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晴空飞雨
春色宜人，乐九也通过不经意间显露出的恰当实力，使得风朝云相信他的确修行刻苦，从而不再盯他那么紧了。
乐九又恢复了独来独往，一有空便悄悄登上峰顶圆石，他确实一直刻苦，只不过不是修习小苍山的入门功法罢了，那本功法太过浅陋，用洛川的话说，跟小孩子过家家差不多。
很快就到五月了，正是草木繁盛的时节，可今年却不知怎的，本该绿意盎然的枝叶竟渐渐泛出缕缕黄黑之色。
峰顶上的乐九正看着身旁的枝条纳闷，远处忽然传来了三声钟响，听到钟声，乐九急忙飞奔直下，这是小苍山的紧急讯号。
到了山门广场，山上众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乐九急忙到队尾站好，而后便听到了赵流之的声音：“大道渺渺，唯见无常，我辈逢此风云际会之际，幸也不幸......”。
原来不止是小苍山的草木有些病态，各州早已异象频出，诸多污浊邪祟纷纷涌现，已经侵染了大半天下了。
各个宗派此时也全都无法安心修行了，只好各出其力，以求赶快查明真相，早日恢复安宁。
小苍山也派出了大部分弟子下山，下山的弟子们五人一队，每队都由一名纳灵境弟子担任队长，负责带领队伍。
乐九很“幸运”地被分到了何慁所带领的小队，跟着众人一起下了山。
下山之后，各队便开始分头行动，乐九几人跟在何慁身后直奔前方的泰源县而去，据说此县所有大小河流之中不知何时生出了一种不明藻类，此藻看似寻常，却剧毒无比，无论家禽野畜一旦误食便会当即毙命，使得县中禽畜一时死了大半，县内也变得臭气熏天。
几人很快就到了县城南边的泰河边，果然看到两丈宽的河面上差不多一半都被一种墨绿色的水藻给遮住了。
“去，捞点上来瞅瞅”何慁斜着眼对乐九说道。
乐九听了也只好照办，毕竟他是队长，不是过分的要求，也不便拒绝。
来到岸边，乐九随手捡起一根树杈，伸到河里抄起一小撮水藻，递到何慁面前。
其余几人也都围了上来，视线都集中到了树杈上的水藻，只见墨绿色的水藻每片都有指甲大小，层层叠叠好像鱼鳞一样。
乐九小心地捏起一片，指尖顿时感觉凉凉的，像是捏着一片墨绿色的雪花，又将其放到面前端详了半天，没看出什么来。
其余几人也和乐九一样，一时也搞不清这东西的来路，只得各自散开，沿着岸边向上游探查过去。
“洛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乐九低声问道。
“像是墨鲤藻，不过这东西不应该这时候出现，一般它只会生长在冬天极寒之地，而且也没这么夸张，多是零星分布”洛川答道。
“那它真的剧毒吗？”乐九接着问道。
“这倒是冤枉它了，此藻并没有毒性，那些牲畜吃了它之所以会死，是因为此藻乃是一种极寒之物，一旦入腹便会立即冻结腑脏，从而使其毙命，而片刻之后极寒之气便会消散无形，故而使得人们难以察觉那些牲畜真正死因，误认为是被其毒死的”洛川解释道。
“那人呢，人吃了也会死吗？”乐九显得饶有兴趣。
“会”洛川说完便不再理会乐九。
几人沿着河岸走了半天，除了河面上黑压压的墨鲤藻，别的什么也没发现，何慁便提出先到城里暂歇，几人自然满口答应。
进了县城，何慁便挑了城里最好的馆子用饭，吃饱喝足之后，几人就在后面的客房里歇了。
当晚天色不是很好，店里的人也都早早睡了，乐九趁黑悄悄摸了出去，独自来到了泰河边。
“洛哥，你不让我睡觉，大晚上叫我出来干嘛？”乐九因为睡得正香被叫出来显得有些不开心。
“废话，你当我没事找事啊？你知道这墨鲤藻为什么会这么反常吗？”洛川反问道。
“这我哪知道啊？”乐九有些无语。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真想一脚踹死你，你知不知道这墨鲤藻对你有大用”洛川没好气地说道。
一听这话，乐九瞬间来了精神，经过洛川一番详细的说明，其中缘由让乐九激动不已。
原来这墨鲤藻竟然能够炼化元尘！元尘乃是可以聚合星尘之物。
“洛哥，那我们接下来该干嘛？”乐九已经跃跃欲试了。
