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明月-针对
一曲终了，皇帝笑得开怀，只见那屏风后的影子缓缓站起，而后抱着琵琶离了宴席。
皇后轻轻说着：“陛下，这女子是何方人士？世间如这般技艺高超的乐师不多了。”
皇帝将手覆在她手上，笑着说：“皇后不知，这是前朝宫廷乐师明家的后人，叫明月。朕也是想着今日是皇后诞辰，特命人找到了她的下落，请入宫中，来为皇后演奏，不错吧？”
“竟是明家的后人？果真如此。”
明家精通音律，尤其擅琵琶，世代皆是宫廷乐师，被皇帝和后宫的妃子礼遇有加。
官员们在那里有说有笑，池烟只懒懒地倚在席上，自顾自地喝着酒。
正喝着，便有一个宫女朝她这边走过来，柔声道：“池姑娘，我家姑娘邀你后庭见，请随我来。”
“嗯。”池烟起身，放下酒壶。
那宫侍很机灵，一路上都在四处望风，将池烟带到了后庭一处荒废的院子，枯藤缠绕老树，杂草丛生，泛着淡淡的香炉味儿。
“就是这儿了，奴婢就先下去，池姑娘请。”那宫侍欠身，缓缓退了下去。
池烟向前走去，只见廊庭之下，女子坐在长椅上，那女子穿着水蓝衫，白襦裙，身上的披帛飘然若仙，挽着近香朝云髻，点缀了几只淡紫绒花，身子娇小弱不禁风，肤若凝脂，面如霜雪，眼尾处微微上勾，撒了些细细的珠粉，看上去宛若天上的女仙，清冷绝艳，傲骨凌霜。
那女子缓缓起身，向前走去，语气温和：“池姑娘。”
池烟向来凌冽的眸子此时也带了些柔和：“明月，别来无恙。”
明月弯了弯唇：“燕北一别，我可再也没有见过你，竟没想到你来了京城。”
面前的红衣女子冷艳又俊秀，偏总是满怀笑意，遮住了身上那股子锐意。
池烟道：“你来京中有什么打算？”
明月一怔，而后道：“我想，找一个人。”
“他叫贺骁，字长今。我与他年少相识，又定了婚约，本是一桩再好不过的事，可即将成婚之时，他去了关外，自那之后，我没在见过他...”
说到这，明月轻轻笑出了声，用团扇遮住，那扇面是一层薄薄的纱，上面用金线勾勒出了一轮弯月，女子清冷的容颜在扇的后面若隐若现。
“贺长今？”池烟语气带着些疑问。
“池姑娘见过他？”
池烟笑了笑，腰间的猫耳铃铛北风吹动，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不曾。”
明月眼中闪过了一丝失落。
池烟又道：“我帮你问问，总会找到的。”
明月颔首：“多谢池姑娘。”
那宫侍进到园中，俯身道：“姑娘莫要呆的太久了。”
明月点了点头，“池姑娘，我如今是宫里的乐师，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宫里找我，先告辞了。”
只见白色衣袂留下了残影，明月缓缓地离去。
...
凤仪宫中，终宴正坐在后亭喝茶，只见那些贵女说的人烦不胜烦，终宴摆了摆手，身后的太监迎了上来。
“你同这些小姐说，让她们尽量安静一些。”
那太监躬了躬身子，而后退了下去。
水塘边，清澈的湖面倒映出女子柔美娇嫩的容颜。
池姌穿着水红衫，丁香裙，外面着了一件荼白短袄，梳着垂鬟分肖髻，簪了几只珠花，显得明艳可人，耳上挂着美人环，脸上覆了一层淡淡的脂粉，衬得肌肤吹弹可破。
身侧的杏花小声道：“姑娘可真是好看，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似的。”
池姌望了望塘里凋零的荷花，轻轻说道：“你说的过了。”
杏花也很是苦恼，自家姑娘向来谦虚过头，又恪守规矩，不知少了多少兴致。
正走着，只听到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池家的二姑娘么？”
杏花当即缩下了头，池姌向那女子看去。
那女子穿着苏芳攒花裙，踏着藕荷锦鞋，蜀锦制成的丝绦镶嵌着流珠，显得腰肢盈盈一握，头上梳着百合髻，簪着白玉桃簪，抹着鹅黄粉黛，看上去娇俏妩媚，只是那倨傲的神情和居高临下的眼光看的人不甚舒服。
池姌微微福了福身，语气不卑不亢：“小姐妆安。”
那女子抚了抚鬓边的桃花，语气尽是嘲讽：“少给本郡主惺惺作态。”
