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自我的价值
“每个了解了切片这个概念的人，总是会问到这个问题。”
李素深深的叹了口气。
赵柯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暴躁了，他的天灵盖好像要冲出些什么：
“老师，没有办法了解自己是否是切片吗？”
“没有。”李素摇头，很是无奈，“这就是身为‘神’一般的你创造的你，为的就是支配你的一生，可能你一生中各种重要的选择，你的命运，都是他为了测试自己对于因果的理解能力而做的。”
你怎么可能去窥探神为你布局的一切呢？
你真的是你自己吗？
你的所作所为是天道在执行，还是你在干涉呢？
赵柯咽了一口唾沫，他顿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他突然能够理解为什么学院不会教授有关天格领域的任何知识了，导师甚至讳莫如深，因为他们知道，一旦点明了这种事情，人就会陷入到对自我的怀疑中。
难道，我辛辛苦苦活了一辈子，结果却是变成了我进阶的资源？
“不要想太多，这是无解的问题。”李素安慰道，“一旦脱离了因果，我们往往就会接触到诡异的世界中，许多常识不再有用了，就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活什么了。”
她是经历过的人……她是人类吗？
“你要相信，人类。”
赵柯突然想到了小时候，赵梳仪对自己说过的话：
“你要相信人类，人类可以是一切，也包括你。”
他深吸一口气，对于世界观的破坏，他只能报以一种光辉的态度：“其实，也没什么。”
李素看着他：“何以见得？”
赵柯回答道：“我相信人类，人类可以成为神，可以脱离因果，这些是我们可以做到的，不是什么怪物，也不是另一种存在，他们只是更聪明的一批人罢了。”
李素很惊讶：“你真的……真的好厉害。”
一个天篡的夸奖，让赵柯嘿嘿笑。
“我真的是——杞人忧天了啊。”李素摆了摆手，“那我就继续回答你的问题了——关于那个鹤岚宗宗主也是李素的问题。”
嗯，就算说是切片，也无法说明她的存在，毕竟切片只是自己内心的世界，不可能影响到一个现实的文明吧。
“这主要是因为我具备时间旅行的能力。”李素说道，“那个切片，是二十岁到二十二岁的时间里的我，是原原本本的我，她本来是要在三十岁时被我改变因果的，但我这次做了一个新的尝试。”
“我把过去的我，给她了。”李素眼里突然冒出光芒，“因此，我现在唯独无法回到二十岁到二十二岁的那段时间，她得到了过去的我，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了。”
赵柯悚然：“她知道自己是切片了？”
“是的，给予虚假的人生以真实的岁月，由此，诞生了一个独立的意识。”李素说道，“这样，她就是一个真正的生命了。我不能作践她的自我，便将其剥离出来，使她能够在现实中生活了。”
“好神奇。”赵柯由衷的赞叹。
李素摇头：“这个方法只是尝试，其效果是极其糟糕的，这不仅使我失去了一段切片，而且还失去了三年的时间。在现实中，如果她死了，那时间也不会回到我的过去，我相当于凭空失去了三年的光阴，而且——“
说到这里，李素自己都做了很大的一个心里预警：
“她也只能活三年。”
赵柯心里顿时感到了某种不适。
“我将我的时间给她多少，她就能在现实中活多久。”李素说道，“我有时在想，我是不是让我的时间成为了一种生命了呢，奇妙，但是，折磨啊。”
赵柯叹气：“听说鹤岚宗宗主长期不在宗内，应该是因为寿命有限，只在有限的时间里活动吧。”
“嗯，这几千年的时间里，她常常呆在我的心里。”
仅仅三年寿命的李素……想到这里，赵柯有些难过，他被那个青春活力溢出的单马尾女孩带往鹤岚宗，她与他兴致勃勃的讨论剑意十三，这些，都是在对于生命的倒计时。
他是耽误了她的时间吗？
赵柯不知道。
“这段时间，她说自己要呆在鹤岚宗里指导后辈。”李素说道，“我真是替她高兴啊，时隔了几千年，又出翔了一位剑意十三的代表。”
怪不得宗主激动成那样，还要叫人上补天丹，可以说，剑意十三的传人就是她的夙愿啊。
“这也是自我的价值。”李素突然感慨道，“让她如此诞生，并非我的本愿，在天格领域这条道路上，我也遭遇过不少冲击我认知的问题，正是因为坚定着自我的价值，才没有形成心魔。”
赵柯也说道：“自我的价值确实珍贵无比，明白自己心中所想，拥有支配自我的人生，这往往比活了几千年还在迷糊的王八要好。”
这是宇宙里的某个梗，命格网络里很流行这种烂梗一类的东西，娱乐无可厚非。
