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替命狐狸②
这让蔚存仪有些惊喜，他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向秦霖投去炽烈的目光：“秦道兄居然知道蚀功？无论是在哪里，甚至在寰州，蚀功都是十分不为人知的邪功，即使被人了解，也会被当做不可提及的异端。没想到秦道兄从阙京来还能知道蚀功。”
秦霖尴尬笑笑，只说也是听别人提过，然后又问蔚存仪：“既然你是蚀功修炼者，那这个，不是你们的本门的关键功法秘籍之类的东西吗？为什么要交给别人保管？”
蔚存仪摇了摇头：“这不是秘籍，也没有秘籍。秦道兄可能对程煜前辈有所误解，作为门派有史以来唯一一位修炼成功的天才，程煜前辈，并不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他是一个‘瘟’。三劫是天生的怪物，他们很难被杀死，所以程煜前辈的成功是注定的，也是无法模仿的。师父曾经给我看过一些程煜前辈所写书籍的抄本，看下来大概都是一些做三劫的感触，所以这本五什么天，也就没有人真的冒那个险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好家伙，难怪说是唯一一个成功的天才，不死的三劫练蚀功，搁这卡BUG呢？但是按照这个思路想下来，到现在只有一个三劫修炼蚀功成功了，是否说明这玩意对普通人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秦霖沉默不语的时候，蔚存仪忽然心有所感，站了起来：“替命狐狸回来了。”
他往窗边走去，秦霖也跟着站起来，这说明召缨回来了，只要替命狐狸把三蹦子吐出来，他们就可以继续赶路。秦霖对赶路没什么好感，毕竟这些官道跑起来实在是很需要一个铁一样的屁股。
意外就发生在一瞬间。起初秦霖以为自己只是有些头晕，这也是正常的，习惯了不吃早饭赶车上班，上午低血糖也已经成为了一种日常。他习惯性地以为自己还是那个亚健康的社畜身体，把自己现在的眩晕失重感都归罪于身体不适，但是蔚存仪一下子反应过来，他用一种近乎癫狂的欣喜呼喊出声：“地震！是地震！”
秦霖老家远离地震带、对地震仅限于影片和上学的时候紧急逃生演练，对此时周围的一切的震颤有些反应不过来，可蔚存仪已经大步冲出了房间，一边跑一边欢呼：“是地震！是地震！我的机会来了！机会来了！”
继续待在屋内也不安全，秦霖跟着蔚存仪跑了出去，正因为他跟在蔚存仪身后，他看清了蔚存仪脑袋上那张小小的脸，那张脸上也是无比喜悦的表情，这让秦霖稍微有些不舒服——地震你们这么高兴干嘛？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就让他更加诧异了：蔚存仪一边跑一边开始脱衣服，几下就脱得只剩下一条裤子，光着膀子一路跑出客栈大门，来到街上。召缨还没来得及进客栈大门，看到有人光着膀子跑出来脸上略带惊讶，紧接着更让他惊讶的事情就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一直在自己身边的三蹦子忽然吐出了一个与自己体型几乎相等的湿漉漉毛团，然后变成了那个光膀子男人的样子。
大地还在震动，秦霖顾不上许多，上前捞起满身口水的三蹦子塞在对襟的衣服里揣着，然后去拉召缨：“地震了，去开阔的地方！”
而召缨指了指现在突兀站在乱窜的人群中、定定不动如山的光膀子蔚存仪一号和光膀子蔚存仪二号：“这是怎么了？”
秦霖哪知道这是怎么了，就看见两个蔚存仪和蔚存仪脑袋后面的师祖同时开始大声吆喝着：“唤起地来唤起天，唤醒神来唤醒仙！”
那个替命狐狸变成的蔚存仪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多出来了两把小刀，两手正握，在蔚存仪一声长喝声里，替命狐狸两手交错，将那两把小刀狠狠刺进自己的身体，斜着在身上划出两条斜线来。原本就慌乱的人群更是被蔚存仪吓了一跳，可这谁看了不害怕啊，本来地震了就要逃命，这里还有人玩自残，别说路人了，秦霖都被吓了一跳。
将自己剖开还不算完，蔚存仪继续大声喊着：“今日逢灾天地动，欲把五脏献神仙，今日逢灾天地动，五脏奉上您莫嫌！”
