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谁在囤积居奇
“亚历克西斯，你看过了粮仓的情况了吗？”
“看过了。这些人在跟我们耍宝。”亚历克西斯不缓不慢地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为什么这么讲？他们给的价格虽然有些虚高，倒也在接受范围之内。”
“这些人的粮仓里囤的粮食比准备要卖给我们的那部分多了整整三倍。这意味着他们现在这个报价并不正常。我们一直以为他们把所有能出售的余粮都卖给了我们。”
小拉格纳一脸不解：“那这些谷物协会的商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去年不是什么荒年，也没有洪水和干旱。海棠领救济会发的面包票能换的面包分量都比往年大一圈。”
“你怎么对这种事情这么清楚？子爵也有吃不上饭的时候？”亚历克西斯险些一口茶水呛进喉咙里。
“以往和家里吵架，我那老爹不打钱的时候常常这样。这个先不谈，我们要怎样才知道谁或者什么因素让他们这样做的呢？”
“那只好今天晚上逐个突破了。你得去出卖色相了，子爵。”亚历克西斯心中已经有了计划方案。
“啊？”
“乔瓦尼将军在临走时给你的信物在你这吧。”
“确实在我这，不过这和出卖色相什么关系？”
“按我说的办就好。”
小拉格纳和亚历克西斯一路兜兜转转来到了晓月港一位军功贵族的晚宴。晚宴前按惯例是有舞会的，作为年轻一代社交的主要场合，这种舞会的规模一般都不小。
“请问二位有请柬吗？”一位侍者拦住了二人的脚步。没坐马车就赶来参加舞会的在侍者眼中十有八九是不怀好心的。
“我叫亚历克西斯·霍尔姆，是拉塞尔侯爵的老朋友。今天路过晓月港便想起来拜访他，烦请通报一二。”说完便不动声色地在侍者手里塞了四枚银皇冠，“辛苦了，一点小小的心意。”
侍者转头便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亚历克西斯转头和小拉格纳交代些东西。
“你获准进入舞会后，在里面找一位穿着天蓝色露肩鱼尾裙的夫人，并邀请她跳舞。她如果拒绝你，你就说你是冰原熊的人。话说你不会不认识什么是鱼尾裙吧。”
小拉格纳选择性忽视掉了最后一句，“那她会回答我什么？”
“她会回答你冰原熊死在了焚烧战争里，然后你们就可以去跳舞了。”
“说正经的，我找她做什么？”
“把乔瓦尼将军给你的信物给她，她会告诉你怎么做。听她的办，珍珠夫人在这行当上混了十年了，打她十六上就在干，她能完美地处理这件事情。”
“你呢？”
“我去敲打拉塞尔侯爵阁下。顺带也警告一下谷物协会那帮人。你要完事就来书房。随便一个什么侍者都能把你领到地方。”
拉塞尔侯爵夫人的宴会厅渐渐挤满了应邀而来的客人。夫人从前举办的舞会促成了三桩婚事，两个公爵家的小姐就是在这座宴会厅里获得了追求者的誓言，而后约定终身的。其中一位追求者甚至是平民出身的军官，这在南部四领的社交环境里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小姐们在舞会里跳着玫瑰几种传统的舞蹈，或者是时兴的元老院舞。不过这些都与小拉格纳无关，他瞪大了眼睛在舞池里寻找着哪位天蓝色鱼尾裙的贵妇人。
亚历克西斯也许会后悔没让小拉格纳换身纨绔子弟身上常见的浮夸至极的礼服。身穿炮兵学院毕业制服，帽子上别着达尔斯顿旅和炮兵学院帽徽的小拉格纳成了舞会池里的香饽饽，特别是今天早上才传来乔瓦尼将军大胜消息的情况下。
就连拉塞尔侯爵夫人的小女儿都对小拉格纳芳心暗许。可小拉格纳实在是不擅长应付这种事情，他只得一边还算是守礼地婉拒她们，一边在舞会里跌跌撞撞。
一个人轻轻地拍了一下小拉格纳的肩膀。拉格纳转头看去，正是亚历克西斯口中那位神秘的天蓝色鱼尾裙女子。