令赵柯惊讶的是，李素接梗了：“王八说，活他妈，载了南河几千年，等不到一个和我有缘。”
赵柯：“……”
“咳咳——”李素战术性咳嗽，“那个，我们也不是迂腐的老人，还是会紧跟潮流的。”
不不不，烂梗不是潮流的，您的版本对于年轻人来说还是有点过时的。
赵柯问道：“老师，信息是很有必要的东西，我其实也想要用命格网络，在地球可以实现吗？”
李素“啊”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严肃道：“可以，入乡随俗的话，命格网络会以手机APP的形式出现……就是这个网络的使用需要递交申请，你看看——”
说着她在柜子里捣鼓出了一沓纸：“照着这个表格填。”
赵柯看了看，这个表格要填的信息有点多：
申请人的信息、网络对应地址所在的圆环文明、是否急用、申请原因、硬件设备、个性化请求，还有一个调查问卷。
这是要查什么啊……
赵柯硬着头皮，拿李素给的圆珠笔慢慢往上写，写了差不多十几分钟，终于搞定了。
他将纸张递给李素：“老师，你看这样写可以吗？”
“哦——”李素居然很惊讶，“你都填完了？”
呃……赵柯感觉不对，他点了点头。
李素立刻笑了：“那也给我们这些老人家申请几份呗，你不知道啊，这新版的命格网络要填信息接口啥的，我们都看不懂，所以这手机一直都没有更新APP。”
赵柯人傻了：“这不是自动更新的吗？”
但他想起了命格网络前段时间，底层系统给大改了，听说要支持7L信号，用了新的技术，想改的就要递交申请，那时候多数是年轻人在用这个新系统。
“我、我知道了。”赵柯有些伤脑筋，“想要的人就去茶园集合，我跟着去填表，到时候一起寄出去。”
于是整个上午，赵柯都在茶园里填单子，问这位需要的信息，又去科普一些专有名词，看着太阳悬在头顶，他冒着汗水喝了几口茶。
这样，中午结束了全部的工作，赵柯就在茶园的主人这儿吃了午饭。
茶园的主人叫许疙瘩，他很奇妙的戴着一个面具。
那个面具似乎画着些妖魔鬼怪什么的，十分杂乱，赵柯没看出任何故事来，一直盯着也不好，他埋头干饭。
自从知道这群大佬不是真穷，只是喜欢过农村生活而已后，赵柯对于吃百家饭这个行为也不存在多少心累，感谢是一定的，但饭也是要厚着脸皮吃的。
等赵柯吃完饭，准备自己去收拾碗筷时，许疙瘩示意他坐下，旋即衣袖往脸这儿一挥，噫——
面具变了！
李素深深的叹了口气。
赵柯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暴躁了，他的天灵盖好像要冲出些什么：
“老师，没有办法了解自己是否是切片吗？”
“没有。”李素摇头，很是无奈，“这就是身为‘神’一般的你创造的你，为的就是支配你的一生，可能你一生中各种重要的选择，你的命运，都是他为了测试自己对于因果的理解能力而做的。”
你怎么可能去窥探神为你布局的一切呢？
你真的是你自己吗？
你的所作所为是天道在执行，还是你在干涉呢？
赵柯咽了一口唾沫，他顿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他突然能够理解为什么学院不会教授有关天格领域的任何知识了，导师甚至讳莫如深，因为他们知道，一旦点明了这种事情，人就会陷入到对自我的怀疑中。
难道，我辛辛苦苦活了一辈子，结果却是变成了我进阶的资源？
“不要想太多，这是无解的问题。”李素安慰道，“一旦脱离了因果，我们往往就会接触到诡异的世界中，许多常识不再有用了，就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活什么了。”
她是经历过的人……她是人类吗？
“你要相信，人类。”
赵柯突然想到了小时候，赵梳仪对自己说过的话：
“你要相信人类，人类可以是一切，也包括你。”
他深吸一口气，对于世界观的破坏，他只能报以一种光辉的态度：“其实，也没什么。”
李素看着他：“何以见得？”
赵柯回答道：“我相信人类，人类可以成为神，可以脱离因果，这些是我们可以做到的，不是什么怪物，也不是另一种存在，他们只是更聪明的一批人罢了。”
李素很惊讶：“你真的……真的好厉害。”
一个天篡的夸奖，让赵柯嘿嘿笑。
“我真的是——杞人忧天了啊。”李素摆了摆手，“那我就继续回答你的问题了——关于那个鹤岚宗宗主也是李素的问题。”
嗯，就算说是切片，也无法说明她的存在，毕竟切片只是自己内心的世界，不可能影响到一个现实的文明吧。
“这主要是因为我具备时间旅行的能力。”李素说道，“那个切片，是二十岁到二十二岁的时间里的我，是原原本本的我，她本来是要在三十岁时被我改变因果的，但我这次做了一个新的尝试。”
