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识海命星
不远处就是一个村落，乐九来到一户人家的门口，抬手叩响木门。
“老张啊，等会儿”，“不是说好了傍晚才去的吗，你怎么现在就来了”一个面容憨厚的男子一边抱怨一边开了门。
在看清来人并不是自己的邻居老张，而是一个浑身上下又湿又脏，衣服还破成了碎布条的少年时，那人显得有些错愕：“小哥，你是讨饭的还是逃难的”？
“大叔，有吃的吗？”乐九话一出口便觉得哪里不对，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那人听了乐九的话，断定乐九是个讨饭的：“你可真会挑时候，刚做好，我们都还没吃呢”，“孩儿他娘，把饭菜盛一碗来，外面来了个小叫花子”。
随后乐九和那人就这样一里一外脸对脸杵在了门口。
二人面面相觑，沉默无言，尴尬氛围并未持续多久，屋里的妇人便端着一只碗出现在了门口，在看清了门外的乐九之后，当即开口埋怨起来：“你什么眼神啊，这哪是叫花子”，转头又对乐九道：“孩子，是家里遭了灾吧，快进来，我先打水给你洗洗”。
不等乐九开口，妇人便拽着他进了小院，接着一通忙碌，先是烧了热水让乐九给洗了澡，又找来干净衣服给他换上，接着又取了晾着的荤腥下厨做了，都弄妥了之后，添好碗筷，才招呼乐九坐下吃饭。
身旁的夫妇二人满脸都是亲人般的温情，乐九看着桌上特意为自己添的熏鱼腊肉，挽了挽干净的衣袖，不禁眼里一热，自己从小在街头滚大，什么样的欺辱都尝过，就连巷子里乱窜的野狗也只敢冲他龇牙，可此刻这般景象就连梦里也不曾出现。
闲谈之间，乐九称自己是探亲途中不慎落水才搞得那样狼狈的，还得接着赶路，饭后便谢绝了汪叔汪婶的挽留，离开了村子。
出了溪村，不久便来到一处热闹的集镇，远远瞧见前面一群人挤在一处，乐九快步到了近前，只见一名童子正手持一只玉杵立在人群之中，这童子面貌灵秀，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安静”童子稚嫩的声音响起，音波所及，人群渐渐静了下来，童子接着道：“奉小苍山家师之命，下山布施灵泽，寻洒扫童子两名，若有意者，可上前一试”。
“我来”，“我愿意”，“还有我”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小苍山是本州仙门正宗，别说是去当个洒扫童子，就是去端马桶也大把人抢着去。
“小苍山，好像在哪儿听过啊”乐九小声嘀咕道。
“都往后推”童子的声音再度响起，接着便将手中的玉杵向上一抛，只见原本小小一只玉杵竟迎风化作了一根丈许长的玉柱，漂浮在半空，紧贴着童子的众人也被其惊得连连后退。
“开始吧，能爬上去并且三息之内不掉下来就可以跟我回山了”童子的话刚一说完，众人便嚎叫着向玉柱扑了上去。
“这怎么这么滑啊”，“这也没地方好抓啊”，“我上来了，哈哈，唉哟，这怎么还转呐”众人前赴后继，随后摔得东倒西歪。
没过一会儿，兴奋不已的众人便都蔫儿了，看来这仙门不是那么好进的。
“上去，先进山门再说”还在一旁犹豫的乐九听了洛川的提议，随即上前来到了玉柱旁，双手一撑，翻身上了玉柱。
刚一上来，乐九便发觉脚下又湿又滑，柱身也开始了飞快的转动，乐九见状急忙行气稳住身形，可又怕那童子起疑，只得装作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堪堪撑过数息，这才被玉柱“甩”了下来。
“你通过了，跟我走吧”童子将手一招，玉柱又变成了之前的小巧模样，回到了童子其手中。
童子排开众人，领着乐九向外走去，乐九发现身边还有一个少年也跟着他们一起走，猜想其应该是先于自己通过的。
出了集镇，童子再次取出纤细玉杵，将其抛向半空，玉杵也随即再度化作一根长长的玉柱，“上去”童子看着身后的两人都是一副不解的神色，解释道：“这是本门飞行灵器，测试你们只能算是大材小用”，“上来吧，这‘飞杵子’保证比马车舒服”。
