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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少男少女被刺伤

    这个小镇,是群山峻岭中的一座小山城,城内只有二条青石板大街和几条横巷,由于它是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也颇为热闹。城内有酒楼、客栈、商店等等。全城依山傍水,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几乎绕城而过;南北城门,都有一座构造奇特的木桥,桥上有亭,仿如一条长廊,当地土人叫“孔明桥”,相传是孔明当年平南蛮到此地而兴建的建筑,倒也是个方便乡民进城趁圩赶集避风雨和憩息的地方。桥的两旁还设有可坐人的地方,人们既可坐,也可以凭栏观看四周山野景色。

    姑姑和白小姐策马来到大街上。这时,夕阳西下,晚霞殷红,整个山城给染红了。从来福客栈走出一个店小二,到她们马前招徕生意,说:“小姐、太太,小店内有明亮的房间、上等的酒菜,还备有马料,伺候周到……”小魔女说:“别罗嗦了,我们住下就是。”店小二大喜,赶忙给她们牵马,一片殷勤。

    小魔女走进店中,看了看大厅内的众多食客,对店小二说:“能把饭菜拿到我们的房间吗?”

    “行,行,只要小姐高兴,小人就把酒菜送去。”

    司徒生眼看着她们上楼而去,自己才走进店中,在一个不大显眼的地方坐下。另一个店小二慌忙过来招呼,“少爷,是住宿还是用膳?小人好准备……”

    司徒生想了一下:“我不住了,有什么好酒好菜,拿上来吧!”

    店小二应了一声,慌忙又去招呼别人了。司徒生环视四下一眼,只见临街窗下一张桌上。坐着一位道人,三绺长须,一脸紫酱色,颇具有仙风道骨。他暗想:这神态逸雅的道人是从哪里来的?看来,他也是武林中的人士……正想着,蓦然听到一阵喝叱声,跟着“叭”的一声,有人给搁耳光了。司徒生急忙转过头一看,看见一位衣着鲜明的中年军官在怒叱店小二:“混帐东西,半点规矩也不懂!难道老子会少了你的钱?先给老子记下来!”

    店小二嚅嚅地说:“军爷,这是小店的规矩,吃饭要付现钱……”

    军官又是一脚踢去:“你这狗不如的东西,竟然敢跟老子顶嘴?想找死了?”

    这时店主人慌忙过来赔不是。司徒生看得火起,这当官的也太横蛮霸道了,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怎么就动手打人?他本想过去劝劝,一想,算了,我这一过去,少不了会跟这位军爷动起手脚来,惊动了姑姑她们,岂不暴露了自已吗!何况师母口口声声叮嘱自己少管闲事,更不可轻易去招惹朝廷上的人。司徒生忍下气来,吃过酒饭,便转到北城门口一家客栈投宿。不料刚进房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喝声从隔壁房间传来:“为什么你当时不说?”随后是瘦汉陈老五一副委屈的声音:“三哥,当时我见他一出手就点倒了我们四位师弟。我和三哥只有两人,而他和那两个女妖却是三个人。那小子剑法奇异快速,小女妖的‘隐形梅花针”又厉害,我害怕说僵下去,斗起来战不过他们,反伤了性命,只好……”

    “膨”的一声,气得梁定山拍桌喝道:“你这样贪生怕死,有理也不敢说,武陵山剑派简直给你丢尽了面子!”

    司徒生奇怪:这瘦汉陈老五还有什么理的?难道他在编排谎话欺骗粱三哥么?接着是那位给小魔女刺瞎眼的八师弟的声音:“三哥,别怪五哥了,都是那姓司徒的小子不讲义气,本门本派的师兄弟不帮,反而去帮助邪教,他准是看上了那个小女妖。”

    司徒生一听,气得肺都炸了.世上居然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自己心邪,反而去污蔑别人!钟师伯怎么收这样的人为徒弟?不但丢了武陵派之丑。连三武剑派人也给他丢尽了丑。他不知编了什么谎话去欺骗梁三哥了,不然梁三哥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平山兄,事情如此,再说无益,就算老五、老八理屈,也只是小事,而你们那位武夷山的人也不该偏袒邪教。他这样的泾渭不分,大是大非不明,是叛逆行为呵!”

