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猎潮者
打光最后一发炮弹的火炮成功撤退回到了要塞里，灰色的潮水也随之拍打在城墙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时的氏族冲锋浪潮不过是强弩之末，精锐部队早就在炮火的轰鸣中蒸发殆尽。
全身披挂着重型氏族仪式护甲的沙伯泰和沃尔夫出现在了氏族兵的中央。领袖的出现鼓舞了氏族兵的斗志，但这样的斗志很快便被城墙上的铅雨打散。两个旅最为精锐的士兵组成了四列阵容在棱形炮台和射击墙上开火，一个士兵击发后就退下由另一个士兵上前。钢铁的浪潮几乎就要战胜灰色的，由人肉组成的海啸了。
不需要借助外在的视野，乔瓦尼已经知道了沙伯泰的位置。手持重型双手斧的沙伯泰就在相持不下的一小段时间内站在了阵线的最前列。狼皮盾和水骷髅氏族的成员自发给他让开了位置，使得这位氏族长在人海中异常醒目。
沙伯泰几乎是用咆哮的语气说完这些话的。
“你们南佬难道都是胆小鬼吗？”沙伯泰的铁甲片之间相互碰撞，让语调显得尤为低沉。他一手举起巨大的，生锈的斧头，指向了充作城门口的两道城墙间的缝隙。那条道路已经被临时加固的街垒堵死了。
回应沙伯泰的只有远处炮垒的火光和线列射击的口令。
“你们没有一个男人敢用真正男人的方式来决定战斗胜负吗？”沙伯泰被这些不够北境人的回应方式激怒了。他一抬手的功夫一位战功卓著的轻步兵就被势达千钧的斧头劈成了两半。斧刃还滴落着鲜热的血液。
乔瓦尼站在棱形炮台上看着沙伯泰的战斗。整个氏族唯一能对这些炮台进行有效打击的手段，也就是那几门精灵赠送的弩炮，现在已经和云梯车一道变成了一堆碎木头。乔瓦尼很清楚，现在的沙伯泰没有任何能力飞上城墙和他决斗。
丹尼斯又一次挥动了红旗。这次上前的不再是线列步兵，而是更为精锐的掷弹兵。一颗颗掷弹从城墙上抛出，随后又落进了氏族兵的队伍里。爆炸声混杂着风雪声摧毁了氏族兵的耳膜。
沙伯泰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在炮台上俯视他的乔瓦尼。他的眼中只有霜雪组成的风暴。风暴裹挟着两百多道燃烧的热流撕开了沙伯泰的护卫，而氏族兵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沙伯泰又一次举起了手中的巨斧，尽管高墙下的他在乔瓦尼的目光之中更接近蝼蚁。
二人的目光相接触不过短短几秒，沙伯泰却感觉自己的精神被消耗一空。这是沙伯泰第一次显露出疲态。还有抵抗能力的玫瑰军队已经撤到了街垒之后，可他的身边也没有能够继续作战的北境氏族了。两座棱形炮台和射击墙向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一般，强压着北境氏族的肩膀，试图让他们屈从于钢铁和火药的意志。
还活着的北境兵已经处在了溃退的边缘。他们畏缩着撤回先前战友们付出了生命才换来的堑壕和工事。沃尔夫兴许已经死在了炮火之下了，沙伯泰感觉风暴诸神的目光在注视着他。
丹尼斯第三次挥下了红旗。三百多发铅弹组成的合唱团试图为沙伯泰演奏安眠弥撒，却又被沙伯泰的仪式盔甲挡了下来。看得出沙伯泰受了不轻的内伤，在勇士晋升仪式上才会使用的仪式盔甲也只能勉强挂在他身上。
沙伯泰用自己手里的双手斧充作拐杖，试图强撑着站起来。街垒两旁的玫瑰士兵忽然让开了一条通道，乔瓦尼·比格尼亚从中走了出来。乔瓦尼左腰间别着佩剑，手上有一把帝国出产的手枪。随着乔瓦尼不断向前，原先咆哮着的灰色浪潮开始逐渐后退。