二人听了，半信半疑地翻身上了飞杵子，惊喜地发现果如童子所言，此时的飞杵子非但不湿不滑，而且变得十分柔软，二人刚一上去就被其稳稳裹了起来。
“出发”童子话音未落，飞杵子便呼啸着冲向了天际。
片片云朵不停掠过，远处渐渐出现连绵的翠色，飞杵子一个俯冲，稳稳落在山腰处。
童子领着乐九两人进了山门，随后来到一处杂院，一名老者正等在门口，“老张，他们就交给你了”童子说了一声转头便离开了。
“是，恭送师叔”老张头对着童子的背影深施一礼，随后领着乐九两人进了院子，简单交代几句之后，老张头便给二人分了房间安顿了下来。
次日一早，乐九便拿着扫帚出了院门，开始沿着山道清扫石阶，狭窄的山道蜿蜒而上，直到日落乐九才扫完。
“怎么样？有收获吗？”乐九便下山便问道。
“这里不行”洛川答道。
“没事，西五峰都归我清扫，实在不行，我去跟老张头说说，到东五峰再看看”乐九接着道。
“不急，到时候再说吧”洛川说完就不再出声了。
第二天傍晚，乐九站到了西二峰顶，再次开口询问道：“洛哥，这里呢”？
“跟昨天一样，回去吧”洛川的声音有些失望。
第三天的下午，乐九清扫到了距离西三峰顶还有小半程的地方，洛川突然催促道：“快点，这里有戏”！乐九听了连忙加快手上的动作，很快就来到了峰顶。
“快，那块圆石正合适”洛川再次催促道。乐九急忙上去坐定，随即开始行功，随着周天运行，乐九似乎看到眼前都是忽隐忽现的小黑点儿，这些黑点在夕阳下光影斑驳，像是天上星河倾泻而来的一汪星湖。
两个时辰之后，乐九在夜色中踏着轻快的步伐下山了。
刚一进院，老张头便埋怨起来：“今天怎么这么晚？虽说山上平日都很太平，可也难保不会有些饥兽凶禽出没，你要是碰上了，骨头渣儿都剩不下来”。
“今天手脚慢了些，这才扫完的”乐九知道对方好心，只得笑着解释道。
“你不会留着明天再扫，小小年纪，真够迂的”老张头见他没事，也就不再啰嗦，嘟囔着回屋了。
很快就刮起了北风，峰顶的圆石也变得冷如坚冰，乐九仍旧每日到此，风雨不辍，就连老张头有时也觉得这孩子是不是有些过于憨直了。
“洛哥，今天的雪可真大，这峰顶的雪景可真不错啊”照例盘坐在圆石上乐九心情很好。
“专心点儿，你和我一道引炼星尘也几个月了，怎么样？能感应命星了吗？”洛川问道。
“我不知道啊，怎么就算感应命星了？”乐九回道。
“闭上眼，集中心神，能不能感觉识海内悬着一颗忽明忽暗的圆球”洛川细细讲解道。
乐九闻言立即照做，神识不断汇聚识海，果然察觉到了异样：识海之内悬着一颗雾气缭绕的圆球，雾球随着乐九的呼吸忽明忽暗，像是孕育着生灵的灵卵。
“有了有了，洛哥我感觉到了，可命星到底是什么啊？”乐九有些按耐不住，兴奋地问道。
“命星就是众生的本命之星，二者气运攸关，相辅相成，一旦连接呼应，则此星便有了生化万类的可能，倘若此星上诞出生灵，便会有磅礴生机反哺此灵，当然这也是可遇不可求之事，所以无边星河之内大都是些死寂昏沉的废星，芸芸众生也多为浑噩庸碌之辈，恭喜你了”洛川沉声说道，他原本以为乐九只是个运气好点的孩子，碰上自己无非是修行之路能顺利点，没想到他竟有如此潜力，不由得在心里暗自惊叹。
“不太明白，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乐九笑着说道。
“呃，总之有些好处”洛川只得化繁为简。
这天一早，乐九一开门，就撞上了门外的老张头，急忙将他扶住问道：“有事儿”？
“有，门里派下差事来了，你往后就不用每天拎着扫把了”老张头一脸得意道：“我看你还算忠厚，才跟李管事推荐的你”。
“那多谢了”乐九自然不会拒绝。
乐九接了腰牌便下山了，看着老张头给的地图，忍不住和洛川说笑道：“太平镇，洛哥，这可太有意思了，咱们好不容易才从那儿跑出来的”。
“这回要是再碰上，我饶不了那个老小子”洛川似乎对上次吃的亏一直念念不忘。
山下的雪没山上的大，只有路边黄草上还能看见零星数点，乐九跟着地图上的标注没两天就来到了太平镇上。
隆冬的小镇上不见几个行人，乐九来到街尾一间铺子门口，将腰牌递给了里面的伙计，不久那伙计便从后院牵来一辆马车，又将腰牌恭敬地交回乐九手里。