    司徒生暗觉奇怪,说这话的人是谁?但此话简直无理。难道本门派的人为非作歹,欺侮别人,也去相助么?这不就助纣为虐了?司徒生转念一想,那人说话声音这般洪亮,显然内功造诣颇深,究竟何人,得弄个清楚才好。他不禁从板壁缝隙往那边窥探。只见房间里坐着八个人,其中七位,是武陵山剑派的师兄弟,曾在林中酒店见过面,只有坐在靠窗前的,却不认识。那人一身道装,三绺长须,紫酱脸色。司徒生再细看一眼,忽地想起:这不是在来福店中看见的那位颇具仙风道骨的道人?他外表这样逸雅,为什么说话却又这么糊涂,不讲是非曲直?

    只听梁定山说:“净清道长,你说怎么办?回去再找他们算帐?”

    司徒生一听“净清道长”四个字,顿时傻了眼,他怎么也来这里了?净清道长,是四川峨嵋剑派中的第三高手,扬名江湖。他练得一副铁砂掌,一掌击出,金石断裂,号称“神雷掌”,与玉清道长的神剑齐名武林。司徒生暗中吃惊:他为何也到这里了?可以说,峨嵋派与五莲峰人有血海深仇,他们的虚清道长及七位俗家弟子,在赤松林中遭五莲峰人杀害,如今狭路相逢,必有一场恶斗了。

    冷清道长微笑一下:“梁三兄,不必再去找他们了。贫道刚才看见他们在来福店中,今夜里,我们——”净清道长一下停口不说,举手一掌,朝板壁击去,掌力穿透木板,击得司徒生胸口发痛,“哎呀”一声,跌翻地上。原来净清道长内功极深,他从司徒生轻微的呼吸声便判断到隔壁房间有人偷听,于是出其不意,一掌击去。幸而司徒生从小练武,内力颇厚,只震倒在地上,要是别人,恐怕胸部肋骨早已断折。这时,梁定山快步带人朝司徒生房中破门而入,一见是他,有点愕然:“贤弟,是你?”

    司徒生忍着痛,说:“梁三哥,是我!”正想爬起来,陈老五一下跃出,他害怕司徒生把林中酒店的真相说明,便迅速出手,点了他的穴道,又点了他的哑门穴。叫他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梁定山喝道:“五弟,你这是干什么?”

    “三哥,这小子偷听我们讲话,显然居心不良,说不定是那两个女妖派来的。何况他那一手天罡指穴剑。乘人不备,专点穴位,我不得不先下手了。”

    净清道长点点头说:“陈五弟果然为人机警,这叛徒不得不防。”

    其他给司徒生点过穴的人也同时说:“他一出手就点人穴位,五哥这样,正好一报还一报,叫他不可小看了我们武陵剑派人。”

    梁定山见众口一词,便不出声。

    净清道长问:“梁三兄,对这叛逆,贵派打算如何处置?我们峨媚剑派的规矩,凡是叛逆的人,一律杀掉,不容他活在世上。”

    陈老五说:“对!先杀了他,去掉两个女妖的帮手。”

    梁定山大惊,忙说:“不行,尽管他做得不对。但他是肖师叔心爱的弟子,我们杀了他,怎样向肖师叔说话?”

    陈老五问:“那放了他?”

    净清道长说:“那放不得,放了,可坏了我们今夜的大事。”

    半晌,梁定山才说:“这样吧,先绑了再说,等我们捉到了那两个女妖后,把他带到衡山,交给肖师叔处置好了。”

    陈老五对司徒生冷笑一下:“老弟,对不起,只好暂时委屈你了。”说着,便将司徒生象扎粽子似的捆扎得结结实实,他又怕一时三刻穴道自解,司徒生喊起来,又找了一团破布,塞进司徒生的口中,然后交给瞎子八师弟看守,才算放心。

    司徒生感到这个瘦猴子比那个瞎眼老八的行为更为卑鄙,自己干了错事,怕人揭露,采取点人哑门,不让人说话的做法,还想置人于死地才称心,钟师伯怎么收这样的人为门徒?这样的人学了武功,能行侠仗义么?只能败事,成为武林中的一个祸害。