沙伯泰笑了笑，以为南佬们终于要鼓起勇气和他进行勇士的决斗了。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两声枪响所打断了。仪式盔甲再也无法保护他的躯干了，两颗弹丸摧毁了他的膝关节，让他挣扎着站起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现在沙伯泰被迫跪在地上。这样的姿势让他感觉到自己被羞辱了，可他毫无办法。乔瓦尼走进了几步，就在沙伯泰准备用最后一丝力气挥舞双手战斧时，枪声又一次响起了。沙伯泰眼睁睁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再也拿不起来任何东西，他像那些被炮弹炸断腿的雪原狼一样趴在尸体堆里。
乔瓦尼终于开口了：“你说所有的玫瑰人都是懦夫，我看不见得。正是你口中的这些懦夫把你们阻挡在了冬霜山脉以北，而你们还拥有一倍以上的人数优势。”
沙伯泰用血红的眼睛瞪着他。如果一个人的眼神能吃人的话，我想乔瓦尼早就被这位狼皮盾氏族的领袖生吞活剥了。
“我知道你们不会说什么。我知道北境氏族们会心甘情愿的遵从氏族长的命令在炮弹下送死，而这个氏族长在对手的弹药消耗完后才会跳起来当勇士。我说的不对吗，沙伯泰氏族长阁下？”
“狗娘养的南佬，你放屁！”
回应沙伯泰的依旧是铅弹。这次两发铅弹打穿了他的肩胛骨，让他整个上半身不得不趴在地上，嘴巴里糊了一嘴雪和泥。
沙伯泰能感受到自己的脖子旁有什么冰冷的东西。乔瓦尼抽出了佩剑，随时准备从后颈处砍下他的脑袋。沙伯泰想要挣扎着起身说些什么，被乔瓦尼的军靴一脚踩回了泥里。
“用你最后的生命好好的记住，北佬。山脉以南不欢迎野蛮人。”
沙伯泰吼叫着，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吼声。乔瓦尼的佩剑结束了这位氏族长征战的一生。
灰色的潮水全面崩溃了。氏族兵争前恐后地向着森林跑去，而两队精灵长弓手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如果谁有条件能统计伤亡原因的话，我想在溃退中被氏族的战友活活踩死的氏族兵要远远多于死在枪炮手里的。
丹尼斯和参谋们上前围住了沙伯泰的尸体。一股灰黑色的气息从他的颈动脉里喷涌而出。
“把他的盔甲和沃尔夫的盔甲摘下来。两个人的尸体找个冰窖先冻起来。我怀疑这些人很有可能信仰了些不该存世的教派。”
全身披挂着重型氏族仪式护甲的沙伯泰和沃尔夫出现在了氏族兵的中央。领袖的出现鼓舞了氏族兵的斗志，但这样的斗志很快便被城墙上的铅雨打散。两个旅最为精锐的士兵组成了四列阵容在棱形炮台和射击墙上开火，一个士兵击发后就退下由另一个士兵上前。钢铁的浪潮几乎就要战胜灰色的，由人肉组成的海啸了。
不需要借助外在的视野，乔瓦尼已经知道了沙伯泰的位置。手持重型双手斧的沙伯泰就在相持不下的一小段时间内站在了阵线的最前列。狼皮盾和水骷髅氏族的成员自发给他让开了位置，使得这位氏族长在人海中异常醒目。
沙伯泰几乎是用咆哮的语气说完这些话的。
“你们南佬难道都是胆小鬼吗？”沙伯泰的铁甲片之间相互碰撞，让语调显得尤为低沉。他一手举起巨大的，生锈的斧头，指向了充作城门口的两道城墙间的缝隙。那条道路已经被临时加固的街垒堵死了。
回应沙伯泰的只有远处炮垒的火光和线列射击的口令。
“你们没有一个男人敢用真正男人的方式来决定战斗胜负吗？”沙伯泰被这些不够北境人的回应方式激怒了。他一抬手的功夫一位战功卓著的轻步兵就被势达千钧的斧头劈成了两半。斧刃还滴落着鲜热的血液。
乔瓦尼站在棱形炮台上看着沙伯泰的战斗。整个氏族唯一能对这些炮台进行有效打击的手段，也就是那几门精灵赠送的弩炮，现在已经和云梯车一道变成了一堆碎木头。乔瓦尼很清楚，现在的沙伯泰没有任何能力飞上城墙和他决斗。
丹尼斯又一次挥动了红旗。这次上前的不再是线列步兵，而是更为精锐的掷弹兵。一颗颗掷弹从城墙上抛出，随后又落进了氏族兵的队伍里。爆炸声混杂着风雪声摧毁了氏族兵的耳膜。
沙伯泰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在炮台上俯视他的乔瓦尼。他的眼中只有霜雪组成的风暴。风暴裹挟着两百多道燃烧的热流撕开了沙伯泰的护卫，而氏族兵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沙伯泰又一次举起了手中的巨斧，尽管高墙下的他在乔瓦尼的目光之中更接近蝼蚁。