和蔚存仪的动作同步，替命狐狸的脸上明显全是痛苦和挣扎，但是它没有任何反抗蔚存仪的能力，它只能按照蔚存仪的指示，双手伸进体内，将自己的肚肠硬生生往外掏，替命狐狸用蔚存仪的声音发出一种扭曲的凄凉嚎叫，尖叫声刺痛秦霖的耳朵，他忍不住想上前做点什么，但是身子刚一动，就被召缨抓住了肩膀。
自己不是不死的三劫，于是就用替命狐狸代替自己献祭，这修的是哪门子功！秦霖的肩膀被召缨死死抓着，他只能这么看着，他还在为替命狐狸的命运感到焦急时，脚下的大地忽然颤动得更加剧烈，如果不是召缨抓着，秦霖能在地上滚个几圈。他用眼角的余光瞥到地面上忽然多了一个鼓包，鼓包迅速破开，秦霖想看到底是什么，但是眼睛立刻被捂上了——尽管眼睛被捂住，那个鼓包的位置依旧无比清晰，这个东西有着超过一切事物的强烈存在感。那种存在感太强烈了，街道上忽然变得安静至极，地震好像也停了下来，但是显然灾难没有停下来。
秦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感觉那个有着强烈存在感的东西似乎越来越大了，因为压迫感存在感穿透了秦霖的思想，将自身的存在直接投射在秦霖脑海，现在他不需要视觉也能看见那个东西了——一团漆黑的、巨大的、没有任何生物特征的、好像在流动的球，明明漆黑得能吸收一切光线，但还是让人感觉那黑色内部，或者说那黑色的表面有什么在蠕动，在流淌。
随着那个形象在脑海中逐渐清晰，身体也反馈上来十分强烈的灼痛，好像是身在火中一般。秦霖感觉自己身体的某个部分碎裂了，他甚至清楚地听到了类似于玻璃破碎的声音，但是他浑身都被那种又烫又痛的感觉包裹着，一时间无法分辨碎掉的到底是什么或者是自己的哪里。紧接着秦霖就身子一歪向一边倒下去，他还没来得及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倒下去，第二次破碎的声音出现了。
召缨立刻拽住身边的秦霖，小声说：“不要看！秦天师，不要在脑海中观察那个东西，想一点印象深刻的画面覆盖掉它。”
印象深刻的画面……
秦霖脑海中出现了一艘船，周围是湛蓝湛蓝的海水，人在空气墙内驾驶着船只，船就这么四平八稳想在地上跑似的在海底行驶，船顶在水面上方悬着，船身在海里开着，过了一会儿船头向上浮出水面，越浮越高，高出了海面，偏偏想爬还爬不上去。
想着，秦霖感觉身体一轻，灼烧感消失了，重心不稳的感觉也消失了，部分被对方存在感压过去的感知能力也回复了，秦霖清楚地感觉到了怀里的三蹦子在发抖，替命狐狸的嚎叫声也再一次回到了耳中。他想说点什么，蔚存仪的尖锐笑声就钻进了脑海，在替命狐狸哀嚎尖叫中，蔚存仪高呼着“神降临”，呼喊了三声之后，又忽然安静下来。
以为是自己的听觉再一次被压制了，却又能听见替命狐狸发出的粗重喘息。
“没事了。秦天师，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召缨仍旧扶着秦霖，只是挪开了捂着他眼睛的手。
召缨手劲不小，秦霖使劲挤了一下被压迫的眼睛，光明再次回到他眼中的时候，地上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空洞，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狐狸，和一滩模糊的血肉。
“这是怎么了？”
替命狐狸现在就变成了一只小狐狸，体型跟三蹦子差不多大，看上去并没有受伤，但是也一副要死的样子。秦霖过去把狐狸也揣怀里，两个毛球叠在一起，脑袋在衣襟外面，贴着秦霖的里衣瑟瑟发抖。
召缨和秦霖一同看向那滩模糊的血肉，那滩血肉里，依稀能看见头发和衣服碎片，但是也混在血和肉泥中，颜色彼此之间十分接近。召缨叹了声气：“他被他的神碾碎了。”
“那个是神？神长成那个，”正要说，秦霖感觉自己手上又出现了烧灼的感觉，他赶紧跟自己念叨着洗脑：“啊椅子在墙里椅子在墙里椅子在墙里……”
召缨没有试图去理解椅子在墙里是什么意思，他蹲在那滩血肉边用树枝拨弄了几下：“我们的神和仙不是那个样子的，我们的神也降临过，但是都是人的样子，受人香火，所以十分温和仁慈。只怕这位信的神不是来自上天界和下狱界，而是天外天的神。”
“天外天？”
“众神之上，犹有众神，高天之外，亦有高天。天外天居住的，是更古老、更诡异的神，他们指挥着上天界，上天界指挥着地上的国家。”
秦霖张了张嘴，感觉还是有些过于不可思议。那这么说，天外天、上天界、国家和人简单来说就是总经理，经理，主管和底层社畜的关系？那修道之人相当于底层打工人不断努力竞聘部门经理？历劫就是部门经理打压有能力的员工？好励志的职场故事。
