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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司徒生化解矛盾

    正当少女想要离开之时,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从那树林之中奔出五匹高头大马,瘦汉往那一看,于是心中顿时大喜,并大喊道:“三哥,快来,这里有两个邪教女妖,将我和八弟都伤了,快来抓住她们,千万不能让她们跑掉了。”

    司徒生听到这话后瞬间感到这姓陈的瘦汉人品太低下了,这简直就是丢掉了本门剑派的面子,而且也不是武林中豪士的行为。明明是人家手下留情了,没取你的性命,还放了你走,现在你却仗着人多势众,反而不放过人家,这真是不像话。两者相比之下,反而那少女的行为,比你光明磊落得多,自己跟这样的人同一剑派,真是感到羞耻呀。

    很快五匹骏马就来到了酒店前的空地停了下来,这时马上五条大汉一听便大怒了,纷纷下马,并把马背上的兵器取了下来,纷纷围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位四十岁上下的彪形大汉,长得虎背熊腰,一脸络肋须硬如钢针。司徒生定睛一看,不禁吃了一惊,来人不是别个,却是廖师伯的第三门徒梁定山,他是本门玄武剑派的高手,绰号风雷剑。他使出的一把剑,猛烈非常,剑气如风雷,锐不可当,一般人在他三招剑内,便要败北,毫无还手之力。

    几年前,司徒生曾跟随师父到武陵山拜见廖师伯,曾与他见过一面。现在在这里见到他,想必他也是赴衡山之会了!司徒生在这种场台下,不方便与他打招呼。这时,梁定山走过来,斜视妇人与少女一眼,问姓陈的:“五弟,这是怎么一回事?”姓的陈瘦汉没有将八弟调戏少女的事说出,只是说这两个邪教女妖一出手就刺瞎了八弟的一双眼睛,跟着又刺伤了自己的右手。

    梁定山一听更是大怒,说道:“五弟,你退下,让我来制服这两个女妖。”

    妇人呵呵冷笑道:“你这个扫把须蠢汉,连我这个妇人也对付不了,还妄想对付我家大小姐?来,我跟你过两招,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如此大言不惭。”

    少女说道:“哎呀!姑姑,你喝醉了,怎么跟人斗呀?还是让我来吧!”

    妇人立马说道:“不、不怕,哪有的事,老奴虽然醉酒,但是剑却不醉。”正说着,歪歪倒倒一剑向梁定山刺来,梁定山立马出手一挡,然后只听到“当”地一声,瞬间将妇人震得后退几步,且险些摔倒了。妇人双脚站稳后,看了一眼梁定山,说:“哎,想不到你这大汉,倒有点斤两啊。来,看剑!”于是,又一剑斜斜刺来,连目标也没刺中,直接一剑刺空了。梁定山川把剑一架,又震得妇人往后跌坐在地上。

    此时,梁定山哈哈大笑道,“你这个老妖婆,都醉成这样,还想出头跟我比武斗剑,你起来吧,男子汉大丈夫,我不跟女人过多计较,我也不与你斗了……”

    少女听到后立马说道:“好呀!不斗就太好了!”

    她走过去扶起妇人,“姑姑,我们走吧,他不跟我们斗了。”

    梁定山用剑一指:“你们要去哪里?”

    少女睁大了眼睛,“回去呗!你不是说不斗不比了吗?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

    梁定山此时冷笑一声;“你们要回去也可以,但得留下两样东西。”

    “留什么呀?”

    陈瘦汉叫道:“三哥,不能放她们走呀,一定要先把这小女妖的眼睛挖下来,给八弟报仇。”

    梁定山说:“没错,我正是要她们留下这两样东西。”

    少女一惊,连忙说道:“你们可不能挖我的眼睛,如果我没有眼睛,怎么看路回家呐!还有,我没有眼珠子,又怎么看你这个瘦猴子跳舞呀?”

    瘦汉瞬间气得大叫起来:“三哥,不管那么多了,先抓住了她再说,等抓住之后,还不是随便我们怎么处置吗?对了,这小女妖会使隐形梅花针,我们得小心提防她。”

    少女呵呵说道:“怎么可能,我手里的针会乱放吗?我还想留着它绣花呢,多绣出几个瞎子花来,多好看呀。”

    梁定山听到这里后,顿时勃然大怒,长剑直指少女:“小女魔,看剑!”

