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美人计
罗一、韩淹两人离开青州府有一段时日了，大家的生活依旧照常，杨巨源、于鹄、李霄更奋进、更低调，与周围师生相处还算融洽。
而李希言给安海制作的膏药一直在等最后一味配药-百年麝香。近日，青州府药铺上了一批两百年左右的麝香，等到他们去府城高价买时已经没有了，黑市出再高也买不到。
小院里，安海从青州府回来，给还在雕刻紫檀面具的李希言说：“公子，已经打听过了，分别被周家、赵家与宋家买走了，宋家老太太只得一点儿，周家得的已经送去京城了，目前只余赵家了，属下扮作大食商人出高出二十倍的价格买也不行”。
李希言停下动作，“赵家现在不缺钱，银钱岂能打动他。”
安海有些担心小姐会直接上门找赵家老太爷要，赵家太爷已经74了，早不理事了，但小姐与他有过战场相救的恩情，只要小姐禀明身份还不得双手奉上？“我们手里也没什么是赵家急需的，……公子，要不再等等，属下的腿不打紧的，要不……属下再去别的府城打听看看”。
李希言好笑的看着他道：“夜间丑时至寅时你的腿刺痛、无力，每天今年冬日再施一次针恐怕就站不起来了。以后谁帮我出去办事？”
“……公子……您都知道？是不是吵到公子休息了？属下觉得还能坚持的，或许明年也行。以后属下夜里动静再小点……”
“我说的恐怕站不起来了，你听不出来是安慰你的？”李希言放下刻刀和已经成形的檀木面具，抚掉身上的木屑，又拿起巾帕擦了擦手，解下脸上的莲花面具，问安海：“你看我近日脸色是不是好些了？”
安海从李希言抬手解面具就开始注视她，听见公子问话，就仔细辨别了下道：“嗯，是比冬日里红润了些。”
“那就行，那我们就用计，让赵家拱手相送。”
“什么计？”
“美人计！”
“……”，安海又想扶额了，40多年前小姐用过两次美人计，不过是用在胡族敌人郎君的身上，包括敌人，人人都知道将军是女子，但就是没人怀疑美人就是将军。公子从未在北地穿过女装，除了那两次美人计，女装的公子即使不刻意装扮，也没人认得她是战场狠辣杀敌的将军。此次为了他的腿，再用美人计，有不忍，有窝心，这是他的小姐，更是他的亲人，“那攻计对象是……”
“赵家长房嫡长孙今年多大了？”“差不多……十八九了。”
“那就他了。阿海，你装扮下，再去府城呆几日，在西城门附近租个小院子，找两个乞丐训练下，布置好后传信回来，我再过去。就用佐罗希止言的名字吧。”
“那万一……赵家去东突部查找怎么办？”安海还是有些忧愁，小姐的曾经依然是大卫民间的传奇，但与小姐同代的那批人老的老、死的死，现在大卫真正记得小姐的还有几人，万一身份识破，被当作怪物该如何？
“没事，我与佐罗家有约在前，再说东突部据此千里之遥，来回都要七八个月。”见安海微皱眉头，就知道他不放心，于是安慰道：“阿海，别担心，你又不是不知，即使不装扮，只穿女装谁也认不出我的。再说了，万一有了万一，我们再换个地方就是，去塞外也行。”
“好吧，那这几日，公子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属下去让果脯店的嬷嬷再过来几日帮着做饭。”
“不用，你去吧，我做的比嬷嬷做的好吃多了。”
“……好吧，那属下明早就走。”您做的是好吃，但您一年里做过一只手的数了吗？
…………
周羡君回青州府才一个月，赵归暮感觉像是一年。周羡君回京城了，赵归暮好似蔫巴了，也不去找乐子了，整日呆在家中，除了偶尔过问下仆从寻人的进展，也没别的事做。他爹太优秀，他不用做事就能享福。
这日宋柳志也实在无聊，生拉硬拽的推着赵归暮出了西城门去跑马射箭，二人及一众仆从直至日头将落才返回府城。经过城门时，一抹烟白罗纱素色裙的女子悠闲的坐在一处简陋的茶棚里端着粗瓷碗喝着陈茶的场景从眼角余光一晃而过，好似时光停了几息，茶棚里粗糙的大汉、穿着泛着黝黑围裙布的布茶妇人、来往穿梭的进出城的普通百姓，与那抹月白罗纱撞在一起似乎很和谐，又似乎有那么点违和。