伙计赶着马车，半个时辰之后便将乐九送到了之前的庄园门口，乐九下了马车，伙计原路回去了，乐九抬头看去，匾额上“太平左府”四个金字苍劲有力。
庄园里早有一名小厮迎到了面前，在看过乐九手里的腰牌之后，急忙将其引向庄内，一路穿园而过，来到后山。
乐九看着那块熟悉的障眼石，不禁感慨背靠大树好乘凉，同样的一段路，之前自己只能摸着黑偷偷潜行，此刻却像是个上宾一样，闲庭信步。
到了山上，小厮将乐九带进一处客房，躬身说道：“尊使稍侯，我这就去请庄主”，说完便转身退了出去。
乐九刚坐下没多久，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而后左亮便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汪吏。
四目相对，左亮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左亮见过尊使”。
“左庄主不必客气，我只是奉命来点验上一季所产的雪绒沙”乐九淡淡地回道。
“回尊使，每季所产雪绒沙大致相等，都在五箱上下，上季略少，有四箱半，都在后面库房，不知尊使想要何时点验”左亮边说边向汪吏瞧瞧使了个眼色。
“既然如此，现在就去吧”乐九对他的小动作视而不见，迈步出了房门。
到了库房，乐九依次打开五只箱盖儿，四只里面是满满的雪绒沙，剩下一只里面只装了一半。
“嗯，左庄主所言不虚，确实是这个数”乐九点头说道，接着又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左庄主，我听说那些矿工都是你掳来的，不但工钱一文没有，而且除非活活累死否则这辈子都出不去了，有这回事吗”？
“尊使......”左亮顿时结巴了起来。
“是又怎么样呢？”门外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张啊，等会儿”，“不是说好了傍晚才去的吗，你怎么现在就来了”一个面容憨厚的男子一边抱怨一边开了门。
在看清来人并不是自己的邻居老张，而是一个浑身上下又湿又脏，衣服还破成了碎布条的少年时，那人显得有些错愕：“小哥，你是讨饭的还是逃难的”？
“大叔，有吃的吗？”乐九话一出口便觉得哪里不对，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那人听了乐九的话，断定乐九是个讨饭的：“你可真会挑时候，刚做好，我们都还没吃呢”，“孩儿他娘，把饭菜盛一碗来，外面来了个小叫花子”。
随后乐九和那人就这样一里一外脸对脸杵在了门口。
二人面面相觑，沉默无言，尴尬氛围并未持续多久，屋里的妇人便端着一只碗出现在了门口，在看清了门外的乐九之后，当即开口埋怨起来：“你什么眼神啊，这哪是叫花子”，转头又对乐九道：“孩子，是家里遭了灾吧，快进来，我先打水给你洗洗”。
不等乐九开口，妇人便拽着他进了小院，接着一通忙碌，先是烧了热水让乐九给洗了澡，又找来干净衣服给他换上，接着又取了晾着的荤腥下厨做了，都弄妥了之后，添好碗筷，才招呼乐九坐下吃饭。
身旁的夫妇二人满脸都是亲人般的温情，乐九看着桌上特意为自己添的熏鱼腊肉，挽了挽干净的衣袖，不禁眼里一热，自己从小在街头滚大，什么样的欺辱都尝过，就连巷子里乱窜的野狗也只敢冲他龇牙，可此刻这般景象就连梦里也不曾出现。
闲谈之间，乐九称自己是探亲途中不慎落水才搞得那样狼狈的，还得接着赶路，饭后便谢绝了汪叔汪婶的挽留，离开了村子。
出了溪村，不久便来到一处热闹的集镇，远远瞧见前面一群人挤在一处，乐九快步到了近前，只见一名童子正手持一只玉杵立在人群之中，这童子面貌灵秀，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安静”童子稚嫩的声音响起，音波所及，人群渐渐静了下来，童子接着道：“奉小苍山家师之命，下山布施灵泽，寻洒扫童子两名，若有意者，可上前一试”。