“我把过去的我，给她了。”李素眼里突然冒出光芒，“因此，我现在唯独无法回到二十岁到二十二岁的那段时间，她得到了过去的我，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了。”
赵柯悚然：“她知道自己是切片了？”
“是的，给予虚假的人生以真实的岁月，由此，诞生了一个独立的意识。”李素说道，“这样，她就是一个真正的生命了。我不能作践她的自我，便将其剥离出来，使她能够在现实中生活了。”
“好神奇。”赵柯由衷的赞叹。
李素摇头：“这个方法只是尝试，其效果是极其糟糕的，这不仅使我失去了一段切片，而且还失去了三年的时间。在现实中，如果她死了，那时间也不会回到我的过去，我相当于凭空失去了三年的光阴，而且——“
说到这里，李素自己都做了很大的一个心里预警：
“她也只能活三年。”
赵柯心里顿时感到了某种不适。
“我将我的时间给她多少，她就能在现实中活多久。”李素说道，“我有时在想，我是不是让我的时间成为了一种生命了呢，奇妙，但是，折磨啊。”
赵柯叹气：“听说鹤岚宗宗主长期不在宗内，应该是因为寿命有限，只在有限的时间里活动吧。”
“嗯，这几千年的时间里，她常常呆在我的心里。”
仅仅三年寿命的李素……想到这里，赵柯有些难过，他被那个青春活力溢出的单马尾女孩带往鹤岚宗，她与他兴致勃勃的讨论剑意十三，这些，都是在对于生命的倒计时。
他是耽误了她的时间吗？
赵柯不知道。
“这段时间，她说自己要呆在鹤岚宗里指导后辈。”李素说道，“我真是替她高兴啊，时隔了几千年，又出翔了一位剑意十三的代表。”
怪不得宗主激动成那样，还要叫人上补天丹，可以说，剑意十三的传人就是她的夙愿啊。
“这也是自我的价值。”李素突然感慨道，“让她如此诞生，并非我的本愿，在天格领域这条道路上，我也遭遇过不少冲击我认知的问题，正是因为坚定着自我的价值，才没有形成心魔。”
赵柯也说道：“自我的价值确实珍贵无比，明白自己心中所想，拥有支配自我的人生，这往往比活了几千年还在迷糊的王八要好。”
这是宇宙里的某个梗，命格网络里很流行这种烂梗一类的东西，娱乐无可厚非。
令赵柯惊讶的是，李素接梗了：“王八说，活他妈，载了南河几千年，等不到一个和我有缘。”
赵柯：“……”
“咳咳——”李素战术性咳嗽，“那个，我们也不是迂腐的老人，还是会紧跟潮流的。”
不不不，烂梗不是潮流的，您的版本对于年轻人来说还是有点过时的。
赵柯问道：“老师，信息是很有必要的东西，我其实也想要用命格网络，在地球可以实现吗？”
李素“啊”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严肃道：“可以，入乡随俗的话，命格网络会以手机APP的形式出现……就是这个网络的使用需要递交申请，你看看——”
说着她在柜子里捣鼓出了一沓纸：“照着这个表格填。”
赵柯看了看，这个表格要填的信息有点多：
申请人的信息、网络对应地址所在的圆环文明、是否急用、申请原因、硬件设备、个性化请求，还有一个调查问卷。
这是要查什么啊……
赵柯硬着头皮，拿李素给的圆珠笔慢慢往上写，写了差不多十几分钟，终于搞定了。
他将纸张递给李素：“老师，你看这样写可以吗？”
“哦——”李素居然很惊讶，“你都填完了？”
呃……赵柯感觉不对，他点了点头。
李素立刻笑了：“那也给我们这些老人家申请几份呗，你不知道啊，这新版的命格网络要填信息接口啥的，我们都看不懂，所以这手机一直都没有更新APP。”
赵柯人傻了：“这不是自动更新的吗？”
但他想起了命格网络前段时间，底层系统给大改了，听说要支持7L信号，用了新的技术，想改的就要递交申请，那时候多数是年轻人在用这个新系统。
“我、我知道了。”赵柯有些伤脑筋，“想要的人就去茶园集合，我跟着去填表，到时候一起寄出去。”
于是整个上午，赵柯都在茶园里填单子，问这位需要的信息，又去科普一些专有名词，看着太阳悬在头顶，他冒着汗水喝了几口茶。
这样，中午结束了全部的工作，赵柯就在茶园的主人这儿吃了午饭。
茶园的主人叫许疙瘩，他很奇妙的戴着一个面具。
那个面具似乎画着些妖魔鬼怪什么的，十分杂乱，赵柯没看出任何故事来，一直盯着也不好，他埋头干饭。
自从知道这群大佬不是真穷，只是喜欢过农村生活而已后，赵柯对于吃百家饭这个行为也不存在多少心累，感谢是一定的，但饭也是要厚着脸皮吃的。
等赵柯吃完饭，准备自己去收拾碗筷时，许疙瘩示意他坐下，旋即衣袖往脸这儿一挥，噫——
面具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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