茶铺里的人见一众骑马坐车的公子奴仆去而复返了几人，来到自己面前，有些慌乱，害怕哪里得罪了贵人，见贵公子在人群里翻找一圈就问：“刚刚这儿是不是坐着一位穿罗纱的女子？”
“啊，是啊，是啊，那位姑娘和仆从刚走了。”
“往哪边走的？谁看见了？”赵归暮从小厮身上摸出一个五两银举着，问众人：“谁告诉本公子确切的消息，这个银子就归谁了。”
众人都是普通百姓，来往歇息片刻就离开继续忙罗，谁也没注意一位女子往哪儿去了，只记得来这铺子喝口茶坐那儿发呆半天，在美的人在一群为生计忙碌的寻常人中也只是一时惊讶，过后该干嘛干嘛，“哎，小哥，俺知道”，门口窝着一个乞丐，举着脏污的手对赵归暮挥舞，“往城里去了，沿着这条道往前，在西大街路口右转了，不信你们去追追看，一定能遇上”。
赵归暮扔下五两银子给乞丐，又转身往城里追去，到了路口往右转继续去追，万幸，远远看见的那抹身影在人群中站定，抬着头看着路两边的店铺匾额。走几步停下看一会儿，又继续前行，直到拐了3个弯到了杏园街路口，有两个打扮精致的仆从到她面前说了什么，三人再没停留，直奔杏园街最大的药铺而去，几人进去没多久又满脸失望的出来，碰见门口站着的赵归暮，看也没看就擦身而过。
赵归暮跟着她走了几条街，累的不行，见她这样瞬间愣怔了两息后大喊，“喂，月白女，本公子这么大的人你没看见啊？”李希言未有一丝停留，一直往前走，气的赵归暮快速超前赶上阻挡道：“喂，叫你呢，没听见啊？”
“哦，抱歉，我以为公子喊的是别人，我不叫月白女”，李希言停住，漠然的看他一眼欲绕过赵归暮继续前行。
“哎，别走，那请问姑娘叫什么名字？在下本地人，姓赵名朴字归暮。”
“赵公子，我为何要告诉你？”李希言失笑。
“因为……哦，因为咱们之前见过，再次见面，就是有缘，告之彼此姓名理所当然。”
“见过？不记得”，李希言直视他，又道“没见过，没印象”，说完又要走。
“哎，哎，本公子都跟了你3条街了，你没看见吗？刚才你从药铺出来明明看见我了。”
“看见了，从你跟着我开始就看见了。”
“那你怎么不来问问本公子为何跟着你？”
“为何要问？与我何干？”李希言再次失笑。
“你……这么伶牙俐齿啊……”赵归暮眼睛从上到下扫了她一遍，“你……那晚去红楼干什么去了？”
李希言明显一怔，不是装的，是真的意外，他居然在红楼里见过自己？“为何要告诉你？我要走了，后会无期。”
“哎，你真无情，为了找你，本公子快把整个青州府都翻过来了，这……终于见到了，给个面子，咱们互相认识下呗。”
“没兴趣，我还有事，赵公子，就此别过。”说完就再也不给他一丝机会，继续领着一直沉默的两个仆从往前走。
赵归暮对身边跟着的其中一个小厮扭头吩咐，“你去问问药铺，她来买什么？肯定没买到，问问看，有没有留下地址什么的。”说完就继续跟着李希言几人，到了一家大饭馆，进去，要了一个雅间，吩咐仆从自去用饭，自己在雅间点餐。过了约莫两刻钟，陆续上了许多菜，除了刚才点的还有其他的招牌菜，赵归暮适时走进来，很自然的在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给李希言续上半盏茶。
李希言这会儿也不装了，完全自然反应，她也行知道她找他干嘛？于是放下夹菜的筷子问：“赵公子，您到底有何事需要小女子帮忙？请说！”
“你叫什么名字？这个总该先说吧？”赵归暮见终于说动了这位月白女，心下一喜。
“小女子佐罗止言。”
“佐罗止言？啊，你不是大卫人？可你长了一副大卫面孔啊。你大卫话说的还那么好？”赵归暮惊吓的再次上下打量对面的女子。
“我母亲和祖母都是大卫人，我长得像大卫人很奇怪吗？”
“哦，这样啊，据我所知，佐罗是东突部的贵族姓氏，……敢问佐罗姑娘来自哪里？”赵归暮万分之一的希望要破灭了，因为佐罗的姓氏只有东突国的贵族才配拥有，他们大家族子弟学的最早的知识之一就是大卫的大氏族和周边部落的贵族姓氏及首领。
“恭喜你，赵公子，您猜对了”，李希言举杯看他脸色僵了半息，心情愉悦的喝了半盏茶，“赵公子，您还没说找我做什么呢？”