“我来”，“我愿意”，“还有我”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小苍山是本州仙门正宗，别说是去当个洒扫童子，就是去端马桶也大把人抢着去。
“小苍山，好像在哪儿听过啊”乐九小声嘀咕道。
“都往后推”童子的声音再度响起，接着便将手中的玉杵向上一抛，只见原本小小一只玉杵竟迎风化作了一根丈许长的玉柱，漂浮在半空，紧贴着童子的众人也被其惊得连连后退。
“开始吧，能爬上去并且三息之内不掉下来就可以跟我回山了”童子的话刚一说完，众人便嚎叫着向玉柱扑了上去。
“这怎么这么滑啊”，“这也没地方好抓啊”，“我上来了，哈哈，唉哟，这怎么还转呐”众人前赴后继，随后摔得东倒西歪。
没过一会儿，兴奋不已的众人便都蔫儿了，看来这仙门不是那么好进的。
“上去，先进山门再说”还在一旁犹豫的乐九听了洛川的提议，随即上前来到了玉柱旁，双手一撑，翻身上了玉柱。
刚一上来，乐九便发觉脚下又湿又滑，柱身也开始了飞快的转动，乐九见状急忙行气稳住身形，可又怕那童子起疑，只得装作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堪堪撑过数息，这才被玉柱“甩”了下来。
“你通过了，跟我走吧”童子将手一招，玉柱又变成了之前的小巧模样，回到了童子其手中。
童子排开众人，领着乐九向外走去，乐九发现身边还有一个少年也跟着他们一起走，猜想其应该是先于自己通过的。
出了集镇，童子再次取出纤细玉杵，将其抛向半空，玉杵也随即再度化作一根长长的玉柱，“上去”童子看着身后的两人都是一副不解的神色，解释道：“这是本门飞行灵器，测试你们只能算是大材小用”，“上来吧，这‘飞杵子’保证比马车舒服”。
二人听了，半信半疑地翻身上了飞杵子，惊喜地发现果如童子所言，此时的飞杵子非但不湿不滑，而且变得十分柔软，二人刚一上去就被其稳稳裹了起来。
“出发”童子话音未落，飞杵子便呼啸着冲向了天际。
片片云朵不停掠过，远处渐渐出现连绵的翠色，飞杵子一个俯冲，稳稳落在山腰处。
童子领着乐九两人进了山门，随后来到一处杂院，一名老者正等在门口，“老张，他们就交给你了”童子说了一声转头便离开了。
“是，恭送师叔”老张头对着童子的背影深施一礼，随后领着乐九两人进了院子，简单交代几句之后，老张头便给二人分了房间安顿了下来。
次日一早，乐九便拿着扫帚出了院门，开始沿着山道清扫石阶，狭窄的山道蜿蜒而上，直到日落乐九才扫完。
“怎么样？有收获吗？”乐九便下山便问道。
“这里不行”洛川答道。
“没事，西五峰都归我清扫，实在不行，我去跟老张头说说，到东五峰再看看”乐九接着道。
“不急，到时候再说吧”洛川说完就不再出声了。
第二天傍晚，乐九站到了西二峰顶，再次开口询问道：“洛哥，这里呢”？
“跟昨天一样，回去吧”洛川的声音有些失望。
第三天的下午，乐九清扫到了距离西三峰顶还有小半程的地方，洛川突然催促道：“快点，这里有戏”！乐九听了连忙加快手上的动作，很快就来到了峰顶。
“快，那块圆石正合适”洛川再次催促道。乐九急忙上去坐定，随即开始行功，随着周天运行，乐九似乎看到眼前都是忽隐忽现的小黑点儿，这些黑点在夕阳下光影斑驳，像是天上星河倾泻而来的一汪星湖。
两个时辰之后，乐九在夜色中踏着轻快的步伐下山了。
刚一进院，老张头便埋怨起来：“今天怎么这么晚？虽说山上平日都很太平，可也难保不会有些饥兽凶禽出没，你要是碰上了，骨头渣儿都剩不下来”。
“今天手脚慢了些，这才扫完的”乐九知道对方好心，只得笑着解释道。
“你不会留着明天再扫，小小年纪，真够迂的”老张头见他没事，也就不再啰嗦，嘟囔着回屋了。
很快就刮起了北风，峰顶的圆石也变得冷如坚冰，乐九仍旧每日到此，风雨不辍，就连老张头有时也觉得这孩子是不是有些过于憨直了。
“洛哥，今天的雪可真大，这峰顶的雪景可真不错啊”照例盘坐在圆石上乐九心情很好。
