自己又老了。”
“可是爷爷真的老了。你今年二十一了，爷爷真怕今天还在这里和月儿说话，明晨起来就不在人世。这老人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心思……”冯英廉哀宛地说道。
“爷爷。”如月心里一酸，最怕说起这样的话题，可是爷爷说的又是事实。
“爷爷不求你别的，只求你早点生个曾外孙让爷爷抱抱，便心满意足。”冯英廉声音颤栗地说道。
如月深吸一口气，把眼泪吞回去，起身把门关上，坐回小炕上，低声道：“一直以来月儿不想告诉爷爷这事。去年我听说和珅原来很憎恶沙济阿，竟然恨他得要死……”
冯英廉举起手，轻轻一摆，摇摇头，轻叹道：“月儿呀。你真是傻。和珅与你自小以来算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你后来不理他，和沙济阿粘上，他若不恨那才不合理。他恨沙济阿有多深，便是爱你有多深，他对你有多爱多包容，你只管问问自己。”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如月一眼。有的事勿需说得太明，也不能说太明。如月低下头，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若在现代，她与和珅已是第二次婚姻，而和珅一直装不知不觉地宠爱着她。
“听爷爷的话。谣传的话，不要去听。那些都过去了，若是真，是因为和珅爱你真，又不是他亲手杀了沙济阿。若是假，你不是白白伤了自己？”冯英廉耐心地劝导着。“过些日子，找个合适的机会，顺着时机低个头，与他和好如初，明年抱个胖小子，希望这事不要让爷爷等到进棺材时……”
“爷爷。我不要爷爷说这样的话。”如月扑进他的怀里，终于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月儿乖。爷爷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只要我的宝贝月儿过得开心。”冯英廉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冯英廉为如月抹去脸上的泪珠，轻声哄道：“别哭了。爷爷该回去了。”
“爷爷吃点东西再走。我要作好吃的给爷爷吃。”如月象个小孩样说道。
“傻孩子。等你们和好了，我再来作客。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我可不想看到你勉强快乐地与和珅坐在一起陪爷爷吃饭。”
“小姐。”地姑在外面轻轻叩门。“刘全让我来给老爷送点果子。”
“不用了。”冯英廉拉开门，笑着走出来，对地姑道：“我还有事得回去了。”
“恭送老爷。”地姑恭敬地向他行个礼。
“如月上下的安全辛苦你了。”冯英廉从袖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到地姑托着的茶盘上，笑道：“一直没机会，给你新年的压岁钱，现在补起。”
“谢老爷。”地姑满脸笑容，又向他行了一礼。
如月送走爷爷，品味着他的话，心里舒坦不少。爷爷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她还想亲眼看看和珅如何回答那个问题。
刘全追着她上来，紧张地道：“少夫人，怎地不留老爷吃饭？我都叫大家在厨房里做菜了。”
如月看眼他，这些日子来他没少看自己的冷脸色，便微笑道：“做什么好吃的？都做出来吧，算是我补请大家吃的新年饭。”
刘全很久未见到她的笑容，心里一喜，定是冯老爷劝说过她了。便高兴地道：“谢少夫人。那我告诉大家去了。”
如月点点头，向东院走去。屋里和珅正用心苦读，样子虽是在读书，心里一直分着神，不知爷爷和月儿在外面都说些什么话儿。看到如月趋步进来，忙目不斜视地喃喃念着书上的诗句。
如月在小厅坐下，看了他一会，想了想，还是另找个时候问他吧。那幅要送给小桃子的刺绣还没完成，便坐到绣架前慢慢摆弄起来。
望着她窈窕的背影，和珅放下书本，情不自禁走到她背后，俯下身轻轻搂着她的腰，低声哀求道：“老婆。就算是要老公努力求上进，别这样冰冷这样分生，好不好？”
如月停下刺绣，望着即将绣成的鸳鸯戏水图，眼前浮过沙济阿的影子，喉头一酸，道：“你作过什么，作时不知今日会有此景吧？我若不说，你就是死都觉得冤枉。”