身后有几个贵女暗暗笑了起来，“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池姌微微颔首，看着地面：“郡主说笑了。”
朔弦郡主抬了抬下巴，一脸地不屑，语气十分恶劣：“你说，这么丑的一个人为何会来到宫中碍本郡主的眼。来人呐，将她拖出去！”
这朔弦郡主是澜贵妃的侄女儿，父亲又是九军卫统领，性子一贯嚣张跋扈。
池姌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紧了紧笼在袖中的手，微微一笑：“郡主怕是不能这么做吧。”
朔弦郡主闻言上前，冷笑一声：“若我偏要做，你又如何？”
“不如何。”众位贵女纷纷转过头，只见一女子穿着绛紫色陵绣裙，满眼笑意的朝这边走来。
那些贵女欠身，柔声道：“池将军。”
这女子看似散漫，实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凌冽的气质，叫人望而生畏。
池烟上前摸了摸池姌的头，将她拉到了身后，一双漂亮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打量着朔弦郡主，缓缓道：“朔弦郡主，久仰。”
朔弦郡主看着池烟心中有些嫉妒，只因池烟不仅是唯一的女将军，手握虎符调兵遣将不说，偏还生的如此好看，明明只是最简单不过的打扮，她却穿得如此冷艳逼人，又总是散漫的姿态，眉宇间透露着几分英气，那双眸子深邃好看，好像含着无限情意，实在是可恶的很呐。
但身份在那摆着，朔弦郡主也不得不服软，只见她硬挤出了一个笑容，道：“池将军久仰。”
池烟漫不经心把玩着手里的铃铛，语气懒懒：“本帅方才听说朔弦郡主觉得小妹碍了眼？”
朔弦顿然失措：“定是池将军听错了，池二姑娘闭月羞花，我怎会嫌她碍眼呢？”
池烟轻笑一声，拉住了池姌的手：“既如此，本帅府上还有事，先告辞了。”
“池将军慢走。”
待到没了二人的身影，朔弦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
远处的小径上，终宴直直地站在那儿，太监有些讶然：“六殿下，您看这？”
终宴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此处。
皇后轻轻说着：“陛下，这女子是何方人士？世间如这般技艺高超的乐师不多了。”
皇帝将手覆在她手上，笑着说：“皇后不知，这是前朝宫廷乐师明家的后人，叫明月。朕也是想着今日是皇后诞辰，特命人找到了她的下落，请入宫中，来为皇后演奏，不错吧？”
“竟是明家的后人？果真如此。”
明家精通音律，尤其擅琵琶，世代皆是宫廷乐师，被皇帝和后宫的妃子礼遇有加。
官员们在那里有说有笑，池烟只懒懒地倚在席上，自顾自地喝着酒。
正喝着，便有一个宫女朝她这边走过来，柔声道：“池姑娘，我家姑娘邀你后庭见，请随我来。”
“嗯。”池烟起身，放下酒壶。
那宫侍很机灵，一路上都在四处望风，将池烟带到了后庭一处荒废的院子，枯藤缠绕老树，杂草丛生，泛着淡淡的香炉味儿。
“就是这儿了，奴婢就先下去，池姑娘请。”那宫侍欠身，缓缓退了下去。
池烟向前走去，只见廊庭之下，女子坐在长椅上，那女子穿着水蓝衫，白襦裙，身上的披帛飘然若仙，挽着近香朝云髻，点缀了几只淡紫绒花，身子娇小弱不禁风，肤若凝脂，面如霜雪，眼尾处微微上勾，撒了些细细的珠粉，看上去宛若天上的女仙，清冷绝艳，傲骨凌霜。
那女子缓缓起身，向前走去，语气温和：“池姑娘。”
池烟向来凌冽的眸子此时也带了些柔和：“明月，别来无恙。”
明月弯了弯唇：“燕北一别，我可再也没有见过你，竟没想到你来了京城。”
面前的红衣女子冷艳又俊秀，偏总是满怀笑意，遮住了身上那股子锐意。
池烟道：“你来京中有什么打算？”
明月一怔，而后道：“我想，找一个人。”
“他叫贺骁，字长今。我与他年少相识，又定了婚约，本是一桩再好不过的事，可即将成婚之时，他去了关外，自那之后，我没在见过他...”