“啊，没什么了，我看你一路寻找，你在找什么？”赵归暮有些失落，只能转换话题。原来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啊，那还怎么据为己有？
“我在寻一味药，我祖母急需一味药救命，可遍寻无果。吃过饭食，再去光州府寻寻看。”李希言不在意皱眉。
“什么药？说不定我能帮忙！”
“百年麝香。”
“……麝香？等下，这……”赵归暮思索一番对着门外唤道：“小九，进来”。“公子”
“本公子记得前段时间家里老太爷是不是得了一块百年麝香？”
“是的，公子。”“行，你下去吧，本公子知道了”。“是”。
“赵公子……”，看着赵归暮也喜上眉梢的样子，李希言欲言又止，“赵公子找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愿意交换麝香。”
“……佐罗姑娘，请问你有没有婚约？”
李希言猜到他想干嘛了，于是又恢复了冷淡，道：“赵公子既然听过佐罗家族，那应该也听过，佐罗家族的二郡主是要招郡马的。”
“啊，你是……你是佐罗家的二郡主？凡是佐罗家排行二的郡主都不能外嫁竟是真的？你是……现在的二郡主？……”赵归暮彻底心碎了，不明白怎么这么幸运，又这么倒霉。
“赵公子，若有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开口，止言只需要两个拇指大小的麝香块，愿意用任何贵重之物交换，比如各色宝石。”
“佐罗姑娘，您住哪儿？打算在青州府住多久？麝香，过两日我亲自送过来。”
“当真？那就太感谢赵公子了。我暂时住同福里客栈。”
…………
赵归暮失魂落魄的回到家，给父母请安后回到书房，坐在那里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也不是那种美若天仙之颜啊，那一举手投足间怎就那么惹人眼呢？他怎么就迷上了呢？难道这两个月寻找中中了迷魂香？或者这两个月一直与她相处？怎么这么自然？她到底哪里吸引自己了？冷峻、嫣然？
而李希言也有些纳闷，怎么这么顺利？这就成啦？她还没使出美人计呢啊！
而李希言给安海制作的膏药一直在等最后一味配药-百年麝香。近日，青州府药铺上了一批两百年左右的麝香，等到他们去府城高价买时已经没有了，黑市出再高也买不到。
小院里，安海从青州府回来，给还在雕刻紫檀面具的李希言说：“公子，已经打听过了，分别被周家、赵家与宋家买走了，宋家老太太只得一点儿，周家得的已经送去京城了，目前只余赵家了，属下扮作大食商人出高出二十倍的价格买也不行”。
李希言停下动作，“赵家现在不缺钱，银钱岂能打动他。”
安海有些担心小姐会直接上门找赵家老太爷要，赵家太爷已经74了，早不理事了，但小姐与他有过战场相救的恩情，只要小姐禀明身份还不得双手奉上？“我们手里也没什么是赵家急需的，……公子，要不再等等，属下的腿不打紧的，要不……属下再去别的府城打听看看”。
李希言好笑的看着他道：“夜间丑时至寅时你的腿刺痛、无力，每天今年冬日再施一次针恐怕就站不起来了。以后谁帮我出去办事？”
“……公子……您都知道？是不是吵到公子休息了？属下觉得还能坚持的，或许明年也行。以后属下夜里动静再小点……”
“我说的恐怕站不起来了，你听不出来是安慰你的？”李希言放下刻刀和已经成形的檀木面具，抚掉身上的木屑，又拿起巾帕擦了擦手，解下脸上的莲花面具，问安海：“你看我近日脸色是不是好些了？”
安海从李希言抬手解面具就开始注视她，听见公子问话，就仔细辨别了下道：“嗯，是比冬日里红润了些。”
“那就行，那我们就用计，让赵家拱手相送。”
“什么计？”
“美人计！”
“……”，安海又想扶额了，40多年前小姐用过两次美人计，不过是用在胡族敌人郎君的身上，包括敌人，人人都知道将军是女子，但就是没人怀疑美人就是将军。公子从未在北地穿过女装，除了那两次美人计，女装的公子即使不刻意装扮，也没人认得她是战场狠辣杀敌的将军。此次为了他的腿，再用美人计，有不忍，有窝心，这是他的小姐，更是他的亲人，“那攻计对象是……”
“赵家长房嫡长孙今年多大了？”“差不多……十八九了。”