“不困啦？”洛川的语气略带一丝不悦。
“洛哥不至于，犯不上嘛”乐九嘴上连连讨好。
“行了吧你”洛川也没打算真计较，随即便让乐九脱了衣服趟进河里。
随着洛川的指引，乐九开始慢慢使用寒息之法从墨鲤藻中炼化元尘。
暮春的河水本就微凉，再加上源源不断的元尘伴着寒息入体，乐九很快就被冻得打起了哆嗦。
在身体被彻底冻僵之前，乐九起身上了岸，穿好衣服便悄悄回去了。
再次躺到了床上的乐九裹紧被子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乐九被一阵咣咣的敲门声给吵醒了，一同传来的还有何慁不耐烦声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睡，快点跟上来，我们可没工夫等你”。
乐九急忙开门跟了上去，几人再次来到了河边，惊讶地发现河面上一眼看不到头的墨绿色一夜之间全都变得枯黄了。
更有游鱼不时浮上水面大口吞食黄藻，看它们吃得那么欢快，此藻应该已经无害了。
“哈哈哈，看来我们真是福星下凡呐，这毒藻见了我们，自己就改了性子，一晚上不见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何慁大笑道。
“这都是师兄吉人天眷，我们几个能跟着师兄才是福气呢”，“是啊是啊”其余几人一边吹捧一边附和。
何慁很是享受几人的溜须拍马，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胆敢毁我灵草，我要你拿命来还”正当何慁美得飘飘然之时，一记耳光伴着怒叱将其掀飞了出去。
一名面露病容的绿衣妇人出现在几人面前。
“前辈误会了，不干晚辈的事”躺在地上的何慁连来人是谁都没看清，便不住拱手行礼，全然没了之前的得意神色。
“这几个都是执符境的娃娃，不是你还能是谁”来人一脚踩在何慁胸口，将正要爬起来的何慁死死摁在了地上。
“前辈息怒，请听晚辈解释，晚辈乃是小苍山......”何慁还想挣扎一下。
“我管你是谁”妇人说着脚下一顿，将何慁的胸口踩出个血色脚印。
“看你们几个这一身绿，倒是很适合做我灵草的肥料，我也不为难你们，自己了断吧”妇人转头看向乐九几人道。
“也不知道小苍山哪个缺心眼定的服色，绿油油丑得要命，没想到还这么晦气，这下真要命了”乐九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
“怎么，非要我亲自动手？”妇人见几人愣着不动，瞬间面露杀气。
“跑啊”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几人随即在叫声中四散奔逃开去。
无奈实力过于悬殊，其他三人瞬间便被妇人追上了，妇人手段狠辣，一击便取一命，整个小队片刻之间便只剩下乐九一人在夺路狂奔。
乐九在前面没了命地狂奔，妇人在后面紧追不放，二人好似野犬逐兔，一直跑出去百里之遥。
“大婶，不用赶尽杀绝吧”乐九累得喘不上气来。
“大婶？我葛晶晶人称藻仙子，你叫我大婶？看我不拍死你”妇人气急之下追来的速度更快了。
“大婶我们素未谋面，我也是出于礼貌才叫你大婶的，你抬抬手，就当我们没见过好吗？”乐九见她越追越近，开口商量道。
“你做梦”葛晶晶尖啸着冲了过来，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根绿杖。
乐九眼见绿杖越来越近，急得两手一阵乱掏，随后一支枯木般的短剑便被其握在了手中。
此时绿杖也戳到了身前，乐九举剑便格，二者相接，随后便是一连串的铮铮声响。
数合之后，二人一同停手，脸上都是若有所思的神色，葛晶晶没想到乐九竟能接她这么多次攻击，而乐九也没料到上次随手捡来的短剑竟然这般趁手。
短剑灵性十足，仿佛活物一般，每当绿杖袭来，便会自行扭转，牵着乐九的手臂，将对方的杖击一一截断。
停了数息，二人再次斗在一起，铮铮之声顿时不绝于耳，片刻之间剑杖相接便超过了千次，二人也都有些红了眼，手上更是一击快过一击，一击重过一击。