好在小拉格纳的记忆力没让环肥燕瘦彻底打乱。他立马作绅士状邀请这位女士跳舞，然后直接和她说：“我是冰原熊派来的人。”
“冰原熊二十年前就死了，死在焚烧战争里。”她笑了笑，接受了小拉格纳的邀请。
两人跳的是最基础的几种舞姿。小拉格纳趁机将手中的信物交给了珍珠夫人。她环顾两旁无人，示意小拉格纳跟她走。
两人来到了一个冷清的杂物间，架子上的灰尘显示着很久都没有拉塞尔侯爵府上的佣人来过了。
珍珠夫人开口了：“我是吉纳维芙·比格尼亚女士的朋友。既然乔瓦尼阁下信得过您，您请跟我到一个地方。”
小拉格纳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也只好遵照她的指示换上了一身便服。两人抵达了一家俱乐部的地下室里。
这间地下室密密麻麻的档案柜占满了整整一面墙，小拉格纳虽然看不清档案柜的标签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也大致分得清楚什么文档在什么类别的档案柜里。纸张稍大的档案柜里应当装的是统计表和文稿；小抽屉里多半是信件；正中的纸盒子里应该是电报的副本。
两位蒙面侍女在档案柜前熟练的寻找，从中抽出来几份文档递给了小拉格纳。这些文档记录了近期大宗小麦的交易情况，以及对谷物协会仓储能力的估算。小拉格纳觉得假如让这些人去偷来谷物协会大商人的账本，副本也是能搞到手的。
仔细翻阅了记录之后小拉格纳发现了明显的矛盾。他急忙忙地出了门，甚至没别好自己帽子上的军徽就赶回了侯爵的公馆。
正巧碰上的亚历克西斯在门口等着。
“怎么样，子爵？想必收获颇丰啊。”
“发了一点蛛丝马迹。你和拉塞尔侯爵谈的怎么样？”
“非常的愉快。至少我把比格尼亚老公爵的名头拿出来的时候他什么都说了。明天我们得参加一场私密聚会，我感觉我们要钓上大鱼了。”
“看过了。这些人在跟我们耍宝。”亚历克西斯不缓不慢地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为什么这么讲？他们给的价格虽然有些虚高，倒也在接受范围之内。”
“这些人的粮仓里囤的粮食比准备要卖给我们的那部分多了整整三倍。这意味着他们现在这个报价并不正常。我们一直以为他们把所有能出售的余粮都卖给了我们。”
小拉格纳一脸不解：“那这些谷物协会的商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去年不是什么荒年，也没有洪水和干旱。海棠领救济会发的面包票能换的面包分量都比往年大一圈。”
“你怎么对这种事情这么清楚？子爵也有吃不上饭的时候？”亚历克西斯险些一口茶水呛进喉咙里。
“以往和家里吵架，我那老爹不打钱的时候常常这样。这个先不谈，我们要怎样才知道谁或者什么因素让他们这样做的呢？”
“那只好今天晚上逐个突破了。你得去出卖色相了，子爵。”亚历克西斯心中已经有了计划方案。
“啊？”
“乔瓦尼将军在临走时给你的信物在你这吧。”
“确实在我这，不过这和出卖色相什么关系？”
“按我说的办就好。”
小拉格纳和亚历克西斯一路兜兜转转来到了晓月港一位军功贵族的晚宴。晚宴前按惯例是有舞会的，作为年轻一代社交的主要场合，这种舞会的规模一般都不小。
“请问二位有请柬吗？”一位侍者拦住了二人的脚步。没坐马车就赶来参加舞会的在侍者眼中十有八九是不怀好心的。
“我叫亚历克西斯·霍尔姆，是拉塞尔侯爵的老朋友。今天路过晓月港便想起来拜访他，烦请通报一二。”说完便不动声色地在侍者手里塞了四枚银皇冠，“辛苦了，一点小小的心意。”
侍者转头便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亚历克西斯转头和小拉格纳交代些东西。