“那就他了。阿海，你装扮下，再去府城呆几日，在西城门附近租个小院子，找两个乞丐训练下，布置好后传信回来，我再过去。就用佐罗希止言的名字吧。”
“那万一……赵家去东突部查找怎么办？”安海还是有些忧愁，小姐的曾经依然是大卫民间的传奇，但与小姐同代的那批人老的老、死的死，现在大卫真正记得小姐的还有几人，万一身份识破，被当作怪物该如何？
“没事，我与佐罗家有约在前，再说东突部据此千里之遥，来回都要七八个月。”见安海微皱眉头，就知道他不放心，于是安慰道：“阿海，别担心，你又不是不知，即使不装扮，只穿女装谁也认不出我的。再说了，万一有了万一，我们再换个地方就是，去塞外也行。”
“好吧，那这几日，公子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属下去让果脯店的嬷嬷再过来几日帮着做饭。”
“不用，你去吧，我做的比嬷嬷做的好吃多了。”
“……好吧，那属下明早就走。”您做的是好吃，但您一年里做过一只手的数了吗？
…………
周羡君回青州府才一个月，赵归暮感觉像是一年。周羡君回京城了，赵归暮好似蔫巴了，也不去找乐子了，整日呆在家中，除了偶尔过问下仆从寻人的进展，也没别的事做。他爹太优秀，他不用做事就能享福。
这日宋柳志也实在无聊，生拉硬拽的推着赵归暮出了西城门去跑马射箭，二人及一众仆从直至日头将落才返回府城。经过城门时，一抹烟白罗纱素色裙的女子悠闲的坐在一处简陋的茶棚里端着粗瓷碗喝着陈茶的场景从眼角余光一晃而过，好似时光停了几息，茶棚里粗糙的大汉、穿着泛着黝黑围裙布的布茶妇人、来往穿梭的进出城的普通百姓，与那抹月白罗纱撞在一起似乎很和谐，又似乎有那么点违和。
茶铺里的人见一众骑马坐车的公子奴仆去而复返了几人，来到自己面前，有些慌乱，害怕哪里得罪了贵人，见贵公子在人群里翻找一圈就问：“刚刚这儿是不是坐着一位穿罗纱的女子？”
“啊，是啊，是啊，那位姑娘和仆从刚走了。”
“往哪边走的？谁看见了？”赵归暮从小厮身上摸出一个五两银举着，问众人：“谁告诉本公子确切的消息，这个银子就归谁了。”
众人都是普通百姓，来往歇息片刻就离开继续忙罗，谁也没注意一位女子往哪儿去了，只记得来这铺子喝口茶坐那儿发呆半天，在美的人在一群为生计忙碌的寻常人中也只是一时惊讶，过后该干嘛干嘛，“哎，小哥，俺知道”，门口窝着一个乞丐，举着脏污的手对赵归暮挥舞，“往城里去了，沿着这条道往前，在西大街路口右转了，不信你们去追追看，一定能遇上”。
赵归暮扔下五两银子给乞丐，又转身往城里追去，到了路口往右转继续去追，万幸，远远看见的那抹身影在人群中站定，抬着头看着路两边的店铺匾额。走几步停下看一会儿，又继续前行，直到拐了3个弯到了杏园街路口，有两个打扮精致的仆从到她面前说了什么，三人再没停留，直奔杏园街最大的药铺而去，几人进去没多久又满脸失望的出来，碰见门口站着的赵归暮，看也没看就擦身而过。
赵归暮跟着她走了几条街，累的不行，见她这样瞬间愣怔了两息后大喊，“喂，月白女，本公子这么大的人你没看见啊？”李希言未有一丝停留，一直往前走，气的赵归暮快速超前赶上阻挡道：“喂，叫你呢，没听见啊？”
“哦，抱歉，我以为公子喊的是别人，我不叫月白女”，李希言停住，漠然的看他一眼欲绕过赵归暮继续前行。
“哎，别走，那请问姑娘叫什么名字？在下本地人，姓赵名朴字归暮。”
“赵公子，我为何要告诉你？”李希言失笑。
“因为……哦，因为咱们之前见过，再次见面，就是有缘，告之彼此姓名理所当然。”
“见过？不记得”，李希言直视他，又道“没见过，没印象”，说完又要走。
“哎，哎，本公子都跟了你3条街了，你没看见吗？刚才你从药铺出来明明看见我了。”
“看见了，从你跟着我开始就看见了。”
“那你怎么不来问问本公子为何跟着你？”
“为何要问？与我何干？”李希言再次失笑。
“你……这么伶牙俐齿啊……”赵归暮眼睛从上到下扫了她一遍，“你……那晚去红楼干什么去了？”
李希言明显一怔，不是装的，是真的意外，他居然在红楼里见过自己？“为何要告诉你？我要走了，后会无期。”