    此时,妇人从旁边一剑伸出,出奇般地快速,剑尖几乎刺在梁定山的肚子上了。梁定山顿时吓了一跳,迅速回剑挡开。妇人冷笑一声:“你还不能做我家大小姐的对手,还是我这个武功稀疏的老妇人来接你的剑吧。”

    “好,你这老妖婆既然先要找死,就让我先了结了你,然后再处理那个小魔女!”梁定山一剑挥起,呼呼发响,如挟风雷,凌厉无比。而妇人却是人醉意未消,东歪西倒的,忽然身子一偏,无意中就避开了这来势凶猛的一剑,接着她挺剑吐出,剑刃险些划在梁定山的左臂上。司徒生坐在酒家里看着眼前的打斗,不禁暗暗为这妇人担心,她醉成这样,脚步又虚浮,而且使出的剑招毫无章法,怎么会是梁三哥的对手!想必梁三哥不用三招剑,就会把她伤了。可是,现在这打斗场面却奇怪得很,梁三哥凌厉无比的剑,竟然无法伤到东歪西倒的妇人,反而妇人胡刺乱跳的剑尖,有几次都要划在梁三哥的身上,幸亏梁三哥的剑法精奇刚猛,才架开了,如果梁三哥武功再弱一点,早就被妇人刺伤了。梁三哥时时要防备妇人出人意外的来剑,反而把自己的剑招打乱了,开始有点手忙脚乱,招架不住妇人的剑招了。

    司徒生这时看得暗暗纳闷,怎么也不明白,明明梁三哥剑势比妇人凶猛刚硬,怎么却根本伤不了她半分半毫呢?他猛然想起,这江湖上有一门“醉剑”的武功呀,骤然一看,全无章法,毫没剑路,但每一招使出,都暗藏杀机,难道这妇人使的是“醉剑”剑法?

    而且,他曾听师父说过,在北方武林中流传的“醉剑”剑法,是由唐代大诗人李白所创,后经各处武林高手将它演化在本门的武功中,又出现了醉拳、醉掌、醉棍、醉刀等等一系列的武功,几百年来,醉剑又吸收了少林、武当、峨嵋、崆峒等各派武功的长处,发展为一门独特的武功剑路,有千变万化的招式,鬼神莫测的杀机。山东武林前辈青云大侠,因独得“醉剑”秘本,一手醉剑威震江湖武林,打平不少武林高手,并与少林、武当齐名中原。司徒生心想,难道这妇人和少女是青云大侠一门的弟子?显然,她们不是云南五莲峰邪教中的人物了!

    司徒生留心细看,果然,妇人人使的是门“醉剑”,在脚步幌浮、身子东歪西倒当中,往往是避开凌厉剑锋的绝招,而回手伸剑,又往往指向梁三哥的要害部位,司徒生更是惊奇不已。这时,其他大汉见梁定山苦战不下妇人,互相打了一个眼色,一齐围攻上来,说:“三哥,你休息下,我们来对付这老女妖。”于是,四剑齐指妇人。

    看到这场景,少女嗔道:“你们还算男子汉大丈夫吗?四个人战我姑姑一个,真不知羞耻呀!”瘦汉早已把银针拔掉,手也不麻痹了,他跃出挺剑一指,喝道:“你这小女妖,看剑!”

    “咦!?你是还跳得不够,还要跳吗?可惜你跳得难看死了!令人作呕呀。”

    瘦汉心中一怒,举剑向少女直劈而来。少女轻轻跃开,只听到“刷”地一声,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只见寒光照人,锋利无比,显然这是一把不平常的宝剑。瘦汉暗吃一惊:这是一把什么剑?剑锋利得完全不敢轻易与她的剑相碰,于是施展轻功,跃到少女背后,一剑刺出,少女轻快地回身一闪,躲过了这一剑,跟着自己的剑尖指到了瘦汉的眉心,瘦汉仰面避开,少女顺势一剑劈下。“嘶”地一声,顿时将瘦汉左衣袖划开,露出了一条瘦骨嶙嶙的手臂,瘦汉大吃一惊,慌忙纵开三丈多远。

    梁定山这时看出陈五弟不是这少女的对手,立马挺剑而上,喝道:“小女妖,不得无礼,看剑!”剑势的迅猛,有如石破天惊。少女恰似一片轻飘白云,轻轻闪开,出手一剑伸出,剑式诡异,叫人防不胜防。少女“越女剑法”功中蕴藏醉剑招式,但又比妇人高出一筹来。她力战梁定山、瘦汉这两位高手,像白蝴蝶似的优美身段,在两人的剑光中飞舞,骤落骤起,煞是好看,而她每出一招剑,却含凌厉杀机,招招直点要害,取人性命。这一边,妇人独战四人,渐渐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妇人醉剑虽精,却与梁定山的风雷剑杀成平手,不分上下。而这四条大汉的武功,虽不及风雷剑梁定山,但也算武林中的高手,以四对一,何况妇人与梁定山战了近三、四十招,精力用去不少,便处于下风了。突然,她左臂中了一剑,鲜血直溅,刚过不久,腿部又中了一剑,瞬间颓然倒地。