和珅拉起她，坐到软榻上，诚恳地望着她：“不论为夫曾经作错过什么。你只管告诉我，或者问，为夫若是做过，一定不敢有所隐瞒。”
冯英廉眉一动，起身搀起他，和颜道：“年少夫妻总有斗气之时。你快起来，莫为他二人的事把自己给着急坏了。你先回去，免得他们以为你跑来找我告状。呆会，我再去珅月府一趟。”
“谢谢冯老爷。”刘全向他行了礼，千恩万谢地离开冯府。
冯英廉在屋里思索了半晌，才换了衣服，备了几样东西，命佐志达与自己一起来到珅月府。
“冯老爷来了。”
和珅正在屋里皱着眉头读书，听到明波在屋外的叫声，放下书出去。心里有些紧张，平常都是他们回冯府去看老人家，今天老人家突然来临，定是有什么事情。
来到正院客厅，与冯英廉礼见后，坐下说话。冯英廉装作一无所知，喝了几口茶，笑呵呵地道：“珅儿，你和月儿恩爱幸福是好，可是不能把爷爷我给忘了呀。瞧，你们都有两年没回冯家了，爷爷我今天有点空只好亲自来看你们。”
和珅一愣，听老爷子的话不象有什么事，只是他怎么说有两年没回家了？明明只有两个多月。眼中迟疑，双手一拱连忙陪罪：“过年时我继母那边有些事，便没来得及回冯府看望爷爷。还请爷爷海涵。”
“哈哈。”冯英廉大笑道，“你莫着急。爷爷逗你玩儿的。你们有两个月没来看我，我真是度月如年，所以说你们有两年没回家了。怎么月儿又有生意上的事出去了，没在家里陪着你？”
“她……去铺子里了。”和珅不知如何回答。
听刘全说昨晚如月没在府里，冯老爷此时过来，昨晚如月一定也不在冯府，这段日子如月莫名其妙地与他冷着脸，常住在后院，但晚上都在府里，只是昨晚一夜未归，让他心里十分难受。
“莫非，你不小心惹恼了我那小气的宝贝孙女儿，她和你赌气了？”冯英廉眼珠一转，笑呵呵地问道。
和珅眉头一皱，不知如何回答，只得诺诺地道：“她一心要激励我求上进，说我若不升职，便不会……”
“哦。”冯英廉点点头。
“爷爷，请喝茶。”和珅小心地为他满上热茶。
“嗯。”冯英廉喝几口茶，放下茶杯，拉着和珅的手，语重心地说道：“和珅呀。如月对你要求的，其实也是我的心意。我看你夫妻俩整日情意绵绵地，怕你沉浸在儿女情事中耗费你太多精力。我们冯家虽然有身份有地位，如月的生意也能赚些钱，可是爷爷毕竟老了，如月又是个女子，将来整个家还得靠你挑起。”
难怪如月突然对自己变得很严厉，原来是希望自己能早日挑起这个家庭的担子，和珅脸上一红，惭愧万状，直向冯英廉恳切地道：“珅儿谨尊爷爷的教诲。”
“爷爷。”正此时，如月跑着进来，冯英廉放开和珅的手，上前拉着她，高兴地说：“我的月儿，爷爷可想你了。”
“爷爷。”如月双眼微红，半低着头摇了摇了身子，拉着他直撒娇道：“我刚从瑞景园回来，听说你来了，就跑进来见你，刚才在路上还差点摔跤呢。”
冯英廉慈爱地看着她，打量了她几眼，看上去她并没有不好，只是那和珅看着的确十分愁苦。
“很久没来你们这里。今天天色不错，月儿你得带爷爷再四处看看，尤其你师傅送你的白牡丹，是不是又要开花了呢？”冯英廉两鬓泛着几丝银白，象个孩子一样开怀笑着。
“月儿遵命。”如月正想和爷爷单独说说话。
和珅知趣地道：“请恕珅儿要抓紧时间在屋里读书，就不陪爷爷参观了。”
“好。乖孩子。”冯英廉满意地看着他，点点头，拉着他的手重重地拍了一下。“努力吧，孩子，很快就会有机会了。”
“谢谢爷爷提拔。”和珅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向他行了一礼，坐到书案前拿起书正襟危坐地读起来。
如月拉着爷爷走到外面花园里，带着他先看了会已经换完新叶的白牡丹，又去前院看了会那小片连里林，然后才边走边聊来到后院。
冯英廉把在后院里做清洁的地姑叫开，拉着如月走进她的屋子里坐下，一扫欢笑，眉峰收拢，双目一湿，哀叹道：“月儿。你看爷爷这头上白发是不是又多了不少？”
月儿望着他泛白的两鬓双眼一红，声音哽咽：“爷爷。不许你说自己又老了。”
“可是爷爷真的老了。你今年二十一了，爷爷真怕今天还在这里和月儿说话，明晨起来就不在人世。这老人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心思……”冯英廉哀宛地说道。
“爷爷。”如月心里一酸，最怕说起这样的话题，可是爷爷说的又是事实。
“爷爷不求你别的，只求你早点生个曾外孙让爷爷抱抱，便心满意足。”冯英廉声音颤栗地说道。