“咔嚓”一声，葛晶晶手中的绿杖竟被乐九斩断了，在满是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短剑滑过了她的脖颈。
葛晶晶当即向后倒地，一只皮袋从其袖中掉落。
乐九用剑一挑，袋子便到了手里，打开一看，里面满满都是黑色的像砂粒一样的东西。
“洛哥，你认识这个吗？”乐九扯着袋口问道。
“都是墨鲤藻的种子，原来这些墨鲤藻都是她搞出来的”洛川答道。
“那扔了它吧”乐九闻言便想将其抛了。
“别啊，先留着，再说这袋子也是不错啊，你现在正好用得上”洛川接着道。
“袋子，袋子怎么了？”乐九听了忙将手里的袋子举到面前。
“这是小须弥袋，专门用来存放灵物的，你不是有只嗅灵虫吗，真好可以养在里面，这样你就不用整天颠来倒去不知道搁哪儿了”洛川解释道。
“这么好？！”乐九感觉自己赚大了，伸手掏出一只小巧玉瓶，白胖的细狗此时正在里面睡着。
乐九将玉瓶放入须弥袋，而后又将其系到腰间，随即便动身了。
乐九的打算很简单，先将此地泛滥的墨鲤藻解决了，之后便可随风而行，反正这次下山，本就是个遥遥无期的差事。
之后乐九便奔波于泰源各处，凡是有水的地方都有他的身影，经过几十天持续不断的寒息炼化，乐九终于将此地的墨鲤藻之灾全都排除了。
就在乐九大功告成，正哼着小曲儿赶路之时，他不知道身后的泰源县里早就传开了，说是水神显灵，化作一名绿衣少年，替他们收服了水里的毒藻。
此时泰源县中正敲锣打鼓，为水神建起了一座新庙，庙里供奉的正是一座绿身塑像，那石像眉眼和乐九有七分神似。
“洛哥，这招叫个什么名堂，看起来挺厉害的嘛”乐九边走边比划着洛川传他剑招，因为他这段时间炼化了许多元尘，勉强够到了修习《堕天尘息诀》中的术式的门槛，洛川便将与之对应的“晴空飞雨”传给了他。
乐九自然开心坏了，一有空就拿着短剑比比划划，要说废寝忘食是有点过了，但也差不了多少。
经过十多天的苦练，乐九一剑挥出，已经能够唤来七粒雨滴，这些雨滴又冷又沉，像是又尖又利的冰锥，一击便能刺穿巴掌厚的石板。
乐九又恢复了独来独往，一有空便悄悄登上峰顶圆石，他确实一直刻苦，只不过不是修习小苍山的入门功法罢了，那本功法太过浅陋，用洛川的话说，跟小孩子过家家差不多。
很快就到五月了，正是草木繁盛的时节，可今年却不知怎的，本该绿意盎然的枝叶竟渐渐泛出缕缕黄黑之色。
峰顶上的乐九正看着身旁的枝条纳闷，远处忽然传来了三声钟响，听到钟声，乐九急忙飞奔直下，这是小苍山的紧急讯号。
到了山门广场，山上众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乐九急忙到队尾站好，而后便听到了赵流之的声音：“大道渺渺，唯见无常，我辈逢此风云际会之际，幸也不幸......”。
原来不止是小苍山的草木有些病态，各州早已异象频出，诸多污浊邪祟纷纷涌现，已经侵染了大半天下了。
各个宗派此时也全都无法安心修行了，只好各出其力，以求赶快查明真相，早日恢复安宁。
小苍山也派出了大部分弟子下山，下山的弟子们五人一队，每队都由一名纳灵境弟子担任队长，负责带领队伍。
乐九很“幸运”地被分到了何慁所带领的小队，跟着众人一起下了山。
下山之后，各队便开始分头行动，乐九几人跟在何慁身后直奔前方的泰源县而去，据说此县所有大小河流之中不知何时生出了一种不明藻类，此藻看似寻常，却剧毒无比，无论家禽野畜一旦误食便会当即毙命，使得县中禽畜一时死了大半，县内也变得臭气熏天。
几人很快就到了县城南边的泰河边，果然看到两丈宽的河面上差不多一半都被一种墨绿色的水藻给遮住了。
“去，捞点上来瞅瞅”何慁斜着眼对乐九说道。
乐九听了也只好照办，毕竟他是队长，不是过分的要求，也不便拒绝。
来到岸边，乐九随手捡起一根树杈，伸到河里抄起一小撮水藻，递到何慁面前。
其余几人也都围了上来，视线都集中到了树杈上的水藻，只见墨绿色的水藻每片都有指甲大小，层层叠叠好像鱼鳞一样。
乐九小心地捏起一片，指尖顿时感觉凉凉的，像是捏着一片墨绿色的雪花，又将其放到面前端详了半天，没看出什么来。