秦霖尴尬笑笑，只说也是听别人提过，然后又问蔚存仪：“既然你是蚀功修炼者，那这个，不是你们的本门的关键功法秘籍之类的东西吗？为什么要交给别人保管？”
蔚存仪摇了摇头：“这不是秘籍，也没有秘籍。秦道兄可能对程煜前辈有所误解，作为门派有史以来唯一一位修炼成功的天才，程煜前辈，并不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他是一个‘瘟’。三劫是天生的怪物，他们很难被杀死，所以程煜前辈的成功是注定的，也是无法模仿的。师父曾经给我看过一些程煜前辈所写书籍的抄本，看下来大概都是一些做三劫的感触，所以这本五什么天，也就没有人真的冒那个险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好家伙，难怪说是唯一一个成功的天才，不死的三劫练蚀功，搁这卡BUG呢？但是按照这个思路想下来，到现在只有一个三劫修炼蚀功成功了，是否说明这玩意对普通人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秦霖沉默不语的时候，蔚存仪忽然心有所感，站了起来：“替命狐狸回来了。”
他往窗边走去，秦霖也跟着站起来，这说明召缨回来了，只要替命狐狸把三蹦子吐出来，他们就可以继续赶路。秦霖对赶路没什么好感，毕竟这些官道跑起来实在是很需要一个铁一样的屁股。
意外就发生在一瞬间。起初秦霖以为自己只是有些头晕，这也是正常的，习惯了不吃早饭赶车上班，上午低血糖也已经成为了一种日常。他习惯性地以为自己还是那个亚健康的社畜身体，把自己现在的眩晕失重感都归罪于身体不适，但是蔚存仪一下子反应过来，他用一种近乎癫狂的欣喜呼喊出声：“地震！是地震！”
秦霖老家远离地震带、对地震仅限于影片和上学的时候紧急逃生演练，对此时周围的一切的震颤有些反应不过来，可蔚存仪已经大步冲出了房间，一边跑一边欢呼：“是地震！是地震！我的机会来了！机会来了！”
继续待在屋内也不安全，秦霖跟着蔚存仪跑了出去，正因为他跟在蔚存仪身后，他看清了蔚存仪脑袋上那张小小的脸，那张脸上也是无比喜悦的表情，这让秦霖稍微有些不舒服——地震你们这么高兴干嘛？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就让他更加诧异了：蔚存仪一边跑一边开始脱衣服，几下就脱得只剩下一条裤子，光着膀子一路跑出客栈大门，来到街上。召缨还没来得及进客栈大门，看到有人光着膀子跑出来脸上略带惊讶，紧接着更让他惊讶的事情就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一直在自己身边的三蹦子忽然吐出了一个与自己体型几乎相等的湿漉漉毛团，然后变成了那个光膀子男人的样子。
大地还在震动，秦霖顾不上许多，上前捞起满身口水的三蹦子塞在对襟的衣服里揣着，然后去拉召缨：“地震了，去开阔的地方！”
而召缨指了指现在突兀站在乱窜的人群中、定定不动如山的光膀子蔚存仪一号和光膀子蔚存仪二号：“这是怎么了？”
秦霖哪知道这是怎么了，就看见两个蔚存仪和蔚存仪脑袋后面的师祖同时开始大声吆喝着：“唤起地来唤起天，唤醒神来唤醒仙！”
那个替命狐狸变成的蔚存仪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多出来了两把小刀，两手正握，在蔚存仪一声长喝声里，替命狐狸两手交错，将那两把小刀狠狠刺进自己的身体，斜着在身上划出两条斜线来。原本就慌乱的人群更是被蔚存仪吓了一跳，可这谁看了不害怕啊，本来地震了就要逃命，这里还有人玩自残，别说路人了，秦霖都被吓了一跳。
将自己剖开还不算完，蔚存仪继续大声喊着：“今日逢灾天地动，欲把五脏献神仙，今日逢灾天地动，五脏奉上您莫嫌！”
和蔚存仪的动作同步，替命狐狸的脸上明显全是痛苦和挣扎，但是它没有任何反抗蔚存仪的能力，它只能按照蔚存仪的指示，双手伸进体内，将自己的肚肠硬生生往外掏，替命狐狸用蔚存仪的声音发出一种扭曲的凄凉嚎叫，尖叫声刺痛秦霖的耳朵，他忍不住想上前做点什么，但是身子刚一动，就被召缨抓住了肩膀。
