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破局
黄杉组的腰牌是月牙形状，月亮中央较为宽阔的位置雕刻着一颗栩栩如生的椭圆形果实。
绿衫组的腰牌是圆形的，两面都被一颗茂密的大树所填满。
“两个腰牌在手这演武就算完成了一半，剩下一半只要摘到山顶巨松的果实便可。”
这样想着，宫斌的心脏跳得更快了，他自己甚至可以真切地听见心跳所发出的“砰砰”声。
“算上我也不过三对三而已，即便是胜也只会是惨胜，演武才刚刚开始，余下的路还有很长，兴许还有更好的机会等着我。”
这也难怪，参加演武的都是些半大孩子，几招下来，实力自是一目了然，盏茶的功夫，少女那边颓势已显，被那长脸少年击败也是迟早的事情。
长脸少年的同伙是对兄弟，汪海、汪洋。二人犄角站位，以棍代枪缠住巨剑少年，两条无头长枪上下翻飞，扎、刺、挞、点、拨、挑，进退间默契异常。
兄弟二人的对手名为姜天，在宝镇颇有名气，实力虽不及宝镇天才崇方，但在同龄人中也是位令人胆寒的对手。
显然，汪氏兄弟并非宝镇中人，因此不被名声所慑，也就一时间与这宝镇高手打得旗鼓相当。
另一边，瘦高长脸少年他手中棍发出阵阵破空之声，一双狭长的眼睛紧盯着少女，眼底尽是寒光。
“砰”的一声，长棍贴着少女的盾牌划过，打在一颗婴儿手臂般粗细的树上，树干应声断裂。
这绿衫少女是姜天的家妹名为姜月，因为兄长名声在外，平日里极少与人这般交手，此时更是花容惨淡，心中害怕，只想着躲闪，彻底断了还手的念头。
姜月比姜天小三岁，按理说还没到演武的年龄，这次能与自家兄长共同进山，家中长辈一定是想了办法的，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刚过山脚就遇上了如此大的麻烦。
午后的斜阳闯入林中，在枝头和叶间跌跌撞撞，只见，影影绰绰间，姜月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虽然瘦高少年的实力高出她不止一筹，但想要马上取胜也不容易。
从姜月那边收回目光，又看了看与汪氏兄弟僵持不下的姜天，宫斌不禁在心底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紧张的心情顿时消了几分。他虽不愿出手相帮，倒也不想看兄妹二人的笑话，于是，左脚向后撤出半步，右脚也跟着撤了一步，缓缓后退。
也就在这时，林中战局忽然明了。瘦高少年苦追无果，急中生智，脚蹬树干腾空借力，双脚不再落地，如游鱼一般在林中穿梭，几十吸的功夫便以逼近姜月两丈之内。
眨眼间，距离再次拉近，瘦高少年右手一挥，长棍从右到左扫向姜月腰间，棍身破空发出轻轻的呜咽声，直叫人心胆生寒。
刚转身避过一棍，姜月此时已是强弩之末，脚尖刚一落地，急停间正逢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时，眼看这一棍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
少女银牙一咬，娇柔的身躯微微弓起，将左臂抬起，横盾于胸前，双臂相抵交错依托，看样子是打算硬抗。
“砰”长棍与圆盾相撞发出一声闷响，姜月双臂抵盾的姿势未变，双脚向后拖出两条丈许长痕，结结实实地撞在身后树干上，树枝震颤，绿叶飘落。
只一击，胜负已分。
姜月瞪大着双眼，眼中满是惊恐，恐惧感骤然铺满全身，气力如被抽空一般，连小指头动上一动都是奢望。
第一次面对残酷，害怕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变故来得如此突然，姜天瞬间慌了神，
一直在思考的破敌之法也跟着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滚开”
随着一声虎吼，巨剑一记横扫，跟着一个收势，剑虽收，但剑风还在，汪氏兄弟被这剑风扫中，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哪里走”
任谁都知道这时绝不能退，只要等到伙伴腾出手，兄妹二人必败无疑。于是，汪氏兄弟欺身上前，咬着牙硬扛着姜天甩出的一道道剑风，手中长枪点刺连连，如两条毒蛇紧紧咬住对手不放。
汪氏兄弟的伙伴：长脸的瘦高少年名叫金璇，在四方镇名声不显，但实力极强，即便是兄弟二人联起手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金璇追了姜月一路，胸中无名之火早已积攒到了一定地步，刚刚那一棍也是使出了十成的力道。他缓缓走着，看着被吓呆了的少女，心头有一股说不出的快意，这感觉从没有过，特别的过瘾。
“呼，败局已定”
宫斌长出一口气，虽然早有打算，但内心的斗争却一直没有停止，他想出手，可又害怕出手的后果自己难以承受。而在这一刻，他已经不需要再想什么了。
保持着蹲姿，宫斌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观战中不自觉从背上箭篓抽出的箭插回去，左手握着弓，右手攥着箭，一步一步向后慢慢退去。
金璇来到姜月面前，姜月一动不动，始终保持着盾挡的姿势，身体死死地靠在树上，手脚软得不行。
“行了，就到这儿吧。大个子，再不交出腰牌认输，我可就手下不留情了。”
金璇用棍尖挑着姜月的下巴，他平时不是这种张扬的人，但今天，那股说不出的快意和胜利的喜悦令他放纵了一次。
“喂，你没有听到吗？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折她的胳膊。”
“哎......”