“哎，你真无情，为了找你，本公子快把整个青州府都翻过来了，这……终于见到了，给个面子，咱们互相认识下呗。”
“没兴趣，我还有事，赵公子，就此别过。”说完就再也不给他一丝机会，继续领着一直沉默的两个仆从往前走。
赵归暮对身边跟着的其中一个小厮扭头吩咐，“你去问问药铺，她来买什么？肯定没买到，问问看，有没有留下地址什么的。”说完就继续跟着李希言几人，到了一家大饭馆，进去，要了一个雅间，吩咐仆从自去用饭，自己在雅间点餐。过了约莫两刻钟，陆续上了许多菜，除了刚才点的还有其他的招牌菜，赵归暮适时走进来，很自然的在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给李希言续上半盏茶。
李希言这会儿也不装了，完全自然反应，她也行知道她找他干嘛？于是放下夹菜的筷子问：“赵公子，您到底有何事需要小女子帮忙？请说！”
“你叫什么名字？这个总该先说吧？”赵归暮见终于说动了这位月白女，心下一喜。
“小女子佐罗止言。”
“佐罗止言？啊，你不是大卫人？可你长了一副大卫面孔啊。你大卫话说的还那么好？”赵归暮惊吓的再次上下打量对面的女子。
“我母亲和祖母都是大卫人，我长得像大卫人很奇怪吗？”
“哦，这样啊，据我所知，佐罗是东突部的贵族姓氏，……敢问佐罗姑娘来自哪里？”赵归暮万分之一的希望要破灭了，因为佐罗的姓氏只有东突国的贵族才配拥有，他们大家族子弟学的最早的知识之一就是大卫的大氏族和周边部落的贵族姓氏及首领。
“恭喜你，赵公子，您猜对了”，李希言举杯看他脸色僵了半息，心情愉悦的喝了半盏茶，“赵公子，您还没说找我做什么呢？”
“啊，没什么了，我看你一路寻找，你在找什么？”赵归暮有些失落，只能转换话题。原来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啊，那还怎么据为己有？
“我在寻一味药，我祖母急需一味药救命，可遍寻无果。吃过饭食，再去光州府寻寻看。”李希言不在意皱眉。
“什么药？说不定我能帮忙！”
“百年麝香。”
“……麝香？等下，这……”赵归暮思索一番对着门外唤道：“小九，进来”。“公子”
“本公子记得前段时间家里老太爷是不是得了一块百年麝香？”
“是的，公子。”“行，你下去吧，本公子知道了”。“是”。
“赵公子……”，看着赵归暮也喜上眉梢的样子，李希言欲言又止，“赵公子找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愿意交换麝香。”
“……佐罗姑娘，请问你有没有婚约？”
李希言猜到他想干嘛了，于是又恢复了冷淡，道：“赵公子既然听过佐罗家族，那应该也听过，佐罗家族的二郡主是要招郡马的。”
“啊，你是……你是佐罗家的二郡主？凡是佐罗家排行二的郡主都不能外嫁竟是真的？你是……现在的二郡主？……”赵归暮彻底心碎了，不明白怎么这么幸运，又这么倒霉。
“赵公子，若有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开口，止言只需要两个拇指大小的麝香块，愿意用任何贵重之物交换，比如各色宝石。”
“佐罗姑娘，您住哪儿？打算在青州府住多久？麝香，过两日我亲自送过来。”
“当真？那就太感谢赵公子了。我暂时住同福里客栈。”
…………
赵归暮失魂落魄的回到家，给父母请安后回到书房，坐在那里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也不是那种美若天仙之颜啊，那一举手投足间怎就那么惹人眼呢？他怎么就迷上了呢？难道这两个月寻找中中了迷魂香？或者这两个月一直与她相处？怎么这么自然？她到底哪里吸引自己了？冷峻、嫣然？
而李希言也有些纳闷，怎么这么顺利？这就成啦？她还没使出美人计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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