    是夜,月明星稀,山风阵阵。司徒生眼睁睁地看见他们一个个披挂妥当,手提利剑,施展轻功,从窗口跃出,消失在月夜中。司徒生一想到他们如果杀了姑姑和白小姐后将引起武林人士的仇杀不已时,不由得急起来。他恼恨瘦猴子点了自己的哑门穴,不能向梁三哥说明事件本末而消除这个祸端。这时,他倒希望那位怪老人是五莲峰的人,能暗中保护姑姑她们。可是一想,更感到不妙,怪老人武功超群,一出手就可置人于死地,他如果杀害了梁三哥他们,同样也会挑起武林界的一连串仇杀。他这般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自己出面调解为好。可是自己现在动又不能动,说又不能说,只有空着急。突然,司徒生看见一条黑影在窗口一幌,象片落叶似的轻轻飘入,落地毫无声息。司徒生骇然,这人轻功与那怪老人的轻功几乎难分上下,同样达到了出类拔萃的地步。只见那人出手敏捷,一下就点倒了瞎子,跟着松开司徒生的捆绳,拍开他的穴道。司徒生慌忙取下塞在自己口中的那团烂布,想向那人道谢,那人身子一闪,早已从窗口飘然而去。司徒生异常惊讶,这位高手是谁呢?他为何要来救自己?此时,司徒生也不再细想,摸摸自己的木剑仍在,立刻从窗口跃出,朝来福店方向望去,却鸦雀无声,而东南方向的荒野上,却隐隐传来兵器相碰之声。他飞墙走壁,赶到东南方时,只见在荒野一处山坡上,一团白影在月光下伴着剑光,忽东忽西飞跃不定,显然是小魔女白小姐正在跟梁三哥他们相斗了。他隐藏在一丛杂树中,定神细看,发现姑姑早已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仿佛给刺死了。他心中一怔,再看看周围,瘦猴子和他几位师兄弟站在一边,按剑观战,小魔女却和梁定山、净清道长苦苦格斗。虽然这两位高手武功了得,但小魔女却异常机敏,宝剑神出鬼没,出手诡异,梁定山、净清道长倒也一时奈何她不得。

    司徒生心想,两位武林高手战一个小姑娘,胜了也不光彩。蓦然,他看见净清道长双手一合,“呼”地一声,一股掌力向跃在半空的小魔女击去。小魔女大叫了一声,砰然跌落,瘦猴子迅速跃出,梁定山忙叫:“五弟,别鲁莽,先留下她一条性命。”

    “三哥,让我先刺瞎她的一双眼睛,为八弟报了仇再说。”

    司徒生一看情形紧迫,蓦然迅速飞出。兔起鹘落,出手一剑,首先点倒了瘦猴子,又以无比的快速,一剑直向净清道长左臂的曲池穴刺去,点倒了净清道长,一时叫他不能运用铁砂掌。跟着回身一剑,又点倒了梁定山。他这出奇不意,又快速无比的剑法。霎时间点倒了三位高手。还没等其他人清醒过来,他早已抱起地上的小魔女,抖展轻功。飞也似的在月下向荒山岭逃去。他知道净清道长内力深厚,用不了多时,就会将穴道震开,到那时,自己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果然,净清道长略过片刻,就已运用内力将穴道震开,吼道:“我看你们往哪里逃?”旋即舒展轻功,如御风一般,不用多久,就追上了司徒生,在三丈多远的地方,发出掌力,向司徒生背心击去。司徒生虽然内功不差,怎受得这刚猛的铁砂掌,登时一口鲜血喷出,与小魔女双双翻倒地上。

    净清道长走近一着,冷笑一声:“原来是你这逆种,甘心与邪教为伍,也就莫怪贫道无情了。”他想再加一掌将司徒生击毙。突然他“啊呀”一声,左目右额感到一阵难忍之痛,他知道自己中了小魔女的隐形梅花针。幸而小魔女身负重伤,又是在月夜之下,出手偏了一点,才没刺瞎他的一双目,但却也已叫他变成了独眼龙。

    净清道长见瞎了一只眼睛,登时狂怒起来,凝集傻身内力在两掌上,双掌齐出,却又突然不知给什么撞了一下,身体一歪,掌力落在司徒生和小魔女身边三尺远的地方,将一块岩石击得四分五裂。司徒生和小魔女大惊失色,而净清道长却感到愕然,弄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撞了自己一下。他正想再出一掌,转眼之间,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仿佛一下从地里冒出来似的。他骇然问道:“你是谁?”

    那人拖长声调阴森森地说:“我是我——”

    司徒生在月下一看,也惊骇了。这个人,正是自己在树林里骂为“老怪物”的怪老人。看来,他的确是五莲峰的人了,在暗中保护小魔女。可惜他来迟了一步,不能救得姑姑。怪老人又冷冷地对净清道长说:“你回去吧!再迟一步,你就没命了!”

    净清道长惊疑:“你是人是鬼?”

    又是拖长的声音:“我是个鬼,一个荒山野岭的老鬼。你快走吧,不然就没命了!”