这一声叹息包含着太多的情绪，姜天收剑插在面前，木质剑身入土一半，最后的不甘和悲愤化作巨大的力量，都用在了面前的土地上。
寂静，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汪氏兄弟面前的姜天低下了头，一只手还握着剑柄，姜月眼中泪水夺眶而出，内心五味杂陈，此刻的悔恨多过害怕。
寂静仿佛过了很久或许也只是过了一瞬，一声尖锐的口哨就打破了这一切。
哨声还在林中回荡，一枝无头木箭自林中旋转激射而出，待到众人发现之时，流星般的箭矢与金璇的胸口已是距不足丈。
金璇大骇，脸上快意得有些狰狞的神情被惊骇所替代，眼见飞箭避无可避，一咬牙，索性将左臂横于胸前来挡这一箭。
“哎呦”一声惨叫，左臂上传来的巨力震得金璇连退两步，他紧咬着牙关，靠长棍抵地面止住身形，中箭的左臂哆嗦了几下后垂了下来。
这一箭可在金璇的心中点了火，他怒不可遏地提棍上前，把演武不让重伤对手的禁令忘了个彻彻底底，挥手就要先解决掉眼前的小丫头，再去抓那可恶的偷袭者，可事与愿违，接下来又有三只箭矢向他招呼过来。
“笃笃笃”
金璇一转身躲在树后，无头木箭敲在树上所发出的声响在姜氏兄妹耳中是那么的美妙。
激射的曙光打破了绝望和恐惧，力量重新占据了身体，姜月不再犹豫，一挺腰身，双腿发力，如脱兔般奔向自家兄长。
四箭前后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但姜天早在金璇中第一箭之时，心中电闪般有了决定。拔剑，一挑一刺，极重的力道打落汪氏兄弟手中武器，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扭身向姜月的方向狂奔而去。
从哨声炸响，到姜天、姜月转危为安，这一切来得好突然。
重归宁静的树林中，妹妹与哥哥重逢，汪氏兄弟拾起双棍向同伴靠拢，金璇与破局者隔空对望。
二人，一眼愤恨，一眼茫然。
绿衫组的腰牌是圆形的，两面都被一颗茂密的大树所填满。
“两个腰牌在手这演武就算完成了一半，剩下一半只要摘到山顶巨松的果实便可。”
这样想着，宫斌的心脏跳得更快了，他自己甚至可以真切地听见心跳所发出的“砰砰”声。
“算上我也不过三对三而已，即便是胜也只会是惨胜，演武才刚刚开始，余下的路还有很长，兴许还有更好的机会等着我。”
这也难怪，参加演武的都是些半大孩子，几招下来，实力自是一目了然，盏茶的功夫，少女那边颓势已显，被那长脸少年击败也是迟早的事情。
长脸少年的同伙是对兄弟，汪海、汪洋。二人犄角站位，以棍代枪缠住巨剑少年，两条无头长枪上下翻飞，扎、刺、挞、点、拨、挑，进退间默契异常。
兄弟二人的对手名为姜天，在宝镇颇有名气，实力虽不及宝镇天才崇方，但在同龄人中也是位令人胆寒的对手。
显然，汪氏兄弟并非宝镇中人，因此不被名声所慑，也就一时间与这宝镇高手打得旗鼓相当。
另一边，瘦高长脸少年他手中棍发出阵阵破空之声，一双狭长的眼睛紧盯着少女，眼底尽是寒光。
“砰”的一声，长棍贴着少女的盾牌划过，打在一颗婴儿手臂般粗细的树上，树干应声断裂。
这绿衫少女是姜天的家妹名为姜月，因为兄长名声在外，平日里极少与人这般交手，此时更是花容惨淡，心中害怕，只想着躲闪，彻底断了还手的念头。
姜月比姜天小三岁，按理说还没到演武的年龄，这次能与自家兄长共同进山，家中长辈一定是想了办法的，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刚过山脚就遇上了如此大的麻烦。
午后的斜阳闯入林中，在枝头和叶间跌跌撞撞，只见，影影绰绰间，姜月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虽然瘦高少年的实力高出她不止一筹，但想要马上取胜也不容易。
从姜月那边收回目光，又看了看与汪氏兄弟僵持不下的姜天，宫斌不禁在心底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紧张的心情顿时消了几分。他虽不愿出手相帮，倒也不想看兄妹二人的笑话，于是，左脚向后撤出半步，右脚也跟着撤了一步，缓缓后退。
也就在这时，林中战局忽然明了。瘦高少年苦追无果，急中生智，脚蹬树干腾空借力，双脚不再落地，如游鱼一般在林中穿梭，几十吸的功夫便以逼近姜月两丈之内。
眨眼间，距离再次拉近，瘦高少年右手一挥，长棍从右到左扫向姜月腰间，棍身破空发出轻轻的呜咽声，直叫人心胆生寒。
刚转身避过一棍，姜月此时已是强弩之末，脚尖刚一落地，急停间正逢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时，眼看这一棍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