如月深吸一口气，把眼泪吞回去，起身把门关上，坐回小炕上，低声道：“一直以来月儿不想告诉爷爷这事。去年我听说和珅原来很憎恶沙济阿，竟然恨他得要死……”
冯英廉举起手，轻轻一摆，摇摇头，轻叹道：“月儿呀。你真是傻。和珅与你自小以来算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你后来不理他，和沙济阿粘上，他若不恨那才不合理。他恨沙济阿有多深，便是爱你有多深，他对你有多爱多包容，你只管问问自己。”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如月一眼。有的事勿需说得太明，也不能说太明。如月低下头，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若在现代，她与和珅已是第二次婚姻，而和珅一直装不知不觉地宠爱着她。
“听爷爷的话。谣传的话，不要去听。那些都过去了，若是真，是因为和珅爱你真，又不是他亲手杀了沙济阿。若是假，你不是白白伤了自己？”冯英廉耐心地劝导着。“过些日子，找个合适的机会，顺着时机低个头，与他和好如初，明年抱个胖小子，希望这事不要让爷爷等到进棺材时……”
“爷爷。我不要爷爷说这样的话。”如月扑进他的怀里，终于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月儿乖。爷爷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只要我的宝贝月儿过得开心。”冯英廉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冯英廉为如月抹去脸上的泪珠，轻声哄道：“别哭了。爷爷该回去了。”
“爷爷吃点东西再走。我要作好吃的给爷爷吃。”如月象个小孩样说道。
“傻孩子。等你们和好了，我再来作客。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我可不想看到你勉强快乐地与和珅坐在一起陪爷爷吃饭。”
“小姐。”地姑在外面轻轻叩门。“刘全让我来给老爷送点果子。”
“不用了。”冯英廉拉开门，笑着走出来，对地姑道：“我还有事得回去了。”
“恭送老爷。”地姑恭敬地向他行个礼。
“如月上下的安全辛苦你了。”冯英廉从袖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到地姑托着的茶盘上，笑道：“一直没机会，给你新年的压岁钱，现在补起。”
“谢老爷。”地姑满脸笑容，又向他行了一礼。
如月送走爷爷，品味着他的话，心里舒坦不少。爷爷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她还想亲眼看看和珅如何回答那个问题。
刘全追着她上来，紧张地道：“少夫人，怎地不留老爷吃饭？我都叫大家在厨房里做菜了。”
如月看眼他，这些日子来他没少看自己的冷脸色，便微笑道：“做什么好吃的？都做出来吧，算是我补请大家吃的新年饭。”
刘全很久未见到她的笑容，心里一喜，定是冯老爷劝说过她了。便高兴地道：“谢少夫人。那我告诉大家去了。”
如月点点头，向东院走去。屋里和珅正用心苦读，样子虽是在读书，心里一直分着神，不知爷爷和月儿在外面都说些什么话儿。看到如月趋步进来，忙目不斜视地喃喃念着书上的诗句。
如月在小厅坐下，看了他一会，想了想，还是另找个时候问他吧。那幅要送给小桃子的刺绣还没完成，便坐到绣架前慢慢摆弄起来。
望着她窈窕的背影，和珅放下书本，情不自禁走到她背后，俯下身轻轻搂着她的腰，低声哀求道：“老婆。就算是要老公努力求上进，别这样冰冷这样分生，好不好？”
如月停下刺绣，望着即将绣成的鸳鸯戏水图，眼前浮过沙济阿的影子，喉头一酸，道：“你作过什么，作时不知今日会有此景吧？我若不说，你就是死都觉得冤枉。”
和珅拉起她，坐到软榻上，诚恳地望着她：“不论为夫曾经作错过什么。你只管告诉我，或者问，为夫若是做过，一定不敢有所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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