    少女在那边一看见妇人被众人所伤,大吃一惊,立马使出一招“燕子掠水”,逼开了梁定山和瘦汉,身似朵白云一样,骤然落在妇人面前,然后出手一剑,“当”的一声,将其中一个汉子的兵器削去了半截,跟着一招“白练缠身”,逼开三个汉子,解了妇人之围。

    妇人说:“大小姐,你别顾老奴了,快点离开这里。”

    “姑姑,你先走,我挡住他们。”

    “大小姐,这样,我们主仆两人都会丧在这群恶人之手。”

    这时,梁定山和瘦汉双双赶到,双剑齐出,缠着少女不能分身照顾妇人。司徒生在店内见本门剑派六条大汉斗这主仆两人,已感到不平,但有碍本门剑派面子,不便出手相助,现见妇人命在千钧一发,刹时会叫四剑分尸,不由大恸,侠义之心顿起,忘记了师母的叮咛,也把本门剑派的观念抛到脑后,迅速拔出木剑,催动内力,内力到处,木剑铮铮有声,坚硬如铁,纵身跃出酒店,举手挥剑,兔起鹘落,敏捷无比,霎时之间,剑尖点倒了四条汉子,救了妇人之危。

    他这一招“三十六式天罡点穴剑”,是武夷剑派独创的剑功,专打对手穴位,在于迅速制服对手,而不伤人。玄武剑派,又名三武剑派,就是武当、武陵和武夷。武陵剑派以猛勇凌厉出名,武夷剑派以柔制刚所长,而武当猛柔兼备,又称“两仪剑”或“阴阳剑”,称雄中原。司徒生点倒了四人之后,跟着跃进少女和梁定山之中,一剑挥出,说道:“请大家快快收剑,我有言相告。”

    双方一时各自收剑,以惊讶的目光打量着他,尤其是少女,一见是他,更是惊异。司徒生对梁定山说:“梁三哥,不认识小弟了?”

    梁定山一时愕然,打量了半晌,猛然想起,惊喜地;“你是肖师叔的弟子司徒生么?”

    因为梁定山在几年前只见过司徒生一面,几年前,司徒生还是一个十五岁的青少年,那里有现在长得英俊,所以一时想不起来。司徒生说:“正是小弟。”

    梁定山说:“想不到一别几年。贤弟武功大进,使得一手漂亮的‘三十六式天罡点穴剑’,深得肖师叔真传,不知贤弟有何良言相告?”

    “梁三哥,我想,我们同是武林中人,往口无冤,近日无仇,何苦性命相搏,苦苦相斗?”瘦汉冷笑一声:“我就不明白了,你是玄武剑派的人,不相助本门师兄弟,反而去帮助邪派,怎样解释?”

    “陈五哥,你怎么知道她们是邪教的人?”

    “你没见她使出的隐形梅花针吗?”

    “我想,这隐形梅花针也不是邪教所独占。陈五哥不看见她们使出的剑招,是山东青云大侠的醉剑吗?难道武林前辈青云大侠也是五莲峰邪教中的人士?”瘦汉一时语塞,不能出声。

    梁定山侧头问;“既然不是邪教,为什么把我们八师弟的一双眼睛刺瞎了?”

    “她们伤害八哥,的确太过,但我们也刺伤了她们的一个人。再说,今日的事,理屈的还是我们。”

    “我们怎样理屈了?”

    “梁三哥,这事,你最好去问问陈五哥,是怎么起因的。”梁定山掉头问瘦汉子:“五弟,这事怎样挑起的?”瘦汉一下脸红了,低下头,诺诺不敢言语。梁定山看在眼里,心已明白,顿时吼道:“你跟我滚回山去,武陵剑派的面全叫你丢尽了!”瘦汉吓得连连后退数步,连大气也不敢透。梁定山又问司徒生:“我八弟的一双眼睛又怎样解决?”

    司徒生说:“梁三哥,我看冤家宜解不宜结,八哥的一双眼睛,我们最好早日设法医治。”

    “我要不答应这样解决,你打算怎样?”

    “这……”

    “要跟我比剑吗?”

    司徒生大吃一惊,忙说:“小弟怎敢与三哥比剑?我只求三哥放了她主仆两人,至于三哥要处置小弟。小弟绝不敢反抗。”

    梁定山嘿嘿一声冷笑:“贤弟好一副侠义心肠,代人受过,愚见佩服。”说着,他走到几位被点倒的师弟面前,解了穴道,随后护送瞎了眼的八弟,打马扬长而去。司徒生望着他们去后的身影,心中惘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