其余几人也和乐九一样，一时也搞不清这东西的来路，只得各自散开，沿着岸边向上游探查过去。
“洛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乐九低声问道。
“像是墨鲤藻，不过这东西不应该这时候出现，一般它只会生长在冬天极寒之地，而且也没这么夸张，多是零星分布”洛川答道。
“那它真的剧毒吗？”乐九接着问道。
“这倒是冤枉它了，此藻并没有毒性，那些牲畜吃了它之所以会死，是因为此藻乃是一种极寒之物，一旦入腹便会立即冻结腑脏，从而使其毙命，而片刻之后极寒之气便会消散无形，故而使得人们难以察觉那些牲畜真正死因，误认为是被其毒死的”洛川解释道。
“那人呢，人吃了也会死吗？”乐九显得饶有兴趣。
“会”洛川说完便不再理会乐九。
几人沿着河岸走了半天，除了河面上黑压压的墨鲤藻，别的什么也没发现，何慁便提出先到城里暂歇，几人自然满口答应。
进了县城，何慁便挑了城里最好的馆子用饭，吃饱喝足之后，几人就在后面的客房里歇了。
当晚天色不是很好，店里的人也都早早睡了，乐九趁黑悄悄摸了出去，独自来到了泰河边。
“洛哥，你不让我睡觉，大晚上叫我出来干嘛？”乐九因为睡得正香被叫出来显得有些不开心。
“废话，你当我没事找事啊？你知道这墨鲤藻为什么会这么反常吗？”洛川反问道。
“这我哪知道啊？”乐九有些无语。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真想一脚踹死你，你知不知道这墨鲤藻对你有大用”洛川没好气地说道。
一听这话，乐九瞬间来了精神，经过洛川一番详细的说明，其中缘由让乐九激动不已。
原来这墨鲤藻竟然能够炼化元尘！元尘乃是可以聚合星尘之物。
“洛哥，那我们接下来该干嘛？”乐九已经跃跃欲试了。
“不困啦？”洛川的语气略带一丝不悦。
“洛哥不至于，犯不上嘛”乐九嘴上连连讨好。
“行了吧你”洛川也没打算真计较，随即便让乐九脱了衣服趟进河里。
随着洛川的指引，乐九开始慢慢使用寒息之法从墨鲤藻中炼化元尘。
暮春的河水本就微凉，再加上源源不断的元尘伴着寒息入体，乐九很快就被冻得打起了哆嗦。
在身体被彻底冻僵之前，乐九起身上了岸，穿好衣服便悄悄回去了。
再次躺到了床上的乐九裹紧被子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乐九被一阵咣咣的敲门声给吵醒了，一同传来的还有何慁不耐烦声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睡，快点跟上来，我们可没工夫等你”。
乐九急忙开门跟了上去，几人再次来到了河边，惊讶地发现河面上一眼看不到头的墨绿色一夜之间全都变得枯黄了。
更有游鱼不时浮上水面大口吞食黄藻，看它们吃得那么欢快，此藻应该已经无害了。
“哈哈哈，看来我们真是福星下凡呐，这毒藻见了我们，自己就改了性子，一晚上不见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何慁大笑道。
“这都是师兄吉人天眷，我们几个能跟着师兄才是福气呢”，“是啊是啊”其余几人一边吹捧一边附和。
何慁很是享受几人的溜须拍马，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胆敢毁我灵草，我要你拿命来还”正当何慁美得飘飘然之时，一记耳光伴着怒叱将其掀飞了出去。
一名面露病容的绿衣妇人出现在几人面前。
“前辈误会了，不干晚辈的事”躺在地上的何慁连来人是谁都没看清，便不住拱手行礼，全然没了之前的得意神色。
“这几个都是执符境的娃娃，不是你还能是谁”来人一脚踩在何慁胸口，将正要爬起来的何慁死死摁在了地上。
“前辈息怒，请听晚辈解释，晚辈乃是小苍山......”何慁还想挣扎一下。
“我管你是谁”妇人说着脚下一顿，将何慁的胸口踩出个血色脚印。
“看你们几个这一身绿，倒是很适合做我灵草的肥料，我也不为难你们，自己了断吧”妇人转头看向乐九几人道。