“专心点儿，你和我一道引炼星尘也几个月了，怎么样？能感应命星了吗？”洛川问道。
“我不知道啊，怎么就算感应命星了？”乐九回道。
“闭上眼，集中心神，能不能感觉识海内悬着一颗忽明忽暗的圆球”洛川细细讲解道。
乐九闻言立即照做，神识不断汇聚识海，果然察觉到了异样：识海之内悬着一颗雾气缭绕的圆球，雾球随着乐九的呼吸忽明忽暗，像是孕育着生灵的灵卵。
“有了有了，洛哥我感觉到了，可命星到底是什么啊？”乐九有些按耐不住，兴奋地问道。
“命星就是众生的本命之星，二者气运攸关，相辅相成，一旦连接呼应，则此星便有了生化万类的可能，倘若此星上诞出生灵，便会有磅礴生机反哺此灵，当然这也是可遇不可求之事，所以无边星河之内大都是些死寂昏沉的废星，芸芸众生也多为浑噩庸碌之辈，恭喜你了”洛川沉声说道，他原本以为乐九只是个运气好点的孩子，碰上自己无非是修行之路能顺利点，没想到他竟有如此潜力，不由得在心里暗自惊叹。
“不太明白，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乐九笑着说道。
“呃，总之有些好处”洛川只得化繁为简。
这天一早，乐九一开门，就撞上了门外的老张头，急忙将他扶住问道：“有事儿”？
“有，门里派下差事来了，你往后就不用每天拎着扫把了”老张头一脸得意道：“我看你还算忠厚，才跟李管事推荐的你”。
“那多谢了”乐九自然不会拒绝。
乐九接了腰牌便下山了，看着老张头给的地图，忍不住和洛川说笑道：“太平镇，洛哥，这可太有意思了，咱们好不容易才从那儿跑出来的”。
“这回要是再碰上，我饶不了那个老小子”洛川似乎对上次吃的亏一直念念不忘。
山下的雪没山上的大，只有路边黄草上还能看见零星数点，乐九跟着地图上的标注没两天就来到了太平镇上。
隆冬的小镇上不见几个行人，乐九来到街尾一间铺子门口，将腰牌递给了里面的伙计，不久那伙计便从后院牵来一辆马车，又将腰牌恭敬地交回乐九手里。
伙计赶着马车，半个时辰之后便将乐九送到了之前的庄园门口，乐九下了马车，伙计原路回去了，乐九抬头看去，匾额上“太平左府”四个金字苍劲有力。
庄园里早有一名小厮迎到了面前，在看过乐九手里的腰牌之后，急忙将其引向庄内，一路穿园而过，来到后山。
乐九看着那块熟悉的障眼石，不禁感慨背靠大树好乘凉，同样的一段路，之前自己只能摸着黑偷偷潜行，此刻却像是个上宾一样，闲庭信步。
到了山上，小厮将乐九带进一处客房，躬身说道：“尊使稍侯，我这就去请庄主”，说完便转身退了出去。
乐九刚坐下没多久，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而后左亮便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汪吏。
四目相对，左亮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左亮见过尊使”。
“左庄主不必客气，我只是奉命来点验上一季所产的雪绒沙”乐九淡淡地回道。
“回尊使，每季所产雪绒沙大致相等，都在五箱上下，上季略少，有四箱半，都在后面库房，不知尊使想要何时点验”左亮边说边向汪吏瞧瞧使了个眼色。
“既然如此，现在就去吧”乐九对他的小动作视而不见，迈步出了房门。
到了库房，乐九依次打开五只箱盖儿，四只里面是满满的雪绒沙，剩下一只里面只装了一半。
“嗯，左庄主所言不虚，确实是这个数”乐九点头说道，接着又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左庄主，我听说那些矿工都是你掳来的，不但工钱一文没有，而且除非活活累死否则这辈子都出不去了，有这回事吗”？
“尊使......”左亮顿时结巴了起来。
“是又怎么样呢？”门外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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