    净清道长大怒,一掌击出,满以为可将这老人击倒。谁知老人却纹丝不动,傻身似有一股真气保护着,掌力只能轻轻吹起他的青袍。净清道长大惊,知道碰上了武林中的上乘高手了。老人点点头,仍然是拖长的声调:“你这掌力还算不错呵!它能吹动了我的袍子,难为你练到了这个地步。你既然给了我一掌,我也给你一指吧!”说着,怪老人用拇指扣着中指,轻轻向净清道长胸口一弹,净清道长的胸口立即穿了一个小孔,一股鲜血马上从孔中喷射出来。净清道长顿时站立不稳,一下仰面翻倒。怪老人的这一指法,乃是武林中的上乘内功,名为“隐形剑”。

    司徒生大惊,忙说:“老人家,请千万别伤他的性命。”

    “我没有伤他的性命啊,是他自已伤自己的性命。”

    司徒生一听,这怪老人又说糊涂话了,着急起来:“老人家,他一死,武林中的仇杀就解不开了。”

    “他活了,仇杀更解不开了。”

    司徒生急得不知怎样向老人解释才好,只是说:“老人家,你千万要救活他,不能让他死了。”

    “他不死,你这傻小子可要死了。”

    “就是我死了,也不能让他死。”

    “你这傻小子比我还糊涂,怪不得小姑娘骂你是个呆子,你简直是傻透了!好,好,我也顶害怕看见死人的。”怪老人说完,走到净清道长身边,伸手点了净清道长伤口四周的穴位,制止了鲜血涌出。然后运起自己的真气,放到净清道长体内,朝他胸口一拍:“起来吧!”

    净清道长应声而起,看了看司徒生一眼,一言不发,径自落荒而去。

    司徒生想挣扎爬起来向怪老人道谢,这时,梁定山领着他的师兄弟赶来了。怪老人一见,哈哈一笑:“嗬!都来了,都来了,够热闹的了!”

    梁定山见只有司徒生三人在,不见了净清道长,就喝问司徒生:“净清道长呢?”

    怪老人说:“走了。”

    “走了!是你们杀害了他吧?”

    “我想杀死他,是这个傻小子救了他。谁知道他今后会不会自己杀害自己。”

    梁定山怒道:“准是你们杀害了他,还在说风凉话,看剑!”

    “好,好!”老人纵身跃进众人剑光中,两袖飞舞,顿时只见把把利剑凭空飞起,梁定山他们跌的跌,滚的滚,都倒在地上。大家面面相觑,惊骇异常,都不敢停留,爬起来抬起剑,飞也似地逃去了。怪老人睁大眼睛:“咦!怎么都跑了?我还没玩够哩!慢一点跑,我跟你们一块去。”说着,他身子一闪,杳如黄鹤,在夜空中消失了,荒山野又恢复了原有的谧静。

    司徒生和小魔女给怪老人的怪异举动,惊讶得一时都怔住了,双双都坐在地上不作声。半晌,小魔女瞅着司徒生问:“喂!呆子,你说话呀!”

    司徒生听到小魔女叫自己为“呆子”,怪老人也叫自己为“傻小子”,想起自己一天一夜的事,也的确傻得可笑,不禁哑然失笑起来。小魔女觉得奇怪,问:“你笑什么?”

    “我,我没笑呀!”

    “哎,你刚才明明笑,怎么又没笑了?”

    司徒生不愿说明笑的原因,转问:“小姐,你伤得怎样?”

    “我一条腿好痛哪!”

    司徒生一惊:“哪么,小姐你还能走得动吗?”

    “痛,还能走动么?”

    “不!小姐,我是问,骨头没有断吧?”

    “没断,就是痛。”

    “只要没断骨就好办了。小姐,我来扶你一下,看看能不能走动。”司徒生说着,忍着痛,挣扎要爬起来。小魔女说:“哎!你别动,你的伤也不轻哪!”

    司徒生苦笑一下:“那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我们就在这里坐到天亮嘛!”

    “那不行,万一跑来一只老虎就糟了!”

    “老虎来了更好。”

    司徒生愕然:“老虎来了还好吗?”

    “不好吗?老虎吃了你,也吃了我,我们双双都跑到老虎肚子里,老虎带着我们满山满岭的跑,不更好吗?”司徒生给小魔女天真有趣的话逗得笑起来,一时连背上的痛也忘了,说:“最怕老虎吃了你,不吃我。”

    “那你就叫它先吃了你嘛!”

    “哎!”司徒生大笑起来,“老虎能听人讲话的吗?”