少女银牙一咬，娇柔的身躯微微弓起，将左臂抬起，横盾于胸前，双臂相抵交错依托，看样子是打算硬抗。
“砰”长棍与圆盾相撞发出一声闷响，姜月双臂抵盾的姿势未变，双脚向后拖出两条丈许长痕，结结实实地撞在身后树干上，树枝震颤，绿叶飘落。
只一击，胜负已分。
姜月瞪大着双眼，眼中满是惊恐，恐惧感骤然铺满全身，气力如被抽空一般，连小指头动上一动都是奢望。
第一次面对残酷，害怕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变故来得如此突然，姜天瞬间慌了神，
一直在思考的破敌之法也跟着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滚开”
随着一声虎吼，巨剑一记横扫，跟着一个收势，剑虽收，但剑风还在，汪氏兄弟被这剑风扫中，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哪里走”
任谁都知道这时绝不能退，只要等到伙伴腾出手，兄妹二人必败无疑。于是，汪氏兄弟欺身上前，咬着牙硬扛着姜天甩出的一道道剑风，手中长枪点刺连连，如两条毒蛇紧紧咬住对手不放。
汪氏兄弟的伙伴：长脸的瘦高少年名叫金璇，在四方镇名声不显，但实力极强，即便是兄弟二人联起手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金璇追了姜月一路，胸中无名之火早已积攒到了一定地步，刚刚那一棍也是使出了十成的力道。他缓缓走着，看着被吓呆了的少女，心头有一股说不出的快意，这感觉从没有过，特别的过瘾。
“呼，败局已定”
宫斌长出一口气，虽然早有打算，但内心的斗争却一直没有停止，他想出手，可又害怕出手的后果自己难以承受。而在这一刻，他已经不需要再想什么了。
保持着蹲姿，宫斌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观战中不自觉从背上箭篓抽出的箭插回去，左手握着弓，右手攥着箭，一步一步向后慢慢退去。
金璇来到姜月面前，姜月一动不动，始终保持着盾挡的姿势，身体死死地靠在树上，手脚软得不行。
“行了，就到这儿吧。大个子，再不交出腰牌认输，我可就手下不留情了。”
金璇用棍尖挑着姜月的下巴，他平时不是这种张扬的人，但今天，那股说不出的快意和胜利的喜悦令他放纵了一次。
“喂，你没有听到吗？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折她的胳膊。”
“哎......”
这一声叹息包含着太多的情绪，姜天收剑插在面前，木质剑身入土一半，最后的不甘和悲愤化作巨大的力量，都用在了面前的土地上。
寂静，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汪氏兄弟面前的姜天低下了头，一只手还握着剑柄，姜月眼中泪水夺眶而出，内心五味杂陈，此刻的悔恨多过害怕。
寂静仿佛过了很久或许也只是过了一瞬，一声尖锐的口哨就打破了这一切。
哨声还在林中回荡，一枝无头木箭自林中旋转激射而出，待到众人发现之时，流星般的箭矢与金璇的胸口已是距不足丈。
金璇大骇，脸上快意得有些狰狞的神情被惊骇所替代，眼见飞箭避无可避，一咬牙，索性将左臂横于胸前来挡这一箭。
“哎呦”一声惨叫，左臂上传来的巨力震得金璇连退两步，他紧咬着牙关，靠长棍抵地面止住身形，中箭的左臂哆嗦了几下后垂了下来。
这一箭可在金璇的心中点了火，他怒不可遏地提棍上前，把演武不让重伤对手的禁令忘了个彻彻底底，挥手就要先解决掉眼前的小丫头，再去抓那可恶的偷袭者，可事与愿违，接下来又有三只箭矢向他招呼过来。
“笃笃笃”
金璇一转身躲在树后，无头木箭敲在树上所发出的声响在姜氏兄妹耳中是那么的美妙。
激射的曙光打破了绝望和恐惧，力量重新占据了身体，姜月不再犹豫，一挺腰身，双腿发力，如脱兔般奔向自家兄长。
四箭前后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但姜天早在金璇中第一箭之时，心中电闪般有了决定。拔剑，一挑一刺，极重的力道打落汪氏兄弟手中武器，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扭身向姜月的方向狂奔而去。
从哨声炸响，到姜天、姜月转危为安，这一切来得好突然。
重归宁静的树林中，妹妹与哥哥重逢，汪氏兄弟拾起双棍向同伴靠拢，金璇与破局者隔空对望。
二人，一眼愤恨，一眼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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