说到这，明月轻轻笑出了声，用团扇遮住，那扇面是一层薄薄的纱，上面用金线勾勒出了一轮弯月，女子清冷的容颜在扇的后面若隐若现。
“贺长今？”池烟语气带着些疑问。
“池姑娘见过他？”
池烟笑了笑，腰间的猫耳铃铛北风吹动，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不曾。”
明月眼中闪过了一丝失落。
池烟又道：“我帮你问问，总会找到的。”
明月颔首：“多谢池姑娘。”
那宫侍进到园中，俯身道：“姑娘莫要呆的太久了。”
明月点了点头，“池姑娘，我如今是宫里的乐师，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宫里找我，先告辞了。”
只见白色衣袂留下了残影，明月缓缓地离去。
...
凤仪宫中，终宴正坐在后亭喝茶，只见那些贵女说的人烦不胜烦，终宴摆了摆手，身后的太监迎了上来。
“你同这些小姐说，让她们尽量安静一些。”
那太监躬了躬身子，而后退了下去。
水塘边，清澈的湖面倒映出女子柔美娇嫩的容颜。
池姌穿着水红衫，丁香裙，外面着了一件荼白短袄，梳着垂鬟分肖髻，簪了几只珠花，显得明艳可人，耳上挂着美人环，脸上覆了一层淡淡的脂粉，衬得肌肤吹弹可破。
身侧的杏花小声道：“姑娘可真是好看，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似的。”
池姌望了望塘里凋零的荷花，轻轻说道：“你说的过了。”
杏花也很是苦恼，自家姑娘向来谦虚过头，又恪守规矩，不知少了多少兴致。
正走着，只听到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池家的二姑娘么？”
杏花当即缩下了头，池姌向那女子看去。
那女子穿着苏芳攒花裙，踏着藕荷锦鞋，蜀锦制成的丝绦镶嵌着流珠，显得腰肢盈盈一握，头上梳着百合髻，簪着白玉桃簪，抹着鹅黄粉黛，看上去娇俏妩媚，只是那倨傲的神情和居高临下的眼光看的人不甚舒服。
池姌微微福了福身，语气不卑不亢：“小姐妆安。”
那女子抚了抚鬓边的桃花，语气尽是嘲讽：“少给本郡主惺惺作态。”
身后有几个贵女暗暗笑了起来，“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池姌微微颔首，看着地面：“郡主说笑了。”
朔弦郡主抬了抬下巴，一脸地不屑，语气十分恶劣：“你说，这么丑的一个人为何会来到宫中碍本郡主的眼。来人呐，将她拖出去！”
这朔弦郡主是澜贵妃的侄女儿，父亲又是九军卫统领，性子一贯嚣张跋扈。
池姌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紧了紧笼在袖中的手，微微一笑：“郡主怕是不能这么做吧。”
朔弦郡主闻言上前，冷笑一声：“若我偏要做，你又如何？”
“不如何。”众位贵女纷纷转过头，只见一女子穿着绛紫色陵绣裙，满眼笑意的朝这边走来。
那些贵女欠身，柔声道：“池将军。”
这女子看似散漫，实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凌冽的气质，叫人望而生畏。
池烟上前摸了摸池姌的头，将她拉到了身后，一双漂亮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打量着朔弦郡主，缓缓道：“朔弦郡主，久仰。”
朔弦郡主看着池烟心中有些嫉妒，只因池烟不仅是唯一的女将军，手握虎符调兵遣将不说，偏还生的如此好看，明明只是最简单不过的打扮，她却穿得如此冷艳逼人，又总是散漫的姿态，眉宇间透露着几分英气，那双眸子深邃好看，好像含着无限情意，实在是可恶的很呐。
但身份在那摆着，朔弦郡主也不得不服软，只见她硬挤出了一个笑容，道：“池将军久仰。”
池烟漫不经心把玩着手里的铃铛，语气懒懒：“本帅方才听说朔弦郡主觉得小妹碍了眼？”
朔弦顿然失措：“定是池将军听错了，池二姑娘闭月羞花，我怎会嫌她碍眼呢？”
池烟轻笑一声，拉住了池姌的手：“既如此，本帅府上还有事，先告辞了。”
“池将军慢走。”
待到没了二人的身影，朔弦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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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小径上，终宴直直地站在那儿，太监有些讶然：“六殿下，您看这？”
终宴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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