“你获准进入舞会后，在里面找一位穿着天蓝色露肩鱼尾裙的夫人，并邀请她跳舞。她如果拒绝你，你就说你是冰原熊的人。话说你不会不认识什么是鱼尾裙吧。”
小拉格纳选择性忽视掉了最后一句，“那她会回答我什么？”
“她会回答你冰原熊死在了焚烧战争里，然后你们就可以去跳舞了。”
“说正经的，我找她做什么？”
“把乔瓦尼将军给你的信物给她，她会告诉你怎么做。听她的办，珍珠夫人在这行当上混了十年了，打她十六上就在干，她能完美地处理这件事情。”
“你呢？”
“我去敲打拉塞尔侯爵阁下。顺带也警告一下谷物协会那帮人。你要完事就来书房。随便一个什么侍者都能把你领到地方。”
拉塞尔侯爵夫人的宴会厅渐渐挤满了应邀而来的客人。夫人从前举办的舞会促成了三桩婚事，两个公爵家的小姐就是在这座宴会厅里获得了追求者的誓言，而后约定终身的。其中一位追求者甚至是平民出身的军官，这在南部四领的社交环境里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小姐们在舞会里跳着玫瑰几种传统的舞蹈，或者是时兴的元老院舞。不过这些都与小拉格纳无关，他瞪大了眼睛在舞池里寻找着哪位天蓝色鱼尾裙的贵妇人。
亚历克西斯也许会后悔没让小拉格纳换身纨绔子弟身上常见的浮夸至极的礼服。身穿炮兵学院毕业制服，帽子上别着达尔斯顿旅和炮兵学院帽徽的小拉格纳成了舞会池里的香饽饽，特别是今天早上才传来乔瓦尼将军大胜消息的情况下。
就连拉塞尔侯爵夫人的小女儿都对小拉格纳芳心暗许。可小拉格纳实在是不擅长应付这种事情，他只得一边还算是守礼地婉拒她们，一边在舞会里跌跌撞撞。
一个人轻轻地拍了一下小拉格纳的肩膀。拉格纳转头看去，正是亚历克西斯口中那位神秘的天蓝色鱼尾裙女子。
好在小拉格纳的记忆力没让环肥燕瘦彻底打乱。他立马作绅士状邀请这位女士跳舞，然后直接和她说：“我是冰原熊派来的人。”
“冰原熊二十年前就死了，死在焚烧战争里。”她笑了笑，接受了小拉格纳的邀请。
两人跳的是最基础的几种舞姿。小拉格纳趁机将手中的信物交给了珍珠夫人。她环顾两旁无人，示意小拉格纳跟她走。
两人来到了一个冷清的杂物间，架子上的灰尘显示着很久都没有拉塞尔侯爵府上的佣人来过了。
珍珠夫人开口了：“我是吉纳维芙·比格尼亚女士的朋友。既然乔瓦尼阁下信得过您，您请跟我到一个地方。”
小拉格纳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也只好遵照她的指示换上了一身便服。两人抵达了一家俱乐部的地下室里。
这间地下室密密麻麻的档案柜占满了整整一面墙，小拉格纳虽然看不清档案柜的标签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也大致分得清楚什么文档在什么类别的档案柜里。纸张稍大的档案柜里应当装的是统计表和文稿；小抽屉里多半是信件；正中的纸盒子里应该是电报的副本。
两位蒙面侍女在档案柜前熟练的寻找，从中抽出来几份文档递给了小拉格纳。这些文档记录了近期大宗小麦的交易情况，以及对谷物协会仓储能力的估算。小拉格纳觉得假如让这些人去偷来谷物协会大商人的账本，副本也是能搞到手的。
仔细翻阅了记录之后小拉格纳发现了明显的矛盾。他急忙忙地出了门，甚至没别好自己帽子上的军徽就赶回了侯爵的公馆。
正巧碰上的亚历克西斯在门口等着。
“怎么样，子爵？想必收获颇丰啊。”
“发了一点蛛丝马迹。你和拉塞尔侯爵谈的怎么样？”
“非常的愉快。至少我把比格尼亚老公爵的名头拿出来的时候他什么都说了。明天我们得参加一场私密聚会，我感觉我们要钓上大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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