二人的目光相接触不过短短几秒，沙伯泰却感觉自己的精神被消耗一空。这是沙伯泰第一次显露出疲态。还有抵抗能力的玫瑰军队已经撤到了街垒之后，可他的身边也没有能够继续作战的北境氏族了。两座棱形炮台和射击墙向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一般，强压着北境氏族的肩膀，试图让他们屈从于钢铁和火药的意志。
还活着的北境兵已经处在了溃退的边缘。他们畏缩着撤回先前战友们付出了生命才换来的堑壕和工事。沃尔夫兴许已经死在了炮火之下了，沙伯泰感觉风暴诸神的目光在注视着他。
丹尼斯第三次挥下了红旗。三百多发铅弹组成的合唱团试图为沙伯泰演奏安眠弥撒，却又被沙伯泰的仪式盔甲挡了下来。看得出沙伯泰受了不轻的内伤，在勇士晋升仪式上才会使用的仪式盔甲也只能勉强挂在他身上。
沙伯泰用自己手里的双手斧充作拐杖，试图强撑着站起来。街垒两旁的玫瑰士兵忽然让开了一条通道，乔瓦尼·比格尼亚从中走了出来。乔瓦尼左腰间别着佩剑，手上有一把帝国出产的手枪。随着乔瓦尼不断向前，原先咆哮着的灰色浪潮开始逐渐后退。
沙伯泰笑了笑，以为南佬们终于要鼓起勇气和他进行勇士的决斗了。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两声枪响所打断了。仪式盔甲再也无法保护他的躯干了，两颗弹丸摧毁了他的膝关节，让他挣扎着站起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现在沙伯泰被迫跪在地上。这样的姿势让他感觉到自己被羞辱了，可他毫无办法。乔瓦尼走进了几步，就在沙伯泰准备用最后一丝力气挥舞双手战斧时，枪声又一次响起了。沙伯泰眼睁睁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再也拿不起来任何东西，他像那些被炮弹炸断腿的雪原狼一样趴在尸体堆里。
乔瓦尼终于开口了：“你说所有的玫瑰人都是懦夫，我看不见得。正是你口中的这些懦夫把你们阻挡在了冬霜山脉以北，而你们还拥有一倍以上的人数优势。”
沙伯泰用血红的眼睛瞪着他。如果一个人的眼神能吃人的话，我想乔瓦尼早就被这位狼皮盾氏族的领袖生吞活剥了。
“我知道你们不会说什么。我知道北境氏族们会心甘情愿的遵从氏族长的命令在炮弹下送死，而这个氏族长在对手的弹药消耗完后才会跳起来当勇士。我说的不对吗，沙伯泰氏族长阁下？”
“狗娘养的南佬，你放屁！”
回应沙伯泰的依旧是铅弹。这次两发铅弹打穿了他的肩胛骨，让他整个上半身不得不趴在地上，嘴巴里糊了一嘴雪和泥。
沙伯泰能感受到自己的脖子旁有什么冰冷的东西。乔瓦尼抽出了佩剑，随时准备从后颈处砍下他的脑袋。沙伯泰想要挣扎着起身说些什么，被乔瓦尼的军靴一脚踩回了泥里。
“用你最后的生命好好的记住，北佬。山脉以南不欢迎野蛮人。”
沙伯泰吼叫着，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吼声。乔瓦尼的佩剑结束了这位氏族长征战的一生。
灰色的潮水全面崩溃了。氏族兵争前恐后地向着森林跑去，而两队精灵长弓手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如果谁有条件能统计伤亡原因的话，我想在溃退中被氏族的战友活活踩死的氏族兵要远远多于死在枪炮手里的。
丹尼斯和参谋们上前围住了沙伯泰的尸体。一股灰黑色的气息从他的颈动脉里喷涌而出。
“把他的盔甲和沃尔夫的盔甲摘下来。两个人的尸体找个冰窖先冻起来。我怀疑这些人很有可能信仰了些不该存世的教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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