    小魔女说:“不行,你一定叫它也吃了你,我们要生,生在一起;要死,死在一块。”

    司徒生心里一动,在月下看了小魔女一眼,见她脸上一片天真无邪的神态,双目晶莹,心想:这小魔女说话怎么不避忌的?她是天真?还是真情流露?便说:“小姐,别尽说傻话了……”

    “你才傻哪!尽说假话。”

    “我怎么傻了?”

    “你怎么不傻?这近城的地方,会有老虎吗?”

    这一问,又把司徒生问哑了。别看小魔女一片天真,说话荒诞离奇,却隐藏机灵哩!原来她故意说些荒诞离奇的话笑他说话糊涂。于是又说:“小姐,我们两个人总不能老坐在这里呀!”

    “你怎么老是叫我小姐、小姐的,你不能叫我的名字吗?”

    司徒生心想:我只知道你姓白,不知道你的名字,叫我怎么叫呵!再说,你这个顽皮的小魔女行为怪异,动不动想些奇离古怪的动作捉弄人,别人避都避不来,谁还敢请教你的芳名呢?只好说:“在下一时还没请教小姐的芳名……”

    “什么方的、圆的,我叫白青哪!”

    “对不起,在下一时误会了。”

    “你呢?叫什么名字?”“在下叫司徒生。”

    司徒生笑着:“只要小姐今后不叫在下为‘呆子’就好了!”

    小魔女“卟嗤”一笑:“我就是喜欢叫你是呆子,你不傻吗?”

    司徒生无可奈何地苦笑:“好,好,我是呆子,傻透了,尽干些傻事。”

    “你别恼呀!我倒喜欢你这么个傻法……”

    这时,远处传来姑姑的呼唤:“大小姐,你在哪里?”

    司徒生惊愕:“姑姑没死么?”

    小魔女瞪了他一眼,随后高声应道:“嗨——姑姑,我在这里哪!”

    姑姑闻声赶来,远够问:“大小姐,你的伤怎样了?”

    “我的腿好痛,这小贼道的掌力好狠毒。”

    “没断骨吧?”姑姑一见到司徒生,又是惊喜:“少侠,这一次又……”

    司徒生忙说:“姑姑别客气了,你快看看小姐的伤势如何。”

    “姑姑,他也受了伤了!”

    姑姑一怔:“少侠,你也受伤了?”

    “我不妨事,小姐的伤要紧……”

    “姑姑,你别听他说的,他都吐血了,还说不妨事,你先给他看看。”

    “你们都别争了,让老奴一个个的看去。”姑姑看了他们两人的伤势,让他们先服下“九转金创还魂丹”,又将还魂丹嚼烂,涂在受伤的四周。片刻,小魔女能站立起来,司徒生疼痛减轻,他站起来向姑姑深深一揖:“多谢姑姑相救。”

    姑姑说:“少侠,你怎么倒客气了?是你不顾生死,又一次地救了我们。”

    “姑姑弄错了,我没有救姑姑,是姑姑又一次救了我……”

    “少侠,千万别这样说,要不是少侠同来的人相救,我恐怕早死在他们的剑下了。”

    司徒生愕异:“我同来的人?”

    “那位青袍老人不是少侠们来的人吗?少侠去哪里请来这位武林高手?当那伙人赶来要杀老奴解恨时,他赶来了,把那伙人一下吓退,远远出手一指,解开了我的穴道,还告诉我家的大小姐在这个方向,他不是少侠同来的人?”

    司徒生更傻了眼:“他不是你们的人吗?”

    小魔女睁大了眼:“他怎么是我们的人了?你别又傻了!”

    “不,不,我说的是真话,我以为他是你们的人哪!”

    姑姑愕然:“少侠,你不认识他?”

    “我怎么认识他哩?”

    “哎!”小魔女站起来,“你不认识他,你怎么称他为‘老人家’?还向他为那个峨嵋小贼道求情?呆子,你别又傻了!”

    司徒生摇摇头:“我真的不认识他,我还吃了他的苦头哩!”于是,司徒生一五一十将树林中的事说出来,又说出自己今夜里的遭遇,小魔女和姑姑听了都大为惊愕,半响出声不得。姑姑沉吟着:“这就怪了,他是什么人呢?怎么出手救我们?”

    司徒生说:“是呵!我也感到奇怪。”

    小魔女却说:“姑姑,我看他跟子宁一样:一个呆子,傻老头子。”

    “大小姐,千万别这样说。”

    “好了,姑姑,我们快回去吧,别管这个傻老头子是什么人了!”

    司徒生感到好笑,一位武功超群的老前辈,在这个小魔女的眼中又成了傻老头子,真是大为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