自己不是不死的三劫，于是就用替命狐狸代替自己献祭，这修的是哪门子功！秦霖的肩膀被召缨死死抓着，他只能这么看着，他还在为替命狐狸的命运感到焦急时，脚下的大地忽然颤动得更加剧烈，如果不是召缨抓着，秦霖能在地上滚个几圈。他用眼角的余光瞥到地面上忽然多了一个鼓包，鼓包迅速破开，秦霖想看到底是什么，但是眼睛立刻被捂上了——尽管眼睛被捂住，那个鼓包的位置依旧无比清晰，这个东西有着超过一切事物的强烈存在感。那种存在感太强烈了，街道上忽然变得安静至极，地震好像也停了下来，但是显然灾难没有停下来。
秦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感觉那个有着强烈存在感的东西似乎越来越大了，因为压迫感存在感穿透了秦霖的思想，将自身的存在直接投射在秦霖脑海，现在他不需要视觉也能看见那个东西了——一团漆黑的、巨大的、没有任何生物特征的、好像在流动的球，明明漆黑得能吸收一切光线，但还是让人感觉那黑色内部，或者说那黑色的表面有什么在蠕动，在流淌。
随着那个形象在脑海中逐渐清晰，身体也反馈上来十分强烈的灼痛，好像是身在火中一般。秦霖感觉自己身体的某个部分碎裂了，他甚至清楚地听到了类似于玻璃破碎的声音，但是他浑身都被那种又烫又痛的感觉包裹着，一时间无法分辨碎掉的到底是什么或者是自己的哪里。紧接着秦霖就身子一歪向一边倒下去，他还没来得及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倒下去，第二次破碎的声音出现了。
召缨立刻拽住身边的秦霖，小声说：“不要看！秦天师，不要在脑海中观察那个东西，想一点印象深刻的画面覆盖掉它。”
印象深刻的画面……
秦霖脑海中出现了一艘船，周围是湛蓝湛蓝的海水，人在空气墙内驾驶着船只，船就这么四平八稳想在地上跑似的在海底行驶，船顶在水面上方悬着，船身在海里开着，过了一会儿船头向上浮出水面，越浮越高，高出了海面，偏偏想爬还爬不上去。
想着，秦霖感觉身体一轻，灼烧感消失了，重心不稳的感觉也消失了，部分被对方存在感压过去的感知能力也回复了，秦霖清楚地感觉到了怀里的三蹦子在发抖，替命狐狸的嚎叫声也再一次回到了耳中。他想说点什么，蔚存仪的尖锐笑声就钻进了脑海，在替命狐狸哀嚎尖叫中，蔚存仪高呼着“神降临”，呼喊了三声之后，又忽然安静下来。
以为是自己的听觉再一次被压制了，却又能听见替命狐狸发出的粗重喘息。
“没事了。秦天师，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召缨仍旧扶着秦霖，只是挪开了捂着他眼睛的手。
召缨手劲不小，秦霖使劲挤了一下被压迫的眼睛，光明再次回到他眼中的时候，地上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空洞，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狐狸，和一滩模糊的血肉。
“这是怎么了？”
替命狐狸现在就变成了一只小狐狸，体型跟三蹦子差不多大，看上去并没有受伤，但是也一副要死的样子。秦霖过去把狐狸也揣怀里，两个毛球叠在一起，脑袋在衣襟外面，贴着秦霖的里衣瑟瑟发抖。
召缨和秦霖一同看向那滩模糊的血肉，那滩血肉里，依稀能看见头发和衣服碎片，但是也混在血和肉泥中，颜色彼此之间十分接近。召缨叹了声气：“他被他的神碾碎了。”
“那个是神？神长成那个，”正要说，秦霖感觉自己手上又出现了烧灼的感觉，他赶紧跟自己念叨着洗脑：“啊椅子在墙里椅子在墙里椅子在墙里……”
召缨没有试图去理解椅子在墙里是什么意思，他蹲在那滩血肉边用树枝拨弄了几下：“我们的神和仙不是那个样子的，我们的神也降临过，但是都是人的样子，受人香火，所以十分温和仁慈。只怕这位信的神不是来自上天界和下狱界，而是天外天的神。”
“天外天？”
“众神之上，犹有众神，高天之外，亦有高天。天外天居住的，是更古老、更诡异的神，他们指挥着上天界，上天界指挥着地上的国家。”
秦霖张了张嘴，感觉还是有些过于不可思议。那这么说，天外天、上天界、国家和人简单来说就是总经理，经理，主管和底层社畜的关系？那修道之人相当于底层打工人不断努力竞聘部门经理？历劫就是部门经理打压有能力的员工？好励志的职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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