“也不知道小苍山哪个缺心眼定的服色，绿油油丑得要命，没想到还这么晦气，这下真要命了”乐九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
“怎么，非要我亲自动手？”妇人见几人愣着不动，瞬间面露杀气。
“跑啊”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几人随即在叫声中四散奔逃开去。
无奈实力过于悬殊，其他三人瞬间便被妇人追上了，妇人手段狠辣，一击便取一命，整个小队片刻之间便只剩下乐九一人在夺路狂奔。
乐九在前面没了命地狂奔，妇人在后面紧追不放，二人好似野犬逐兔，一直跑出去百里之遥。
“大婶，不用赶尽杀绝吧”乐九累得喘不上气来。
“大婶？我葛晶晶人称藻仙子，你叫我大婶？看我不拍死你”妇人气急之下追来的速度更快了。
“大婶我们素未谋面，我也是出于礼貌才叫你大婶的，你抬抬手，就当我们没见过好吗？”乐九见她越追越近，开口商量道。
“你做梦”葛晶晶尖啸着冲了过来，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根绿杖。
乐九眼见绿杖越来越近，急得两手一阵乱掏，随后一支枯木般的短剑便被其握在了手中。
此时绿杖也戳到了身前，乐九举剑便格，二者相接，随后便是一连串的铮铮声响。
数合之后，二人一同停手，脸上都是若有所思的神色，葛晶晶没想到乐九竟能接她这么多次攻击，而乐九也没料到上次随手捡来的短剑竟然这般趁手。
短剑灵性十足，仿佛活物一般，每当绿杖袭来，便会自行扭转，牵着乐九的手臂，将对方的杖击一一截断。
停了数息，二人再次斗在一起，铮铮之声顿时不绝于耳，片刻之间剑杖相接便超过了千次，二人也都有些红了眼，手上更是一击快过一击，一击重过一击。
“咔嚓”一声，葛晶晶手中的绿杖竟被乐九斩断了，在满是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短剑滑过了她的脖颈。
葛晶晶当即向后倒地，一只皮袋从其袖中掉落。
乐九用剑一挑，袋子便到了手里，打开一看，里面满满都是黑色的像砂粒一样的东西。
“洛哥，你认识这个吗？”乐九扯着袋口问道。
“都是墨鲤藻的种子，原来这些墨鲤藻都是她搞出来的”洛川答道。
“那扔了它吧”乐九闻言便想将其抛了。
“别啊，先留着，再说这袋子也是不错啊，你现在正好用得上”洛川接着道。
“袋子，袋子怎么了？”乐九听了忙将手里的袋子举到面前。
“这是小须弥袋，专门用来存放灵物的，你不是有只嗅灵虫吗，真好可以养在里面，这样你就不用整天颠来倒去不知道搁哪儿了”洛川解释道。
“这么好？！”乐九感觉自己赚大了，伸手掏出一只小巧玉瓶，白胖的细狗此时正在里面睡着。
乐九将玉瓶放入须弥袋，而后又将其系到腰间，随即便动身了。
乐九的打算很简单，先将此地泛滥的墨鲤藻解决了，之后便可随风而行，反正这次下山，本就是个遥遥无期的差事。
之后乐九便奔波于泰源各处，凡是有水的地方都有他的身影，经过几十天持续不断的寒息炼化，乐九终于将此地的墨鲤藻之灾全都排除了。
就在乐九大功告成，正哼着小曲儿赶路之时，他不知道身后的泰源县里早就传开了，说是水神显灵，化作一名绿衣少年，替他们收服了水里的毒藻。
此时泰源县中正敲锣打鼓，为水神建起了一座新庙，庙里供奉的正是一座绿身塑像，那石像眉眼和乐九有七分神似。
“洛哥，这招叫个什么名堂，看起来挺厉害的嘛”乐九边走边比划着洛川传他剑招，因为他这段时间炼化了许多元尘，勉强够到了修习《堕天尘息诀》中的术式的门槛，洛川便将与之对应的“晴空飞雨”传给了他。
乐九自然开心坏了，一有空就拿着短剑比比划划，要说废寝忘食是有点过了，但也差不了多少。
经过十多天的苦练，乐九一剑挥出，已经能够唤来七粒雨滴，这些雨滴又冷又沉，像是又尖又利的冰锥，一击便能刺穿巴掌厚的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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